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琴酒的保时捷上,听完事件复盘,杜清安后知后觉发现:“这么说,那个出车祸的女人就是基尔?我本以为她是普通人。”说完她懊恼道,“早知道当初就救她了。”

  “哎呀,玛格丽特你完成了刺杀任务已经很棒棒了,至于基尔,你没有见过她,不怪你。况且不是你的话,某瓶变质的威士忌可就不是给某人脸上留个痕迹那么简单了呢。”贝尔摩德用她妩媚的声线打趣几人。

  “什么?琴酒把你头发撩开给我看看。”说着她从后座上向前趴伏,去撩琴酒的头发。

  “我一时大意晚了一步而已,那家伙在组织里时和我五五开。男人脸上有点伤不碍事。”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地把头凑到玛格丽特手上,任凭对方细细打量,用柔软的指腹轻轻摩挲已经结痂的伤口。

  “和你对练那么多次,我都没在你脸上留痕,居然让赤井秀一伤了你,不可原谅,下次一定给他身上也留几个弹孔。”说着,轻轻在琴酒脸上一吻,在贝尔摩德“啊呀”声和伏特加短暂失控的方向盘转动声中,琴酒脸色不自然地变得有点发热,“喂,这在车上…”

  “回去我给你拿点药。”见好就收,下次继续!

  “好了,说正事吧,综合目前的情报,我们可以很肯定,这是FBI们对付组织的计谋!基尔很有可能在不知不觉中被跟踪了!到底什么时露出的破绽,以后再谈,先说基尔吧。我们做两手准备,如何救出基尔是一手,如何应对她背叛组织又是……”

  “不会的。”还不等玛格丽特说完,琴酒便打断了她,“基尔她不会背叛组织。”

  “……”气氛一时变得尴尬,贝尔摩德抬手扶额,蹲坐在宿主肩膀上的念念看着自家宿主嘴角上扬的侧脸,用肉垫捂住了脸。它听到自家宿主用甜得淌蜜的声线问琴酒,“哦?为什么呢?”

  “因为那家伙可不是能被严刑拷打撬开嘴的人。”琴酒偶尔也会玄学犯直男病,他一板一眼地解释当初基尔怎么获得代号的事,并没有注意到气氛不同。

  “CIA?”

  美国的……等等!

  顾不上其他,杜清安急切地问琴酒和贝尔摩德,“那个CIA的卧底叫什么名字?有照片吗?”

  贝尔摩德拿出手机试图登录某网址,“照片我这里有,名字应该是本堂,怎么了甜心,你想到了什么?”

  “啊,没什么,一点猜测而已。”和路易莎能畅所欲言的事,却不能和组织成员说,反过来也一样。

  要了一份照片,待回家再调查,对营救基尔的事又提起议程:“你们看着办吧,不过,我要参与。”

  琴酒抽出一支烟点上,在烟火缭绕中,开始分配任务:“既然如此,打探基尔下落的事就交给贝尔摩德了,营救时全员出动。至于玛格丽特你,下次行动前先打个招呼,不要擅自行动。”

  “切。”

  “和你说你别不当回事!”琴酒难得对玛格丽特严厉,“我知道你厉害,也知道你这次没吃亏,但万一下次他们提前埋伏呢?万一他们准备了炸弹呢?你还能全身而退吗?”

  “哎呀,琴酒,比起逆耳之言,女孩子还是更爱听甜言蜜语呢,这方面你要学学波本。”看玛格丽特转头看窗外不说话,琴酒又冷脸以待,贝尔摩德出来调和。

  “玛格丽特你也是,艺高人胆大也得有个限度啊,你是千金之子,何必去以身犯险呢?几个FBI小探员而已,又不是什么高层,罗素家族想收拾轻而易举啊,这不也是你一贯作风吗?”

  能当上影后的多少都是八面玲珑的人物,在贝尔摩德斡旋下,原本也不生气只是懒得好好搭理琴酒的玛格丽特,咳嗽几声解释原委。

  “那位先生不是说了让我调剂心情吗?我觉得,这种就不错。本就看赤井秀一不顺眼,我把他弄死弄残又如和?”这样的心态才符合组织高层的身份。

  “我大伯母也说了,适当娱乐很有必要。出任务即是工作,又能娱乐,又有何不可呢?”

  “可是,你真的会因为那种事,感到快乐吗?”琴酒在乎的是她的感受。

  “不会,但也不会抑郁。而且收拾那群我一直看不顺眼的家伙,看到他们的惨样,我会快乐。”

  琴酒回头,看到她的表情,确认她说的是真心话,“那么,随便你吧。不过你要行动前一定要告诉我,我知道你很厉害,可是对方也不弱。”

  “哦。好。”敷衍的回话。

  “玛格丽特,我并不是反对你参与进来,我只想让你能快乐起来。白兰地的事发生以后,你很久都没有真正笑过了。”

  琴酒的话让她沉寂已久的心湖荡起一丝涟漪,心跳猛然快了几秒。她目光对上琴酒执拗的目光,像被烫到一样匆匆避开。

  她以为自己伪装足够完美,连朝夕相处的管家都没有发现不是吗?

  “……我知道了。抱歉。”

  对不起了,琴酒。

  “念念,帮我一起作个规划。”当天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杜清安索性披衣起身,在书桌前打开笔记本,记下想法。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本以为和琴酒不过是组织里互相报团取暖,是成年人之间的各取所需,可是现在的发展根本不是这么回事!琴酒,他居然是认真的!不是床伴,不是队友,不是情人,是爱侣之间的那种感情!我一直以来都搞错了!”她狠狠锤了几下脑袋,“该死!为什么我没有早看出来?”

  “宿主大大,有什么关系吗?他愿意认真就认真呗,我们早晚要离开的。”念念靠在水杯边,尾巴一甩一甩蹭着杯壁,它不解一个原住民的感情为什么会让宿主如此困扰。

  “就因为我们会离开啊!我是打算大结局后就走的,但那个时候,琴酒怎么办?他会不会因为我做出可能改变他命运的选择?而且,我接受他的感情又一走了之,对他太不公平了。我毕竟不是原住民啊。”爱上一个注定会离开的人,对谁都是一件残忍的事。

  “可是,因为对方是琴酒,所以你才会乱了方寸吧?”念念作为始终跟随她的系统,一针见血道,“过去不是没有原住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你该怎样不还怎样吗?那时候可没有现在的纠结。”

  杜清安一下子就僵住了,好久,她才抱起念念,苦笑道:“你说得对。”

  因为对方是琴酒,所以她才会想着如何消除掉琴酒对她的感情,才会在意他的感受。

  “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不是很好吗?”

  “啊,如果,我真的是这里的原住民,玛格丽特,那我会很高兴的,可我不是。我不是现在演出来的罗素家族的天边月,崖上花,我是一个早已死去,借助主系统重塑身体的宿主。”说着说着,两行清泪缓缓顺着脸颊流下,“因为是琴酒,所以我不希望他受到伤害,我希望的是他可以在我离开后还能好好地活下去,将来可以有一个不在乎他的过去,能陪他白首的人去爱他,而不是和组织,和我一起陪葬。”

  念念轻轻舔去宿主脸上的泪水,它的程序分不清自己现在该是什么心情。宿主爱上了原住民但还是挂念任务,想着回去,不是很好吗,遇到这样的宿主是多么幸运啊!可是,看着宿主那么伤心,只敢在无人的深夜偷偷哭泣,它又觉得很心疼。

  等宿主发泄够了,平复好心情,它偎在宿主怀里,轻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宿主大大。”

  “毁掉。”宿主睁开微微发红的眼睛,神色坚决,“我要毁掉他对‘玛格丽特’的感情。”

  “啊?!”人干事?不是,宿主大大你不必如此吧?

  “他爱玛格丽特,也知道玛格丽特心里他的份量也不轻,那就表现出来玛格丽特移情别恋或者对待感情不过尔尔就好了。在上流社会里难道少了?只要他觉得失望,受伤,被背叛,以琴酒的骄傲不会多做纠缠,肯定会放弃感情。那时我在大结局时想办法引开他,不让他被当场抓获就行,凭琴酒的能力改头换面隐姓埋名不难。他会有新的人生,有新的爱人。”然后,忘了我。

  小白虎又萌又软的身体在宿主发抖的怀抱中用力地靠过去,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宿主的胸膛。无言的陪伴,或许是现在的宿主最需要的。

  就像过去无数个漫漫长夜。

  “放心念念,我没事的。我一直记得我是宿主。好了,现在我们筛选一下人选。为了保险起见,最好是多几个…啊,路易莎不是说有几个机构打算用美人计吗?那正好,他们敢来那就将计就计,不过组织里也得挑一个,不怕琴酒还优质,能利用的男人……对了,波本!别的不说,他那张脸绝对合格!”

  降谷零?!念念险些脱口而出“不行他是卧底!”幸而它还记得打报告,然并卵,主系统判定为“否”。

  也就是说,不能告知宿主波本是卧底。

  那还有什么理由说服宿主换人?!

  念念绞尽脑汁找理由,它家宿主却自己笑着摇摇头,“为时尚早。是不是他还需考验,目前,先想些理由疏远琴酒一些吧。还有,不能操之过急,为了任务,在组织里还需要维持同盟关系,起码要等到白兰地伏诛,组织与家族之间矛盾增大或激化的时候,那时也合情合理。至于波本,无论从哪里考虑都要多一些接触了,他确实是个人才。”

  小白虎被这大起大落弄得,瘫成一张猫饼。心累。

  该同情谁好呢?算了,它还是同情自己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为以后和其他人的感情线做基础啦。

  小剧场:琴酒:我脸上多了点痕迹,你不会嫌弃我吧?

  玛格丽特:我更嫌弃这不是我的手笔。

  琴酒:那今晚,你可以试试看,给它伪装成什么。(暗示)

  玛格丽特:唔,我还是试试在赤井秀一身上拉几道吧。

  (只有赤井秀一受伤世界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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