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立眼神阴狠地盯着桑肆,就要一不做二不休冲上去时,人群中及时冒出了几个警察。

  双手被强硬的交叉起来,冰凉的手铐一铐。

  刘立顿时成了待宰的羔羊。

  人群中一阵喧哗!!

  纪文浩看着警察一来,就变了副做派的围观群众,心中只觉一阵好笑。

  “刚刚报警的是你吗?”一个男警察走过来。

  “不是我,是......”听到这话,纪文浩目光扫了扫,周围早已不见桑肆的身影。

  他嘴角一僵:跑得真快!!

  桑肆趁着警察到来的那一刻就赶紧从混乱的人群中溜走。

  此刻,他正坐在拍卖会提前预定好的包厢里。

  “桑少,这是我们今天拍卖的物品清单详细介绍手册,您可以看看。”

  桑肆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清单,翻到第四页就瞧见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傅石先生的画作《华山记图》。

  他合上清单手册,随手搁置在桌上:“你先去忙吧,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男服务员微笑着弯了弯腰:“好的。”

  服务员出去后不久,桑肆打开投影仪,楼下拍卖的场景瞬间出现在眼前。

  一袭红色晚礼服大波浪卷发的拍卖会主持人身姿摇曳,站在主持台上。

  “各位嘉宾们大家晚上好,话不多说,现在开始拍卖今天的第一件物品,红宝石耳坠,经鉴定,这对耳坠达到‘鸽血红’色级,深邃饱满的红色调,每一只耳坠镶嵌重3.18ct的缅甸红宝石,起拍价六百万……”

  底下的气氛随着这对红宝石耳坠的出场很快热闹起来。

  主持人敲了下锤子:“八百万第一次,五号先生出价八百万,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八百万第二次……”

  这时,二楼三号包厢的灯亮了一下。

  主持人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三号包厢出价九百万,九百万第一次,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九百万第二次。”

  主持人停顿了一下,视线在全场环绕一圈,接着一锤落下:“九百万第三次,恭喜三号包厢……”

  “接下来,有请我们今晚的第二件,来自隐世环南设计师的最后一件隐世之作,广麟流光裙……”

  三号包厢。

  服务员双手托着银行卡,微微弯腰,带着恭敬道:“大少,可以了。”

  沈礼接过银行卡,视线落到桌子上的鸽血红耳坠上,语气淡然:“下去吧。”

  服务员微笑着弯了弯腰,退下。

  沈礼修长的手指轻点装着耳坠的礼盒。

  门突然从外面打开。

  看着二十几岁英俊的男子闯了进来,来人一屁股坐在沈礼旁边。

  端起桌上的茶杯就是一饮而下。

  沈礼望着把茶当成水喝的牛犊样,嘴角忍不住一抽:“纪文浩,这是茶,不是让你解渴的!”

  “我都快渴死了,管它是茶还是水。”连连喝了五杯下肚,纪文浩才感觉自己的喉咙终于不冒烟了。

  沈礼不解道:“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七点到的吗?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哎,别提了,我差点被一人骗财了。”纪文浩叹口气,三言两语把门口发生的事情说给沈礼听。

  说完,包厢里安静了一会。

  纪文浩看着久久不语的沈礼,心里哀叹一声。

  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传出桑肆愚笨不堪那种传言的。

  相反,从今天的接触来看,他觉得桑肆不但有勇有谋,还是个知识渊博之人。

  一眼就能看出清乾隆时期瓷器的真假,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而且,他有预感,这还只是他表现出来的冰山一角。

  相比沈岩,大把资源堆在他身上,都学不出一行精通。

  啧,若是让他来选,他肯定选桑肆这个亲弟弟。

  不过,清官难判家务事,他这个朋友也不能太干预沈礼的决定。

  楼下,拍卖会已经来到了高潮。

  第四件物品,傅石老先生的最后一副真迹一出,全场哗然。

  三千万的起拍价,如今已经加到了五千五百万。

  高昂的价格,让不少人有心无力。

  桑肆在平板上按下几个数字。

  台上的主持人落下一锤:“八号包厢六千万一次,还有没有更高价的,六千万第二次,六千万第三次,恭喜八号包厢。”

  主持人的话落。

  八号包厢的门便被敲响了。

  服务员双手捧着锦盒来到桑肆面前:“桑少,这是您拍下的傅石老先生的画作《华山记图》,请您检验一下,没有问题我们就当场结清。”

  桑肆拿湿纸巾擦了擦手,纤细的手指挑开锦盒的盖子。

  解开画上的丝带,慢慢拉开。

  众所周知,傅石老先生擅于历史典故、文学名篇为题材,以算峰乱比为之,将层层叠叠的群山巍峨、松林树木跃于画上。

  其笔墨画风、深奥意境,单单看着,都让人为之震撼!

  桑肆把画作放回锦盒,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付款吧。”

  付完款,画作到手。

  桑肆便不想再继续待在皇马会所了。

  楼下的拍卖还热火朝天。

  在服务员的指引下,桑肆从后门出去。

  “桑肆!”

  行走的步伐一顿,桑肆转身看着来人。

  纪文浩松口气,“你这回不当做没听到了?”

  “有事?”桑肆声音清冽。

  “呃……”纪文浩挠挠头,目光往路边停着的宝马看了眼。

  桑肆没错过他的目光,脸上露出一丝淡漠:“没事我就走了。”

  “哎哎哎。”纪文浩拦住桑肆的去路,讪笑着道:“先别走啊,有空吗?我们一起吃个饭如何?你今天帮了我,我还没感谢你呢。”

  “我不跟陌生人吃饭!”

  话落,桑肆转身便拦住路边的一辆滴滴上了车。

  原地的纪文浩看着远走的车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人是真冷漠啊!

  “你还要站到什么时候?”沈礼冷漠地声音从露出一条缝的车窗飘出来。

  “来了来了。”纪文浩坐上副驾驶,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道:“你就这么讨厌桑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