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闻洲：“怎么？你不认账？”
姜洛洛的小脑袋耷拉了下来，闷声闷气的说道：
“可是，整张床我又没有全睡……”
“那给你算一半，你只需要出17.5万就可以了。”
小笨蛋叹气：“那好吧，就从我的工资里面扣就好了。”
说完话，他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抬起小脸来问道：
“那我的工资是一个月多少呀？”
靳闻洲看着他笑了笑：“一月3000。”
“我已经帮你算过了，17.5万的话，需要你不吃不喝的工作4.86年。”
姜洛洛大惊：“什么！！”
空气中又传来男人的笑声，声音格外的磁性悦耳，但这会儿姜洛洛根本就没有心情听了，咬着被子角在那里后悔：
靳闻洲到底是什么周扒皮！
在他床上睡了一夜！
竟然要换来自己免费工作5年！
果然，万恶的资本家，都是没良心的！
他咬着被子角在那里生气，在床上另一边距离他不远处的男人又倾身过来，声音压的很低：
“怎么？”
“生气了？”
软乎乎的声音含糊不清的传了过来：“不生气。”
靳闻洲笑了笑，掀开被子准备下床，顺便喊对方：
“走了，可以准备准备去吃饭了。”
小笨蛋赖在他床上，蛮不讲理道：
“我才不要下去！”
“工作5年才换来的睡觉机会，不多睡一会儿，简直太亏了！”
靳闻洲弯了弯眼睛。
他看着被子里面鼓起来的小小身影，越看对方越觉得有意思。
对方越不想理他，他就越想戳弄戳弄对方。
靳闻洲又很遗憾的压低声音：“难不成你还想一辈子赖在我的床上吗？姜洛洛？”
床上的小小身影动了动，小笨蛋盘腿坐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被子，
“起码有一半是我的！”
靳闻洲刚想解释，那个35万不算这张床。
可是看着对方奶凶又可怜的神情，他又不忍心打击对方了。
“好好好，你的你的。”
他伸手碰了碰对方的脑袋，那个小笨蛋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乖巧又认命的从床上下来。
只是那道声音却不乖巧，带着点张牙舞爪的凶巴巴：
——“靳扒皮！”
——“什么你的我的，等你和我结婚，到时候都是我的！”
靳闻洲嘴角弯弯，只是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他就不该同情这个小东西。
得，喜提新身份。
还又挨骂了。
-
吃过早饭之后，姜洛洛跟着靳闻洲一起回了公司。
这几天里，一到到公司之后，靳闻洲就忙起来了。
晚上的时候有个会，工建方办和别家联合办的，顺便公示中标候选人，靳闻洲得去参加。
顺便欣赏一下严家那两个中标的成果。
姜洛洛则百无聊赖的在靳闻洲身边，干着端茶倒水的活，偶尔还要应付应付脑子抽风的严之序。
这个严之序简直跟个变态一样。
一天问他800遍，拍到靳闻洲的不雅照了没有。
姜洛洛甚至怀疑，这个严之序究竟是对主角受感兴趣，还是对反派大佬靳闻洲感兴趣。
不过这个世界也不太正常。
清心寡欲的靳闻洲内心是个老色鬼。
那是身为主角攻之一的严之序还不得更变态！
喜欢一个是不可能喜欢一个的。
说不定严之序的心分成了很多片，每一片都喜欢上了不同的人。
靳闻洲就可能是其中一个。
说不定严之序见到靳闻洲就一见钟情，然后两家势力相当又不能强取豪夺，于是只能通过这种隐晦的方式看靳闻洲一解相思了。
姜洛洛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靠谱，于是时不时的就偷偷的瞄靳闻洲一眼。
靳闻洲早就察觉到了对方鬼鬼祟祟的目光，只是他刚刚太忙，没来得及搭理对方。
这会儿手中的事情告一段落，他把咖啡杯往外推了推，“姜洛洛。”
姜洛洛欢快地“嗯”了一声，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漂亮的眼睛还炯炯有神的盯着他，看的靳闻洲心头发麻。
杯子在空中传递的瞬间，靳闻洲装作无意的碰了碰对方的指尖。
对方脑子里的东西一股脑传了过来。
靳闻洲：“……”
姜洛洛毫不停顿的把杯子拿走了。
等到磨好咖啡豆，沏好咖啡端过来，靳闻洲还保持着自己走时候的动作，一脸怪异的看着自己。
姜洛洛把咖啡杯放下，小声问道：“靳总，怎么了？”
靳闻洲那张俊脸就跟吞了苍蝇一样，咽下去不是，吐出来不是，留在嘴里还怪恶心。
姜洛洛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努力使自己显得更可靠一些：
“靳总，您是不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要对我说？”
靳闻洲捏着杯子手柄，下定决心一般，一字一顿道：
“我很讨厌严家，你知道吧。”
姜洛洛“嗯嗯嗯嗯”地点头，一张小脸满是真诚：
“知道知道，严家实在是太讨厌了！”
“我也很讨厌他们的！”
——“可是严家的人可不一定讨厌你～”
——“啧啧，说不定人家严之序都喜欢死你了～”
——“人家天天肖想你的身体，一天问800遍都不嫌烦的！”
靳闻洲脸上神情越发古怪。
像是纠结，又像是恶心，还带着点复杂的无语。
片刻之后，靳闻洲摆了摆手让他下去，顺便又提了一句：
“晚上有个会，你也跟着一起去。”
姜洛洛点了点头，慢吞吞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那去这个宴会，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严之序那个傻 逼。
这人可别再追在自己屁股后面，一个劲儿的要靳闻洲的不雅照了。
可大概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大概十点多不到十一点的时候，姜洛洛的手机震动了两下，微信界面亮了起来。
是严之序的消息，连续的两条，言简意赅：
【我在欲笙。】
【过来。】
不知道对方又想作什么妖。
姜洛洛找了个接口溜出去，一路打车到了欲笙。
他怕人看到自己认出来，还专门戴了棒球帽，又用口罩遮住了半张脸。
欲笙门口有个染着红毛穿着豆豆鞋的人等他，见他过来，赶快道：
“序哥等你好久了。”
“跟我来。”
姜洛洛拉了拉帽檐，跟着对方走了进去。
欲笙装修格外豪华，巨型水晶吊顶到处金光闪闪，足见持有者财力不凡。
就连这里端着盘子的侍应生们，都挺直腰杆，盘亮条顺。
姜洛洛没来得及仔细打量，就跟着对方去了二楼。
一楼是休闲娱乐场所，二楼是酒店包房。
红毛小哥在某个房间停下，然后敲了敲门，在听到一声“进”之后，带着姜洛洛推门进去。
外面天已经亮了，但是房里窗帘没有拉开，越发显得房间昏黑，不知今夕何夕。
姜洛洛刚从外面进来，眼睛还没适应，片刻之后，他看到了床边的男人。
严之序正敞着腿，大剌剌地坐在床边，围在腰上的浴巾几乎要掉下来。
上半身没穿衣服，肩膀胸前不乏指甲抓出来的痕迹。
他就那样坐在床边，手里夹着一根烟，猩红烟头在昏暗的房间闪动：
“来了？”
姜洛洛“嗯”了一声。
严之序抬头看了看他，却在看到对方的全副武装时冷嗤一声：
“包成这个样子，不嫌麻烦！”
“就你那张脸，丢人群里都认不出来。”
姜洛洛心里悄悄骂了他一句，回复道：
“我怕靳闻洲的人认出来，坏了序哥的大事。”
他这句话让严之序很高兴，对方烟头往烟灰缸一按，赞叹道：
“不错，我没看错你。”
“虽然你又丑又怂，但好歹有点儿用。”
姜洛洛又在心底骂了他十句。
身后浴室的方向传来开门声，严之序朝那边摆了摆手，一个身影很快走过来，柔若无骨地靠在严之序手臂上，叫了声“序哥”。
严之序笑着拍了拍对方的屁股，然后站了起来。
身旁的人立刻懂事地给他穿衣服。
浴巾“啪”地掉了下来，姜洛洛庆幸自己还好一直低着头，要不然得被辣眼睛。
“说说最近几天的情况。”严之序道。
姜洛洛挑着能说的说了，顺便还说了自己欠靳闻洲一大笔钱的事。
“这个你不用担心，等靳闻洲栽个大的，我就给你报销了！”
谈话间的功夫，严之序被伺候着穿完衣服。
他揽着身边的人调笑了几句，又吩咐道：
“去下面那层。”
他刚说完话，一边等着的红毛就赶紧递过来了半张面具。
严之序把面具戴在脸上，扯了扯自己散开的领口，懒洋洋的问道：
“今天是谁在表演？”
得到某个英文名的答案，他点了点头。
像是很有兴趣一般，对着房间里自己的两个狗腿子招了招手：
“走！”
红毛和严之序身边的男孩也接过来面具带上。
不同于严之序那张黑金的面具，他们手里的明显质感没有那么好，不过倒是把脸都遮全了。
姜洛洛戴上面具，跟在严之序身后，还伸出胳膊捣了捣红毛：
“咱序哥看起来心情不错，什么表演这么大魅力？”
旁边的人戴着面具，声音里的笑格外清晰：
“什么表演？”
“姜洛洛，第一次跟咱们序哥来吧！”
“一会儿见识见识就知道了，绝对让你大开眼界，流连忘返！”
姜洛洛一头雾水的挠了挠脑袋，小尾巴一样跟在人群里，到了地下二层。
如果说刚刚在上面的时候，装潢灯光还金碧辉煌高端霸气。
那么到了下面，就俨然是另外一个世界。
从楼梯上往下走的时候就能看见大厅中间有一个巨大的高台。
锁链攀附在高台外围，大面积的黑色，带着原始的野性。
下面的灯光也很暗，只有高台上方一盏灯打亮，其他的地方只有昏黄的灯光浮动着，来来往往的人大多都戴着面具。
而那些没戴面具的人，大多衣不蔽体。
有的被戴面具的人揽着，有的主动依偎在戴面具的人旁边，脸色绯红，柔弱无骨。
格外奇怪。
姜洛洛看得心里毛毛的。
他跟着严之序往里走，又在人流的穿梭中不断左顾右盼着。
越往里走，越能看见更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直到严之序走到了高台下面预留的一个位置坐定，高台上灯光骤变有人出场的时候，姜洛洛心里的不安到达了顶点。
高台上的人同样带着面具，穿着得体的西装。
只是他手里牵着条锁链，而锁链下端，连着一个跪在地上走的纤细少年。
那少年的衣服就两片儿，几乎都要遮不住皮肤。
台下掌声雷动起来。
这种景象，真的很像小说里某种见不得天日的场所。
恰逢此时，严之序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似乎是很高兴一般吹了声口哨。
而周围成片的座椅里面，那些没戴面具的男孩女孩，已经俨然一副没骨头的样子，贴在戴面具的人怀里，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姜洛洛站在这种环境里面，感觉自己头皮发麻，紧张的攥住了自己的手指。
直到周围又是一阵奇怪声音传来的时候，姜洛洛开始偷偷摸摸的往外溜。
红毛发现了他的异样：“你去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