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乖乖仔>第18章 翻墙

  本来任以恣还担心温寺儒的体力和耐力更不上他,没想到后者大气都没有喘,很轻松的就跟上了他。

  他们绕远小路跑回学校,终于甩开了黑旋风,两人走在昏暗寂静的街道上。

  任以恣这才想起他跟温寺儒的手还牵着,跑着两人都冒出了手汗,他尴尬的咳了一声,不着痕迹的放开了温寺儒的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你看到我那烟踩灭了吗?”

  温寺儒不解任以恣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现在后者醉了,他也就不用计较那么多,随口说:“踩灭了。”

  “那他们抽的呢?”

  “都灭了。”

  任以恣舒了一口气:“那就好,不然容易起火.....”

  他说着就摇摇晃晃的,走路时简直山路十八弯。

  温寺儒有时候觉得任以恣真是一个奇人,喝醉成这样了,还要担心烟有没有踩灭。

  任以恣嘟嘟囔囔自言自语不知道他说着什么,他走着走着感到了一阵强烈的尿|意,断片严重的他看到温寺儒的脸,以为到宿舍了,手便去扒’拉着裤子找厕所,嘴上像失智儿童一样重复起:“回宿舍了?我要尿’尿,我要尿’尿......”

  温寺儒看着他在那里解’裤’带,连忙去阻止:“还没有回到宿舍!不要尿在大街上,忍住!”

  温寺儒去阻止某些喝断片的人把裤子拉下来,任以恣就使劲要扒拉他裤子,布料摩擦声格外的清晰,片刻后只听到任以恣一声,就某不可言说的地方一痛,腿发软的倚到温寺儒身上:“我’艹,扯到我丸子了!!!”

  他温热的气息喷到了温寺儒的耳朵边,他们两的动作实在像钙’片开头,过于暧昧。

  路边零星几个混混和小太妹看着他们两人的举动,意味深长的对着他们笑。

  温寺儒不得已,只好给他的裤腰带迅速的打个死结,跩着勒紧任以恣的裤腰带,扯着他牵狗一样往前走。

  任以恣的手一直抓着温寺儒温热的手,还在嘴里嚷嚷:“怎么解不开!要尿身上了!”

  温寺儒可不能松手,要是让任以恣知道他自己醉酒后在公共场合露出又鸟儿来,可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他想笑又不能笑的:“憋住!”

  两人在大街上一阵极限拉扯,温寺儒好不容易把他带回到了今晚他们出去的墙边,豆大的汗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才说:“拉吧。”

  任以恣以为终于可以嘘嘘了,他扯着裤带子,手抖的怎么也打不开,这位酷哥脸上罕见的露出一副受委屈的脸色:“你给我打死结干什么?我的洪荒之力要控制不住了!”

  温寺儒赶快蹲下给他快速解死结,任以恣不知道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大着舌头,神智不清的说:“儒仔,亏我对你那么好,你连尿都不让我拉......”

  “好了,快点拉吧。”温寺儒解开裤绳。

  一阵水声响起,任以恣尿完后等了好一会儿。

  他脸上的醉晕通红,眯起眼睛,一脸复杂、不可置信的缓缓扭头看向温寺儒,结巴道:“我......我他妈的.....硬不起来了......是不是今晚翻墙时你腿压坏我老二了,我性福的后半生没了!!!”

  迷茫,无措,担忧,挫败的表情在他脸上精彩绝伦的变换着。

  温寺儒先是怔在原地,然后他忍俊不禁的安慰任以恣:“没事的没事的,喝多了酒就会这样......暂时起不来,明天你照样精神抖擞。”

  任以恣提上裤子,似懂非懂的懵懵的点头,看样子是暂时相信了温寺儒的说辞,秦扬要是见到他现在这幅样子,绝对会以为他被什么东西夺舍了。

  他拍了拍墙,准备用力爬上去,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浑身软绵绵的像面条。

  他准备去捡一些东西来垫高,就看到后面有手电筒微弱的光,那是学校保安巡逻到这里来了!

  任以恣血液倒流,怎么甩开了黑旋风,还有保安啊!他可不想温寺儒跟他一起做检讨!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这一刻,他猝不及防的就被人单手拦腰一抱,视线一个天旋地转,便被抗到了肩上。

  任·大校霸·以恣:“?!”

  堂堂校霸,竟然被这位看起来细胳膊细腿的乖学生,在这夜黑风高的凌晨毫不费劲的给扛到了肩膀上!颜面何存!尊严何在?要是被其他学校的人知道了,岂不是会被笑话300年?

  任以恣摇摇晃晃的在他肩上乱动,手舞足蹈的:“喂!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老子自己能翻过去。”

  保安听到他们这边有声音,他们大喊:“什么人?”

  拨开绿化带的声音窸窸窣窣的传来。

  温寺儒默默往后退了几步,准备冲刺,他从容淡定的在要被抓的情况下,拍了拍任以恣的屁’股:“乖点,别乱动。”

  他说话的同时踩了几下墙,单手一扒,携带着风,黑白相间的校服外套飞扬了起来,轻轻拂到了任以恣的脸上,带着独有的清香。

  可任以恣在风中凌乱,他视线里的世界是倒起来的,血液直往脑袋下冲涌,眼前不断闪烁着星星。

  他想咆哮,想控诉,可他喉管里说不出半句话,簌簌的灌满了风,就跟被按了静音键似的。

  任以恣有那么一刻自己是刀俎上的鱼肉的错觉。

  这个不管三七二十一不容他反驳,带着他翻过墙去的人是谁啊?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细胳膊细腿的乖乖仔吗?难道今晚激发了温寺儒的第二个人格?

  任以恣中二的想着。

  温寺儒带着他很快便倏的安全落地,前后不过几秒钟。

  而后温寺儒依旧不放任以恣下来,精准躲开了学校的摄像头和宿舍阿姨的监视,炫技一样的哐哐扛着后者跑上五楼,顺利回到宿舍。

  任以恣被放到了温寺儒的床上,他目光停滞了好一会儿,对给他端冒着热气的蜂蜜水的温寺儒说:“你......你先别过来!你跟我说你是不是吃了大力水手的菠菜?”

  温寺儒听到这么一个无厘头的问题,知道喝断片的人会胡言乱语,没有听任以恣的话,停了一会儿就过来给他递柠檬水喝:“快喝,喝了好睡。”

  任以恣喝着香甜的柠檬水,这才好好的观察起温寺儒这个人,他发现所有人都会因为温寺儒这张人畜无害的脸,会忽略他一米八高个的攻击性。

  穿衣显瘦的人,只有两种,要么是真的细狗,要么是练过的,温寺儒从来不穿露胳膊的短袖,大家会根据他的脸自动想象他是前者。

  任以恣前几天也见过温寺儒手臂的样子,的确是练过的,但他从来没有想过,温寺儒会练到这种可以抗一名成年男性不喘气的翻墙跑上楼。

  这反差感也太强烈了吧?不知道以后谁要享受这样的福气。

  任以恣迷迷瞪瞪的的想着,又想起什么:“明天,我怎么去学校?”

  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温寺儒跟他说帮他请了假了。

  他点点头,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胸口,万幸那白玉佛还在,没有在温寺儒带着他翻墙的时候搞丢,他就放心的闭上眼。

  房间内很快就响起了匀称的呼吸声。

  温寺儒坐在任以恣旁边,注视任以恣那修长有力的手上,紧攥着一个红绳穿起的白玉佛。

  他伸手慢慢扒开任以恣的手指,想把这个东西看个仔细。

  任以恣这时突然把那白玉佛越拽越紧,手指发白,无意识的说着梦话:“爸爸.....”

  他唤了好几声。

  万籁俱寂,树影婆娑。

  温寺儒凝视着任以恣俊美中带着恣意妄为的面容。

  片刻后,霜白的月光下,一滴闪着光的泪水,缓缓从任以恣眼角滑下。

  温寺儒用大拇指擦拭了那泪珠,温热的,像血。

  -

  第二天,放学铃声打响。

  因为昨天的宿醉,任以恣现在还有点迷迷瞪瞪的,就跟断了片似的,昨晚发生了啥他一概不记得了,还以为是温寺儒跟秦扬一起把他带回宿舍的。

  他喝着杨枝甘露坐在学校后花园的葡萄架下面的木凳上,听其他几个人在吹水。

  秦扬他们几个也跟任以恣一个德行,睡到了这个点,翘了一整天的课,不过他们的精神头更好一点。

  尹钟玖:“天蝎座就是很腹黑啊,你别看他们一脸单纯的样子,其实心里想的可多了。”

  陈青逸咀嚼着嘴里的波波:“我就是天蝎座,我赞成尹姐的说法。蝎子们心里都会有点小心思......”

  一般在聊这些的时候,任以恣他都插不上话,因为他从来都不相信这种小女生占卦一样的,以一个星座来看对象的性格爱好。

  但是他听到了天蝎座,就问陈青逸:“你是不是11月7号的?”

  陈青逸脸有点黑:“你諵凨记错了吧?我11月1号的。”

  任以恣记忆有点混乱,这才想起来,儒仔才是11月7号的。

  温寺儒怎么会腹黑呢?

  他话不过脑子的反驳:“不会啊,天蝎座也有单纯的像孩子一样的吧?”

  任以恣说完这句话,秦扬一脸诧异的看着他,忽然出声:“哥,你怎么忽然开始讨论星座了?”

  不用秦扬提醒,任以恣自己都愣住了,他怎么突然开始参与这种他从来都不相信的话题?

  就只是为了给儒仔正名?

  任以恣“咳”了一声:“我只是想反驳,看人不要太片面,我遇到过的一些天蝎座,并不腹黑,而是恰恰相反,他们跟孩童纯洁,有一颗玲珑剔透的赤子之心。”

  陈青逸听他这么一说,坏笑了一下,晃了晃手中的奶茶:“那是你没有深入看到他的本质。”

  尹钟玖赞同道:“反正我遇到的90%的天蝎都是有着腹黑的天赋在的。”

  任以恣看到他的女儿白咪来找他了,也不跟她们废话太多,敷衍道:“或许吧。”

  他给白咪喂起了鸡胸肉,陈青逸摸了摸白咪光滑蓬松的毛:“白咪养的真好啊,我那家猫都不如它的毛这么的柔顺。”

  任以恣得瑟道:“那当然,也不看看她是谁养的。”

  几个人聊了会猫,又扯到了周末一不一起出去玩。

  尹钟玖:“我知道xx地方刚开了一个大型游乐园,一起去玩不?”

  其他几个人都点头同意,只有任以恣说:“你们去吧,我周末还有事。”

  尹钟玖却刨根问底的问:“什么事啊?不会是要学习卷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