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有海的地方>第19章 察觉异常

  人要是一放松,就容易犯困,白榆玩了一会就觉得整个人都快没电了,头顶的灯在眼前转了几转,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

  谢宇川怕他睡着了滑水里,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腕把他叫醒。

  “很危险,别在这里睡觉,等下带你去休息厅。”

  白榆迷迷糊糊地揉了下眼,手上的水糊了一脸。

  谢宇川抓起毛巾给他擦了擦,还不忘打趣道:“行了,泡脚水洗脸。”

  白榆以为谢宇川带他重新冲个澡就去休息了,走着走着却被领进了一个铺满了床的区域。他抬头一看,助浴区三个大字,顿时有种想逃的冲动。

  “跑什么?”谢宇川把白榆推给搓澡师傅,说道,“我朋友没搓过别太用力,完了再给他来个奶浴。”

  刚泡过热水的白榆整个人像是被蒸熟的白面馒头,软绵绵的周身散发出热气,此刻他就这么躺着,有一种任人宰割的味道。

  谢宇川躺在他旁边的床上不时看白榆一眼,搓澡巾从他的锁骨搓到肩膀,只轻轻几下就留下淡粉色的痕迹。

  谢宇川听到搓澡师傅对白榆说:“小伙子这皮儿太嫩了,刚一搓就红了。”

  白榆不自在地轻轻嗯了一声,然后闭上了眼睛不再吭声。

  改为趴着的姿势时,白榆把脸埋进了两只手臂里,谢宇川眼里只剩下他被搓得有些泛红的手肘。

  就在这个时候,搓澡师傅让白榆把手伸出来,没有了支撑点,白榆自然而然地把脸转了过来,刚好对上了谢宇川的视线。

  白榆脸蛋被热气熏蒸得红扑扑的,关节处还有明显的红印,更主要的是他现在的表情,有些无措和茫然,又因为有点疼微微蹙起了眉头。

  整个一副被人欺负过的模样。

  谢宇川突然觉得趴着的动作令他感到窒息,小腹那处也因为刚刚师傅好心添的热水而变得格外燥热。

  好不容易搓了澡又做完奶浴,白榆现在全身上下散发出一阵淡淡的奶香,和谢宇川躺在汗蒸房里,像是即将出炉的小奶糕。

  谢宇川抓起白榆的胳膊又揉又捏的,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做这些香香的项目了。

  “你以前来过洗浴中心吗?”谢宇川没头没尾问了这么一句。

  白榆说没有,这是第一次。

  “好多南方人都不习惯这样的洗澡方式。”谢宇川给白榆倒了杯茶,“补充点水分,不然一会儿你就晕了。”

  白榆舔舔有些发干的唇角,说了声谢谢。

  “你怎么知道我是南方人?”白榆把茶杯放回托盘,好奇问道。

  谢宇川又给他倒了一杯,笑着说:“第一眼就觉得是,”然后继续问他,“开个甜品店跑来这么远的地方,不想家吗?”

  “想啊,”许是洗过澡放松了不少,白榆没忍住想要倾诉的欲望,忍不住苦笑道:“可我是被我被他们赶出来的,想也不能回去。”

  谢宇川放下茶杯,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这么乖还能被赶出来,为什么?”

  白榆想了想,没敢说是因为被父母发现了他喜欢男人这件事,只说做了件让父母完全没有办法接受的事。

  “他们都是很传统的人,觉得人生的路只该有一条,走偏了,就要正过来,要是想走出一条新的路,那是万万不可以的。”

  白榆从小受到这样的熏陶,所以当他青春期发现自己的性向与其他人不同的时候,害怕到整晚失眠,仿佛做了件十恶不赦的事。

  “我用了很多时间来正视自己,我想我得先学会接受自己,才有机会向我的父母证明,我选的路其实也不能算错。”

  就像把爱好当做职业这件事。原本白榆是学画画的,可那段时间,每当他准备画人体模特的时候都不敢去直视模特的身体,他厌恶对同性会产生好感的自己,生怕被人发现他的不正常,以至于一握起笔就有种莫名的厌弃。

  直到他被老师带去了烘焙室,他可以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打发一盆蛋白霜,也可以花上个把小时,在光滑的蛋糕表面画上一副可爱的卡通画。

  在那里白榆终于不再厌恶绘画,也因为老师的开解,开始慢慢接受不一样的自己。

  “我爸总说我一个男人搞这种东西很没出息,可他哪里知道,那个时候的我想要正常生活下去都已经花费了我太多的精力,哪还会去在乎有没有出息呢。”

  白榆躺在谢宇川身旁的榻榻米上,诺大的汗蒸房里除了不远处壁挂电视的声音,就只有彼此的呼吸。

  “没有人可以判定别人的选择是不是对的,更不要因为别人的否定而怀疑自己,”谢宇川像是在对白榆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坚定的认为自己选的这条路是对的,早晚有一天,你的这条路也会被别人当成一条值得选择的路。”

  谢宇川的嗓音因为干燥而显得有些沙哑,明知道自己说的和谢宇川想的不是一回事,可白榆在那一刻真的很希望自己能成为谢宇川的选择。

  脸上浮起的细汗不断汇集,最后变成一颗豆大的汗珠从白榆的眼角滑落,他抓过还很潮湿的毛巾捂住了脸,理智稍微回笼,可心脏依旧控制不住狂跳。

  谢宇川拍拍他的胳膊,轻声道:“可以稍微眯一下,休息好了再去餐厅吃饭。”

  白榆闷闷的声音透过湿热的毛巾,显得有点失真,可谢宇川还是听到了他那声不算清晰的“谢谢”。

  两个人在洗浴中心一直待到晚上七点,结账的时候白榆见识到了这顿澡洗得究竟有多豪。

  “行了,”出门时谢宇川很自然地搂上了白榆的脖子,“回去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

  白榆真的像谢宇川说的那样回去就睡了,谢宇川和晏绥他们打了一会儿游戏才慢慢有了睡意。

  意识模糊间,他似乎又闻到了白榆身上那股淡淡的奶香,就是不知道咬上一口会不会也那么好吃。

  谢宇川好像又躺回到白天那张床上,奶黄包似的白榆在谢宇川的注视下跪趴到了他身上,而谢宇川则是因为害怕他摔倒,一只手扶上了白榆纤细的腰。

  白榆浑身像是被牛奶浸透了一样又软又滑,谢宇川摸在他腰上的手不自觉开始往下移动,喉结也因为口腔里失去水分而来回滚动,白天所见的画面逐渐开始变得清晰起来,那些被谢宇川刻意忽略掉的细节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

  “怎么这么瘦?”谢宇川听到自己问了白榆一直想问又觉得冒犯的问题,“这么瘦这里还这么有肉。”

  语毕,谢宇川用力在那团柔软的肉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引得白榆发出一声极为勾人的喘 息。

  被欺负了的白榆抬起他那双雾蒙蒙的眼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好疼啊,川儿。”

  谢宇川突然一抖,紧接着茫然地睁开眼。周围漆黑一片,哪还有什么白榆。他烦躁地翻身下床,忍着冰凉和黏腻去了浴室,所有的一切都在向他证明,他谢宇川因为梦到白榆产生了反应。

  “操!”谢宇川暴躁地骂了声,披了个浴巾就走去了客厅。

  他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对白榆有反应,一个对自己朋友的身体产生生理反应的人,谢宇川想想都觉得自己恶心。

  他举着手机一只手扶住额头,思来想去还是给郎弈打了通电话。

  那边接得很快,哼哼的有气无力,一听就是早就睡着了。

  “你当初怎么确定自己是喜欢男人的?”谢宇川开门见山地问。

  郎弈有些没反应过来,又看了眼手机,骂道:“几点了谢宇川,你他妈有病是不是?”

  “郎弈。”谢宇川语气严肃又诚恳,完全没有在开玩笑的意思。

  郎弈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试探地问道:“你要弯了?”

  谢宇川打断他:“少废话,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确定自己喜欢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