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
缭绕的烟雾，暖黄色的灯光。
余光瞥见贺暃身形的剪影，他的头发快要齐肩了。
我记得上次宋绪宇生日聚会那会儿，贺暃的头发就已经不短了。得亏他这张能撑得起任何发型的颜值与气质，不然男人头发留这长度真的会显得很邋遢。
细细簌簌的声音响起。
我站起来看他，看他叼着烟斜倚贵妃椅沙发右侧靠背，眼神处于放空状态。纤细的腰因褶皱的衬衫凸显，与此同时腹肌的轮廓也被印得七七八八。
等我再看他的脸时，方才还处于放空状态的人此刻已经陷入睡眠之中。他那时给我的感觉是一直都很困，困到倚着什么都能睡着。
婚后，除了度蜜月那一个月他闲着。其余时间，包括我俩做爱的间隙，他都能边抱着我操，边接项目工程部电话，敬业爱业的精神令人赞叹。他妈从最开始叫他定期带我去度假，要我俩为老贺家下一代多耕耘耕耘，到最后要求必须每月一次回家，在她的眼皮底下做。
*
实际上，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我的报复对象里都没有贺暃，当初只是觉得他的性格有些古怪、难以琢磨，婚后一次次他威胁我、甚至亲自把我送到派出所门口，都没能让我讨厌他，靠得全是他这张漂亮脸蛋。
真正让我开始烦他，骂他是狗是我记忆错乱那会儿，以为他和宋绪宇搞到一起的时候。凭什么，我他妈近水楼台没有先得到月亮？
第一个操他的，该是我啊！
当然，记忆慢慢拨正以后，虽然知道这其中很多都是我的错，但回忆里的贺暃可比现在我的丈夫贺暃可爱多了，至少那个时候他的阴阳怪气从未对我使用过，偶尔还会夸我漂亮。
不会阴恻恻的半夜不睡偷偷摸摸剪我阴毛，修我眉毛。要是被我知道他用一把修眉刀刮得，我一定要给他一大嘴巴子。
*
“吱呀”。
单身公寓的门装得不是很好，新换的门总是发出年久失修的声音，在寂静的晚上像无意步入了《招魂》电影现场，幽蓝色的月光从熄灯的书房泄出撒了一地。
正在偷偷摸贺暃腹肌的我，吓得一个激灵。双手狠狠一按，贺暃闷哼一声，嘴里的烟险些掉落在他颈间，要不是我眼疾手快，这细皮嫩肉的不得烫坏。
“恩玉？”
宋绪宇打开室内的灯，鼻子上还架着银丝框防蓝光眼镜，好像电视剧里的总裁。
我伸手将快要烫手的烟放在烟灰缸里捻灭，心虚地摸了下鼻尖。其实本不该心虚，我葫芦里装的把戏早就被宋绪宇自带3D扫描的眼睛看得一清二楚，但是总觉得沉迷美色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尤其是在知道贺暃的不犯贱不舒服的性格以后。
“我刚睡醒，看到贺暃在这睡，就过来看看他要不要盖被子......”
“恩玉，你怎么没给我盖过被子？”
没眼力见的林语郡端着茶杯打断我的胡言乱语，他走到我身旁鞋都不脱踹了踹贺暃的腰，“要睡回你家睡去，别他妈在这装睡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