“我认识你,跟在周承烈屁股后面跑的可怜虫。”
一个陌生人随意评价你,任谁听了都不高兴,苏裕几乎在陈银落话落后就冷脸了。
“你有事吗?”苏裕眼神凌厉,语气毫无感情。
陈银落忽略苏裕的冷淡,说:“有啊,我想请你喝一杯,请问愿意赏脸吗?”
“为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你好看,我喜欢。”
林亦风在一旁默默嘀咕:完了,还真让我说中了……
苏裕抬头用下巴点了一个方向,“那边。”
陈银落没说话,两人默契地同时抬脚。
林亦风:“?”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答应了?终于腻了周承烈了?但你这口味不至于转变这么大吧。”
苏裕斜了林亦风一眼,用一种很复杂的语气说:“你……这样挺好的。”
林亦风:“我哪样啊?你现在说话怎么跟我爷爷一样打哑谜?”
陈银落插嘴道:“也没见你叫苏裕一声爷爷。”
林亦风来气了,“关你什么事,大人说话小孩少插嘴。”
陈银落不屑一顾,“就你这智商?还大人?”
林亦风是苏裕的发小,他们之间怎么损都没关系,但陈银落是外人,张口嘲讽就不礼貌了。
苏裕:“陈少爷别太过分了。”
陈银落并不在意,“ok,我闭嘴。”
之后,三个人坐在同一张桌上不知道都憋着哪口气,不停地拼酒,话倒是没说几句。
陈银落毕竟比他们年龄小,第一个就醉了。
醉了后的陈银落倒是挺有孩子气,抱着苏裕,小嘴不停地叭叭,一会儿说自己,一会儿又同情苏裕。
“苏裕,你怎么就一门心思扑在姓周的身上呢?你长这么好看,他凭什么啊?你那么好……他怎么敢这样对你……”陈银落迷迷糊糊的,说几句都要停顿好一会儿,顺带着打两个酒嗝。
苏裕听他这意思,看来是调查过他和周承烈,连他们的感情生活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能够查得这么细,这孩子的心思……真的可怕。
不过……总觉得陈银落对他很熟悉,他们原来有交集吗?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林亦风撞了撞陈银落,陈银落没反应,“鱼儿,这小屁孩好像没意识了,怎么办?就放这?”
苏裕:“找一下他朋友,放这不安全。”
林亦风:“你管他干什么?小神经病一个。”
虽然陈银落确实不太正常,但说实话,苏裕并不讨厌他,在他眼里,陈银落就是小孩子,尽管他们只差五岁。
“嗡~嗡~”
“等一下。”苏裕喊住起身去找陈银落朋友的林亦风 ,“他手机有来电。”
私自看别人手机不礼貌,但陈银落的屏幕就那么正大光明摆在桌面上,苏裕无意中一瞥就看见了备注:
安大笨蛋。
林亦风:“嘶~这备注……”
苏裕竖起食指搭在唇边,让林亦风不要说话。
然后他接通电话,那头传出一个温柔磁性的声音,“落落,你在哪?”
“他喝醉了。”
那边沉默了一下,紧接着问:“你是谁?”
“路人。他在享乐。”
“好的,我知道了,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我很快就到。”
这位安大笨蛋先生和陈小少爷的关系应该很不错,说很快就是很快,苏裕和林亦风的下一瓶酒都还没续完,人就来了。
一个穿着风衣的帅哥风风火火地直冲这边,他气息不稳,看来来得很急。
“你们好,落落他?”
林亦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确定地问道:“安……笨蛋?”
安季:“?”
林亦风尬笑了两声,“哈哈,没事没事。他在那,你带走吧。”
安季点点头,礼貌道谢:“谢谢你们。”
他们走了后,林亦风八卦道:“他们不会一对儿吧?”
苏裕抿了一口酒,“你什么时候对这种事有兴趣了?”
“你看这个姓安的,斯斯文文,说话礼貌又得体,怎么看都和陈银落这小疯子不搭。”
“陈银落惹过你?”
“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一口一个小疯子,叫得挺顺。”
林亦风回想起了些什么,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小子十五六岁的时候把一个成年男人打残了,我有个朋友当时在场录了视频,啧,那残忍的程度你根本无法想象,那男人晕一次,这小子就拿酒瓶碎片扎一次他腿,那人疼醒又晕,他就再扎,就这样一直反复,人到最后都废了。后来,陈家出面将这事压了下去,所以传得没那么厉害。”
“应该是有理由的。”这事苏裕是第一次听,但他第一反应就是陈银落动手是事出有因。
“不是我说,鱼儿,你怎么维护上这小子了?”
“没有。”
“还没有?算了,你一向想法奇怪,搞懂你太耗神了。来来来,继续,这瓶干完!”
苏裕推手阻止,“不了,我得回家了。”
“不是,我就搞不明白了,周承烈都不管你,你干嘛一天晚上自己给自己下门禁?”林亦风恼道。
苏裕只是淡淡一笑,说:“现在管了。”
说着将手机屏幕对向林亦风,上面一分钟前发来一条消息:『老婆,你什么时候回家呀,我已经给你暖好床了~』
“……”林亦风脸上的所有表情都消失了,“我真操了,受不了一点,快滚滚滚……”
“嗯……临走之前友情提示一下,距离你家门禁还有二十分钟,你好自为之。”苏裕说完就干脆地转身走了,他听见林亦风在他身后大喊:
“操,苏裕,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我死了你负责吗!”
苏裕回去的时候,别墅的灯都还亮着,但是不见周承烈。
“周承烈?”
没人应答。
苏裕找遍房间,终于在他原来的卧室里找到了。
婚后两人是分房睡的,在周承烈第二人格复现之后,两人才睡到了一起。
苏裕找到人的时候,周承烈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苏裕衣柜里的一大半衣服都被周承烈拿了出来,铺在床上,然后一部分抱在怀里。
苏裕放轻脚步走到床边,蹲下去,他伸出一根手指轻戳周承烈的鼻子,小声说:“家里没有床单了吗,干嘛用我衣服铺床……”
周承烈耸了耸鼻尖,苏裕连忙撤回手指,等了两秒,人没醒,苏裕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