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
滋在脸上的水让我意识归拢，我睁开眼睛的瞬间又被水枪滋了一脸水，进入眼珠的水有不小的冲击力，痛得我闭上眼睛试图缓解那种疼痛，鼻水情不自禁流出。
“唐恩玉，醒了吗？”
头发被人从后抓起，撕扯头皮的疼痛让我不得不抬头，微睁着发涩的眼睛看眼前站着的几人，除了乔洋，其余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
后脑勺黏湿，我分辨不出是血还是汗，只觉得随我抬头的那刻脑子里像是有水在晃荡，头晕眼花。
适应眼珠的疼痛以后，我看了眼乔洋身后墙上贴的文艺部报纸和钟表便知道我现在身处学校的地下室，也就意味着头顶上有来往不断的人，其他部门还有留守值班的学弟学妹。
现在离我去松山别墅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疼通之下我的脑子竟然意外地清醒，怕神经病乔洋觉得我的在挑衅他，垂下眼睫避其锋芒，心里想着怎么拖延时间等待宋绪宇找到我。
“说话，宝贝。”
乔洋松开我的头发，凑近我观察我的脸，或者说观察我的眼睛，距离近到我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扑面。
是不是长得人模狗样的坏蛋都爱玩温柔、狠厉集一身的套路，无论是乔洋，还是张天芸、叶书铎，他们的长相都足以迷惑懵懂无知的颜狗。
“醒了。”
开口说话时，颚骨动一下整个后脑勺都在痛，甚至听到耳朵里发出沙沙的响声。
我不反抗，也不挣扎。只为了保留体力，等宋绪宇找到我的时候跑快点，不拖他后腿，希望他在半个小时内找到我。
我这样想，心里就没那么慌张了。低垂的眼睛时不时飘向他们身后紧闭的门窗，只待宋绪宇推门而入。
只不过，看乔洋状态他也在等。我不知道他是在等宋绪宇来好拿我威胁他，还是在等张天芸和叶书铎，因为我记得程衍说过乔洋是这两人的狗。
“你在等谁？”
我开口问乔洋，声音放的很低。
他摘掉鸭舌帽让按着我双臂的人松手，把我从地上扶起来还让我坐椅子，看我不停地按揉已经跪麻到没知觉的双腿时给我倒了杯热水。
我看着他手上的水杯，的确渴，但我就算是渴到喝尿也绝不能喝他递来的水。但怕得罪他，我接过水杯放在一旁空椅子上，他望着也没强求，丝毫不怕我起身就跑。
“我在等你男人找你，”说到这，他转着手上的鸭舌帽笑了，“程衍，宋绪宇，林语郡他们三人到底哪个是你的男人？还是说他们三个都是？”
面对他轻佻的话语，我当没听到，抬手摸了下后脑勺的黏湿后展开手心一看，果然是快要凝固的血，头发被血黏在一起扯不开。
说不痛是假的，整个后脑勺像碎了一样。只要低头就能感觉到鼻子发热，稍不留意吸一口就能吸满嘴血，血液的腥甜味又让我清醒。
我坚持着，不想倒下。
害怕倒下后就看不到宋绪宇找到我了，这可是大好的“英雄救美”的机会，宋绪宇可要把握好了。
因为他们都不说话，乔洋也不搭理我，我只能望着手心和指甲里的血自娱自乐，眼前不停浮现斑驳的黑块，鼻血一滴一滴地落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