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离婚后,偏执总裁拿命求he>第33章 是你调换了我的作品?

  聚光灯下,沈初言酝酿了几下情绪,一脸坦诚,淡淡忧伤的目光扫视着下方众多摄影师,以受害者的口吻请求道:

  “请大家不要再对简桉进行言语攻击了,没有重量的话就像一把无形的刀,捅在谁身上都会疼,他虽然借鉴了我的油画,但我并不记恨他,也不会追究他的责任,我反而更要感谢他认可我的作品。”

  他看向简桉,“我也认为简桉没有恶意,只是过于急功近利,经过这次的挫折,相信他更能从中汲取奋进力量,等到下一次比赛和我堂堂正正站在这个舞台上。”

  话音刚落,全场响起一阵汹涌澎湃的掌声和欢呼,有对沈初言感到不值的,也有被他的温柔善良感动到的。

  简桉蹙眉盯着他,眼中腾升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情绪,是浓重的怨和不敢置信,喉咙哽咽了好一会,半晌才质问道:

  “是你调换了我的作品……?”

  对方面露惊讶,顾盼生辉的眼眸中闪烁着无辜、委屈的光波,悲伤道:

  “小桉哥哥,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去调换你的作品?我努力为你澄清辩解,你却反过来冤枉我……”

  沈云珩一把抓住他的手,斥责道:

  “沈初言,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把我们沈家的脸都丢尽了!快点跟小桉道歉,向所有人承认错误!”

  沈初言挣扎着,楚然道:“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为什么要我道歉?维护自己的作品版权有错吗?我都不跟他计较了,你为什么要颠倒是非?你还是我哥吗?!”

  “这明显就是那个简桉抄袭了,为什么要怪沈教授啊?真气人!”

  “据我所知,沈总可是出了名的大公无私,现在事实摆在面前,怎么还护上那个抄袭怪啊?不会是喜欢他吧?”

  ……

  无数个声音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简桉死死捂着耳朵,可那些不堪的话还是从指缝里钻了进来,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将他的心脏包裹住,越网越紧。

  他真的快要彻底崩溃了!

  季松亭瞬间从座位上站起,迅速走到舞台中央,撇开抓住沈初言的手臂,将人紧紧护在身后,语气含着警告的意味:

  “在这么多人面前欺负小言,把我当什么了?证据就摆在那里,沈总不会装作看不见吧?谁抄袭的谁心知肚明。”

  听到这句话,简桉明显一怔,眼眶干涩到疼痛,泪水在里面打着旋,像是绷断了脑中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神经。

  那人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了……

  难道这么多年,他在季松亭眼里,仅仅只是一个会抄袭别人作品的废物吗?

  简桉紧紧捂住嘴,害怕自己发出一丝不对劲的声音,脑子也被烧的越来越迷糊,随后转身朝着台下跑去。

  “小桉!”

  沈云珩着急地喊了一声,给那两人递了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追了上去。

  看着前面那个拨开人群跌跌撞撞的背影,季松亭目光里闪过一丝刺痛,不自觉地迈开步伐,却被沈初言拉住。

  他立马环住男人的手臂,生怕他离开,可怜兮兮道:“阿亭,待会还有一个颁奖典礼,你要去哪?”

  对方忽地反应过来,用拳头抵着嘴唇咳了几声,低声道:“没事,他抄袭你的作品,该付出些应有的代价。”

  ……

  “小桉!你生病了,别乱跑!”

  后面的沈云珩刚喊完,简桉就全身发抖地喘着气,额头上冷汗直冒,紧接着眼睛一闭,靠在柱子旁重重晕倒过去。

  “小桉!”

  沈云珩大惊失色,连忙冲过去打横抱起他,看见怀中人苍白如纸,脸色青白的样子,不由得又是心疼又是懊恼。

  他匆匆忙忙地抱着人奔向外面。

  暮色渐浓,微风轻拂,清冷的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吊瓶里的药水声,还有一阵接着一阵微弱的呼吸。

  模糊的视线逐渐有了焦距,雪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简桉缓缓动了动手臂想要坐起来,立刻就被旁边的男人焦急制止:

  “你打点滴呢,别动!会回血。”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简桉才从迷惘中回过神来,侧头看向插着针管的手,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却无话可说。

  这到底是第几次住进病房,躺在病床上了?连他也记不清了。

  “云珩……”

  “我在。”

  沈云珩放下水杯,曲着单膝半蹲在他床前,细心地拉了拉被角的褶皱,说:

  “你想说什么?我听着。”

  只见床上的人犹豫了好一会,长睫毛微微下垂,敛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干皮的嘴唇颤抖了两下,艰涩地开口:

  “可以帮我打开电视嘛?我……我想看看艺术大赛的获奖节目。”

  “小桉……”

  沈云珩站了起来,神色有些为难,故作轻松地说:“那个有什么好看的,一个奖杯而已,等你病好了,我们再参加。”

  对方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愈说愈低:“不是的……我不是要奖杯。”

  “那是要什么?”

  沈云珩面露不解,但还是安慰道:

  “那些人乱七八糟的话你不用去在意,媒体舆论我也会想办法压住,至于沈初言调换了你作品的事情……”

  “别说了,我没有证据,没有人会相信,松亭也不会……我害怕。”

  简桉双手捂着耳朵,脑海里控制不住地浮现出被所有人指指点点的画面。

  他拼命锤击着自己的头颅想要遗忘舞台上的耻辱,却于事无补。

  见状,男人慌忙抓住那两只手腕,将他搂入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秀发,说:

  “我相信你,别害怕,我一直都在,那些流言蜚语我替你挡着。”

  这句话不偏不倚刺中了简桉内心深处的记忆,他的身体微颤着,泛红的眼眶有泪水溢出,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但焦躁恐慌的情绪却渐渐平复。

  他的眼泪忽而浸湿了他的衣衫,传来的潮湿和冰凉,让沈云珩身体一僵,平日里沉稳的声线竟染上了一丝慌乱无措:

  “小桉,没事,哭吧,有些难过不能憋在心里,要哭出来才好。”

  简桉坐着没有动弹,任由眼角的泪水被男人用指腹轻轻擦拭掉。

  “云珩,我想看电视……”

  “好,我去给你开。”

  沈云珩小心翼翼地放开他,替他盖上被褥,转身打开了前面的电视机。

  电视启动的瞬间,栏目频道好巧不巧播放的正是Venice艺术大赛的颁奖环节。

  沈云珩想换台,却被那人叫住。

  “看看吧。”

  简桉轻叹一声,目光却直愣愣地看向电视台,眼里闪过羡慕和哀伤。

  舞台上的沈初言光彩夺目,身后的大屏幕是高达96847多人赞同的票数,位列艺术大赛第一,主办方亲自颁奖。

  季松亭上台将徽章挂在他的脖颈上,和他并肩站着,眼神温柔,两人相视而笑,台下的掌声如雷,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说,此刻的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无人能匹敌这样的光辉。

  看着看着,简桉瞥过头望向窗外,手指紧紧抓着被单直至泛白。

  那个位置,本该是他的啊……

  见他这样独自伤心,沈云珩心里也不好受,随手关掉了电视,

  “小桉,我去接个热水,你好好在这里,待会我的助理会将晚饭送来。”

  房门被轻轻关上,简桉疲惫地靠在床头,手忽而拿过旁边的笔和纸画着。

  空荡的病房里响起了铅笔摩擦素描纸发出的“沙沙沙”声。

  片时,房间门突然被粗暴地推开,进来的也不是沈云珩,居然是……

  季松亭?!

  简桉有好几秒整个身体是僵硬的,连手上的纸和笔都变得沉重起来,说:

  “你……怎么来了?”

  对方淡淡扫视了一眼病房,眼底的阴戾弥漫到四肢百骸,刚要开口,却在看见青年手里的画时突然沉默。

  那上面画的,是一朵四叶草。

  与其他四叶草不同的是,他画的四叶草里,有一片爱心是残缺的。

  季松亭脑海里最难忘的记忆被深深触碰了下,随即一把拿过那张画。

  没错,这人画的四叶草,和沈初言幸运手链上的四叶草一模一样。

  那条手链,是他三年前无故溺水时被人救起,最后有意识的时候看见的。

  当初拥有幸运手链的主人就是沈初言,那些环绕在手链上的残缺四叶草也是最独特的,是他救命恩人的见证。

  季松亭愠视着病床上的青年,不敢置信的黑眸里满是怒火,沉声质问道:

  “你为什么会画这个?”

  “我……”

  对方突然哽住的样子,就像是做贼心虚,季松亭立即撕掉了画,语气阴鸷道:

  “你抄袭小言的作品还不够吗?还想将他曾经救过我命的恩情拿出来做文章,你这样难不成是在暗示我,当年救我的不是小言,而是你?你到底要不要脸?!”

  简桉刹那间感到无助和失落,所有想说出口的真相却都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威胁,硬生生咽了回去。

  没有证据的真相,什么也不是。

  看着他一副似乎都默认了的样子,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季松亭忽然觉得不适应,满腔怒火都转变成了烦躁。

  为什么简桉不接着狡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