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不见臣>第28章 不带我走么

  时叶声心中莫名心虚了一下,他瞧不清阎生的视线和神情,但手腕上的视线如此灼热,让他总感到有些发麻发烫。

  他想将手抽回来,只微微抽动了两下,便见阎生另一只手攥紧了药瓶,没来得及多想,他到底还是回归了从前的乖顺,松了手远离了床榻,悄无声息从窗户翻了出去。

  下一瞬,营帐的帘子便被人从外头撩起来,骨乌走路摇摇晃晃,跌跌撞撞走到时叶声面前,带着满身难闻的酒气叽里咕噜说了半晌的话。

  时叶声一句都没听懂,他掩了掩鼻子,忽然被人拽住了手腕。

  骨乌俯下身来,两只手抓住了时叶声纤细的脖颈。

  时叶声皱着眉挣扎着偏开脑袋,用力推拒着男人的接近,甚至连张口说话都不愿意。

  但骨乌力气比他大得多,还是叫他凑近了自己,那股烟酒的气息毫无阻拦地扑面洒下。

  他没做什么别的事情,只嗅了嗅时叶声的颈间,张口说了句什么。

  酒气扑洒在面上,时叶声面色有些苍白,他到这时终于开始怀疑自己这次穿越到底正不正规了,或许压根不是穿越到一个存在时间较短的朝代里,而是穿进了什么耽美小黄文中。

  不然怎么这些男人一个二个都觊觎他的身体。

  骨乌说完才反应过来语言不通,于是又磕磕绊绊用中原话重复了一遍:“你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味道。”

  时叶声身体骤然僵直,连呼吸都放轻了。

  这一个二个居然全都是狗变的吗?

  骨乌醉醺醺的,偏了脑袋看他不住颤抖的睫羽,又问:“为什么不说话?”

  时叶声胆子小,不敢说话。

  他记得骨乌说过他们家族兄弟都不喜欢被别人碰过的东西,阎生不过只是拉了一下他的手,怎么会这样被轻易察觉到。

  时叶声轻轻偏了脑袋,忽地又被人捏住了下巴。

  骨乌将他避开的面庞强硬掰回来,与他对视着。

  时叶声觉得天旋地转,马赛克离自己眼睛太近,让他整个人晕得不行,不得不闭上眼。

  眩晕感尚未过去时,他忽然脑子一乱,开口胡言乱语道:“方才......方才有人潜入帐中。”

  骨乌清醒了些许:“什么人?”

  “我不知道,”时叶声紧紧闭着眼,呼吸急促,额上也生出细密的汗珠,神情倒还算平静,“那个人说的突厥语,我不知道是谁。”

  面颊边呼吸扫过,时叶声感到身前的人远离了自己,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骨乌喃喃自语道:“莫非是老三他们潜进来了。”

  对比起其他的东西,骨乌明显更担心时叶声的清白,连连追问着说:“他们没碰你吧?”

  “滚开,”时叶声伸手推拒着对方的触碰和探查,“碰没碰过你自己不知道么。”

  成年人,又常年久居关外军营,总要找人泻火。

  历经房事之后的状态明显是不同于旁人的,他不可能连这个都不知道。

  时叶声不好意思直戳了当说出来,只含糊提醒了两句,面颊有些泛红。

  没想到骨乌语气也没什么底气一般带着羞涩,屈指蹭了蹭面颊,将脑袋偏过去些许,道:“我不知道啊,在你之前我没有别人。”

  时叶声怔了怔,忽然又回过神来,极力澄清:“我与你没关系。”

  “不是答应了要嫁与我为大妃,”骨乌骨头又软了似的,酒精上头,想要来蹭蹭时叶声,“等这次战事结束。”

  时叶声猛地往后缩了缩身子,他被骨乌两臂禁锢在椅子上,后背抵着椅背,几乎逃脱不开,只能偏着头摒着呼吸用力推着对方的胸口,半晌才逼临崩溃道:“你放开我,浑身烟酒气,真的很臭。”

  骨乌有些委屈地直起身来,嗅了嗅自己的身体:“很难闻么?”

  时叶声张了张口,不耐地“嗯”了一声,到底还是将人打发走了。

  *

  第二日风雪交加,营帐外冷风呼啸,帘子撩起合上间便又大片风雪一同涌进来。

  时叶声嗓间有些痒,肢体发冷,又打了一个寒颤才彻底清醒过啦,转头望向床榻边的已经熄灭的火盆。

  他轻咳了两声,手脚僵硬,有很长一段时间难以活动,躺了许久之后才缓过来,慢吞吞起身下了榻。

  近几日白日醒来时总是有些难以控制身体,或许是骨寒又要发作了,给了身体相应的前兆,提醒他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要不了多久就要彻底爆发。

  昨日阎生来给他送药,只留了一颗药丸藏在了衣箱里。

  时叶声眼前有一点花,肢体僵硬,视线所及的一切都在微微颤抖旋转,他艰难移动了几步,眼前蓦地一白,连带着意识都散去了一瞬,身体猛地向前扑去。

  但很快他又清醒过来,没感觉到痛感,也没趴在厚重的地毯之上。

  他茫然眨了眨眼,直到视线和感知都清晰起来,才瞧见自己正被人抱在怀中。

  阎生怎么又回来了?

  时叶声张了张口,竟没说出话来,嗓子干涩疼痛,肩膀一阵寒冷。

  阎生被面具完全遮挡的面部瞧不清神色,他什么话都没说,只从怀中摸出药丸给时叶声服下。

  时叶声吞咽十分困难,噎得眼眶泛了泪光。

  阎生拍了拍他的后背,但没起到什么作用,时叶声呛咳起来,面色憋得有些泛红。

  他从桌上取了水,却是自己喝下了,俯身下来要喂给时叶声。

  肩头马尾的发梢落下来,碰在面颊上时带着密密麻麻的痒意,时叶声被突然接近的距离吓了一跳,但身体行动迟缓,他挣扎避开不及,阎生已经微微抬起面具吻了下来。

  舌尖撬开齿关,温热的液体近口中,顺着喉咙滑下去。

  温水冲淡了药丸本身的苦涩,带着清淡的甜味敲着味蕾,让时叶声挣扎的动作忽然停顿下来,紧接着便妥协一般放任对方继续下去。

  对方的唇瓣有些薄,带着与体温相符的温热,落在时叶声有些冰凉的唇齿上时像是烈火燎了冬雪。

  时叶声烫得打了个轻颤,男人已经撤开唇齿直起了身子,面具严丝合缝盖下来,将面容完全遮掩干净。

  时叶声感到体内逐渐有暖意回温,仿佛被冰封的身体这才像是融化了一般,重新拿回了身体的掌控权。

  男人将时叶声抱起来放到榻上,收回手时却情不自禁摸了摸他白皙带着些许潮红的面庞,将那片柔软冰冷的触感留在指尖。

  他捻了捻指尖,并不打算多留。

  察觉到对方要走,时叶声下意识伸出手去拉住了他的手腕,昂着脑袋去瞧他带着面具的脸,轻声问:“不带我走么?”

  男人站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摇摇头,反手抓住了时叶声的手指,似是安抚一般轻轻蹭过他腕上的小痣,松了手。

  时叶声忽然觉得有些胸闷,他没再挽留,就这么瞧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帐外。

  帘子被迅速放下,但还是带进了些许雪花和冷风。

  他从榻上下来,没来得及穿鞋便匆匆跑到窗前。

  现下天色尚早,骨乌昨夜是宴会半途回到帐中看看时叶声有没有逃跑,突厥的军队不如大燕的那么懂规矩和纪律,不习惯清早起来练兵。

  昨夜一堆人饮酒玩闹到深夜,没人察觉到有人潜入了大帐之中。

  天色熹微着,雪日的清晨昏暗又压抑沉闷,窗外风雪肆虐,像是笼罩了一层茫茫白雾。

  那道熟悉的背影离去得决绝又迅速,很快便消失在白茫一片之中,连脚印都很快被新雪所覆盖。

  像是那个人从来没有来过。

  时叶声指尖微微蜷曲,他面色平静,没有失望也没有生气,只是安静地反复将那个名字放在唇间品味。

  “楚城寒......”他又张了张唇瓣,松手放下了窗户上的帘子,将所有景致都挡在外头,没再说什么了。

  楚城寒在利用他。

  作者有话说:

  楚城寒晚上偷偷摸摸钻进阎生屋子里,看着榻上休息的人动了动喉结,然后……

  偷了人家的衣服穿着去见老婆。

  一生敬业的coser·楚城寒

  下周四见(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