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博士看在三亿美元援助水利工程的份上友情赠送了针对星光体的牢笼,再加上禁闭的大门和被抢走了悬戒,舍拉彻底被囚禁在了斯塔克大厦。

  三亿美元对托尼来说不算什么,还记得那个能从太空轨道上定点毁灭整座城市的武器吗?他叫来美国国防部和俄罗斯国防部坐在一起竞价,最终美国以两千亿美元分期付款胜出。

  作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托尼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他依然不能束缚一个女巫,自古至今很多人,或者说很多男人试过,他们都失败了。

  在舍拉挑衅一样把托尼的怒火指向马特,以此保护杰米之后,她想提前给马特一些预警。那天晚上,她和平时一样入睡,没有引起一点怀疑。

  就算把范围局限在一个平行世界中,世界也不止是现实世界。在泽维尔教授的影响下,舍拉也不是很认同荣格“集体潜意识”的学说,但她必须承认,世界上所有人的意识都是相通的。不过有个前提,那就是在梦境领域是这样的。(漫威漫画、终极蜘蛛侠动画都提到过这个世界,史传奇是常客。)

  她很少来梦境领域,小时候她做噩梦时玛乔丽会来她的梦境中安慰她。这里美丽而危险,是世界上所有灵魂梦境的具现化,千变万化飘忽不定。

  马特的梦境会是什么样的?盲人的梦会有颜色吗?

  舍拉一扇门一扇门推过去,这里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每扇门后都是一个人的梦。她要找到马特的梦境,告诉他快点离开三藩市。

  只要几周就好,很快她就能解决这一切了。

  终于,她找到了一扇棕红色的门,看起来和马特办公室的门一模一样。这人好怪,最熟悉的门不是家门而是办公室的门,律师都这么爱岗敬业吗?

  门内的世界超出了舍拉的认知,这既不是一片漆黑,也不是彩色的。红色,只有红色和模糊的轮廓。而声音、气味、触觉都被无限放大,舍拉甚至能感受到微风的形状。

  这就是马特感知到的世界吗?舍拉几乎忘了自己被囚禁的现状,好奇地在马特梦中手舞足蹈,用全新的感知触碰这个世界。怪不得刚见面时马特能穿过她的驱逐魔法阵坐到长椅上,这人感知方式就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对付他得新搞套魔法阵。

  “舍拉?是你吗,舍拉!”马特很快发现了舍拉,“你还好吗?他有没有伤到你?别怕,我很快就去救你。”

  “别!”舍拉赶紧拦住马特,她来就是为了让马特离托尼远远地,“千万别来,我快搞出对付他的东西了。你必须走,拖几周就行。他不一定会去找你,但一定不要让他找到你。”

  舍拉讲了托尼用马特和杰米威胁自己的事,适得其反,马特更不安了,感觉好像醒了就要去斯塔克大厦砸门。

  “我找到他的弱点了,他在自来水里投放了绝境病毒,我现在有证据了。只要用曝光这点威胁他,他至少会放了你。”

  舍拉不知该如何回应马特,现在美国政府都欠着托尼的债,怎么可能会把他送上法庭。

  “我也有计划啊,我要搞出翠玉录上的灵药,盖过绝境病毒对托尼的影响。当你寄希望于法律时,我把赌注压在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炼金术造物上。这话听起来有点傲慢,但我觉得我应该能搞出来那玩意。”

  “翠玉录?”

  舍拉又开始给马特讲解什么是翠玉录,她一提炼金术就来劲。没想到就在她讲到兴头上时,突然被马特的梦境赶了出去。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一般只有梦境中出现梦境主人很害怕,或者讨厌的东西时,才会终止梦境。马特害怕了?害怕翠玉录?

  舍拉一脸懵逼地站在梦境世界的长廊上想了一会才明白,这该死的天主教徒,他讨厌异教巫术!

  这个土鳖,以为炼金术和教会没关系吗?

  不对,应该先骂这帮该死的信徒。妈妈和奶奶们说得对啊,一神论宗教都是魔怔人。

  舍拉此时并不知道,在马特的梦里她是个长着小小羊角和羊尾巴的小恶魔,一边说话一边咩咩叫。他每隔几秒都要修正一下意识,把舍拉的形象从代表恶魔的羊那往人形拉一点。

  她正站在那生闷气,一边生气一边在梦境长廊上溜达,琢磨要不要找找托尼的梦境进去捣乱。不过现实世界里还不到凌晨一点,托尼十有八九还没睡。

  等会儿,这是什么?

  一扇没人能无视的大门矗立在那,金光闪闪,至少十米高,都快把舍拉晃瞎了。通往梦境的门代表人的潜意识,同时会被生活方式所影响,通常是最熟悉的那扇门。

  只是看着这扇夸张的门,舍拉就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一个自我意识爆棚的富二代。

  托尼这个点就睡了?

  不对,这门……

  舍拉仔细看去,门上还有很多来和斯堪的纳维亚巫术颇有渊源的花纹,肯定不是托尼的门。而且这也太浮夸了,拥有这种门的家伙肯定会把战甲涂成奥斯卡小金人一样的金色,而不是白色。

  好奇心,加上对自己精神的自信,舍拉闭着眼推开了这扇门。

  不是她想闭眼,是她被金光晃得睁不开眼,门后不会是条龙吧?

  大部分人的梦境都是由见过的东西拼接而成的,见过包括亲眼所见和在屏幕或书籍中看见。但不能凭空创造出非常完整的世界,比如舍拉眼前这个。

  和地球类似,但又不尽相同的植被,北欧神话风格的雄伟宫殿,流光溢彩的彩虹桥。如此丰富的想象力,舍拉觉得梦境的主人不是神经病就是刚接了“埃达”(北欧神话史诗)电影版特效建模的社畜。

  她走了两步就发现有点不对劲,这地方不仅像北欧神话中的阿斯加德,更像洛基主题乐园。

  到处是带着长角头盔的雕塑和壁画,绝对是洛基,舍拉见过他的照片,还有纽约袭击时的视频。而且这个梦境中还有很多穿着奴仆衣服的托尔,举着果盘跑来跑去。身高大概在一米三左右,比舍拉还矮一半,瘦巴巴的,顶着托尔的脑袋,看起来无比怪异。

  矮人托尔就像“查理和巧克力工厂”中流水线上的小松鼠一样,或者“哈利波特”里的家养宠物小精灵。没有小松鼠可爱,细看比家养宠物小精灵还丑。毕竟那个脑袋是按两米壮汉体型长的,插一米三的身子上怎么看都怪。

  就算是洛基本人来了,也要被这诡异的梦境吓得做噩梦。舍拉这么想着,转身要离开这里。好后悔,不该窥伺变态的梦境,真是值得用一生去治愈的画面。

  “无礼的闯入者,踩坏了本王的草坪都不知道说声抱歉吗?”

  听见梦境主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舍拉加快脚步往梦境之门的方向跑。她头也不回,生怕回头看见大变态本人。

  下一刻,她就被人捉住了后领,拎猫一样拎到了半空。

  见鬼,这他妈是洛基的梦境!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洛基在地球上,而且梦境跟个变态一样!哦,不对,他就是变态,正常人怎么会袭击纽约。

  如果她在梦中沉睡太久,托尼肯定会把她弄醒。所以舍拉一点都不怕洛基,洛基要是找到现实中更好,最好和托尼打起来,打得越凶越好。

  洛基没料到舍拉会闯进他的梦里,准确讲是在看到舍拉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里是自己的梦境。

  梦境这玩意比谷歌搜索记录还隐私。如果知道有人会围观,就算是洛基,也不会把三米五的黄金洛基像摆在路边,更别提这一地侏儒托尔了。

  为了不被舍拉看出自己的心虚,洛基装作这就是阿斯加德,这就是托尔的样子故作镇定。反正这凡人没见过世面,再加上阿斯加德早已在诸神黄昏中被毁,无从考证,他洛基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没想到舍拉张嘴就是晴天霹雳。

  “你梦里的迷你托尔四个搓一起都没真托尔块头大,你视觉有问题吗,平时看托尔就这么点?”

  “咳咳……都是P的,视频也修过。你没见过真人,托尔本人顶多一米六。”

  “我见过啊,还一起吃过饭,他肱二头肌比你脑袋都大。”

  洛基,九界第一法师,诡计与故事之神,银舌头……压制住在梦里杀人的冲动,深呼吸,忍住,为了自己的液态金酒窖,现在还不能杀了这个小女巫。

  他的计划就快成了,他一直在监控舍拉,包括把舍拉的秘密送给托尼,一切都是为了借刀杀人把舍拉逼上绝境。现在看来,舍拉比他想得要难对付一点,被那个偏执狂关起来还有心在梦境世界里乱逛。

  为了在日后的仆人面前摆架子,洛基挥手让侏儒托尔们消失,强撑着摆出平日里的傲慢说,“那你应该也知道我是谁。”

  “知道啊,纽约袭击的罪魁祸首,仗着自己神爹神妈护着逍遥法外的洛基啊。”

  舍拉最近心情差极了,加上她从来都很讨厌洛基,甚至怨恨这个恶毒的神明,三句话里憋了八百种气人。

  她没想到自己的刻薄话居然让洛基笑了出来,洛基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像是自嘲又或是失落。

  袭击纽约的洛基不会,但在经历了母亲去世、和托尔大体上算是和解、奥丁去世、阿斯加德毁灭、死亡等等之后的洛基会。

  他都有些忘了,自己也曾是个恃宠而骄的王子。

  作者有话要说:

  洛基这段搞完就是决战了……

  搞完白罐回老家结婚——

  已经在想白罐番外了嘻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