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我的阿芙洛狄蒂】
回到住所,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两个人实在有些累了,洗了澡就直接睡了。
第二天我从混沌中苏醒,我又梦到了沈言,梦到了一个弟弟本不该梦到的东西。
外面正逢大雨,南方本来就潮,这一下连带着吸入的空气都是满满的潮湿味。整个世界就像是泡在了鱼缸里,不断有雾气上升,消失,再出现。湿漉漉是最为贴切的词语,随手一摸就会到冰凉的水雾,像是在抚摸一块长时间呆在水边而长满青苔的灰色石阶,滑腻腻的。
我想没人会喜欢这样的天气,总给人一种世界会发霉的错觉。所有的东西都像是罩在了一块黑色帆布里面,藏了起来,就像我的爱,若是说出去,一定会被葬在棺材中,埋在地底下,然后悄无声息地死亡。
可是我不想让它烂在泥土里,消失在腐朽的棺材中,我的爱它不能死。
我走出房间,沈言已经做完了早饭,他总是醒得很早。
“早。”我缓了缓自己的神色,打着哈欠,懒懒地踩着拖鞋坐在了桌边。
沈言:“早。”
“今天是去密室逃脱吗?”沈言问道。
我嗯了一声,接着摇了摇头,觉得有些不舒服,头很沉也很困,四肢有点无力。
“秋寒,你是不是不舒服?”沈言把手探了过来。
我有点吃惊沈言的细致入微,这样小小的异样他都能察觉到。
“额头不是很烫,应该不是发烧了,你哪里不舒服,昨天还好好的,是不是……”
我看着沈言专注的神情,视线不由自主落到了他说话的嘴上,喝过汤的嘴沾着点汤,亮晶晶的看来很软,所有的东西都模糊一片,只能看清沈言的嘴一张一合的,还能看到他粉嫩的舌头,红唇齿白,说的就是沈言这样的吧。
怎么办?好想吻他。
“秋寒?秋寒?”
空洞的声音一下子清晰起来,像是被谁戳破了泡泡。我清醒了过来,滚烫的视线冷了几分。
“有些难受。头很昏,想睡觉。”
“不会中暑了吧。”沈言站了起来,往厨房走去,“今天要不,不出去了?我看你的脸色真的很差。”
什么?
不出去了?
那可不行,我特地挑选的恐怖主题,本来还打算黑灯瞎火的调戏一下沈言,等着我哥投怀送抱。
说话期间沈言已经端着一碗水,从厨房里出来了。
“背过去。”
“还去吗?”
“如果中暑了就不去了。”
我没动:“我没那么娇气。”
“背过去。”
“去不去?”我还是没动。
沈言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听哥的话。如果中暑了就不去,没中暑就去。”
沈言语气放软了几分,耐着性子像是在哄孩子。僵持了一会,我还是妥协了,沈言不知道何时拿准了我的七寸,那垂眸的模样,放软的语气,让我无法拒绝。
我背过了身,趴在椅子上。
“把衣服脱了。”
我听话地把衣服一脱,随意地扔在了地上。过了好久,沈言都没有反应。我见沈言久久未动,转过头问道:“怎么了,哥?”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答道:“没什么。”
我重新趴了回去。
刮痧的过程很长,要把暑气全刮出来,不是简简单单几下就好了。沈言怕我疼,一边刮一边在我背上吹着气,火辣辣加上凉凉的气,两道不同的感觉同时出现,还真减少了痛感。
刮完痧,沈言把碗放在了一边,很严肃地说道:“你中暑了,很红,都泛泡了,等等再吃两粒解暑药。”
我弯腰把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穿上。背上还湿湿的,连带着沈言的气息都似乎黏在我的背上。
“去不了了,是吗?”我不死心地问道。
沈言抚了抚额头:“晚上陪你去逛湖,行吗?你先去休息。”
我兴致不加地嗯了一声。
下午沈言陪着我在酒店看电影,随便挑了一部,也没看简介和评分,可能影片太无聊了,没过多久,沈言就枕在我肩上睡了过去。
沈言睡觉喜欢缩成一团,在床上是这样,靠在肩上也是这样的,也不知道这么大个子怎么缩成这样小小的一团的。
外面的雨停停落落,这会儿已经没在下了,但太阳还是没出来,天边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
客厅没有开主灯,就点了一盏落地的,光线不是很亮,但也能看得清楚。
电视机还在放映影片,女的似乎在质问男主为什么没来接她。我低着头瞧着沈言,他闭着眼睛,面色平静。沈言的睫毛很长,像细细的刷子。我还记得它挠过手心的感觉,痒痒的,麻麻的。再顺着往下就是鼻子,沈言的鼻子没有像我这般高挺,但也好看,线条很流畅柔和,鼻尖也是恰到好处地翘起来。
然后……
我盯着沈言的嘴唇愣了神,电视里男女主角说的台词开始模糊不清,倒是背景音乐尤为清楚,像是夏天柠檬水中落下冰块时,碰到玻璃杯的叮当脆响,又像是挂在窗檐上的风铃。
我鬼使神差地抬起了手,在他的唇上得轻轻地压下去,陷进去了一块,触手可及的软,忍不住来回碾压了一下。
沈言不舒服地嗯了一声,身子往我这边缩了缩,膝盖顶着自己的胸口,他几乎蜷缩在了我身上。
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而怀中人又太温顺贤良,灰狼遇上小鹿,总是小鹿被吃干抹净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手放进去的,我只记得我的手塞进了沈言的唇缝里,我不敢太用力,怕把他吵醒,只敢把手抵在他的牙齿上,细细摩擦着,拿出来的时候,指尖反着水光,上面有我哥晶莹的涎水
就这么一瞬,欲望就冲破了界限,我跟着本能,缓缓而下握住了我的情欲。我当着我哥的面释放着欲望,幻想着他俯低身子,白日的气息此时此刻缠绕着罪恶,我无比兴奋地喘息着。
当下我突然不害怕了,不害怕我哥醒来,我甚至期待,期待着他能看到我自渎的模样。
一想到我哥醒来,那双璀璨的眼睛会吃惊地看着我,那耳尖会因为害羞而泛红,我就兴奋得不得了。
他也许会颤巍巍地问我,在干嘛。
我可以喘着气地告诉他。
哥,我在想你帮我口的样子。
沈言也许会害怕,也许会生气,他的眼睛一定会泛红,眼睛会红就够了。
在我的视线里,我哥跪在地上,脸色微红,眼角透着湿,就好像我的阿芙洛狄蒂,是我梦境中的morpho menelaus。
我侧头靠近了沈言,闭着眼睛吻着他的头发,嗅着他淡淡的清香。一声闷哼和颤抖,结束了我幻想的性爱,我睁开迷离的双眼,仿佛看到停在我指尖的蝴蝶飞走了,一瞬间只剩下黑了屏的字幕和一旁睡熟了的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