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
除了林止，我、贺暃和程衍皆露出惊讶的神色。
“我靠，叶书铎还吸毒？”
“嗯。你还记得当年张天芸往里酒杯里倒的粉吗？”
林语郡提醒我，我自然不可能忘记这个事情，顿然间脸色煞白。贺暃见状伸手揪了下我的脸颊肉，唇角微勾露出冷笑。
“刚说这驴脑袋能用了，现在又开始犯蠢了。”
“对我的影响大吗？会不会记录档案啊？我还想考公呢！”
一直站着看向窗外的林止回头看我一眼，温润的笑被我品出了嘲谑。
“影响很大，你婚后每天都叫着要吃粉。”贺暃毫无波澜的语气说着阴阳怪气的话。
他这样，那我可就不信了，“你放屁。”
一直沉默的林语郡又点了下一页，两张照片能看出来是在很隐秘的位置偷拍的，但是超长聚焦足以让人看清张天芸和叶书铎磕的是什么。
“当初他洒你酒杯里的粉是颗粒状碾磨成粉，少量具有催情作用，长期多批次食用的话成瘾，就像美国现在正流行的毒品，学名为‘甲苯噻嗪’的强效镇痛剂，又名‘僵尸药’，滥用成瘾以后对人体伤害极大，吸食者会如行尸走肉。初期会流鼻血、部分肌肤溃烂。”
“那按你这么说，他应该吸食很久了啊，为什么现在还是初期？”
“他今年才开始吸食，之前一直都用作受害者身上。”
林语郡又按动会议笔，下一页出现一层又一层的照片覆盖，其中有很多人是我熟悉的学生会干部，有男有女，到最后一张时我的眼睛不受控制圆睁。
受害者还有幼童。
我被叶书铎这个畜生震惊到忍不住抚摸右眉眉骨，眉骨上方的筋脉在不停地跳动。
“那这些，证据都确凿了吗？”
“嗯。”
“那王术吸毒吗？”
“目前收集的证据里，他没吸。”
“药物从哪来的呢？会成瘾的药品一般会被统控管理吧？”
“私人渠道。张天芸家里产业包括医药股份有限公司。”
“妈的。”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那这些受害者都成瘾了吗？”
“部分已经去世，还有部分能提供证词，但是没有物证。当然，唯二能提供物证的两人，一个已经死了，一个刚被曝光偷税漏税、非法转移公司财产。”
“所以能提供物证的两人，一个是乔洋他哥，一个是王术。”
“嗯。”
“那王术会死吗？”
“目前死不了，因为他是公众人物。”
“他是明星，所以是公众人物，呵。”
不是歧视明星这个职业，而是歧视王术这样的人能当明星，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粉丝追的？
“没了？”程衍眉头微挑，食指敲了敲桌子。
“快了。”
林语郡继续往下翻，是一个视频。昏暗中浮动着飘渺光圈的场所一看就知道是方信经营的烧烤酒吧。
镜头晃动，略微青涩的方月月调整好镜头角度以后跑了，行色匆匆。
我看了眼她的形象，大致猜到这是我大四那阵子发生的事——那时宋绪宇接收了谁匿名发给程衍那组偷拍文件。
也就是回忆中宋绪宇给方信打电话方月月接的那次，当时方月月说张天芸和叶书铎经常去方信店里玩，还不让她去店里。
【
“喂，宋绪宇？”
“月月，你哥呢？”
我盯着他的脸看他的表情，因为我想起“月月”是谁了，是烧烤店老板方信的妹妹，当初特意跟宋绪宇表白的那个女生。
“我哥在楼下，我下去送手机，你先别挂啊。”
宋绪宇盯着电脑的眼神慢慢转向我，按住我扒在他腿根乱摸大鸟的手。
“你先别急着下楼，我问你一件事，月月。”
他叫“月月”可比“恩玉”温柔多了，我学他做口型叫“月月”，被他捏了捏鼻子。
“你说。”
“你上次说张天芸和叶书铎那群人去你哥店里玩，里面有乔洋那小子吗？”
“乔洋？我那天没看清楚就被我哥撵走了，你待会问问我哥吧。不过，这俩狗杂……人最近经常来我哥店，我哥最近都不让我去玩了。”方月月说着，突然叫了声哥。
没一会儿，电话那头就换人了。
“喂？宋绪宇？”
“是我，哥。程衍现在在国外不方便回国，他媳妇被人跟踪拍了很多照片，可能跟叶书铎他们有关系。”
“需要我帮什么忙吗？能帮上就帮。”方信说话吊二郎当的。
“好，到时候请哥吃饭。他们要是还去你家店，哥到时候帮我拍几张照片发给我。”】
看来，这个视频就是那个时间段拍的。
怪不得我问程衍这个计划是在他出国开始预谋的不，他说差不多。因为我大四那阵子，他的确在美国。
337.
回神望着视频里正在做着活 塞运动的众人，没让我觉得涩情，只觉得作呕。因为承受方的男生眼睛一看就是无神、醉酒的状态。
说好听点是醉酒，白色灯光一照，明眼人都能看出他面颊上的红晕。
“看看这个人是谁？”
“谁？”
林语郡的话让程衍紧皱起眉头盯着那个昏沉的男生看，观察了足够两分钟之久，最终抱臂摇头。
“药监局局长的儿子。”
“6。”
程衍弄得我一懵一懵的，不是因为他不认识药监局局长的儿子，而是因为这个“6”，没想到他竟然学我。
“然后呢？”我望着已经停止播放的视频，看向林语郡。
“他们能匿名给程衍发文件，我们自然也能匿名发给局长，而且......”
说到这，林语郡停顿一下。
他的目光直直地投向我，我仔细分辨他的表情，见他神色有些激动，我也按捺不住揉搓掌心，期待他接下来的话。
“而且，他连续5年故意贩卖成瘾性极强的药品。”
“啊，什么意思？”
我心跳加速，实际上答案已经到喉咙了，但是我不敢确信。
他笑笑没有回答我，而一旁的程衍吹了声口哨，表情看着也很愉悦。
“数罪并罚，即使不数罪并罚，单贩毒这一项，都是死刑。”
“......”
正确答案揭晓的那一刻，我托着右腮抿紧嘴唇，心中五味杂陈，一点也笑不出来，总觉得胸前憋了一口气，很沉闷。
“恩玉，你怎么了？”
林语郡放下会议笔走到我身旁抽出椅子坐下，贺暃后退起身替换了林语郡方才的位置，他随意地掏出一个U盘插进电脑。
我说不出我此刻的感受，只是摇头跟林语郡说没事，可能是高兴过头了？
“让他自己思考，现在听贺暃说。”
程衍食指敲了下会议桌示意我和林语郡安静，我斜眼瞄了他一下，被他在桌下拍了拍大腿。
贺暃快速按动无关紧要的虚设封皮《北美市场开拓依据》，我只是看一眼就忍不住轻声说了一句卧槽。
别无他由，这份PPT也是在我大四那阵子看到的。
【273.
浑身酸痛，心烦意乱。最佳处理方法就是蒙头再睡个回笼觉。再一睁眼已经下午了，客厅静悄悄的，窗外的早已华灯初上。
我扶着腰下床，推开卧室门发现客厅只点了一盏很暗的灯光——我和林语郡在客厅啪啪又怕被人偷窥时才开的一盏作用近乎于无的灯（只能照亮一米范围内）。
无靠沙发上，贺暃盖着咖色的大衣睡得正香。靠近二楼转角处的书房里隐隐约约传来一两句谈话的声音，但是此刻都没有贺暃给我的吸引力大。
我蹑手蹑脚走到沙发观察熟睡的贺暃，茶几上还摆放着他的电脑。我瞥了一眼PPT的首页标题“北美市场开拓依据”，在我准备上前关电脑时才发现电脑右下角还连着语音通话，备注是【向衍】。
那一刻，什么风花雪月的想法都没了。我回头看一眼还在熟睡的贺暃，准备离开时程衍那边挂断了语音通话。我打开贺暃与程衍的聊天记录，看他俩聊来聊去都是工作。只有昨天程衍问了几句与我相关的。
【向衍】恩玉去你们那了吗？
【rise】来了。要视频看看吗？
【向衍】算了。让宋绪宇晚上给我回个电话。
【rise】真懒。恩玉过得滋润的很，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向衍】知道。
【rise】你身上留疤了，以后还能进部队？
【向衍】不进了。
【向衍】......
我滚动鼠标想往下翻，看程衍“不进了”后面还发了什么，但贺暃的下巴垫在了我肩膀上，冷香味迅速充盈我的鼻腔，我侧脸与他的鼻尖想蹭，过近的距离还让我看清他卷翘的睫毛。】
妈的，他们规划的这么早还是让我遭了罪。
所以这其中的不确定项究竟是什么呢？是什么让他们放松戒备心理？
我伸手揉了揉左胸试图安抚它让其平复，耳里鼓膜却一阵一阵地往外扩。
“我这边负责的是近些年叶家、张家产业变化。”
“嗯。”
程衍“嗯”了一声，这一声酥麻了我的耳朵。看他正襟危坐，不像刚才听林语郡说话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统计是从我们大三那阵子开始，目前共统计六项，”贺暃望着幕布按动会议笔，“首先从张家旗下私人医院说起，类似甲苯赛嗪成瘾性极大的强效镇痛药片于x年，也就是我们大三那年进口额增长，同比增长127.78%，这是官方数据。而根据其公司内部账簿计算，同比增长279.96%。所以，进口多出来的强效镇痛药片去哪了？”
“被张天芸和叶书铎两人拿出去霍霍和卖了，但是药监局不监督管理吗？”
“所以，这也就是第一个问题所在。如何联系局长儿子这一事？”
作者有话说：
我没更新 你们也不评论
残忍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