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总裁豪门>不幸遇到渣男>第190章 一肚子苦水无处倾诉

都说好汉娶赖妻,赖汉娶花枝,这话还真不假。就说这岑老大吧,要身高没身高,要模样没模样。人长得又矬又粗不说,皮肤还十分粗糙。有人说他皮肤上长了一层鱼鳞,有人说他皮肤像活了一百年的老松树皮,反正让人看了要多恶心有多恶心。而这岑老大却偏偏娶了美若天仙的阿桃姑娘。

阿桃年龄比岑老大小了十来岁,身高却比他高了整整一头。阿桃身高差不多有一米七,长得丰乳肥臀,细腰长腿。虽然只穿了一件自己缝制的枣红色碎花罩衫,一条半新不旧染色不均匀的靛青色女裤,却胜在十分合身合体,恰到好处地勾勒出阿桃玲珑有致的曼妙身材。由于尚在哺乳期,阿桃没有戴抹胸,两个饱满挺拔的乳房没了约束,就肆无忌惮地高高耸立着,几乎要把那件碎花罩衫顶破。丰满的翘臀,平坦的小腹,细细的腰肢,两条又细又长的大长腿,阿桃不仅把好多女人们梦寐以求的优点,全都集中在她自己一人身上,而且还完美无瑕地展示到了人们眼前。

阿桃的皮肤很好,白皙细腻。她的脖颈细长圆润,就像一件精致的象牙雕件。阿桃最招人喜爱的还是她那张俏脸,不仅十分俊俏还非常喜庆。

阿桃很爱笑,每当她笑的时候,总是爱用洁白的牙齿轻轻咬啮着红红的下嘴唇,凝脂一样的脸颊上便荡漾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一对好看的杏眼也就弯成了两道月牙。

阿桃抱着粉雕玉琢的女儿,在她的粉嫩的小脸上轻轻地亲了一口:“宝宝,爸爸给你买‘炼乳’来喽,宝宝有吃的喽!”转头冲着丈夫岑老大说,“老大,炼乳呢?”

“嗯,那个那个……”岑老大一时语塞,一张黑脸也涨得有些发紫,说话不免有些磕巴,“那个,那个,我今天忘记买了,明天我再去买。这个这个唐兄弟被人……”

“你是不是把给孩子买奶粉的钱买酒了?”不等岑老大说完,阿桃就打断了丈夫的话,“你知道我奶水不足,孩子发烧刚刚好,吃不下东西,孩子就等着喝你买回的炼乳呢,你倒好,用孩子买炼乳的钱换了那些猫尿儿黄汤子……”

阿桃竟然“呜呜“地恸哭了起来,随着一抽一噎,她那两个高高耸立的山峰,也跟着一起一伏。

唐四海知道,岑老大一定是把给孩子买奶粉的钱,都花在了自己医疗费和现在自己穿的这身衣服上了,一张脸顿时就变成了一张大红布,通红通红的。

“嫂子,不怨大哥。都怨我……”唐四海竟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好。

“四海兄弟,没你的事儿。确确实实是我忘记了给女儿买炼乳。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也会返回公社副食店去买炼乳。”岑老大是一个实诚人,他认为自己如果没有忘记给孩子买炼乳,钱早就花完了,即使他想为唐四海垫付医药费,也无能为力。这不怨自己能怨谁?

阿桃到底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丈夫把给孩子买炼乳的钱给唐四海开了医药费,也没有多说什么,抹着眼泪就去给厨房端菜盛饭去了。

本来准备了两个人的饭菜,现在突然又增添了一个大男人,阿桃怕不够吃的,就又煮了一锅汤面。

听岑老大说,唐四海失血过多,多吃鸡蛋可以促进伤口愈合。

阿桃犹豫再三,还是走到条桌上的一个毛罐跟前,拿起了扣在罐口上的一个粗瓷碗。那是给女儿眉眉积攒鸡蛋的专用罐子,阿桃凑在罐口往里瞅了瞅,发现里面只剩下了四个蛋。她狠狠心拿出来两个,悄悄地卧在唐四海的面条碗里。

唐四海是和着泪水喝完那碗面条的,他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好好报答这对心地善良的夫妇。

当晚,岑老大和阿桃在堂屋用板凳和木板临时搭建了一个床铺,在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新麦草,又拿出一床他们夫妇结婚时置办的还没有着过身的新棉被给他铺上。

吹熄了煤油灯,也许是因为刚刚换了一个新的环境不适应,也许是因为伤口还有些疼痛,也许因为西套间里岑老大鼾声打得地动山摇,总之唐四海嗅着棉花和麦草特有的香味儿,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鸡叫头遍,唐四海终于有了睡意,就在昏昏沉沉即将入睡的时候,西套间里的女娃却突然啼哭起来,唐四海的睡意一下子就被惊走了。

阿桃好不容易把孩子重新哄睡了,岑老大的鼾声似乎也小了一点儿,唐四海的眼皮也渐渐发涩发沉,就在此时,西套间里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某种液体注入尿盆的声音。唐四海知道这是阿桃在起夜,她在极力控制着尿液排出的速度,尽量减小声响。只是,这堂屋和套间之间没有门板,只是挂了一个布帘,根本隔不了音。结果,还是被唐四海听了一个清清楚楚。

唐四海想象着隔壁的情景,只觉得身上一阵阵燥热,下身竟然可耻地硬了起来。

后来,唐四海扪心自问,他究竟什么时候喜欢上了阿桃,什么时候打起了阿桃的歪主意?他觉得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的,自此一发不可收拾,欲望的洪水最终还是漫过了道德堤坝,俩人背着岑老大偷偷地睡在了一起。

唐四海回到溯州,将养好身子之后,就专程给阿桃那个刚刚满周岁的女孩,送去了两箱炼乳;给阿桃送了几块的确良、凡尔丁的布料,还有一件托人从上海捎来的高领毛衣和一块坤表;给岑老大买了一个运货的三马子,还给他送了四箱当地的好酒。

再后来,唐四海又给岑老大翻修了老宅。这时候,唐四海的四海建筑安装公司已经有了一定规模,唐四海干脆派了自己公司的一个建筑队,自带砖瓦钢筋水泥等建材,在岑老大老宅原址上,修建了一栋底上两层、总面积二百多平方米的小洋楼。

在唐四海的参谋建议下,岑老大不再专门给供销社各个代销点送货,而是在自家楼前的两间平房里开起了一个经营副食品、小百货、五金土杂等等的商铺。岑老大有成熟的进货渠道,阿桃人美嘴甜态度好,小商铺被小两口经营得红红火火。虽然不能日进斗金,却也足以保证一家三口的小康生活。

随着时代的发展,岑老大运货的三马子就显得有些落伍。阿桃拿出积攒的钱,唐四海又赞助了一部分,就给岑老大购买了一辆刚刚兴起的六轮农用卡车。

岑老大和阿桃养育的女儿岑一眉,遗传了她妈妈的所有优点,才七八岁,就出落成了一个小美人胚子,明眸皓齿,娉婷秀雅。再穿上干爹唐四海从大城市给她捎来的洋服装小皮鞋,小姑娘被打扮得花团锦簇,不可方物,成了沈家牌楼名副其实的“小公主”。

自从岑老大救了唐四海的命以后,唐四海隔三差五,就会带着些酒肉和礼物,来找岑老大喝一回酒。岑老大是逢喝必醉,十回有八回,都是醉得直接趴在桌子上,成了一堆烂泥。至于阿桃和唐四海趁他酒醉都干些什么,他毫不在意,从来不管也不问。

大约在唐四海伤愈两三年以后的某一天,唐四海又一次带着酒肉礼品,来感谢岑老大的救命之恩。因为大家都熟络了,阿桃也陪着唐四海小酌几杯。

旧时话本里都说,茶为花博士,酒是色媒人。这一回唐四海和阿桃借酒盖脸,终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趁岑老大趴在堂屋酒桌上烂醉如泥、鼾声如雷之际,俩人悄悄地去了西套间的卧室。

这时候,唐四海才知道阿桃是一个十分可怜的女人,一肚子苦水无处倾诉。

阿桃的老爹在用机器铡草时,不慎被挤掉了两根手指。

由于她家经济条件不好,也没有去县城医院,就在公社卫生院处理处理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就回家了。

只是没有想到,阿桃老爹的伤口竟然感染化脓引发了败血症。县医院的大夫说,白求恩就因为这病死的,必须马上进行截肢手术,同时进行大剂量抗生素治疗,或许还能保住阿爹的一条命。只是,前前后后的治疗,至少也得需要一千块钱。

阿桃家没有钱,来县医院看病的二十块钱,还有十块是借的邻居的。

阿桃的妈妈没有什么主见,只是抱着阿桃的几个弟弟妹妹哭泣,她实在凑不齐这么大的一笔钱,就打算放弃治疗,让阿爹回家等死。

阿桃是阿爹的大女儿,当时还不满十八岁,她下面还有四个不懂事的弟弟妹妹。为了救阿爹的命,阿桃就在沈家牌楼宣布,谁能给阿爹出一千块钱的医药费,她就嫁给谁。

虽然有不少人相中了漂亮善良的阿桃姑娘,可是囊中羞涩,就是倾家荡产也拿不出一千块钱,只能无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作罢。

任凭谁也没有想到,无父无母的光棍汉岑老大,竟拎着一书包有些发霉的零钱来到县医院,替阿爹交了一千块钱的住院费,算是保住了阿爹的一条命。

岑老大虽然拿了一千块钱,年龄也到了二十七八岁,却没有借机催婚逼婚,就像没事人一样,照常给供销社的各代销点运送货物,每天半斤酒,仨饱俩倒,过着逍遥快乐的单身日子。

阿桃却是一个遵守承诺的女子,等她年满十八周岁,到了结婚年龄,她就跩着岑老大到公社领取了结婚证。

只是,阿桃没有想到,岑老大竟然没有那方面的能力。结婚一年多,俩人都是各睡各的,岑老大一回也没有碰过她。

阿桃年龄小脸皮嫩,对那事儿既不好意思主动,也不好意思诉说给别人听,就这样过了四五年的无性婚姻,倒也平安无事。

某天晚上,岑老大带着同村一个叫沈光南的单身汉来家里喝酒。岑老大多半斤酒下肚以后,趴在桌子上醉成了一摊烂泥。那个叫沈光南的家伙,就趁机捂住阿桃的嘴,拖拽着她进了套间,死死地把阿桃压在身下,不顾阿桃的强烈反抗,强行要了她。

过了一个多月,阿桃发现自己的月事没有按时而来,她就有点儿慌了。

阿桃跑到公社卫生院,一个老医生给她号了号脉,就说阿桃怀孕有喜了。

阿桃请求医生给她堕掉腹中胎儿,医生不肯,说要她丈夫陪同她一块来才可以。

阿桃回家给岑老大说了这事儿,岑老大却不同意阿桃堕胎,他说,不管是谁的种,只要生在他屋里,就得管他叫爸。就像院子里阿桃喂养的猪仔,甭管是谁家的,只要进了他岑老大的猪圈,就是他岑老大的。

就这样,阿桃十月怀胎,诞下了一个白白嫩嫩的女儿。

本来,岑老大给女儿取的名字是岑一梅,乳名梅梅。等去村里会计股长那里给孩子报户口时,会计股长却说,孩子的姨姨叫阿梅,便自作主张给改成了岑一眉。岑老大觉得岑一眉这个名字比原来那个更洋气,也就依随了会计股长。所以,孩子户口簿上名字就成了岑一眉,乳名也就变成眉眉

大约眉眉百日的时候,那个叫作沈光南的家伙又来家里喝过一回酒。他还想故技重演,不曾想,这回阿桃有了准备,从身上摸出一把剪刀,直接把他的下身刺得血呼淋啦的。

沈光南大怒,他把阿桃骑在身下,一连扇了阿桃十几个嘴巴,只把阿桃打得满嘴是血。阿桃眼睛里在喷火,“呸”的一声,啐了沈光南一脸血沫子。

这一回彻底惹怒了沈光南,完全激发了他的野性和兽性。他死死扼住了阿桃的咽喉,他要掐死这个不知好歹的婆娘!

过了不长时间,阿桃就因为窒息喘不过气来,憋得满脸青紫。很快她就眼白上翻,晕死了过去。

就在阿桃即将失去知觉的刹那间,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沈光南一声闷哼,“哐当”一声就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