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漂亮爸爸>第5章 特别服务

  5.

  次日。

  吃过早餐,韩枞主动送嘉嘉下楼去坐校车,而后他折返回4楼,以“抵房钱”为由,将苏骆赶出厨房,强硬地揽下洗碗的工作。

  洗好碗筷,又将流理台擦拭干净以后,韩枞去阳台角落拿了扫把,准备打扫房间,正在看手机的苏骆连忙走到韩枞跟前,按住他手腕。

  韩枞:“?”

  “怎么了?”韩枞说。

  像是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十分逾矩的事情一样,苏骆露出介于窘迫和后悔之间的表情,往后退了一步,冲韩枞摇摇头,随即做了串手势。

  韩枞觉得被苏骆碰到的那一小块皮肤烧了起来。他被烧得脑子发昏,无法集中注意力去看苏骆的手势。

  微微蹙眉了下,苏骆走近小半步,点了点韩枞的腕表,又重复了一次刚刚的手势。

  韩枞回过神来,说抱歉,想了想:“小舅舅是想提醒我,上班时间要到了吗?”

  苏骆神情稍有安慰,点了两下头。

  韩枞觉得他好像把自己当成了那些绞尽脑汁,编造出一百种离谱借口,就为了逃避上课的小朋友。

  韩枞感到好笑,便故意逗他,“我不想上班。上班好辛苦。”

  苏骆嘴巴张开一点,看着韩枞,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脸上的表情出现了很明显的变化,在“我也觉得上班很辛苦”,和“即使很辛苦也不可以不上班啊”之间切换,仿佛很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劝告年轻人——韩枞改掉懒惰陋习,成为一个热爱工作的人。

  韩枞觉得苏骆这样很可爱,但由于不想他一直这么皱眉,便放弃了继续逗他,“我是老板。可以晚到。”

  苏骆立刻松了口气,脸上写着“不是翘班就好”。

  韩枞正要调侃两句,苏骆忽而用手机打字:

  【你上班的地方是昨天那里吗?】

  距离变近,韩枞闻到了熟悉的青柠香味。

  他看着苏骆低垂的眼睫,说是。

  【我送你】,苏骆又打字说,【不好意思,招待不周。】

  “我要谢谢小舅舅才是。”韩枞轻声道,“我很久没有这种‘回家’的感觉了。”

  苏骆怔住少时,收起手机,径直往外走。

  韩枞以为他是在遵循“不可迟到”原则,感到哭笑不得,一边追上去,一边重申“我晚到是可以的”,但苏骆并未搭理他,好像很担心身为老板的韩枞被下属批评,脚步很快地往楼下走。

  下楼步行了四分钟,他们走到停车的位置。

  以“更熟悉路线”为由,韩枞揽下驾驶工作,苏骆便去了副驾驶那边。

  入座后,苏骆好似有些走神,连安全带都忘了系,韩枞看了他一眼,凑过去替他把安全带系上。

  回神看见突然凑近的韩枞,苏骆好像被吓到了似的。他的脖子往后缩,眼睛四处张望。

  韩枞笑起来,“小舅舅怎么这么容易脸红?”

  苏骆摇头否认。他没打字给韩枞看,所以韩枞觉得,他就是害羞了。

  上班高峰期,他们用了45分钟才抵达韩枞公司楼下。

  韩枞一边解安全带一边问,“小舅舅,晚上五点半有时间来接我吗?”

  “我想请你充当我的临时司机。”他用可怜巴巴的语气说,“我司机跑路了。我小时候出过车祸,差点死了,所以现在不敢自己开车。”

  苏骆露出少许心疼的表情,静了几秒,打字说:【我不确定能不能准时。】

  “没关系,”韩枞的目的达到了,心情十分愉悦,“你到了发信息给我。不论多久我都等你。”

  苏骆没让韩枞等,他在五点半的时候准时发信息给韩枞说自己到了。韩枞那会儿正在看徐燕递过来的文件,他把文件一阖,说我约了人,这些明天再处理,起身欲走。

  除开工作关系,徐燕和韩枞也是老同学。她看了一眼手表,随意道,“跟洪总约的不是八点么?这么早去干嘛?”

  “不是洪总,”韩枞给苏骆回了个现在下来的信息,一边道,“是私人约会。”

  徐燕惊得张大嘴巴,过了少时,表情恢复正常,随即又对韩枞表示祝福。

  韩枞心情大为舒畅,跟她说谢谢,快步走出公司。

  韩枞要去的西图澜娅餐厅距离他公司大约20分钟,到地方以后,他让苏骆把车开停车场里去,说,“小舅舅应该没吃晚饭吧?”又立刻转去问嘉嘉,“嘉嘉肚子饿不饿?这里的东西很好吃哦。”

  嘉嘉捂着肚子说饿,希望韩枞叔叔赶紧带他去吃好吃的。

  于是苏骆根本就没有机会拒绝,他只能和韩枞一起,牵着嘉嘉的手走进S市特别贵的一家西图澜娅餐厅,吃了一顿豪华晚餐。

  晚餐结束,韩枞又问苏骆:“小舅舅,晚上你可以来接我吗?”

  “还是老规矩。”韩枞补充,“你什么时候来我就等你到什么时候。”

  苏骆嘴巴动了动,像是很想要拒绝,但可能觉得遭遇车祸险些丧命的韩枞娇气又可怜,便又心软地再一次同意了韩枞的请求。

  ——

  俩小时的工作模式结束,洪总撑着脑袋口齿不清地打电话约人去X酒店见面。韩枞则给苏骆发信息,让他注意安全,不用着急,末了又重申,“多晚我都等你。”

  20分钟后,苏骆抵达西图澜娅餐厅。

  他们先开车送洪总去X酒店。车子停稳后,韩枞让苏骆等他几分钟,表示自己不太放心,要把洪总送到房间再下来。

  苏骆看了一眼半边身子都压在韩枞身上的洪总,点了点头。

  到了洪总住的楼层房间,韩枞一边搀着他,一边用房卡开门,推开门的一瞬间,有人从韩枞身后扑上来,说“抓住你啦!”。

  韩枞个子高,被那人这么一推,后腰不偏不倚地就抵在了玄关鞋柜的边沿。

  韩枞皱了皱眉,把紧紧抱住自己的人推开。

  与此同时,洪老板在旁边“哎哟”了一声,大着舌头说“宝贝儿,认错、认错人了啊。”

  往韩枞身上扑的是个男孩。那人看看韩枞又看看洪总,过了一小会儿,把手从韩枞腰上撤下来,没骨头似的瘫进洪总怀里,喊“老公”。

  他把手放在洪总胸口位置,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韩枞,细声细气地说,“你要玩3P啊老公?”

  韩枞忍住不适,冲洪总笑了笑,“你的这位……朋友,很幽默。”

  在此之前,须得要靠韩枞扶着才能勉强站稳的洪总,这会儿已经开始搂着男孩调情了。他掐了把男孩的腰,骂“骚.货”,说:“你别浪啊,他是直男。”而后对韩枞表示歉意,“别介意啊小韩总。”

  韩枞摇头表示没关系,跟他道了再见。

  到入住的酒店以后,韩枞没有立刻下车,他向苏骆提出“请求帮助”,用可怜的语气说,“我后背硌在柜子角上了,有点儿疼。”

  10分钟后。某酒店。

  前台小哥看看韩枞,又看看苏骆,表情十分微妙:“最近抓...抓那个...挺、挺严的,您看您要不要考虑换个隐秘一点的酒店........”

  苏骆低着头看地板缝,想能不能钻进去,韩枞的声音把他拉住了:“他只上去20分钟。”

  前台小哥嘴巴张开,又合上,最后点头。

  到了12楼,苏骆提着印有“民生大药房”几个大字的袋子跟在韩枞身后进房间。

  可能是为了营造温馨浪漫的感觉,房间大床上洒了些玫瑰花瓣,花瓣中间是用毛巾做的两只亲嘴的白天鹅。

  韩枞走过去把玫瑰花瓣拢在一起,准备扔进垃圾桶时,停了下来,问站在几米外的苏骆:“小舅舅喜欢花吗?”

  苏骆茫然地看着韩枞。

  他身型削瘦,皮肤像雪一样白,房间里的暖色灯光折在他眼睛里,干净却又蛊惑。

  韩枞想起刚刚在洪总怀里的小男孩。那人长得还是很不错的,但没有苏骆好看。

  苏骆是非常漂亮的。

  事实上,好看的男男女女韩枞见过许多,可让他一眼就动了心的,迄今为止,只有苏骆。

  韩枞看着苏骆的眼睛,重复了一遍:“小舅舅喜欢玫瑰花吗?”

  苏骆看了看韩枞手心里的花瓣,摇头。

  “那小舅舅喜欢什么花?”韩枞朝他走近,“满天星小舅舅喜欢么?或者百合?栀子花?风信子?”

  这些是韩枞暂时能够想到的,比较符合苏骆的花。然而事实上,他觉得最适合苏骆的其实是莲花。

  【我喜欢莲花。】苏骆打字给韩枞看。

  几乎是一瞬间,韩枞就想到了一句酸溜溜的诗:「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他把花瓣扔进垃圾桶,说“我也喜欢莲花。”

  闻言,苏骆露出了走进酒店后的第一个笑容。

  他比韩枞要矮半个头,对韩枞笑的时候,他需要微仰着头。因为距离和角度的原因,韩枞能看见苏骆的下颚、脖子和锁骨。

  流畅的线条和光滑细腻的皮肤,正以一种等待什么贴上去的姿态对着韩枞。

  韩枞突然觉得房间里有点热。

  他正准备打开空调,苏骆却拉了他一下。

  韩枞:“怎么了小舅舅?”

  苏骆皱着眉摇头,往上掂了掂袋子,提醒韩枞不能吹冷气。

  韩枞看了眼苏骆的手指,哑声说“我去冲个澡。”让苏骆随意坐,转身便去了浴室。

  浴室门关上的一瞬间,韩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刚刚满脑子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苏骆还在外头等着,韩枞收起满脑子的黄/色废料,快速地冲了个冷水澡。

  “哗哗”水声传了过来,苏骆背对着浴室的磨砂玻璃,纹丝不动地站了几分钟,之后,韩枞从浴室走出来,喊“小舅舅”。

  转身的一瞬间,苏骆僵在了原地———韩枞只在下身围了条浴巾。分布均匀的肌肉线条,直接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韩枞头发还是湿的。发梢上的水珠落在胸口上,一路下滑,顺着人鱼线钻进了被浴巾遮挡住的地方。

  苏骆快速收回目光,捏了捏袋子提手,记起来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他把买来的药酒和膏药放在床头柜上,示意韩枞靠近床沿趴着。

  韩枞后背酸痛的地方是在肩胛部位,他原本只是想让苏骆帮忙贴一下膏药,但苏骆给他买了药油,比划着说按一按才能好得快。

  韩枞嗯了一声,说“好”,“谢谢小舅舅”,老实实地趴了下去。

  柔软的温度偏低的手掌,触碰到后背的一瞬间,韩枞脑子里放起了烟花。

  房间隔音效果好,外面的动静被很好地隔绝。室内一片静谧,静得仿佛能够听到掌根小幅度地在背部肌肉上下压、揉按。

  空气中弥漫着并不难闻的药油味道。

  苏骆遵循医师叮嘱,用指腹按压韩枞肩胛骨的一个穴位时,韩枞抓住枕头,发出了一声低而短促的闷哼。

  苏骆立刻停了下来。

  气氛忽而变得有些旖旎。

  韩枞感到有些许尴尬,清了清嗓子,扭头想要道歉,但却看见苏骆脸颊浮着一层绯色,耳垂红得渗血似的站在床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看着苏骆的脸,韩枞忽然想起自己童年时期,在父母的陪伴下,曾经拆过的盲盒——苏骆的身体里面,住的真的是一个“直男”吗。

  但以苏骆的人品,他不可能会骗婚。

  整理了下思绪,韩枞故意问道:“小舅舅很热吗?”

  苏骆没摇头也没点头,过了半分钟才继续未完的事情。

  他的指尖继续在韩枞肩头游移,然后停在肩胛骨缝的位置,按压了两下,然后停下来,打手语问韩枞是不是那里疼。

  韩枞没立刻领会,他的注意力全在苏骆的指腹上。

  脑子不受控制地想:苏骆身上的皮肤是不是也这么滑?

  思绪飞到了某些地方,韩枞感觉自己的情况有些不妙了。

  闭上眼默念了几句心经,韩枞慢慢平复了下来,而后,他扭头问苏骆:“小舅舅,你对别人也这么好么?”

  “还是不要吧。”韩枞自顾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