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玄幻奇幻>毒公子嫁到:王爷你该负责了!>第54章 我没想到会那么疼

  江小路本非枯缇山上下来的人,对巫蛊咒术知之甚少,可眼下一听江卓分析,脸色霎时发白,后怕不已。

  之前看到江傲要死不活的模样,他还暗自诅咒过让他早些断气,这下恨不能扇自己一巴掌,一身青衣都险些让冷汗浸透。

  “那……那是不是只要江傲醒过来,少爷就会没事了?”

  这话江卓却是不敢说了,血咒本身就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即便有江衍特殊的体质在那里,可以让江傲少损几分气血,可不到万不得已,他应是不会用此法的。

  那既然现在已经用了,就不知他到底会做到何种程度。

  他能想到的,凤君尧自然也能想到,只是现在多说无益,只有等人醒了才能走下一步。

  理顺了江衍额角的鬓发,凤君尧道:“行了,你们都下去吧,看好江傲。”

  “王爷……”

  “走吧。”江卓打断了江小路,朝着凤君尧一礼,便率先出了焱阁。

  江小路看了一眼替江衍细细掖着被角的凤君尧,才小跑着跟了出去,不安地追问着:“老爷,少爷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江卓眉头微锁,叹了口气:“……或许,他暂时不要醒过来会更好。”

  烛台上的灯花“噼啪”地发出了几声细微的声响,几只扑火的蛾子应声纷落在了桌案上,用尽最后的力气颤动了一下翅膀,然后再也未能动弹一下。

  烛光晃动了一瞬,又归于了平静,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凤君尧被这细微的动静扰了心神,整晚端坐在榻旁的身子微微动了动,有些凝滞的视线从床榻上安睡着的人脸上移开了半分,看到了自己轻抚那人脸颊的手,以及,墨色的袖口。

  怔忡了半刻,忽然小心翼翼地收回了手,从榻上轻轻站了起来,转身,向房中的衣橱走去。

  得快换下这身衣裳,不然这人又要不开心了。似乎,每次只要穿上这身衣裳,那人就要受伤。

  以极轻的动作脱下了一身沾着风尘的墨色长衫,从柜中取了件江衍最喜欢的竹纹白衫穿上,细细理了袖口,系上腰封,方转过了身去。

  一转身,便对上了一双清亮的眼,那眼底还有着未来得及收起来的贪恋。

  “你回来啦。”江衍开口,干涩的声音几乎让人听不清说了什么。

  凤君尧却听得很清楚,但他却像是还在怔忡中一般,半晌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只那一双浓墨般的眼底闪动着莫名的红焰,隐隐有着江衍读不明白的情绪。

  “你……”

  江衍再要开口,人已经被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牢牢地禁锢住,那人像是要将他勒进血肉中一般,不遗余力地将他紧锁在臂弯里。

  “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为什么明知道我在赶回来,却还要自己一个人去找他?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担心!为什么一定要……”

  这是凤君尧从未有过的失态,从容如他,何时这样没有把握过?看着昔日里生龙活虎的爱人,如同枯黄了的落叶一样倒在自己面前,他恨不能早些亲手掐死他,也好过让他有可能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里。

  忆起江衍昏死过去的情景,凤君尧只觉得那股凉意又一次蹿进了他的胸口,怎么也排不出去……

  江衍有一瞬间的眩晕,刚刚醒转的身子着实经不起凤君尧这突如其来的紧抱。浅浅地喘了一口气,想要告诉凤君尧,他勒到自己了,可他不敢,因为他察觉到自己肩头一阵温热的湿意。

  罢了,被勒死在心爱之人怀里,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对不起,”即便几乎发不出声响,江衍还是张了张干涩的嘴角,说道,“我没想过会这么疼。”

  刚说完,就感觉禁锢着自己的那双手臂又紧了几分,江衍苦笑,抬起了尚有一分力气的手,轻拍着安抚着揽抱着自己的人,继续低喃:“我想……等你回家的时候,我们可以……安安心心地坐在檐上赏月……放花灯……我们好像,很多年没有一起放过花灯了……”

  那些年在枯缇山上,他们一起放过的花灯曾经照亮了整个枯缇,他好怀念……

  凤君尧的胸口慢慢地温热了起来,原本极度恐惧的凉意一丝一丝地散去,可出口的声音,依旧喑哑:“……江之行,你混蛋。”

  “呵……”江衍轻笑,还未笑出声来,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

  直咳得他整个人的身子都蜷缩了起来,一张惨白的脸上,显出了极为痛苦的神色,呛咳道:“咳咳……阿尧!痛……”

  凤君尧还未来得及做任何查探,江衍抓陷进他臂膀的手突然松了开来,肩头一重,身上的人已经失去了知觉。

  “阿衍!”

  “王爷怎么样了?”看着白环从内室走出来,江小路迎了上去。

  白环看了眼手中膳盒,答道:“用了膳,已经睡下了。放心,公子还没有好起来,王爷是不会让自己也倒下的。”

  江小路点头:“那就好,这几日王爷的脸色比少爷都好不到哪里去,再这样熬下去,别把自己也拖垮了。”

  这几日江衍总是昏昏沉沉,清醒的时候不多,凤君尧便一直守在身侧,等人何时醒了,就跟他说说话,直到江衍撑不住又睡了过去,才拉着他的手,在榻旁闭目休息一会儿。

  连续这几日,再好的身子也是不中用的。

  另一方,江卓请了城里最好的医师,用了最好的药材,给江傲进行了医治。虽不知道这人醒来会是什么样的局面,但可以肯定的是,在解除血咒之前,他不能死。

  “老爷,怎样才能解除血咒?难道一定只能由江傲来解,没有别的方法吗?”这样坐以待毙,终是让人心难安。

  江卓叹道:“血咒的下咒方式并不是唯一的,每个人都可以用自己的血做为咒眼,但是如同药引一样,血咒还有一个咒引,而这个咒引只有下咒的人知道是什么。也就是说,我们就算现在能拿到江傲的血,没有咒引,也没有办法消除血咒。”

  江小路不死心,道:“那血咒的影响力总该有个效用距离?我们不能把江傲带到千里之外杀了吗?”

  “可我们要怎么确定千里之外,他的气血就一定不会影响到公子呢?我们不能用公子的命去赌。”江卓尚未说什么,白环就斩断了这种可能性。公子和那人是血亲,这独门禁术的牵连性到底有多大,现在也无从考据,他们犯不起这个险。

  江卓沉吟:“还有一种方法。”

  “什么方法?!”

  江卓:“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