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玄幻奇幻>毒公子嫁到:王爷你该负责了!>第88章 一声哥哥也不是那么难出口的

  回王府的马车上,凤君尧忆起御书房中凤君宕对他的试探,问喻古道:“江卓那边怎么样?”

  喻古回道:“昨夜便有人过去探了一次,江卓假意追了一公里,放跑了。”

  “嗯,”凤君尧伸手拧了拧鼻梁,说道,“让他们今日暂且不动,入夜开始假意撤离。”

  喻古:“是,王爷。”

  回到王府的时候,管家就站在了大门外迎候,凤君尧眉眼微微敛起,不知怎么的,觉出了一些不对来。

  踏下马车,不等管家上前便问他道:“在门口站着做什么?”

  管家远远看到王爷的马车快到了门口,就慌慌张张地左右瞧了两眼,没见到左进和江小路几人的身影,才按着左进之前交代的说了:“王爷……左将军说,江家的公子,不见了。他们已经去找了,让王爷不要急……”

  “江家的公子?”凤君尧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这王府的下人与江衍并不熟悉,也不知道这位公子到底在王爷心中是个什么样的地位,只能按左进说的跟凤君尧汇报了。

  “谢将军今天一早同一个小公子来了府里,说是昨夜左相侄儿李毅李公子一行,在回皇城的途中遇到了些麻烦,谢将军为此耽搁了些时间,今早赶到江家公子所在处所时,人已经不见了……”

  管家说着,就见自家王爷的脸色忽地难看得似是被泼了墨,黑沉得吓人,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就连跟在王爷身后的喻古,闻言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管家暗暗住了嘴。

  “喻古!”凤君尧胸口绞痛得厉害,只觉得被什么扼住了喉,缓了好一会儿才说出来话。

  喻古单膝跪下答道:“属下在!”

  凤君尧闭了闭眼,问道:“他可有,去宫外寻你?”

  喻古自然知道这个“他”是指的谁,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一定会让王爷失望的问题:“……回王爷,今日在宫外,属下都不曾见到过公子。”

  没有来王府,也没有去宫里寻他,这人,怕是真的恼得很了。

  凤君尧:“……去把左进和谢朗他们找到,现在不能在城中有其他的动静,让他们装作无事,绕到江卓那边去。”

  江小路能安然无恙,便可知那人不是被人掳走的,怕是自己离开的。

  喻古会意,眼下要让宫里的那位确定皇城脚下住着的才是江衍,便不能大张旗鼓地寻找真的公子。

  喻古:“是,王爷,左将军他们应该也明白,不会让人察觉有异的,属下这便去与他们汇合!”

  说罢便起了身,转身离去。

  凤君尧一口气没能从胸口排出,闷得他钻心地痛。

  早知道江衍必定会不欢喜,却没料到他这般气急,醒了直接隐了自己的行迹。

  【如果还有下次,我一定先杀死我自己。】

  忽地就忆起了那日江衍似真似假的话语,凤君尧身子不由得一僵,险些眼色发昏。

  凤君尧叹息似的自言自语:“你这般,倒不如杀了我来得容易消气……”

  “兄长当真不去王府露个面?”

  皇城脚下的一座城隍庙里,江傲看着站在檐下背手盯着远处一只盘旋着寻找食物的鹫,闲闲地问了一句。

  江衍自与他同来这皇城两日,便真的没有往那王府的方向看上一眼,这倒让他有些意外。

  弯腰寻了颗石子,微微发力着将之弹出,江衍看着那鹫鸟惊叫了一声扑腾着翅膀飞去了远处,才转身看了江傲一眼,漫不经心道:“怎么?弟弟这两日美人在怀,倒是有空关心起哥哥的了?”

  自从进了皇城,江傲寻着东宫将那少年太子哄得态度软化了不少,这两个夜里竟然许了他宿在了东宫。

  虽然两个夜里都是合衣上的榻,江傲仍是心生欢喜,这两日神色便也明朗了些,看得江衍都叹他这个弟弟在情之一字上太没有骨气。

  江傲笑了笑:“只是看兄长似是不太欢喜,”

  “你若是想笑我这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笑便是了,我又不会怪你。”江衍敛眉看他,似是有几分无奈,“人说恩爱秀的多了,总有被秀的时候,说的可不就是我么。”

  江傲没料到他浑不在意,收了笑看了他一眼,摸摸鼻子道:“你若想回到河东去,抬抬脚便到了,何至于轮到让我来笑话了。”

  江衍笑而不语。

  他是可以抬抬脚,只是不是现在。那人的顾虑总是太多,心思重得让江衍扛的有些疲惫,不如离的远一点,也好让那人自己在心里去想明白些。

  江衍忽地又转头看着正坐在庙里城隍菩萨底下吃着烤肉的江傲,想了想,问道:“明日便是太子大婚了,心里作何感想?”

  江傲一口烤肉含在嘴里,有点咽不下了。

  虽然只是为了把事情一次解决清楚,可以想到那人要为别人穿一次婚服,他心底里还是堵得慌。

  把剩下的烤肉又放回了简陋的烤架上,江傲才站起身来,走到了江衍身边站定了,同样百无聊赖地看着天上那些肆意飞翔着的禽鸟,说道:“可能,跟兄长当初得知安定王有王妃时的心情一样吧。”

  江衍“噗嗤”一乐,笑得弯下了腰,本来还有些泛白的脸色因着这肆意的笑而泛上来些许红意,倒显得整张脸有生机多了。

  江傲直等到他笑完了才说道:“兄长还要互相伤害吗?”

  江衍看着他笑,默了默才说道:“你可看他穿过婚服?如果第一次穿它不是为了你,那便去做第一个看他穿的人怎么样?”

  江衍想起了那日那人身上的那身婚服,红得潋滟,像燃烧着的火种被种在了他的心底里。

  饶是如今被又一次“放下了”,他也不忍心去怪那人的“一意孤行”。

  江傲从未见过这样的江衍,就好像这一刻的世间纷扰都跟他无关一样,那颗心纯粹得可以看到他心底里的任何一个想法。

  如若不是接近了他,又怎么会知道,他的兄长,原只是个心思细腻的假面冷情人罢了。

  江傲点点头:“哥哥说的是,那今晚,弟弟便也不陪着哥哥了。”

  原来,一声“哥哥”也不是那么难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