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周六晚上有空吗，我们社团有舞会，我缺个舞伴，可以请你陪我参加一下吗！初来乍到，我不认识别的异性，拜托啦！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于萍的短信发来时季琦玉正在新装修的洗衣房里打扫卫生，雇用的阿姨请了几天假，这几天都是他和季诚过来打扫，看清短信内容，他下意识皱眉。
季诚瞧见他的表情，凑过来问：“怎么了？”眼睛往屏幕一瞥，笑了笑，了然道，“你的小学妹又来找你帮忙了？”
季琦玉按下锁屏，看都没看季诚一眼，继续忙手里的事。过了一会儿，季诚又慢悠悠走过来接上话题：“这个月她找你四五次了吧？不想去见见？人家不是为了你才来这所破学校的嘛？”
“你很希望我去？”季琦玉挑眉问他。
“当然——不。”季诚拉长尾音，嘿嘿一笑，“我的意思要不你就把她拉黑得了，省得天天打扰咱俩的甜蜜生活，你说是吧？”
季琦玉从来都跟于萍不熟，但他发现这女孩儿与高中时期不太一样了，变得比以前更加自信和主动，外形改变也很大，每次碰面都打扮得精致漂亮，气质出众，一看就不缺追求者，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想吊死在他这棵树上。
尽管于萍亲口说过不是为了他才来的这里，季琦玉还是觉得一切太巧了，所以她的邀约季琦玉从来不去，信息也不回，不过于萍不介意，执着地一次又一次想和他拉近关系。
季琦玉不是没有明确地拒绝过她，像高中那次一样，他在于萍开口说出对他有好感时就决绝冷漠地说了“不喜欢”，可她却用“感情可以培养”“日久生情”“需要一个彼此了解的机会”之类的话术试图说服季琦玉，久而久之，于萍给季琦玉留下的印象就只剩下了难缠和麻烦。
他现在一见她的身影就下意识开始躲，短信和电话装作没看见，只希望她能尽早放弃。
“不如我们搬出去住吧。”季诚提议道。
季诚性格暴，无论发生关系之前还是之后，凡是季琦玉身边出现一个走得近的同性，他都会在私底下以弟弟的身份对人进行威胁恐吓一条龙服务，以免有不顺心的事发生。异性他不怎么管，也管不了，他不会对女性动手，而且他了解季琦玉，知道季琦玉不会接受那些女性，以前没什么危机感，直到于萍的到来。
他比季琦玉更觉得于萍是个麻烦，在他眼里，于萍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迷惑季琦玉，活脱脱当代狐狸精，要不是现在社会对男人之间的感情接受度还很低，他高低得让于萍看看季琦玉适合什么样的人。
在男生寝室楼下围追堵截的行为都干得出来，脸皮真厚！
一点儿不知道矜持！
“出去住，回店里近，食堂清汤寡水的我早吃腻了，你不是还想看看有没有别的能挣钱吗，出去住了，干什么都方便，你觉得呢？考虑一下吧考虑一下！”季诚从背后抱住季琦玉，前后左右来回摇晃。
季琦玉沉默不语地看着他。
“房租水电我出，你只要拎包入住就行。”季诚继续说，“绝对比你在学校待得舒服顺心，你还有一个单独的卧室，一张大床，怎么着你都不吃亏，还犹豫什么！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啊！”
季琦玉本来也有出去住的想法，学校的四人间太挤，洗个澡得到隔壁楼的澡堂，冬天洗完一出来，头都快给冻掉。他看季诚眼里亮晶晶的，猜到这家伙大概早就把房子准备好了，故意晾了他一会儿，才勉勉强强地答应：“先去看看吧。”
房子租在离城中心非常远、风景极好的一个小区，和季诚口中的“方便”相差甚远，出行必须开车，不过舒适度确实没得说，人少安静。看了房子，季诚又信誓旦旦承诺会给季琦玉当专职司机，只要一句话，吱一声他马上到场。
季琦玉考虑了一天，最终点头答应了。
晚上，季琦玉被迫与季诚面对面泡在浴缸里，双腿大张着供人欣赏。现如今在季诚面前，光裸身体的羞耻感已经随着脸皮增厚越见消散，他习惯了和季诚肌肤相贴，习惯了季诚的爱抚和侵入，看着季诚一脸痴迷地捧着他的脚趾亲吻，他笑了一下，脚下用力一踩，季诚的阴茎瞬间立了起来。
“你他妈是恋足癖啊？”季琦玉口吻嫌弃地说着，脚心被摸得痒了，另一只白净的脚也伸过来往季诚身子底下踩，把着力道玩屌。
季诚灼热的呼吸粗重地对着他的脚喷，一边张嘴用舌头舔着他莹白的脚趾，一边抓住他另一只脚踝，腰胯疯狂地耸动了十几下，从浴缸中站起来，强势地翻他身体，也不仔细扩张，抠了两下龟头就挺了上去，进去的同时，两人都难耐地呼了一口气，不过两秒，季诚粗喘着马不停蹄地抽插了起来。
“操……你妈的……轻点！”强力交合之下，季琦玉只能咬牙忍着不叫出声，后穴里那处磨人凸起被反复摩擦，涌现出酥酥麻麻的快感，激起前根硬挺起来，季诚捏住他胸前的肉，往外拉扯，试图揉出形状，“啊……”又痛又痒，他摇晃着臀部，想摆脱这折磨人的逗弄。
“宝贝！宝贝！”季诚激动地喊他，“我爱你……我爱你！”
季琦玉听清季诚含糊的呢喃，有了片刻失神，连身体的感知都忽略了，低着头，怔怔地看着热气腾腾的浴缸。
季诚一声低沉的闷哼，加快肏穴的动作，几十下用力的抽动之后，尽数泄进季琦玉的后穴深处。
他缓了缓，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把季琦玉抱回房间穿上，不给清理，也不急着穿衣服，深深地看着季琦玉瓷白无暇的脸，动情地吻在他嘴唇上，热度一点点传递过去，他轻柔无比道：“我爱你，我真的爱你，跟我在一起吧，永远在一起。”
季琦玉反应过来，及时转开脑袋，瞪着大眼睛问：“……你刚亲我脚漱口了吗？”
“……”
无言对视一眼，季诚火急火燎下床去了卫生间，开着水龙头往脸上泼水：“我真受不了你了！自己还嫌弃自己！”
季琦玉拿过床头的纸巾探到身下，他忽然愣了一下，皱皱眉头，又继续擦身体。
于萍比季琦玉所想的还要固执，季琦玉明显的回避并没有让她知难而退，相反，她攻势更加强烈了，不仅到教室堵，还到洗衣房，快递驿站，甚至尾随他出校门好几次。季琦玉烦不胜烦，一次次问她到底想怎么样，她都没改过口，就是想要一个彼此深入了解的机会。
某天放学，季琦玉又被她堵在教室门口，正是饭点，学生鱼贯而出，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了他们俩，季琦玉看看时间，离季诚过来找他还有五分钟，他直截了当地对于萍说：“我们没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于萍想也不想便说，“你只需要走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我可以自己走完，我只缺你的一个机会，你点一下头！让我呆在你身边！我可以照顾你！说实话吧，我确实是因为你在这里才来的，我很后悔高中时期没敞开了告诉你，我真的很喜欢你啊！季琦玉！学长！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好不好？”
她情绪激动起来，克制不住自己冲上前抓住季琦玉的胳膊，对上季琦玉惊诧的目光时，她心一横，嘴唇直接凑了上去想强吻他。
下一秒，季琦玉猛地推开了她。
季琦玉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靠近的时候，自动和脑子里被陆女士下药那天的情形重合，于萍柔软的双手和女孩身上的香味让他感到剧烈不适，他想起了穿着暴露的陆女士白花花的身体。女人的胴体本是男人最要命的引诱剂，于他而言，却是带着剧毒的砒霜，他的心不住地狂跳，咽喉难受得收缩。
喜欢？什么是喜欢？
季琦玉对喜欢的认知非常浅薄，小时候以为婚姻能代表喜欢，离开母亲的家，陆女士和季与安给他上了一课，原来婚姻狗屁不是。季诚季佑给他来带的欺压与侮辱与喜欢搭不上边，虽然有人向他表白过，但他从来没有深入地思考过什么是喜欢。
于萍问他还差什么，其实他也不知道，情感方面被打压得久了，遇见人他只会躲避，生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没人会欺负他了，他是不是能考虑喜欢是什么呢？找一个自己倾心的人过一辈子，再生下孩子，这就是喜欢吗？
想起这两年同他形影不离的季诚，季琦玉沉沉呼吸了几下，面色难看地垂下头。
“你……你为什么就不能考虑考虑我？啊？为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拒让于萍有些崩溃，明明所有人都说以她的相貌教养，想主动追求人很容易，可她却在季琦玉这里一再碰壁，不过是一次意外邂逅，她的心就被俘获了，她很喜欢季琦玉，咬牙坚持到现在，胜利分明就在眼前，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就是过不去。
隔开她和季琦玉的这道坎到底是什么？
“不是你不好。”季琦玉匆匆退后几步，于萍注意到他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和苍凉。
“什么？”她疑惑地问。
季琦玉缓缓摇了摇头，乏力地闭了闭眼，说：“不是你不好，是我。”
“……是我。对不起，对不起……我可能……”他抬头看向她，眼里闪着碎光。
他的声音如丝一般，倾吐出的瞬间便随风细细飘荡而去。
“……不喜欢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