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晏的生父是凉州城的一个私塾先生也姓江,容貌俊美。其生母张江氏也是凉州城中难得的殊色,两人成亲后恩爱非常生下江之晏。

  十五年前江侍郎去凉州城做知府,偶然看见江之晏的母亲起色心。派人将江秀才活活打死,再将张江氏抢入府中。

  张江氏性子烈,抵死不从。江侍郎就用江之晏威胁,逼迫张江氏就范。为了幼儿张江氏不得不委曲求全。

  从此江之晏在江府再没有名字都被称作小畜生、贱人,是比狗都不如的存在。从前京城从不知江侍郎有位继子,是江侍郎为将江之晏名正言顺嫁给容晨才如此散布出去。

  但张江氏不肯叫儿子再受苦,想带儿子逃出去,奈何孤儿寡母手无缚鸡之力,被抓住后张江氏为保护儿子就被江侍郎活活打死。

  得知全部,饶是容晨都不得不对这位母亲生出几分敬佩,“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看来,江侍郎是用张江氏的尸骨作为要挟。”本朝向来都看重入土为安这一说。不入土便不可转生。

  容晨不信鬼神,只觉得鬼神是掌控人心的好手段,用的很顺手。

  “去查小夫人生母的尸首在何处,安葬好后在相国寺立灵位。”

  “是。”熄墨临走时看向床上,哪怕只能看到一双手也要贪一眼,心中暗叹:小夫人实在命苦。

  此时的江之晏被困在梦里,梦里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蹲在地上哭泣的少年,嘤嘤嘤的哭在这个一望无际的黑暗里格外渗人。

  哭声飘飘荡荡的扩散出去又好像只传到江之晏耳朵里,哪怕捂住耳朵都逃不过哭声的侵袭,

  好恐怖。

  “你,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啊?你光哭我猜不出来的。”江之晏站在原地不敢上前也不敢退后,两双手的手指都快搅合在一起。

  “我笨,我猜不出你什么意思。”

  江之晏倒是实诚,一着急连自己笨的事情都和盘托出。

  听到这话,背着江之晏蹲着掩面哭泣的少年缓缓转过脸,放开捂住脸的手,露出那张和小笨蛋分毫不差的脸。

  “你!”

  “救救我母亲,我母亲的魂魄被困住,不能和我一起走了。求求你救救她救救她!”

  “怎么救啊,你告诉我行不行?你直接告诉我,我猜不到的。”江之晏想朝少年走过去,左脚刚迈出去,脚下一空直接往下坠。

  “救命!”

  江之晏一个激灵,全身伴随着失重的感觉颤一下。耳边听到容晨的声音,一直在喊夫人,这才慢慢睁开眼睛。

  “夫人,你醒了。”

  “你。”江之晏看到容晨就想到那个梦。梦里原主一直求他去救母亲,该怎么救却没说,难道真的要杀掉容晨?

  不,不行的。

  “夫人,如何?可还有哪里难受不适,与为夫说。”容晨见夫人清醒,却不见喜色。夫人的表情和眼神看着奇怪。

  “我!”下不去手。

  话还没说江之晏眼泪倒是不争气的顺着眼角滑下,“对不起。”我不想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