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槐很兴奋,现场展示了下筑基期的实力。

  他对燃溪说:“你打我一下。”

  燃溪:“打你?”

  他不知道怎么整,就轻轻伸手去不轻不重打了下谢槐的手臂。

  谢槐没有闪避,打中了。

  谢槐:“不对,怎么回事,我感觉你不应该打中啊。”

  燃溪也摸不清发生了什么情况。

  旁边楼雨仙道:“燃溪身份特殊,他只怕想打你就能打道。”

  说着他伸手来,微微聚气,打向谢槐肩膀。

  在他靠近谢槐一尺处,就被一绿色气劲拦住。

  楼雨仙讲解道:“看,这就是筑基。”

  谢槐兴致勃勃地:“很厉害吧,下次再遇到那个半鲛人,就不用怕他了。”

  燃溪:“哦。”

  他总觉得剧情有点不对劲,这本不应该是低魔武侠文吗,怎么开始修炼了?

  还筑基了。

  旁边楼雨仙道:“晚上比较清静,我准备在晚上筑基,若我成功了,明日便进宫告诉你。”

  “嗯。”燃溪抱着那本小册子,感觉自己刚刚提升起来的强者形象,要被追赶过去了,他要赶紧回宫加紧修炼呀。

  在回皇宫的路上,谢槐一直给燃溪展示筑基期的实力。

  他现在简直就是个铁人,以前习武人的眼睛,菊花等最大弱点,因为筑基期的护身屏障,他都完全不用害怕了。

  谢槐拿屁股兴奋地对燃溪说:“燃溪,等回宫我再找人插.我屁股给你看。”

  燃溪:“……”

  这是可以说的吗???

  他一阵无语,好不容易到了宫门,谢槐跟暇儿姐姐换班。

  谢槐还在讲筑基的事。

  瞿斩暇道:“筑基是什么稀奇的事吗?”

  “我也筑基了。”

  原来燃溪出宫去了,他没什么事,干脆就聚气进入筑基境。

  他也叫燃溪试着打他一下。

  燃溪第二次见到这等场面,已经很平淡了,他叫旁边的李一泉打一下。

  李一泉去打了一下。

  瞿斩暇身上金光一闪,拦住了李一泉。

  他兴奋地对燃溪说:“现在我身上全无弱点,我可以更好的保护你了,燃溪。”

  “我觉得只有我能保护好你,我一定随时在你身边保护你。”

  谢槐不服气了:“话可别这么说,我应该比你这个宫女强!”

  他俩当场争执起来,都认为自己刚刚升级,是最强的,争了几句没结果,就动起手来,身影翻动,啪啪打断两棵树。

  旁边的人想劝,想去拉架,可是都进不了身。

  燃溪:“……”

  还是只有他去拉架。

  他微微用力,把两人分开,语重心长地教育道:“你们都很强,以后要注意情绪稳定,不要随便破坏公共场所的东西,也要注意控制自己的能力,这样会伤害周围的人。”

  谢槐:“是他先动手的。”

  瞿斩暇:“是他先骂我的。”

  燃溪教育道:“好了啦,现在大敌当前,怎么还要内斗,你们都是一身本事的人,怎么不想着造福社会,为人民服务,居然就想着打架呢!”

  “真是太幼稚,太自私了!”

  他这话说的有些重了,又是当众说的,竟然叫两个高手当场就有些下不来台,但是两人都意识到竟然是小鲛人这么批评自己,还是得受着。

  瞿斩暇伸手扶着燃溪上辇回到水月岛。

  燃溪忽然问:“暇儿姐姐,你武功为何这样高?”

  “诚王当初真的有强迫你吗?”

  他今日才见了诚王,感觉到诚王就是只纸老虎,怎么可能强迫得了暇儿姐姐嘛。

  她可是跟天下第二的谢槐打的有来有回的啊。

  瞿斩暇眼睛一转,说:“谁说是诚王强迫我的,是诚王妃要强迫我,你看她像不像会强迫民女的?”

  “这个……”燃溪思索起来,虽然陆天瑶个性比较强,但他觉得还好啦,不太像会强迫女生的女生。

  只是他又不知道人家感情上的事难说。

  瞿斩暇知道小鲛人这是对自己起疑了,忙解释道:“我以前武功也没这样好,若非遇到强人,我这样的弱女子怎会刻苦习武呢?”

  “我在外逃难时曾遇见一老前辈,赠了我秘笈,我就开始日夜勤练,只是我已经强到可以不受人欺凌了,没想到我爹却……我如今在这世上孑然一身,无亲无故……”

  他说着就泪眼朦胧地看着燃溪,那眼眸波光流转,再用上了魔教的勾魂摄魄术,看的燃溪又心虚又愧疚。

  “好了,好了,暇儿姐姐,”

  “我不问了,我们一道去御厨房找找,还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女生,只能带去弄点好吃的。

  御厨房里是极其铺张浪费的地方,每天都整了几百道菜在那里备着,预备皇帝心血来潮要吃,一下子端不上来。

  到了晚间,会有一些跟厨房管事关系好的宫人来讨要去吃了,吃不完的就倒掉。

  燃溪有次晚上吃完饭,消食散步走过来看见那些鸡鸭鱼肉齐齐倒进潲水桶,就觉得好可惜。

  因此就邀瞿斩暇一起去消灭御厨房消灭剩菜。

  瞿斩暇有点洁癖,也有点自矜身份,嫌弃地说:“我可不跟那些下等宫人一样直接去御厨房吃,叫他们端来吧。”

  燃溪:“唔,那等等吧,我们先去御书房,看看令狐暄那里有什么好吃的。”

  他还是骨子里是社会主义的孩子,不太习惯什么事都支使人,平时能不麻烦人就不麻烦人。

  他们去了御书房。

  门口的太监说令狐暄正在与青麓谈事,直接进去吧。

  燃溪带着瞿斩暇进去了。

  青麓正在说选天下良才修仙的事。

  “一般来说比较聪明,身体比较好的,根骨都不错,属于有天赋的。”

  “我在军队里挑了几十个少年,又在国子监找了十几个学子,因他们门第高贵,还得等家里父母同意。”

  “不过有十几个人已经开始修行了。”

  “根据他们的悟性与进度,十年可摸到练气期的门,又十年可达练气期巅峰,往后能不能破境入筑基,就看自己造化了。”

  “实力是不够的,不过先祖在天下各处都留下了阵法,只要有炼气期的实力,就可以启动阵法,剿灭妖魔……”

  令狐暄目光深沉,他看着地毯不说话,说:“再找一些人吧,不能做这么勉强的事。”

  “炼气期在海中鲛人面前不是一合之敌。”

  燃溪无语道:“修真是很难吗?”

  “我今天就看见四个了。”

  “基本看过这本书《负阴抱阳》两眼的的就能筑基。”

  他挥舞了下手里的小册子,觉得这本书真是神级辅导书,应当是青麓没给找的几十个人选看吧。

  令狐暄看向他。

  青麓大叫:“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我修行这本负阴抱阳决十年,才进筑基。”

  “定是有人提前偷了我的书去学!”

  燃溪无辜道:“没有啊,都是我拿出去的。”

  他对旁边瞿斩暇道:“暇儿姐姐……”

  瞿斩暇调动全身气劲,浑身冒出金色光晕。

  青麓:“……”

  这是快到金丹期了!

  这个女人,之前与半鲛人对战时,明明还只是个普通的武人!

  燃溪像平淡说道:“其他还有谢槐,楼雨仙,陆天瑶,都筑基了。”

  就好像陈述他今天买了四颗大白菜一样平淡。

  令狐暄沉重叹息:“知道了。”

  他心里觉得不爽,怎么这几个人阴魂不散,突然就筑基了。

  但是一思索就觉得十分合理,但凡武功练到巅峰的,都是根骨奇佳,天赋卓绝。

  只怕,下次正式与半鲛人开战,还是得倚仗这几人。

  为什么他们就不能从小鲛人身边消失呢?

  令狐暄不悦地揉揉眉心:“这个宫女,升为六品宫廷女官,赐金十两,放三天探亲假,出宫休息去吧。”

  燃溪:“哇,令狐暄,你好好哦,给暇儿姐姐升职发奖金了。”

  他真心为暇儿高兴,因为在现代打过工,就知道资本家是多么吝啬了。

  令狐暄真是个好人!

  他觉得自己没有看错!

  瞿斩暇凄凉地说:“妾身在宫外已经没有亲人了,就不休假了,一直陪在燃溪公子身边吧。”

  令狐暄皱眉。

  燃溪浑然没有察觉两人的暗潮汹涌,转身认真对瞿斩暇说:“暇儿姐姐,你拿了十两金子,可以出去住客栈,好好休息一下,放松逛逛街,也可以自己置办一套房产,女孩子有房才是有了终身依靠。”

  “而且你也是该找对象了,出去逛逛街,看能不能遇到什么心仪的男子,若有可接触一下,问问他的姓名,你回宫来说给我们知道,我们再帮你好好调查,看是不是清白人家。”

  小鲛人的神情是那么认真,满脸都是我为你好。

  令狐暄听见他话里的那个“我们”,心情顿时甚为愉悦,嘴角微微翘起,挑衅地看着瞿斩暇。

  瞿斩暇满眼的不可置信,失控地质问燃溪:“你……叫我出宫去找男人?”

  燃溪眨眨眼睛:“如果你喜欢女人,那也可以找女人。”

  瞿斩暇当场就想吐血。

  他装了这么久的女人,抛了这么久的媚眼,结果小鲛人竟然一点对他不来电。

  他当即飘然而去。

  看暇儿姐姐伤心离去的背影。

  燃溪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他开始自我检讨:“我是不是说的话很不讨喜?”

  “暇儿姐姐是不想找对象吗?”

  “我不是强行催婚,我就是觉得她家人都已故去,她一个人在世上,我希望能有人重新成为她的亲人呀。”

  “等她回来了,我一定跟她道歉。”

  燃溪心里非常愧疚。

  令狐暄憋不住了,揽着小鲛人肩膀嚣张大笑:“哈哈哈哈哈。”

  “你觉得,朕给她指个婚怎么样?”

  善良的小鲛人说:“不要,要尊重暇儿姐姐的意愿。”

  ……

  令狐暄又批了会儿奏折,跟燃溪一起回岛上休息。

  今天他心情很好,想跟小鲛人多散一会儿步。

  两人坐在画舫上游赏湖上夜景。

  令狐暄喝着小酒吃花生米,给燃溪讲:“过阵子北边蛮族几个贵族要来京城,到时候我……”

  突然他浑身一滞。

  燃溪在低头削苹果,声音软软地问:“到时候你要怎样呀?”

  船身剧烈震动。

  令狐暄剧烈喘息着。

  燃溪抬头,发现令狐暄双眼赤红,周身萦绕烈焰。

  令狐暄嘴里滋出獠牙,艰难地说:“你快走。”

  他最近多次动用妖力,都是在自己能控制的情况下。

  突然妖力异动,他觉得控制不住身体了。

  他的爷爷,父亲就是在这种状态下,开始走向毁灭。

  燃溪担心地说:“是你的诅咒又发作了吗?”

  令狐暄:“快走!”

  燃溪:“我帮你。”他伸手要去抓令狐暄的手,却直接被他拽到怀里,炙热双唇狠狠吻下。

  燃溪:“唔……”

  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吻,他有些经验了,双手搂住令狐暄的脖子,舌头交缠,将自己的水系灵力渡过去。

  不知不觉,他们向后,从船舷坠下,拥吻着坠入深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