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抬手捏着他的脸,“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吴宣什么时候回来,我现在就去门口等。”
“不用,他会将人带回来的,倒是你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还是不适合去门口的。”
月祈捏掐着他狠狠掐着他的腰“阿泽,我是男子,怎么能用梨花带雨。”
“那你觉得什么词合适,给自己安上。”
月祈安一时间语塞,这话让他怎么答。
君泽将他抱回房间,抱着他坐到椅子上,轻声询问着
“你今后准备怎么办?”
他整个人窝在君泽的怀里,语气闷闷的“你也看到了,我这梨园估计要散,我也没想在这边呆下去,等处理完小林的后事,我就把这梨园转让出去。
阿泽,我又成了一个人了,今后你在那,我就跟到那如何。”
君泽淡淡扬眉,“舍得?”
月祈安眼中带着几分怅然,从君泽怀里下来,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的玉兰树。
舍得吗?还是有几分不舍的吧,他在这里毕竟也生活将近二十年,说舍得都是假的。
他可是才把这里买下来啊!
“阿泽,我本来就是无根的浮萍,小时候我被人抛弃在戏班子门口,是班主收养我,给了我落脚的地方。
我也就在戏班落了家,班主死后,我有了自己的梨园,我也曾经将这里当成家。
可是他们都要走,我对他也没有多少的情感。
徒留我一个人的梨园有什么意思。
我无处可去,阿泽愿意收留我吗?”
他转头凝视着君泽,眼里闪烁着光,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好啊,可以养着。”
“我才不需要你养,我才不要当金丝雀,京城的戏院也不少,我要去占个一亩三分地。”
君泽失笑,走过去揉了揉他的脑袋,“野心不啊,他们可都是是有根基的。”
“那又如何!”说着在君泽面前转了两圈。
“阿泽,觉得凭我的样貌和能力能被人压下去,就算我被欺负不是还有你。”
“我你倒是用的顺手。”
他抱着君泽轻轻蹭着他的脖颈,“阿泽舍得我被人欺负。”
“舍得,你不欺负人就不错,谁能欺负得了你。”
“阿泽对我太高看,奴家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娇弱美人。”说着对着君泽眨了眨眼睛。
君泽眼神揶揄,嘴角上扬“床上的确是。”
月祈安瞪着他,脸上也带着些许红意。
那是他想柔弱的吗!他自己也不看看他干得都是人事?
“这梨园你准备怎么办。”
月祈安听到他的询问,整个人也认真起来。
“我这一两日将这梨园转卖出去,我的行李还有戏服就得麻烦阿泽找人给我运到京城去。”
“不用那么麻烦,这梨园不想卖就留着,以后回来的时候还可以来住住。我找几个人帮你把园子守着。”
“真的吗”月祈安脸上带着几分惊喜。
说着眼神带着几分狡黠“那这地方就是我的娘家,你以后要是欺负我,我就搬回来,阿泽,你说我们这般模样像不像谈婚论嫁,我带着说有家当跟你走了。”
君泽戳了戳他的额头,“收起你的小心思。”
他还想说什么,门外传来嘈杂脚步声。
月祈安朝着门口望去,吴宣和一个穿着巡捕队黑色制服的男子抬着担架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吴宣心里骂骂咧咧,他一个副官天天都是干的什么活,当初他可是过五关斩六将才从那群人里面争取到一个和大帅随行江城的差事。
本来以为大帅来这边回大展拳脚,收复张家兵力。
没成想天天当司机,现在还去抬死人。
大帅也是正事不干,天天跟着这个戏子风花雪月。
要是能回到当初,他绝对不去争这差事。
月祈安极步冲出去,手带着几分颤抖,慢慢的掀开白布,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身后跟着的男子好奇的打量着月祈安。
他可是听吴副官说他们英明神武的大帅被戏子迷了心。
他们大帅这开窍开歪了阿,女子身娇体软的不是更喜人,虽然说这月老板是唱戏的经常穿女装,但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阿!
月祈安在前面给他们带路,抬手指挥着“你们就将人放在这里吧。”
两人看着君泽,君泽点头示意。
看到没,这昏君已经被小妖精收服,这都敢当着他面发号施令。
——
接下来的几日月祈安一直很忙,小林墓地选址,棺材,送葬队七七八八方方面面都是他去联系的。
除了这些,他还得清点梨园的人数,期间还有不少人离去的时候顺走些东西。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月祈安也懒得和他们计较。
小林的葬礼办的很盛大,那些脱离梨园的念着几分情谊纷纷上门吊唁。
张府也是这两日办丧宴,两方出殡赶在同一天,满地纸钱。
双方都是按照最高高规格置办,两方庞大的送葬队将宽阔的大道堵塞水泄不通。
张府那边扶灵的是张成武,张茹,张如意等人,不少百姓看着纷纷让道。
月祈安站在前面和张成武对视,双方剑拔弩张,谁也不肯让谁。
”月祈安,今天这样的日子我不想和你闹得不愉快,你让开。”
张成武看着月祈安眼神十分复杂,声音也带上冷意。
“张少帅,今天这日子让不了。”他当然知道那里面是谁,那可是杀了小林的罪魁祸首。
张如意眼神复杂的看着月祈安,自己之前怎么会喜欢这人,她看着月祈安眼神带着浓浓的恨意。
她哥前日已经告诉她,自己母亲的死和他脱不了关系,就连父亲也是。
为父母扶完灵她就要和他哥一起去军营里锻炼,她再也不是那个被母亲娇宠的娇小姐,哥哥说这乱世没有人能护得住自己。
只有自己有能力,有底气才能活得更好。
君泽坐在茶楼上看着这场闹剧,直接传声给张成武。
“让开,否则后果自负。”
声音冰冷的让张成武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