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从皇宫里出来的,陆长宁完全不记得了。
他像弄丢了发条不会动的玩偶一般,毫无反抗力地被两只高大的雌虫架出了皇宫。
他们走的是偏门。
出来后就有一只军雌开着小型飞行器等在那里。
两只雌虫将陆长宁放进飞行器内,目送他被带走。
直到飞行器的影子消失不见,他们才回去复命。
驾驶飞行器的军雌好像知道些什么,看到魂不守舍的陆长宁没表现出一点惊讶,一路上没与他有任何交谈。
直到飞到陆长宁停放机甲的地方,才出声问道:“陆上将,您现在能开机甲吗?如果不可以的话,请将驾驶权限对我开放,我来驾驶机甲带您回前线。”
回前线。
陆长宁麻木的目光终于有了点光亮。
对,回前线。
他答应了小雄虫,等打完仗就登记结婚。
像是找到了精神支柱,陆长宁整只虫又鲜活起来。
他摸了把脸,强自打起精神:“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开,谢谢你送我过来,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陆上将,我的任务是安全送您到前线,所以请允许我同您一起上机甲。”
皇后殿下是怕他偷跑了,所以派只虫来监视他的么?
陆长宁这才认真看向那只军雌。
“你多大了?”这只军雌很年轻,陆长宁便问道。
以前没关注过,这时候才发现,他的身边这些年好像是年轻的军雌多一些。
“25岁。”
哦,25岁啊。
陆长宁想到了自己的25岁。
以前的他,是从来不敢往回看自己这个年纪时,所发生过的任何事情。
如今深埋的伤口被挖了出来,还被撕扯出更大的口子,也就无所谓了。
不是故作潇洒。
也不是自欺欺虫。
尽管他现无限后悔当年所做的决定,但是再把他扔回到那个时候,他也还是会那样做选择。
有时候做出一些后悔或者遗憾终身的事情,不是因为无知,不是因为因为不够努力。
而是因为逼不得已。
他那时面对生育能力和性命只能二选一的选择题,本来就不打算结婚怀蛋的他,自然是毫不犹豫选了保住性命。
虽然这道选择题如果放到现在,他肯定会冒险选第三个选项。
但是在那时候,他没有遇到小雄虫,他没有选第三个选项的机会。
要是他和小雄虫早点遇到就好了。
哦,早点遇到的话,他25岁时,小雄虫才7岁。
还是不行。
看来他这一生,注定不会有虫崽。
没有就没有吧。
他能有小雄虫,就已经是虫生中最大的幸事了。
在军队经历过20年的风风雨雨,陆长宁锻造出一颗强心脏。
一时的打击过后,他很快调整好状态。
回到前线后,那名军雌等到陆长宁和维斯尔他们碰面后,才结束监视,去往训练营。
皇后殿下给他的任务,是监视陆长宁直到星战结束。
陆长宁没有心思关注一只军雌的动向。
向维斯尔他们打了招呼后,就打算回宿舍休息。
18岁雄虫的性能力真不是一般虫能承受的。
要不是有小雄虫给他做精神力安抚,他很可能在第三天就撑不住了。
挺过来后,又立即受到不小的恐吓,精神和体力都支撑不住了,急需好好睡一觉。
维斯尔见陆长宁眼袋都出来了,只好把一肚子疑问暂时压了回去。
梁安卡也催陆长宁先回去休息。
只有安东鲁,傻乎乎问:“唐雷诺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他还惦记着在战场上摆这位德不配位的指挥官一道,至今没见到虫影,就很烦躁。
陆长宁迈出的脚步一顿。
他都回来了,唐雷诺怎么还留在主星?
面前浮现出唐雷诺那张年轻英俊的脸庞。
陆长宁忽然发现,唐雷诺有着一双和皇后殿下相同颜色的眼睛。
他们的瞳色都是蓝色。
紫色眼睛是皇室独有的瞳色。
皇帝陛下自然也是紫色眼睛。
难道紫色眼睛和蓝色眼睛,是皇室喜欢的雄雌搭配?
他是黑色眼睛,和皇子殿下的黑发也很搭。
这样自我安慰后,陆长宁就不去管唐雷诺的事情。
他真的很累,累到思考都费劲的地步。
回到宿舍后,一头扎进床里睡着了。
大概因为体力透支太严重,他睡得格外沉。
醒来的时候,陆长宁觉得这三十多年来,从未睡过这么饱的觉。
他不会睡了一天吧?
陆长宁赶紧起床。
智能终端显示的时间是下午2点,陆长宁昨天回来的时候快12点,算下来还真是睡了一整天。
昨天维斯尔还说晚上找他开个简短的会议,对接一下这几天的工作。
现在可好,给他睡过去了。
维斯尔也是,怎么不喊醒他呢。
陆长宁烦躁地揉揉脸,然后去洗漱。
换上一身干净的军装,陆长宁去敲开了维斯尔的房门。
“你怎么过来了?”维斯尔一脸惊讶地将陆长宁请进屋。
陆长宁在凳子上坐下,说道:“不是约好要开个碰头会,简单交接一下的么。昨晚我睡过去了,就今天来找你了。”
维斯尔将倒好的茶端给陆长宁,坐到他对面,疑惑道:“什么昨晚?你不是今天中午刚回来的么?你这是睡傻了还是梦游呢?”
“呃?”陆长宁打开智能终端,这才注意到日期的确是他回来的那一天。
也就是说他回来后只睡了2个小时而已,不是他以为的睡到了第二天。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他明明觉得睡得很饱,没有睡10几个小时以上,不会有这种舒爽感。
怎么回事?
“老陆,到底是怎么回事?”维斯尔也在问。
陆长宁就将这个乌龙说了出来。
怪不得维斯尔没来喊他,原来是压根还没到约定的时间。
解释完,陆长宁觉得也不能白来,就拉着维斯尔将前线这几天的工作做了交接。
他的工作大部分都被唐雷诺抢走了,需要交接的内容并不多。
不到半个小时就弄完了。
“我去找老梁问点事,你忙吧。”
关于B计划,陆长宁只告诉了梁安卡,趁着时间还早,他就想再去找一下梁安卡。
“老陆,你先别走,咱俩聊会天。”维斯尔又去倒了杯茶。
“聊什么?”喝了太多茶有点热,陆长宁将领口的扣子解开。
他私底下是比较随意的,坐姿也变得豪放。
维斯尔眼睛盯在他不经意露出来的锁骨上,若有所思道:“18岁的雄虫在床上很勇猛吧?”
陆长宁脸上轻松的神色顿时变得不自主起来。
从他很在意沈然有没有别的雌虫就能看出来,他是一只思想保守的虫。
军雌经常上战场,每场星战都有可能受伤甚至丢掉性命。
心理压力不是一般大。
为了缓解压力,除了找雄虫做精神力安抚,找军医做心理疏导外,军雌们凑在一起还会无所顾忌地大聊瑟瑟的话题。
有的是口嗨,有的会毫不见外地讲自己和雄主doi的详细过程。
这种聚会,陆长宁向来是不参加的。
他在这方面是白纸一张,没什么可说的。
他厌恶雄虫,也不乐意听那些事。
觉得喜欢找很多雌虫的雄虫,都是又脏又恶心的玩意儿。
他和维斯尔他们关系再好,也没有聊过这方面的话题。
维斯尔突然主动聊起这种事,陆长宁就不想接话茬儿。
他对沈然有着强烈的独占欲。
不仅不能忍受别的雌虫多看一眼,甚至连谈论沈然,都忍受不了。
更别说让他跟其他虫聊和沈然之间的事,他觉得那是在给自己戴绿帽子。
陆长宁的嘴巴闭得和蚌壳一样紧,神色也渐冷。
维斯尔就以为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叹了口气:“其实在知道你找了个年纪那么小的雄主时,我是很反对的。”
“为什么?”陆长宁最听不得这种话。
维斯尔什么意思?
是觉得他年纪太大配不上他家小雄虫吗?
原来除了小雄虫外,所有的虫都不看好他们俩的感情。
“刚成年的雄虫脑子都没有发育完全,基本都是靠下半身思考,喜欢新鲜,玩刺激,没有定性,属于渣雄中最渣的那批,我没想到最讨厌雄虫的你,却找了只最渣的雄虫做雄主。”
“我老……我雄主很好,不是你说的那种雄虫。”
陆长宁不允许有虫说小雄虫的坏话,立即反驳道。
“你看看你这副恋爱脑上身的傻样,”维斯尔再次叹气,“要是你的雄主真像你说的那么好,那我问你,他为什么杏虐你?”
“杏虐是什么?”
陆长宁的样子太傻白甜了,维斯尔不想叹气了,他想咽气:
“就是在床上虐待你,折磨你,必要的时候,还会使用一些工具,比如鞭子,小刀之类的东西,反正就是只要能让他们感到爽的东西,他们都会用到你身上。”
“为什么要用到那些东西?”陆长宁很不能理解,“你这确定是在聊床上的事吗?怎么听起来像是在刑讯?”
“……”维斯尔仔仔细细打量陆长宁,发现对方除了一脸不解外,没有其他表情。
看起来不像是在假装听不懂。
那就是真不懂。
怎么可能呢?
维斯尔又看了眼陆长宁锁骨上深可见骨的牙印。
因为衣领的遮挡,他只能看到大半个结痂的牙印。
但不难想象,看不到的地方,会有多少类似的伤痕。
他并不知道陆长宁全身上下只有这一个牙印。
还是陆长宁心疼沈然在蜕变期独自忍受疼痛,强迫他咬在自己锁骨上的。
也是因为心疼沈然在蜕变期受了疼,陆长宁想陪着一起疼。
就留下了这个咬痕,让它慢慢自愈。
沈然那时候疼得神智不清,咬的时候下了死劲儿,自然看起来很可怖。
其实陆长宁将这个当作他和沈然在一起的证明,觉得是枚勋章,还挺宝贝。
“你敢说你的雄主没有杏虐你吗?”维斯尔只得把话说直白,并指着陆长宁的领口处,“那个牙印你又怎么解释?难道不是你的雄主咬的吗?”
陆长宁下意识捂住衣领。
然后边将扣子扣上,边道,“是他咬的,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还是不习惯聊这种话题,但这事关小雄虫的清誉,就解释道:“是他蜕变期的时候疼得受不了,我就让他咬我止疼的,他不愿意,还是我强迫他的。”
维斯尔听完,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陆长宁。
实在是陆长宁说的太天方夜谭了。
雄虫最大的爱好就是在雌虫身上找乐子。
这个乐子怎么找,自然是将雌虫虐待越痛苦,他们就会越开心。
哪里会有雄虫宁愿自己忍受痛苦,也不找雌虫发泄的?
还拒绝雌虫的主动求虐,这就更假了。
被雄主杏虐过的维斯尔,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真的,我没有骗你。”陆长宁知道维斯尔是为自己好,就解开扣子袒露出上身来,“你看,除了这牙印外,我身上没有任何伤痕。这个牙印,也是我特意延长了它的愈合时间,要不然你根本不会看到。”
都是雌虫,没什么可避讳的。
维斯尔睁大眼睛仔细打量,陆长宁那副肌肉不够发达的身躯。
果然如陆长宁所言,除了那个牙印外,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痕迹。
“想不到你的皮肤还挺嫩的。”维斯尔评价了一句,用的是赞美的语气。
“有吗?我挺糙的啊。”陆长宁对自己的身体再了解不过。
他一不注重保养,二又年纪大了,皮肤早就不如20出头时细腻。
更和“嫩”这个字搭不上边儿。
为了证明,陆长宁就摸了自己一把,结果发现摸着还真有点滑溜。
有点像他摸小雄虫时的手感。
想到沈然,陆长宁的思绪就有点飘远。
被娇宠着长大的小雄虫,年纪还尚小。
一身皮肉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白白嫩嫩,特别好摸。
陆长宁那5天两只爪子就没从沈然身上离开过。
奇怪,他原本粗糙的皮肤怎么变嫩了?
陆长宁一脸疑惑。
“那个,你要是喜欢摸自己,可以在无虫的时候,或者是在你雄主面前摸,不要在我面前,可以吗?”维斯尔尴尬道。
“哦,抱歉。”陆长宁将衣服穿好。
同时将这个疑问记在心里,打算见到沈然的时候问问。
陆长宁现在有个什么就会想到沈然。
遇到事情,不管跟沈然有没有关系,沈然会不会知道,都想着去问他。
好像这样他们就有再见面的理由,也有再见面的可能。
皇后殿下苏旭白的威胁,在陆长宁心里留下了深重的创伤。
维斯尔尽管有些难以置信,却是相信了陆长宁没有被雄主虐待。
替陆长宁感到高兴的同时,又有了新的隐忧:
“没听错的话,你刚刚说你的雄主进入蜕变期了,这是真的吗?”
沈然跟陆长宁解释什么是蜕变期时,解释的比较笼统。
又是用着很平常的语气,陆长宁就以为和发情期差不多,不是什么大事。
如实相告:“是的,他现在已经度过蜕变期了。”
“他还度过蜕变期了?”维斯尔差点尖叫出声。
陆长宁这才注意到维斯尔情绪激动得不正常,说道:“对,有什么问题吗?你怎么看起来这么吃惊?”
“不是,他真的度过蜕变期了吗?你确定吗?”维斯尔不仅震惊,更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我陪他一起度过的蜕变期,我当然确定。”陆长宁回过味来,问道,“怎么这个蜕变期很厉害吗?”
“我等下回答你,你先告诉我蜕变期要怎么度过去?”维斯尔神色异常认真。
陆长宁垂下眼帘,忍着羞涩道:“跟发情期一样的方式,只是时间会长一些,大概5天这样。”
维斯尔消化完这个重要信息,一抬头,看到脸颊绯红的陆长宁,打趣道:
“那这5天你岂不是爽翻了?怪不得皮肤变得这么嫩,被雄主灌溉了那么多次,不仅哪哪都得到了滋润,怕是连蛋都揣上了吧,你记得过几天去做个孕检。”
陆长宁确实爽得飞上了天。
听到维斯尔最后一句话,高昂的心情一下子落入谷底。
他不自觉地抚上腹部,痴心妄想:
要是真的揣上蛋该多好啊。
他真的很想给小雄虫生蛋。
生一个像小雄虫,最好一模一样的乖乖虫崽。
好想好想。
想疯了。
他这个样子落到维斯尔眼里,很像事实被猜中。
维斯尔惊道:“你不会已经怀上蛋了吧?”
陆长宁放下手,落寞道:“没有。”
“之前没有,说不定这次就有了,一般怀上10天左右就能查出来了,你记得算好时间去检查一下。”维斯尔没怀过蛋,但他给之前雄主的雌侍伺候过孕期,对这方面有一定的了解。
“好,谢谢。”
陆长宁嘴上答应着,心里却知道这辈子都不会怀蛋的。
他的心不在焉,维斯尔都看在眼里:“算了,到时候我提醒你去做检查,我不是在开你的玩笑,你这次有很大可能会怀蛋。
雄虫在蜕变期时,身体各项机能都会得到最强化,有非常大的几率让雌虫怀上蛋,如果雄虫想要虫崽的意愿非常强烈的话,会百分百命中的。”
陆长宁怔住。
小雄虫也说过类似的话。
他那时候以为小雄虫是有着盲目自信。
难道,连这个也没有骗他吗?
也对。
他的小雄主,确实从来没有骗过他。
自始至终,只有他在欺骗。
明明对漂亮的小雄虫一见钟情,却一直不承认。
明明很想和小雄虫结婚,想做他的雌君,却拿年龄做挡箭牌一再拒绝。
明明知道小雄虫很想要虫崽,却不告知他不能怀蛋的真相。
他怎么这么渣啊。
陆长宁突然觉得非常对不起沈然。
对不起沈然对自己的喜欢,更配不上他的喜欢。
陆长宁实在太难受了。
这悲伤的情绪铺天盖地朝他袭来,一个承受不住,眼泪溃不成军流了下来。
“老陆,你怎么哭了?”维斯尔急忙从凳子上站起来,掏出手帕递了过去。
陆长宁看到维斯尔的手帕,想到他曾经也将手帕给小雄虫擦眼泪。
那时候他对小雄虫很凶,对方却还非常珍惜地一直保存着那条手帕。
他竟然那样渣。
陆长宁心情激荡,哭得更凶了。
“哎呀,你这、你这怎么跟个小虫崽一样,说哭就哭了。”
维斯尔手忙脚乱地给陆长宁擦眼泪。
陆长宁哭得伤心地同时,还记得不能麻烦战友。
拿过手帕自己擦了起来。
维斯尔见他突然变得如此多愁伤感,更坚定了很可能怀上蛋的想法。
陆长宁这一哭就一发不可收拾,足足哭了20多分钟,都快要赶上之前他们开短会的时间了。
等到陆长宁终于平复下情绪,维斯尔也不敢再拉着他闲聊了。
陆长宁离开维斯尔那里的时候,情绪还没有完全平复,自然也不能去找梁安卡了。
他就会到自己的宿舍。
这一场大哭,消耗掉了他很多力气。
回来后,他就又躺到了床上。
经历过和沈然在床上5天的亲密相拥,现在他自己孤零零躺在床上,竟觉得非常难以忍受。
好想小雄虫。
想抱抱他,也想被他抱。
陆长宁双臂环抱住自己,身体蜷缩。
控制不住地思念起沈然来。
这思念像草原上的野草一般,肆意疯长。
无边无际。
就在枕头快要被眼泪湿透的时候,陆长宁的智能终端震动起来。
他哭得太专心了,震动了好几下才听到。
似是有心灵感应一般,陆长宁觉得是沈然打来的。
他从床上弹了起来,打开智能终端。
果然显示来电是沈然。
陆长宁手忙脚乱擦眼泪,发现越擦越多,就跑到浴室去洗了把脸,还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才坐在床上点开接通。
“老婆,你想我没?”漂亮小雄虫的全息影像出现在眼前,宛如真的在面前。
见到朝思暮想的小雄虫,陆长宁身体一软,倒在身后的床头靠背上。
“想你,很想。”
只说了4个字,陆长宁没绷住情绪,又哭了起来。
“老婆你怎么哭了啊,我也好想你哦,不哭不哭。”沈然急得张开手臂想要抱抱老婆。
被沈然温柔耐心地哄着,陆长宁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他本来也是因为太想沈然了,才情绪失控的。
见到后,心情自然很快就变好了。
“老婆,你现在是在宿舍吗?”
听着小雄虫那把华丽的嗓音,陆长宁心情变得更好:“对,我在宿舍里。”
沈然和他闲聊起来:“前线忙不忙?”
“不忙。”陆长宁不自觉的撒娇,“老公我想你。”
“我也想你,老婆。”在表白爱意上,沈然总是句句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