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偏执大佬的极端爱恋>第四十七章 甩身离开

  半夜十二点。

  沈屿和傅慕言准时坐上了飞往白云市的飞机。

  沈屿问傅慕言,为什么不直接回江南城,傅慕言说奶奶已经提前到白云市等他了,他只要回去白云市就能见到奶奶。

  沈屿相信了,一路上提心吊胆,很怕奶奶出意外,心里暗暗祈祷。

  两个半小时后,飞机稳稳落地。

  华都大雪皑皑,白云市只是下着小雨,飘飘渺渺的,说是雨点,又更像雪点。

  沈屿和傅慕言一下飞机,出了机场之后,就被林叔接回盛景豪庭。

  沈屿走进别墅里,才堪堪问道:“林叔!我奶奶在哪里?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林叔闻言,神色出现一瞬的异样,但他终究是个老人,知道怎么掩藏自己的表情,嘴角露着淡淡的笑:“小先生,时间太晚了,您和傅先生先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去看奶奶也不迟。奶奶没有出事,只是老人家打电话来说过于想念您,我只好跟小少爷打电话让他告知于您。”

  沈屿这才想起,他们是半夜的飞机,飞了那么久,时间确实很晚了,不说自己,傅慕言应该也很累,奶奶可能也早点休息了,那就明天吧,明天再说。

  “好,那我先上去洗漱休息了,林叔你也早点休息!”

  沈屿回过头,对傅慕言说:“傅医生,林叔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房间,很麻烦你陪我跑这一趟了!”

  傅慕言笑着说:“没事没事,谁让你是我的病人呢!”

  傅慕言假装看手机,说:“哎呀,时间这么晚了都,沈先生,你先上去休息吧,我跟林叔叙叙旧,好久没见了呢,我一会也上去休息了。”

  按理说沈屿理应留下来的,但他也确实很累了,犹豫几许,喃喃说:“……那好,我先上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林叔和傅慕言两个人对他露着笑,沈屿放心地上楼。

  沈屿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傅慕言甚至是偷偷跑过去探头望,确定人确实是上楼之后,才回到林叔身前。

  “司斯年这丫的,他在干嘛?手伸那么远?这白云市他还嫌弃了?”

  林叔垂着双眸,“小少爷的想法,我们谁也不知道,就连老爷也是今天看到新闻才知道小少爷的所作所为……”

  傅慕言微微低头叹气。

  作为司斯年的好友,他其实也能猜出个一二来,只是没想到司斯年会被那件事影响的这么深,老一辈的恩怨了,司斯年依旧会觉得其中也有自己的原因。可事实是,他一个后辈老是掺合进去,这样是真的不会感到累吗?而且这样最受罪的还是自己身边的人。

  想起沈屿苍白的脸,傅慕言的良心更痛了。

  他又有什么资格对司斯年所做的事情评头论足呢,他自己也是这坏因部分里的一份子。

  第二天早上。

  沈屿起得很早,早的不知道这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的。

  他若无其事地看着电视,手毫不留情地摁着遥控器换台,可换了几十个,无一不都被同一个新闻霸屏。

  他可能不知道,这个新闻昨天晚上就已经霸屏一天了!

  他只是如此想:这个新闻是不是在和他作对啊,要不然怎么哪儿都有呢!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昨天那么急匆匆地要让他回来白云市,还骗他说是什么奶奶想他?真是可笑!

  其实,司斯年啊,你不用这样对我的,你大可直接跟我说,我又不是那种会纠缠你、不放你离开的人,我很识时务的,我早就跟你说过,你要是有天不爱我了,和我说就行,我可以自己离开的啊。

  世界那么大,谁也不是非谁不可的,不是吗?

  沈屿双腿轻轻弯曲,头埋在两腿的腿缝间。

  他没哭,眼里一滴泪都没有蓄着,只是内心感到很空虚,感觉少了点东西;同时又隐隐地有点压抑,像是多了什么东西。

  电视一直定格在一个频道,播放完司斯年的新闻之后,开始插播广告,又继续播其他的新闻实事。

  林叔整个人都还打着哈欠,脚步懒散地走出来,身上还穿着未换下的睡衣。

  他原本只是起来给大门开锁,让早上送食材的人方便进来。

  走到前厅才发现那盏微弱的灯,以及神情异样的沈屿。

  林叔缓步走过去,低着腰说:“小先生,您不再休息会儿吗?是想吃东西吗?”

  林叔边问边用余光看向电视,发现电视是在说其他的新闻,但他也不能确定说沈屿有没有看见昨天的那个消息,同时又把注意力集中在沈屿身上。

  沈屿心情很低落,他向林叔投去的眼神无助又可怜。

  “林叔,你也起这么早吗?”

  林叔点点头:“小先生,要不就上去再休息……”

  沈屿没有接林叔的话,自顾自地出声打断:“林叔,我看到了,司斯年,订婚了,和一位很漂亮的女生,他们很登对……”

  “他说爱我,其实我是不相信的,我知道他心里大概会一直有哥哥的位置,所以我只存一点点侥幸,可他现在订婚了,和一个女生……”忽而沈屿像是想起什么,自嘲地说:“女生也不奇怪,我见过他左拥右抱的,他还很贴心地为人家护住头。”

  沈屿视线再度与林叔对上,“但是他说爱我啊,哪怕是骗我,可这也太快了,林叔,你敢相信吗?上一秒他还在和我纠缠不清呢,下一秒就西装革履的去订婚了,我不相信!”

  “可我又不得不信,因为新闻都在报道啊,我刚刚换了好几个台,都在说这个事……”

  “怪不得匆匆忙忙地把我接回来,怪不得不让我碰手机,怪不得不让我等他……”

  司斯年,怎么办啊?这次,我可能真的不等你了。

  林叔杵在原地,饱经风霜的身体竟有些微微颤抖,经过岁月沉淀洗礼的脸也布上了动容和担忧。

  他张张嘴,想起自己的身份,安慰的话堵在喉咙。

  这一幕幕,和几十年前快要模糊的记忆重合,以前他懦弱,没有勇气,现在的他,还是这样。可小先生没有当初那人的果断啊,这孩子单纯得紧,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小少爷虽千不该、万不该,但那也是有苦衷的,两个人之间应该公开说明的,那也就不会闹得现在这种场面。

  但他只是个管家,只是个侍从,他没有任何权利和资格来插足这些事情。

  沈屿很想哭,但眼泪却一滴都没有,他明明很心痛,胸口很闷,脑袋很胀,可他哭不出来。

  沈屿缓缓从沙发上下来,原地踌躇一会儿,对林叔说:“林叔,你应该有手机吧?”

  林叔闭着眼点头。

  回到睡的地方拿出手机递给沈屿。

  沈屿已经记住了苏乐行的号码,电话一打通,似乎立马就被接通,没有丝毫犹豫。

  “哥……”

  “是小屿吗?”

  “哥,你来接我好不好?”

  说来也是奇怪,他和苏乐行分开几十年,出现问题后,却毫无芥蒂地,第一想到是他,只能说血缘真的很神奇!

  苏乐行好像一直没有离开过白云市,沈屿挂断电话之后,苏乐行没有一个小时就到了别墅。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把沈屿紧紧裹住,拥着人的肩膀,抿着唇带沈屿离开。

  林叔唉声一叹,犹豫几下之后,把手机放回兜里。

  傅慕言睡到快十一点才起床,收拾完之后一身神清气爽地下楼。

  林叔端着三明治摆放在餐桌上,傅慕言直接不客气地直接坐下。

  “林叔,沈屿还没有起床啊?”

  林叔老沉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自在,说:“小先生离开了!”

  离开?!

  “什么?”

  “离开?”

  “真的假的?”

  林叔漠然地点点头。

  傅慕言挠挠头,喃喃说道:“离开去哪里啊?他病得这么严重,治疗连一个疗程都没有走完,现在离开不就是在玩命吗?”

  要知道,心理疾病不治好的话,殃及性命那是肯定的!

  林叔撤下身,到了旁边才拿出手机给司斯年报信。

  司斯年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昨天晚上喝的烂醉如泥,终于成功啃下华都这块硬骨头。

  从今以后,他,司斯年,不再只是局限于白云市的富豪,更是华都出了名的新起之秀,他的未来一片光明,他的生活,也会一片富足。

  烂醉的痛在第二天,就在司斯年醒来的瞬间,就直击他的大脑,游到全身。

  手机一直震动个不停,使他本来就烦躁的心情更加不好。

  拿起手机一看,是林叔打的,打的还是自己的私人号码。

  司斯年的眼皮轻轻一跳,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私人号码,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不是什么大事,林叔是万万不会打这个号码的。

  司斯年平复一下烦躁的心情,拇指点击接通。

  司斯年语气冷冷的,头酸得发疼。

  “发生什么事了?”

  林叔还是一副秉公执法的语气。

  “少爷,小先生离开了,他也知道了您订婚的那件事了。”

  司斯年情绪差点失控暴走,只是现在他自身身体本就很疲惫,怒火被压制在快要爆发的端口,蠢蠢欲动。

  “你说什么?”

  “不是告诉过你和傅慕言,不让他碰任何电子设备,他怎么还能知道……”

  林叔自知理亏,也不反驳,就这样受着司斯年的怒气。

  司斯年人是下午回到的白云市,他直接去到白云市给苏乐行安排好的房子那里,翻遍天也没有找到沈屿,哪怕是那人曾经在这里呆过的痕迹,也找不到。

  司斯年揪着苏乐行的领子,“你把他藏在了哪里?”

  苏乐行也是脾气上来了,抿着唇不说话。

  司斯年气得胸口都要爆炸,他用着最后一点耐心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令他心悸的人,看着这张神似的脸,他只有无言的怒火。

  他曾经在沈屿的身上找与苏乐行相同的地方,现在却在苏乐行的身上找沈屿存在过的痕迹。

  司斯年冷声说:“苏乐行,你到底把他藏在哪里?”

  苏乐行咬咬牙,说:“他不想见你!”

  司斯年丝毫不顾及曾经的心动,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苏乐行,最后一次机会,你懂我的意思,不要让你和你妻子的团圆,来的这么短暂!”

  赵婉婷从隔壁的卧室直接冲出来,视死如归地举起手中的棒球棍就要朝着司斯年砸去。

  司斯年也措手不及,只得松开苏乐行。

  苏乐行站着的身子不稳,双手紧紧抱住怀里的赵婉婷,细声安慰道:“婉婷、没事,没事儿了,我没事……”

  赵婉婷眼中溢满泪,呜呜地看向苏乐行。

  司斯年一把薅过自己前面的头发,一张帅脸布满浓浓的怒气:“苏乐行,你到底、把我的人、藏在了哪里?”

  苏乐行还是打死咬牙不开口,夫妻俩抱在一起,弄得司斯年怒火中烧,一脚踢开旁边的沙发,沙发朝一侧移动了大概一两米的距离,擦着地板发出奇怪的声音。

  司斯年蹲下身,毫不修饰身上的怒气,也不害怕自己的形象在苏乐行面前如何崩塌,嗓子低沉地说:“苏乐行,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把沈屿从我身边送走,就是在把他往黄泉路上送?”

  苏乐行心底一惊,面上却还是尽量保持冷静。

  沈屿无助的样子,想哭又哭不出的模样,像是一颗长钉,牢牢地钉在了他的胸口上,不论会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再让自己的弟弟经历一模一样的事情,他不会再软弱!

  司斯年一身怒气,气沈屿不告而别,气自己做事的莽撞,他深深地朝着苏乐行两人望去一眼,甩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