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偏执大佬的极端爱恋>第十章 或许我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

  司斯年看着自己投入几千万的热搜像火箭升天般冲上顶位之后,一直高居不下。

  他嘴角闪过阴谋得逞的笑容。

  房间里虽晦暗不明,但他依然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沈屿脸上未干的泪痕,手腕上的红痕,脖间的斑斑痕迹。

  随后,他掀开被子下床,去到浴室冲干净身子之后,换上闻宴送来的西装,深深地看了沈屿一眼,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到楼下,他乘着夜色坐进那辆已经等待许久的迈巴赫。

  闻宴坐在副驾位,歪头说道:“三爷!老宅那边又打来电话,问您什么时候回去?”

  司斯年头微微抵着,下颌线在车外一闪而过的灯光下映射得更加耀眼。

  他道:“不急!”

  闻宴闻言不多说其他,看着手机里的行程,继续公事公办地说道:“海港那边的‘货’,已经成功拦截下来;还有公司里又签了一批新人,您要不要过目一下?”

  司斯年慵懒地背靠在车椅上,思考了一会,道:“你跟松鼠说一下,让他时刻注意海港,凡是毒品,我们一律不沾且不予通过——最好把这个命令给我下到死处,要让他们无机可乘!

  还有,公司里的事,从今以后不必再与我说明。那只是个挂名的东西,要是有什么问题,直接去找我哥!”

  闻宴感到震惊,按理来说,自己老板通常听到公司新签哪路小明星时,都会过目一下,然后选出一个自己觉得顺眼的人,陪自己演戏,演一个声名狼藉、花名在外的纨绔子弟。

  可现在突然就不需要了?而且听这意思是想把那徒有虚名的公司就那样甩手给自己的大哥。

  后又联想到,自己老板家里的那抹绝色人儿,这样的做法并不是全无道理。

  那个人可比这些动过刀子的人好太多了,而且性格唯唯诺诺,对自己的命令说一不二,永远一副臣服的姿态仰望着那个主宰者,试问一下,这还有什么理由在外‘乱搞’呢?

  而且,论小情人的长相和白月光如出一辙,那还有另寻替代品的必要吗?

  闻宴收起心里的想法,道:“那接下来我们就没有其他行程了。三爷,您看您现在需要去哪里?”

  司斯年闭着眼,声音轻轻地说:“回白云市。”

  一行随行的人在第二天早上将近十点钟才到白云市。

  司斯年回到盛景豪庭,站在二楼卧室的窗户,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远处。

  林叔拿着响铃不止的手机进来递给他,老沉的声音说道:“小少爷!老爷打电话给您!”

  司斯年回过神,瞅了一眼林叔手里的手机,不耐烦地点击接通。

  “什么事?”

  “司斯年!我看你真的是……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你看看新闻、你看看你这做的叫什么事?”

  司斯年父亲那不压抑戾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司斯年把手机拿开老远,等人吼完才贴近耳朵。

  “知道啊!热搜还是我自己花钱买的!”

  司老爷听见这个答复,差点气得脑溢血。

  “今天之内,无论如何,我都要在家里看见你。要是看不见,你最好祈祷自己有两条命,要不然,我很乐意做这世界中,第一个弑儿的父亲!”

  说完不等司斯年回答,直接挂断电话。

  司斯年神色无任何起伏,拿手机扔给林叔,双手揣兜下楼。

  *

  司斯年到家就被自己老子拄着拐杖一把捶打跪地。

  司老爷气得脸红脖子粗,身体都要站不稳,嘴里骂道:“不孝子!你看看你这做的叫什么事!我司成戎、响当当的大人物,怎么、怎么就生出你个败家子!

  当初,你歌歌莺莺什么都往家里带,我从未说过你什么;就算别人都指着我司成戎的脊梁骨骂我没有教好儿子,把儿子管成同性恋,我也从未说过什么;就连你说你喜欢苏家小公子,我当初也纵容你去追求人家。

  可是,人家都明确拒绝你了,你还像条狗一样跪上去舔……司斯年,你告诉我,你图什么?啊?图我这老脸还没被你丢尽吗?”

  一大段话,司老爷说的口水淋漓,拐杖颤颤巍巍地杵在地上,身体抖动,骂完走几步到椅子上坐下。

  司斯年低头受着父亲的谩骂,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说话?哑巴了?”司老爷吼道。

  司斯年继续保持沉默,身躯挺直直地就那样跪着。

  司老爷也不说话了,身体起起伏伏地大口吸气吐气。

  过了许久,司斯年才抬头说道:“当初,不是您让我好好演好‘花花公子’吗?当初,不是您让我走上这条道的吗?当初,您不是默许我受万人唾弃吗?怎么现在还反过来责怪我了呢?我不是一切都在按照您的要求来的吗?嗯?我敬爱的父亲!”

  司老爷抬头默哀三秒,道:“斯年,我跟你说过我们的家族很特殊,你和你哥哥,必须得一黑一白,这样才能延续我们家族的繁荣……”

  “所以,我不是一直都在好好地、兢兢业业地继续做着我该做的事情吗?”

  “是!你是兢兢业业、做得很好!可是,你自己现在什么鬼样你知道吗?”

  “我什么样?当初你不也是这样对母亲的吗?”

  司老爷闻言一怔,握在手里的拐杖应声落地,思绪突然被司斯年的那句话拉去远方。

  许久许久,他不再说话,也不再教育司斯年,默默起身弯腰捡起掉落的拐杖,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客厅。

  司斯年继续跪在原地,又把头低下,从后看去,身影健硕,宽肩窄臀!可这副画面,却也悲惨至极!

  直至夜晚降临,只有司斯年一个人呆着的客厅才被一个男声打断。

  “还在跪着?”男子语气充满戏谑,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司斯年不用猜都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他继续默不作声。

  沉默,是最好的答复!

  “诶!干嘛这么认真,老爸都上楼休息了!”

  男人闪到司斯年前面,站立在他身前弯下腰笑着说。

  司斯年却在男人闪过来的一秒钟立马起身,酸涩的膝盖泛着疼痛,差点又习惯性地跪倒下去,可他咬着牙强撑。

  跪父亲,可以!跪眼前这不要脸的男人,不行!

  “说话!”原本温和的男人突然换了一副严肃嘴脸,眼睛不离半步地盯着司斯年。

  “说什么?”司斯年冷冷道。

  “你觉得应该说什么?难道不解释一下?”

  司斯年傲气地扭过头,“还需解释吗?我做什么你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啧,长大了就这一点不好!以前屁颠屁颠跟在我后面,甜甜地叫我哥哥时,可不是这副模样!”男人严肃的神情却正经不过三秒,严肃人设立马崩塌。

  司斯年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几丝哑怒,“司斯夜!要点脸!”

  司斯夜无所谓地摆摆手,“这次老爸气有点大,据说你还提了母亲的名讳?”

  司斯年冷静下来的脑子骤然想起刚刚脱口而出的不敬,缓缓点头。

  司斯夜走过来,摸着他的肩膀,“自求多福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在父亲面前,少提母亲!这次我也帮不了你,你自个解决!”

  司斯夜说完就走了。

  司斯年知道自己气极时说错了话,也恼怒自己为什么要提母亲,不过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他走出偌大的客厅,抬脚来到另一个房子前,缓缓打开门。

  里面密密麻麻地站满清一色黑西装、带着黑墨镜的男人,他走到人群最深处,见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

  “好久不见,小少爷!来受罚了?”老者举着酒杯说道。

  司斯年默着点点头。

  老者向他摇摇手里的红酒杯,道:“小少爷要不要先喝一杯?我们可是好久没一起喝酒了呢!”

  司斯年抿着唇摇头,“闻叔,这次可以下手重些!”

  老者轻轻摇头叹气,朝身侧年轻的冷峻男人甩甩手,男人上前押着司斯年,把人面对着墙,双手分开拷在墙上,随后拿起一条皮质的红鞭儿,毫不留情地抽在司斯年的后背上。

  即使长期锻炼的人,在三鞭子落下之后,后背直接皮开肉绽,血迹混着黑色的衬衫,从衣尾滴落。

  司斯年闷着声,一言不吭!

  受完五十五鞭后,司斯年才被人搀扶着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背靠在床头,上身缠满白色微微透血的绷带,手里拿着未点燃的烟,视线却不知在看向哪里。

  过了好大一会,他起身走到前方的书桌处,拉开一个抽屉,里面除了一个红盒子,并无其他。

  他拿起红盒子打开,一枚绿灿灿的、表面还带有花纹的扳指悠悠然地躺在里面。

  司斯年取出扳指,戴在自己的左手大拇指上,尺寸竟意外地合适!

  母亲,您留下来的扳指,我终于可以戴在手上了,但是您怎么还不回来呢?

  我又一次惹父亲生气了,他怪我没有把您留下来的东西经营好。

  可我远不及母亲的那般优秀,怎么可能做到十全十美!

  在父亲的眼中,我永远都是那个最扎他眼的钉子。

  母亲,或许我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那样您也就不会离开,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