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头子乖乖滚了,研究人员的要求被克里斯通过。
克里斯脑海中回想着人鱼的行为,唇角微微上扬。
是啊,人鱼怎么就不会爱上我呢?
它肯定知道是我救了它,也许它一直很想感谢我把它从那个肮脏地、浑浊的水罐中救出来。
好吧好吧。
它一定是在对我表达好感。
虽然痴迷人鱼,但并未想过要和一条雄性人鱼构建家庭,觉得婚姻就是一种内耗的莱昂菲洛老爷,看着那块鱼肉,又不自觉的发出闷笑。
脸上浮现出熟悉的人见到后尖叫的甜蜜。
见鬼!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条鱼了。
连被泼水的情节,都变成了薄情人鱼傲娇地吸引自己的体现。
克里斯抿唇压住上翘的弧度。
“或许我也不是不能答应他,噢,你想啊,他这么爱我,我总不好让他伤心的。可他为什么平日对我这么冷淡呢?算了。”克里斯在房间边踱步,边无可救药地痴迷地低骂:“……天,他冷淡的样子也该死的性感,我就喜欢他这么对我!”
克里斯满心怜惜,恨不得现在就返回去轻声呼唤亲爱的宝贝上岸,然后吻遍冷淡人鱼尾巴上的每一片鳞片,让它羞赫、让它凶猛的把他拖进水里折磨。
不过总得矜持些。
毕竟我可是一个莱昂菲洛。
莱昂菲洛家的老爷看着保鲜中的鱼肉,决定还是先让深蓝的技术人员给他可爱的定情信物,做一个小型冷冻旋转带钻,灯光和歌曲集一体的小型冷冻器。
歌曲一定要选《圣母颂》。
以后他们结婚婚礼上也要放这个。
克里斯捧着鱼肉,他记得深蓝有个来自中国的技术员,那个国家给东西装备音乐和彩灯方面的能力得天独厚,并且物美价廉,Made in China质量传遍全球。
就他吧。
深思熟路后克里斯定下了人选,并决定,为给他和人鱼定情信物妆点的‘工匠’,发一份丰厚的奖金。
很快,在金钱的力量下,克里斯在晚上就得到了一个做工小巧玲珑的制冷装置。
橘红色的肉质冻的晶莹剔透。
他把它放在床头,今夜安然入睡。
深夜11:30分。
床上熟睡的人忽然睁开了双眼……
.
“你来了。”
我悬浮在海水中,看着男人来到玻璃前。
白日傲慢的人海蓝双眼透出几分迷茫,瞳孔没有聚焦,总梳成背头的金发柔软的散落下来,让莱阳菲洛家的老爷稚嫩了一些。
他把手贴上玻璃。
宽阔高大的身体蜷缩着,宛如退化成了婴儿。
喉咙对我发出哀鸣般的呜咽声。
“你又难受了吗?”
我降落下去,与他隔着海水与玻璃,非人的手掌在细长的指间生着一层薄蹼,轻轻盖住他在外面的手。
仿佛透过厚厚的玻璃,能感知到彼此的体温。
“呜……”
他继续哽咽。
衣服被他自己蹭的凌乱。
他饱满的脑门和金发死死顶着玻璃,萎靡在地上一只手扣着玻璃,想要穿过玻璃和我触摸,另一只手在他自己裤子周边摸索。
蓝眼含着迷茫的泪水,边耷拉着头看着我,边可怜笨拙地拉起衣服上摆,叼在嘴里。这时他小心地看了我一眼。
似乎察觉到我不会帮助他,他低着头边哭边自我纾解。
上升的体温,让他压在玻璃上的脑门和右手周围熏出一圈儿白雾,连他口鼻那块儿,喷洒的热气在玻璃积攒出雾珠。
沉闷的喘息声和更浓的雌性气味儿浸入海水,被腮过滤。
我俯视他的行为。
并没有觉得羞涩。
与厌恶。
我知道眼前叫克里斯的陆地人现在并没有自我意识,他身体是雄性,但不知为何更深处混入了雌性的味道。
大概正是我不知道的原因,让这个陆地人像人鱼一样求偶。
我想他也许从成年开始就没有得到过纾解。
也应该不喜欢和人类接触。
因为人类并不在他的求偶范围内,他无法被人类激起欲望,所以他成年到现在受环境影响,都处于不发青的状态。
大自然的野兽们在特殊时期,例如周围没有同类、哺乳,都不会有寻偶行为。
但后来,我来了。
我的气息激化了克里斯压抑太久的天性与生理本能,他不由自主的被我吸引。
他在勾引我。
没有自我意识全靠生理与最基础的繁衍欲望来到我周围,把玻璃涂满他的信息素,对我的手掌和脸抚慰他自己。
他被我的信息素所支配。
“回答我……看着我……”
男人无意识地溢出各种声音,固执的想要吸引人鱼的注意。
他弄不出来。
因为他没有自己的雄性帮助他,用信息素和汗液包裹他,把他拖进爱巢里用尾巴缠绕他,给他带来刺激与安全感。
他似乎要委屈的把鼻子哭红了。
我看着克里斯。
男人覆盖着薄薄腹肌的肚皮变的粉粉的,他嘴巴咬着自己的衣服摩擦着玻璃,汗液让他的皮肤和玻璃一蹭就响,咯叽咯叽。
愚蠢而清澈。
“呜……”
“好痛苦……呜,疼……”
软下去了。
我低头窥见了他的身体。
凌乱短发下,一双沾着泪水的蓝色眼睛让我心脏一颤。
冰冷的海水在我起伏的胸膛上冲刷而过,带走燃起的温度。睡不着的小鱼调皮地游在我和他中间。我无意识按在玻璃上,盖住眼前区区陆地人手掌的利爪,做了个抓握的动作。
“……不要急。”
我看他因为急躁,弄痛了自己,然后垂着脑袋抽噎,忍不住出声轻声道。
“我会为你唱歌……”
陆地上的人类总会留下人鱼坐在礁石上歌唱,诱惑水手的故事。
但我们人鱼的歌声并不能在陆地上传播。
因为只有在大海之下,人类才能听到我们的歌声。
海水,荡漾着人鱼的爱。
我张开嘴,喉咙肺部熟悉的震颤,一阵阵没有任何歌词和曲调没有任何规律的声音慢慢在海中,空灵响起。
哭泣的人类仰起头。
他眼神重新亮起光彩,靠在离我最近的玻璃上,憨拙地露出了笑容。
我下意识勾起唇。
“克里斯……”
我喊他。
“记住我的名字。”
记住我的名字。
……
克里斯做了一个梦。
他很久不做梦了。
梦中他仰着沉入一片深夜下的大海,幽深幽深的蓝叫人恐惧而惊慌,像是威严的庞大之物,让他喘不过气。
在他慌张迷茫时,忽然一抹更亮眼的颜色闯入他的视线。
然后就是歌声。
空灵的,宛如空谷幽兰,辽阔的形容不出来的歌声。
它来到他身边,如丝绸梦幻缥缈的鱼尾,冷白亮眼的上身,以及在海水中飘荡的白发。它将他抱起,托着他向上游动。
克里斯呆呆地仰头看着它的下巴,喃喃地问:你叫什么?
它顿了顿,垂下头露出一双金色的眼盯着他。
克里斯心脏颤动,片刻那双粉红的薄唇轻启:
“阿斯维。”
“阿、斯、维。”
梦在它说出自己的名字时戛然而止!
克里斯惊醒!从床上猛地坐起来。
清晨6:30分。
鼻尖浓重的咸涩海水味道弥散不去,身体凝固的汗液把睡衣都粘在了身上。蓝色的双眼惊疑不定环顾着深蓝研究所内属于他单独的房间。
沉默许久。
克里斯撩开被子,看着双腿间的湿濡,脸色莫测。
他又遗j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