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玄幻奇幻>毒公子嫁到:王爷你该负责了!>第99章 他挖好了坟墓,却已经不想带他一起躺进去了

  皇城内外的守卫如凤君宕所说的,在凤君尧进到这宫墙之中后,被尽数换成了凤君宕的近身侍卫,和从炎夷国借调过来的兵勇。

  凤君尧在出宫这一路,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半点忧虑。

  江衍随着他身后走,也没有提出任何疑问,只乖乖地任他牵着。

  可一路走过,却没有看到几个阻拦他们的护卫,江衍心里还是有了些疑问。

  直至走到了宫门口,身着炎夷国军服的兵勇远远地看到凤君尧,不但没有阻拦,还速速地打开了宫门,一副恭送他们出宫的模样。

  江衍的脸上这才有了些不一样的表情,却也仅仅只是微微偏头,看了凤君尧一眼。

  “想问什么就问,”凤君尧察觉到了他的探究,紧了紧拉着他的手,为江衍的沉闷而心里有些许的难受,“想问我,炎夷国既然与凤君宕联了手,为何还会放我走是么?”

  “……是。”

  江衍没有掩饰的意思,却也没有表现出多问些什么的兴趣。

  凤君尧忍着心底的酸涩解释说:“因为,千芳就是那炎夷国的公主。”

  在那场婚礼之上,从千芳开口说出第一句话开始,凤君尧就知道,炎夷国与凤君宕的联手,不过是千芳用来报仇的一个步骤而已。

  “报仇?”江衍不太了解,却还是猜测道,“万孚……是凤君宕杀的?”

  凤君尧捏着江衍的手点了点头,伸手将他被风吹乱了的额发捋顺了。

  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脱下了那身不被江衍待见的墨色衣袍,为他披在身上,才接着说:“凤君宕曾经效法杯酒释兵权,万孚却为了一族安危,装傻拒绝交出兵权。但他自知难逃一死,曾经为了千芳找过我。”

  “所以,千芳其实是知道的。”江衍不太在意地点了点头,说,“找你报恩,找他报仇,一家就能把要做的都做了,也是省事了。”

  恩是恩,仇是仇,千芳倒是看得通透,最终也没有忘记助一次她的“尧哥哥”。

  凤君尧看他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却还是温声说道:“从这出去以后,便是真的桥归桥,路归路了。”

  江衍看了他一眼,仍旧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

  一路畅通无阻,除了炎夷国的军勇,这一路他们再没见到过任何一个国君护卫。

  出了宫门,只一抬眼,便看到了等在宫门外的江傲和喻古。

  江衍了然,对着江傲说道:“你把宫里的护卫都清理了?”

  江傲挑眉点头道:“借兄长的光进了几趟宫门,自然要给兄长留些报酬,不是吗?”

  “我还是想听你叫哥哥。”

  兄长叫起来,总归是有些膈应的。

  江傲笑了:“兄长就知足吧,还当自己是那年不知事的小孩儿么?”

  江衍也笑了,只是笑得有点累,隐隐约约在眉眼间显出了几分疲倦来。

  喻古看到江衍脸色有异,提醒道:“王爷,先带公子回王府休息吧,小路也都等得急了,不是卓叔拘着了,这会儿都该跑到这儿了。”

  不用喻古提醒,凤君尧也察觉到了江衍身体的虚弱。

  那个风雪夜里,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对待自己这身子的……

  正这么想着,伸手要去揽人的时候,江衍的身子微微一晃,下一刻便软倒在了肩侧。

  “阿衍!”

  “公子!”

  “爷,替代公子的人找到了,人很好,只是被公子藏在了皇城脚下的城隍庙里,人已经平安回府了。”

  喻古轻声向守在榻侧的凤君尧汇报着,不由得看了床榻上仍未清醒的江衍一眼。

  凤君宕命人到皇城脚下截人的那一夜,江衍就在皇城脚下的城隍庙里。

  他将替他的人迷晕了,藏在了城隍庙中,自己替了那人被带进皇城。

  而江傲,一路都跟着。

  虽然凤君尧大概也都猜到了,可还是因为江衍的“自贱”而心中微微刺痛。

  这么骄傲的一个人,什么时候心甘情愿地被人绑缚过。

  就因为他的“放手”。

  “喻古,”凤君尧看着榻上连呼吸都是灼热的人,眸色深沉得见不到底,近似低喃地问道,“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江衍说的没错,能够伤害他的人只有他凤君尧。

  五年前是,杀江傲而受血咒折磨时是,这一次,还是……

  “你说,他……还会原谅我吗?”

  凤君尧是真的不敢确定,这一次,他还能让人心软吗?

  他能感受到,江衍的一颗心,似乎有些跳不动了。

  上一次犯的错,江衍还是愿意听他说,问他缘由的。可现在,他似乎对什么都没有了知晓的欲望,好像那些所有的一切都已与他无关。

  【凤君尧,如果还有下次,我一定先杀死我自己。】

  【可我最不喜的,是你要走,却总不告诉我……】

  【……我愿意一生与你共白头,可你答应了我,如果白不了头,你会带我一起走!】

  【凤君尧……你放开我的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在找到你之前,会把坟墓挖好了?】

  他挖好了坟墓,可是已经不想带他一起躺进去了。

  “王爷……”

  喻古本就嘴拙,此刻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劝慰自家的王爷,只能这么看着,看着两个人各自受着折磨。

  风雪已过,天空却未能云开见日。

  宫中传来了消息,帝王驾崩了,只不过不是死在了离人蛊下。

  但已经没有人,去追究他是如何死的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皇权之争理所当然地,在这几日里愈演愈烈,远在宫外的凤鹄天却只是默默地,为他真正解脱了的父亲燃上了一炷香。

  江傲起初还担心他会有点不接受这个事实,凤鹄天却笑了,看着那宫墙的方向低声说道:“这是他最合适的结局了,从此以后再也不用因为那些权啊利的癫狂,我该替他高兴的。”

  他的父亲,那个权力至上的男人,最终还是为了他痴狂了大半生的东西而陨落,于他而言,也不算是不值得。

  “从今以后,这宫墙大院里的人和事,就都与我与我无关了。”

  凤鹄天笑着看着江傲。

  “我们,回家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