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离婚后,偏执总裁拿命求he>第20章 你的心血很快就要化作烟灰了

  闻言,沈云珩微微一怔,勾了勾唇,眉眼多出几分柔软缱绻,有一瞬间仿佛又看到了从前那个潇洒不羁的少年画家。

  他收起那幅视如珍宝的油画,身体下意识朝简桉靠近了一步,问道:

  “艺术大赛的主题有些广泛,小桉有灵感了吗?这个‘美’应该怎么去定义?”

  简桉微抿着薄唇,垂眸思索了几秒,用淡然的语气说道:

  “暂时还没有灵感,不过每个人对美的定义都不同,所以想要绘制一幅能引起众人感官和情绪上的共鸣,有些难度。”

  对方看向他,鼓励道:“距离大赛开始还有时间,我相信小桉可以的!”

  简桉愣神了一瞬,这种很久没有被人信任的感觉有些微妙,暖流涌进了他的心中,心仿佛荡漾在春水里。

  他微笑着朝男人点了点头,脑海里忽地想起什么,平淡的神情闪过慌张,说:

  “对了,我该回去了,出来太晚不好,云珩你快送我回家吧。”

  难得单独出来一次,沈云珩还想着拉他在花海里多走会,但对方却在他开口前抢先一步上了车。

  他是不是怕季松亭会不高兴?

  但那人明明根本就没有在乎过他,又何必去在意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的感受?

  沈云珩觉得简桉真的太傻了。

  ……

  天色渐暗,别墅门口停着一辆迈巴赫,黑色的车身几乎融入夜色里。

  简桉过去的第一眼就看见了。

  那是季松亭经常开的车,今天为什么没有放入车库里?是回来了吗?

  简桉站在门外,内心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难以抑制的紧张,和朦胧的喜悦。

  门也没有锁,显然那人在家。

  他抱着纸箱,一只手轻轻转动门把,随后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昏暗的客厅中,没有一丝光明和人影,隐约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氛围。

  他在楼上吗……

  简桉感觉心脏忽而加速起来,摸黑打开了上楼的灯光。

  卧室门没有关,从里面透出一缕淡黄色的微光,他突然停止脚步。

  走之前自己明明关了房间的门,是谁打开的?有人在里面?

  简桉紧紧环住纸箱,放轻脚步缓缓走到门前,在看到里面的人时,突然无措,嘴唇嗫嚅了几下才开口:

  “松亭,你怎么在我房间?”

  听到声音,季松亭将手里的画作扔回原位,眼里立即笼罩上一层暗色,声音里隐隐蕴藏着汹涌的怒火:

  “你还有脸回来?”

  对方不明所以地走进来,纸箱往地上一放,眼神带着几分躲闪,询问道:

  “怎么了嘛?”

  “跟谁出去了?沈云珩?”

  季松亭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双腿交叠,指尖轻轻叩着膝盖,轻蔑的眼神落在沉默不语的人身上,饶有兴致道:

  “哦,不说?那就是了。”

  简桉不安地抠着手指,极力解释:“松亭,你听我说,我们只是路上刚好碰见,然后一起讨论了艺术大赛的事。”

  “艺术大赛?你也想参加?”

  季松亭眸底掠过一抹讶色,随之而来的是莫大的讽刺:

  “碰巧?是约好的吧?”

  “不是的……”

  季松亭忽而站起身面对着他,双眸像是染了寒霜般,薄凉无情,透着不可侵犯的威严与冷漠,一字一顿道:

  “我让你辞职,就是要你彻底远离美术,因为你不配,你简桉就是个丑陋的污点,怎么配玷污艺术?况且我妈已经死了,你是怎么心安理得继续这项行业的?”

  “松亭,你……”

  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那些刻薄的话就像晴空霹雳,简桉脸色瞬间煞白,身体有些颤抖,紧咬着唇拼命摇头。

  他怔怔地盯着他那俊美却绝情的脸,心痛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不知不觉隐忍在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纷纷滑落下来。

  那点好不容易拾回来的希望,只一瞬间就犹如泡沫般支离破碎。

  男人却步步紧逼,单手拽住他的衣领,布满血丝的双眼好似鬼魅般猩红。

  “我妈当年是怎么死的,以及你为什么害死她,你应该心知肚明吧?不就是她当初没有把唯一出国留学深造的机会送给你,你就对她怀恨在心!”

  下一秒,季松亭用力推开他,冷沉道:“现在你别说出国深造了,就连一支画笔,一张白纸,你都别想碰到!”

  这一推,简桉失去重心跌倒在地,后背不偏不倚撞上了书架,好几本沉重的书籍全然砸在了他头上。

  他只感到头脑昏沉,双目毫无神采,凌乱的发梢让此刻看起来更加狼狈不堪。

  季松亭目光冷冽,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随后给助理打去了电话:

  “带两个保镖过来别墅。”

  杨瑞不明所以,但也只能照做。

  没多久,助理带保镖上了楼。

  他在看到一地狼藉和失魂落魄的简桉时,双目因震惊瞪的滚圆,结巴道:

  “季……季总,你这是在干嘛?”

  老天爷啊,他家这毫无人性的总裁到底在发什么疯?!

  季松亭揉了揉额间,说:“把房间里所有的画,全都扔到后院空地上。”

  杨瑞挠着头,推了下旁边那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哦哦哦,快,快去搬。”

  听到这话,简桉猛然抬头,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张开瘦弱的双臂挡住身后那些意义深重的画像,气若游丝地哀求:

  “不可以……这些都是我从小到大最珍贵的东西,是我引以为傲的心血,求求你们,不要带走它们,不要……”

  两个保镖面面相觑,有些为难。

  “愣着干什么?搬走!”

  窗口的男人一声令下,他们也不敢耽搁,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青年拉开。

  简桉瘦骨嶙峋的身躯根本就拦不住这两个保镖,又转过身跪在男人面前,伤痕累累的手颤抖着抓住他的裤角,哽咽道:

  “松亭,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以后哪也不去了,也不会再碰绘画,你能不能不要扔掉它们,我只有这些了……”

  “错?简少爷你可真好笑。”

  季松亭俯身,捏住他的下颌,一抹戏谑的笑意浮上唇角,“可惜晚了,你的心血啊,很快就要化作烟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