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玄幻奇幻>毒公子嫁到:王爷你该负责了!>第47章 热闹的意义

  次日。

  占据了大半个营帐的沙盘上插满了旗帜,左进丢下手中的比划了一晚的柴棍,跟其他几位分析了一晚战情的将军走出营帐时,看到了喻古从主营帐中走出来。瞬时间打消了洗漱后去打个盹的打算,拉着喻古就重新来到了沙盘前。

  指出了沙盘上的一处,对喻古说道:“西去十几里地是琦樊的随军粮仓,但我已经派人过去打探过,那粮仓分明是极度空虚状态,所存军粮绝对不足以支撑敌方三日。可对方每每有溃退之象……”

  “就如有神助般的得到了军资补给?”

  喻古补充了他要说的话,这一点他早已知晓,并不讶异。

  如有神助,喻古的用词倒是让左进觉得再合适不过了。

  左进点点头,说道:“不错,虽然趁着他们偶有的几次补给不及时而退兵的空档,夺回了之前被攻破的几座城池,但他们似乎完全没有休战的意思,只是由原来的强攻直进,换做了时不时的偷袭。”

  偷袭,虽说是兵不厌诈,但这种看似没有目的的袭击三番五次下来,实在是恼人得很,因而也是战场上最让人不屑的作战方式。

  但如果只是这样,却还是没有必要让凤君尧亲自过来战场。

  左进自然也知道,他倒是希望能来一次痛痛快快的正面对决,奈何对方根本没有这种打算。

  “补给且不说,最棘手的是,他们用毒。”

  “果然。”喻古早前跟凤君尧就有提起过,只是之前用毒的痕迹并不明显,是以并未确定。

  现在看来,倒并不是他们多想了,江傲果真与大殿上那人有着牵连。

  “我总觉得他们这番进犯很是奇怪,像是并不是为了争那几座城池,夺那方寸之地,只不知道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两军交战讲究一鼓作气,可琦樊行军却是进进退退,随意得很。虽是随意,却也明显可以感觉到,他们身后有一股左进他们所不知道的力量在支撑着。

  喻古:“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左进:“难道……”

  喻古点头,道:“明日王爷会亲上战场,他们就没有力气再玩这种小把戏了。”

  既然目标是王爷,那人已到,对方当然就不会这样虚耗下去了。可左进还是有所担心:“王爷当真无碍?”

  喻古只道:“无碍,只是他们已经浪费了王爷很多时日,再让他们多当几日跳梁小丑,怕是有人会不高兴了。”到那时,有碍还是无碍,可就不好说了。

  喻古道:“叫谢朗进来。”

  谢朗便是昨夜里人群中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是这军中的右翼前锋统领。相比其他军士的五大三粗,这人算是个有几分儒生气质的武将。

  喻古从挽起的门帘看到急赶而来的谢朗,难得多言了一句:“王爷说,赶不到中秋之前了结战事,我们也就没有面目回去跟家里人团圆了。左将军,要开始干活了。”

  “公子,师兄的来信。”

  城南戏园子的观栏之后,隔间门帘被撩起了一角,借着这一角投射进去的光线,隐隐可以看到一片绛红色的衣裳。

  这个僻静的角落,因着廊柱的阻挡,光线甚是昏暗,伴随着戏台子上了无生气的“咿咿呀呀”,江衍险些就睡了过去。

  听得白环这一声叫唤,才浅浅打了个哈欠,将瘫进椅子中的身子坐正了些,伸手接过了信件,像是并不意外从那了无音讯的人那里传来了讯息。

  他本是约在这里跟齐霄会面,一刻钟之前,齐府侍从前来告知,说是驰儿早起时神色恹恹,犯了低烧,这会儿请了大夫在诊断,齐霄不放心走开,便取消了会面。

  江衍本也是想跟着那侍从去府上看看的,细想还是不去了,给那孩子带去灾患可就罪过大了。

  喻古的信上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报了草草地报了个平安,让家里勿念。

  江衍看完就将信纸摊开了递给白环,这两师兄妹,从小相依为命,自然算得上是家里人。

  白环看他又用衣袖蹭了蹭困顿的眼角,笑道:“公子若是觉得这戏无聊,不如去街上转转吧,听说悦华楼今日有绣球招胥,公子倒是可以去凑个热闹。”

  江衍只觉得这困意有点上脑,再不能听这些“靡靡之音”了,起身边往外走,边问道:“凑什么热闹?真抢了那绣球,你家王爷可会让我去做人家府里的东床?”

  “嗤~”白环笑出了声,忙又正经道,“东床是没可能了,怕是想想都是不能的。”

  江衍:“做不得,还想不得,那我去凑这热闹有何意义?”

  白环杏眼转溜了下,道:“热闹不就是用来凑的?还需要其他的意义吗?”

  好吧,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走到悦华楼底下的时候,才发现确实是很热闹。举办绣球招亲的是罗家二房所生的庶女,虽说是个庶女,比不得嫡女尊贵,但相比普通人家,那也算是天之骄女了。

  那女子红衣红绸,粉黛略施,即便一条丝巾将半张脸都遮了去,还是能看出几分国色天香来。

  不怪乎楼下众多男子都露出为之倾倒的模样。

  “公子,倒是个美人呢。”白环还不忘打趣江衍。

  “可不是么。”江衍眉眼微挑,嘴角含笑,说着伸出手轻敲了白环脑门一下,“玩够了?玩够了就做正事。”

  这丫头可别真当自己是来看热闹的了。

  悦华楼,太子落脚的酒楼。

  此刻厅堂最里面的屏风之后,坐着的,可不就是少年太子凤鹄天么。

  江衍那绛红色的身影出现在酒楼门口的时候,凤鹄天自然也是看到了他的。虽然没有见过本人,但是单从这鲜少有人能够驾驭的穿着,就可知,这个径直朝他走来的人,必定就是江傲提过的同父异母的兄长,江衍无疑了。

  而他身侧的那个侍女,如果他没有记错,应当是他家皇叔身边的影卫之一,唯一的女侍——白环。

  这两人出现在这里,毫无疑问是冲着自己而来,凤鹄天只是生出满心的疑问来,除此之外,却没有半点被发现私自出皇城的担忧。

  不知为何,他心底对那个他并不是多了解的皇叔,似乎没来由的有几分崇敬,这是他对自己父皇都不曾有的情绪。

  眼看着人走近,然后听得一句“太子殿下万安”,凤鹄天确定了,他们早已知道自己来了这城中。

  “太子殿下恕罪,这丫头跟着他家王爷直来直往惯了,都忘了什么叫避讳。”嘴上说着恕罪,江衍自己却也同样没有避讳,在这人声嘈杂的酒楼,半点也不怕让人听了他脱口而出的称谓去。

  江衍看不到白环在他身侧撇了撇嘴,凤鹄天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不禁想起了江傲对他这个兄长的描述:情太重,以至于跟他熟知的人,都可以对他没大没小,没上没下。

  对于他们王室而言,情重是大忌,凤鹄天自小就不懂什么是重情重义。在他的意识里,人与人,不过都是互相利用而已,就如同他跟江傲,各取所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