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打开盒子上的机关。眼神带着几分追忆。
里面有一把匕首,没有多余的装饰,看起来非常古朴大气。
一只发钗,不似他平常戴的器物,看样子约莫是银的。
他轻拧着簪子,取下簪鞘,里面的小剑带着些许寒光。他原封不动的将其复原。束好头发,将其插入。
明着是接风宴,经过昨晚上的事情,宴绝不是好宴。
他虽为戏子,保命的手段还是有的。这箱子他倒是许久未动,毕竟这些年他盛名之下,没有人敢做出格的动作。
脱下衣服绕了一圈白布将软剑环于腰上,换了一身黑领金边云纹月白长衫,稍微有几分宽松。倒是看不出来异样。
打开首饰盒,倒了一杯白水,取出一粒药丸吞服下去。
宴会,酒肯定是少不了,下药,他眼神更加深邃。
君泽没带几个人来江城,要是在这边悄无声息的死掉,北方大乱,这些小军阀绝对会想要吃下这块肥肉。
君泽啊君泽!真不知道你是大胆还是早有布局。
怎么敢单枪匹马的跑到别人的老巢。
他将一切收拾齐备,从首饰盒翻出早已丢在角落的山茶花胸针。
打开背面的暗扣,将药丸放了进去。他的好多首饰都是那人师兄专门给自己制作的。
这山茶花是最后一件,他之前一直不喜欢,因为这代表着离别。
他那个师兄不喜欢唱戏,他说要成为最厉害的首饰大师。
被师父赶出戏院,已经将近五年。
月祈安抬手抚摸着头上的簪子,算了,何必去想他,不过是一个过客罢了。
——
“砰砰砰”君府门前响起不大不小的敲门声。
君泽来江城只带了十个人,其中包括自己副手之一的吴宣。
一些杂务,目前由他全权负责。
“吴副官,有人在敲门。”
两人交换眼色,他们刚来这边不可能有串门的邻居。
两人手摸着腰间的枪,朝着门口靠近。
吴宣对着旁边下人使了个眼色。
得到指示,眼中带着几分警惕,打开门,探出头去,
看着门口停了一辆虎头车,下来的人身上还穿着军装,目测职位不低。
赵副官看着打开的府门,热切的迎上去。
“麻烦这位大哥通传一下,我是张大帅的副手,求见君大帅。”
门后的吴宣挥手示意士兵退下,直面着他。
这小子上门绝对没有好事,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看着他那副笑眯眯的面孔,眼中带着几分深意。
“我是君大帅的副手,有什么事和我说一样。”
“这位怎么称呼?”
“吴宣”
“吴副将,不是我不肯,这请柬本来是张大帅想亲自来送,但为了布置宴席实在抽不开身。
特意委托我亲自前往,麻烦吴副将行个方便。”
吴宣看了他两眼,“你稍后,我去禀报一下。
赵副官正准备跟着进门。
“砰”大门直接被关上,他的脸撞到上面,脸上的笑容瞬间皲裂。
tm的真是给他们脸,门都不让进。他这现在位置和他一般无二。
君泽是大帅他又不是,自己好生好气的跟他谈话。
起码把人迎进去,再上杯茶,说几句宽慰的话。
赵副官对着那大门就吐了口唾沫。脸上带着几分不屑。
吴宣进入君泽房间,君泽正在看各军阀的势力分布图。
“砰砰砰”
吴宣的敲门声响起,君泽不悦的皱眉。
“进来。”
君泽看着来人脸上没有丝毫变化。
“什么事,说。”
“大帅,张大帅的副官在门口,有事向你禀报。”
“不认识,赶出去。”
他轻轻揉着眉心“不认识,赶出去。”
“我门都没让他进。不过张大帅会不会面子挂不住。”
君泽轻嗤一声,面子,他估计早就没不知道丢哪去,昨天他可是当着他的面,明目张胆的打伤他的小舅子。
别说面子,里子都丢光。
不过他消息方面控制好,到现在都没有任何风言风语流出。
吴宣走到门口,委婉的将君泽的话转达。
“赵副官,我们大帅暂时有其他事情处理,恕不远送。”
说着抬手关门。
“等一下,啊!”
看着夹在门缝内的手,吴宣脸上闪过一丝烦躁,这人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一样。
他说的还不明显!
赵副官握住受伤的手,那张脸跟便秘似的。
mad
这小子不讲武德,他话都还没说。
“有什么事赶紧说,别耽误我时间。”
赵副官递上请柬,艰难的时候扯出一个笑意。
“麻烦吴副官带进去,张大帅为这次接风宴准备了许久,甚至还邀请江城第一名伶,梨园老板前往。”
吴宣扯过他手里的请柬,语气不耐烦,“好,知道了,我捎进去,大帅去不去另说。”
“砰”
大门当着他的面再度闭上。
赵副官眼中闪过一抹阴鸷
“砰。”一脚踹在车上。
“啊!哎呦,我的脚!我的脚!”
抱着脚叫唤,单脚一蹦一蹦的,像极斗鸡进行时,司机赶紧走下来扶住他的胳膊。”
“你没长眼睛,老子都过来好一会你不来开门,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司机不着痕迹的撇嘴,呵,感情这事把他当出气筒。
吴宣看着手里的请柬,眼中带着几分嫌弃,这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谁不知道他们家大帅不爱听戏。
他们北方又不是没有戏院,名伶也不少,到头来不都是那个调调。
他们大帅从没有哪一次是醒着看完整场戏的。
这名伶还能有几分不一样。
他敲着书房的门,得到允许后进入君泽书房。
“大帅,人倒是走了,留下封请柬。”
“烧了。”
“我就说,一个名伶能有多大排场。”吴宣小声嘀咕着。
“等等”
君泽朝着他摆手“拿来。”
“?”吴宣满脸疑惑。
“请柬。”
吴宣恭敬的将请柬递上。
君泽看着里面的长篇大论,眼色带着几分嘲讽,眼神在月祈安的名字上停留几秒。
他已经能猜到这人打的什么主意。合上请柬。眼中带着丝丝凉意,既然他想玩玩,看戏这种事自然多多益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