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穿进权谋文成了香饽饽>第51章 皇后的反击(3)

  杨清宁清楚陈钰的意思, 无非是拉拢不成,又来威胁,这是他

  们惯用的手法。

  杨清宁沉吟片刻, 笑着说道:“前段时日咱家生了一场病,统领应该有所听闻吧。”

  陈钰是禁卫军统领, 这宫中发生的事, 他怎能不知,更何况这事还牵扯到徐珍儿, 自然一清二楚。他明白徐珍儿为何会那么做,若换成是他也定会如此。

  只是他不明白杨清宁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这件事可与他没有任何牵扯, 难不成是有所猜测?想到这儿, 陈钰不禁有所警觉, 不动声色地说道:“确实有所听闻,公公的病可好全了?”

  “托副统领的福,咱家才能度过难关。”杨清宁笑了笑,道:“统领可知咱家因何生病?”

  “不是感染风寒吗?”听杨清宁这么问, 陈钰心中越发疑惑,“可是有什么内情?”

  “那日皇上去了东宫,单独与咱家说了几句话,咱家惊惧之下才一病不起。”

  虽然这事有些难以启齿, 但杨清宁不得不承认, 凌璋的警告是引爆他负面情绪的导火索。压抑许久,得不到发泄,怎能不生病。

  那日凌璋去东宫, 陈钰虽然不当值,却也有所听闻, “皇上对你说了些什么?”

  杨清宁四下看了看,见不少人在看着这边,道:“统领,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咱家也出来了许久,是时候该回去了。”

  “你话还没说完。”陈钰也随之看了看四周,道:“你放心,这样的距离,他们听不到。”

  “皇上问了咱家两个问题,一是秦流是谁杀的,二是秦淮是谁杀的。咱家只能说这么多,还请统领见谅,告退。”

  杨清宁不再逗留,躬身退后两步,随之转身快步离开。

  杨清宁的话将陈钰震在了原地,秦流是他杀的,知道这事的人,除了徐珍儿外,还有就是杨清宁。虽然这起案子至今未破,但杨清宁的算计,让他彻底暴露,虽然没有证据,但他是凶手的事在秦淮和杨清宁那里,已不是秘密。

  凌璋为何会突然问起这起案子?为何断定杨清宁知道凶手是谁?难道秦淮将这件事告知了凌璋?那杨清宁是如何回答的?还有秦淮的死,杨清宁只是参与了最初的勘察,凌璋又为何会问杨清宁凶手是谁?杨清宁又是怎么说的?

  种种的疑问在心头萦绕,让陈钰忍不住心生恐惧。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杨清宁看似唯唯诺诺,却敢威胁他,这威胁还正中要害,让他不得不正视这个威胁。

  杨清宁走出去很远,依旧能感受到陈钰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就好似被蛇盯上,有些毛骨悚然。直到拐了个弯,那视线消失,他这才长出一口气。

  没错,他方才说的话,就是在威胁陈钰,让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也有把柄在他手上,若他想来硬的,那他也不客气,谁死谁活,尚未可知。

  之所以表现得唯唯诺诺,是演给周围的人看的,让他们有素材回去禀告各自的主子。自那场病后,他已不再是原来的杨清宁,不会再心慈手软,谁敢对他们动手,他就敢报复回去,让他们知道他也不是软柿子。

  杨清宁一路疾走,径直回了东宫,直到踏进东宫的地界,他才算真正放松下来。

  小柜子见他回来,一边开门,一边说道:“公公,您可算回来了,殿下都问了好几次了。”

  杨清宁擦了擦额角的汗,方才走得太快,出了一身的汗,又拢了拢衣服,汗浸湿衣服,风一吹凉飕飕的,随后答道:“咱家方才去了趟惜薪司,明儿你和小连子走一趟,这马上就要过年了,碳火少不了。”

  “又让公公破费了。”小柜子感动地说道。

  杨清宁笑了笑,道:“咱家孤身一人,又在这宫中,留着银子也没什么用处,自然是要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

  小柜子犹豫片刻,探头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小声说道:“公公,最近宫里人心浮动,有不少人生了别的心思。”

  杨清宁动作一顿,转头看了过去,“可是坤和宫的那些人?”

  “是啊,他们说公公答应了他们,会让殿下去求情,可到今日也不见去,是不想留他们,往日的情分也是装出来的。”小柜子越说越觉得气愤,眉头皱成了疙瘩,“奴才看他们就是忘恩负义,公公对他们这么好,有点不趁他们的意,就开始埋怨公公。”

  “这就是人情冷暖。”杨清宁不在意地笑了笑,“见得多了,不必放在心上。”

  “可奴才替公公鸣不平。”小柜子一脸愤愤之色。

  “原本我真在思量着要怎么留下他们,既然他们这么做人,那就不必费神了,挺好的。”

  杨清宁安慰地拍了拍小柜子的肩膀,转身走了出去。

  在前世他就见惯了人情冷暖,所以对这种事也是见怪不怪,他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别人领不领情,他并不怎么在意。

  快步走到书房门前,守在门外的侍从见他过来,忙行礼道:“公公,您回来了。”

  这人叫小六子,是广德上次送来的人,长得清秀,手脚也利落,便被杨清宁调到了门前侍候。

  杨清宁随口问道:“殿下在上课?”

  “是,今日鸿大学士来得晚了些,刚上课没多久。”

  杨清宁点点头,转身去了茶房,因为出汗的原因,身上黏腻又冰凉,实在难受,想着烤烤火,让身子暖和些。

  茶房里的小敏子见他进来,急忙起身行礼道:“见过公公。”

  “给咱家倒杯热茶,外面实在太冷,这走了一圈,手脚都好似不是自己的了。”

  杨清宁来到了炉子前坐下,伸出手烤火取暖。炉子上的水壶发生‘呜呜’的声音,手刚靠近就感受到一股热气,显然这水的温度已经很高。

  小敏子问道:“公公想喝什么茶?”

  “无所谓,能暖身子就成。”

  “那就红茶吧,若是体寒的话,喝这个有好处。”小敏子边说边准备泡茶。

  “这天儿越来越冷了,你要注意保暖,尤其是那条伤腿,别落下病根。”

  “奴才的伤已经全好了,劳公公挂心了。”

  “好了就好。”杨清宁点点头,转头看向面前的水壶,脑子里想着方才发生的事。

  茶房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水壶发出的‘呜呜’声,还有小敏子泡茶时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小敏子听杨清宁许久没说话,忍不住转头看了过去,只见他正盯着水壶发呆,眉头微微蹙起,就好似有什么心事解不开。

  他犹豫片刻,还是收回了到嘴边的话,安安静静地泡着茶。如今他只是东宫的一个小太监,能有今日全靠杨清宁。而杨清宁却是各方势力拉拢的对象,若连他都解不开的麻烦,自己又能做什么呢。他泡好茶,端到杨清宁手边,“公公喝茶。”

  杨清宁回神,接过了茶杯,看着橙红色的茶汤,稍稍吹了吹,便喝了一口,香味浓郁,还有回甘,是上好的红茶,“好茶!”

  小敏子小声说道:“这茶是皇上赏的贡茶,自然是极好的。”

  杨清宁闻言不禁看了看门口,小声说道:“咱家什么身份,怎能喝皇上赏的茶,此事若是传出去,咱家可没好果子吃。”

  “公公放心,奴才明白该怎么做。”

  “隔墙有耳!”杨清宁指了指房顶,“那些人有内力,能听清房间里的对话。”

  “奴才知道,故而压低了声音。”

  杨清宁认真地说道:“以后不要如此,容易惹来事端。”

  “是。”小敏子见状点头应承。

  杨清宁真的和别的宫的管事不一样,别的管事想方设法的捞油水,而杨清宁不禁恪守本分,只拿自己该拿的,甚至还往里搭进去不少。小敏子最初很是疑惑,相处久了便明白了,他是难得心善的人。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杨清宁一边喝茶,一边想着今后的打算。小敏子则是安静地陪在一旁,时不时地看他一眼。

  ‘呜~’水壶大叫了起来,随即便是听到水‘咕嘟咕嘟’地翻泡的声音。杨清宁被吓了一跳,连忙将水壶拎了下来。

  “公公,给奴才就成。”

  小敏子接过水壶,倒进了一旁的暖水瓶,没错,这里已经有了暖水瓶,虽然保温的效果不如现代的,却也实实在在可以保温。随后他又往壶里添了水,给炉子加了碳,重新坐了上去。

  小敏子犹豫片刻,出声说道:“公公,坤和宫那些人都要回去吗?”

  杨清宁点点头,“差不多吧。皇上的意思很明显,就算是殿下求情,十有八九也没结果。”

  “走了也好,那些人不值得公公对他们好。”

  听小敏子为他打抱不平,杨清宁笑了笑,道:“咱家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他们领不领情,咱家并不怎么在意,只要咱家自己问心无愧便好。”

  小敏子眉头皱紧,“公公,你对人太好,早晚会吃亏的。尤其是在宫里,人心最是难测,还是多提防着点为好。”

  “你放心,咱家心里有数。”

  “公公可是觉得奴才心胸狭窄?”小敏子直视着杨清宁。

  杨清宁被问得一怔,随即说道:“咱家并无此意。”

  “不怕公公厌烦,奴才与公公正相反,奴才得势时,嚣张跋扈,自私自利,得罪了不少人,所以才会在靠山倒台后,被人挟私报复。但奴才从未后悔过,因为若奴才不这样,怕是熬不过去,也不能让厂……秦淮放心。”

  小敏子说话时,眼中的情绪十分复杂,时而愤恨,时而自我厌弃,时而又坚定不移。

  杨清宁多少能体会他的心情,人只有有了弱点,才容易被掌控,这是掌权者最希望看到的,秦淮自然也不会例外。小敏子那么做,就是想让秦淮放心,想在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里,活得更加长久。

  “咱家明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必总是提醒自己受过什么样的苦,那样只会给自己套上枷锁,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公公,谢谢您。”小敏子说这话时有些哽咽,杨清宁的理解和包容轻易打碎了他为自己包裹的坚硬的外壳。

  “喝口茶吧,平静一下心绪,忘掉过去,重新生活。”杨清宁起身给他也倒了杯茶,道:“只要你不背弃咱家,咱家就不抛弃你。”

  小敏子接过茶杯,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好。”

  半个时辰后,小顺子来到了茶房,看向杨清宁道:“公公,殿下叫您呢。”

  杨清宁递了杯茶给他,“鸿大学士走了?”

  “谢公公。”小顺子慌忙接了过来,道:“刚走,上课之前还问起了公公,奴才说您出宫办事去了。”

  杨清宁点点头,起身出了茶房,径直朝着书房走去。

  见他进来,凌南玉迈开小短腿迎了过去,“小宁子,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宫里的碳不多了,奴才想办法弄了一些,路上又遇到点事,所以回来得晚些。”说起这个,杨清宁突然想起杏儿送给他的帕子,随即叫道:“小六子,你进来。”

  小六子听到召唤,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躬身说道:“公公可是有什么吩咐?”

  杨清宁将帕子递了过去,道:“这帕子是漪澜宫一个叫杏儿的侍女的,你去替咱家还了,就说帕子太好,咱家配不上。”

  小六子怔了怔,随即明白了杨清宁的意思,伸手接过帕子,道:“是,奴才这就去。”

  “等等。”凌南玉叫住了小六子,伸出小手,道:“给我看看。”

  小六子顿住脚步,将手里的帕子递了过去。

  凌南玉接过帕子仔细打量着,帕子的用料是上好的锦缎,应该是宫里的妃嫔做衣服剩下的边角料,赏给了宫女,制成的帕子。帕子的一角绣着几朵红梅,梅花的对角绣着一个‘宁’字,无论是针脚、花样,还是配色,都是非常不错,可见其刺绣的功夫属实不错。

  “这是有人送给小宁子的?”凌南玉的小眉头皱紧。

  杨清宁点点头,“方才奴才回来时,遇到一个叫杏儿的宫女,是她给奴才的。”

  凌南玉仰头看着杨清宁,道:“她为何要送帕子给小宁子,你们很熟吗?”

  看着凌南玉严肃的小脸,杨清宁有些哭笑不得,道:“不熟,奴才今日之前从未见过她。”

  凌南玉的小眉头越皱越紧,“那小宁子为何要收下她的帕子?”

  杨清宁见状好笑地解释道:“并非奴才要收,是她硬塞给奴才,随后转身就跑。奴才想着回宫后,让人给她送回去,以免她多想。”

  凌南玉将帕子递给小六子,道:“快去送,就说这帕子太丑,小宁子看不上。”

  小六子忙接了过来,下意识地看向杨清宁,询问他到底该怎么回话。

  “按咱家说的回。”

  见凌南玉并未出声阻止,小六子应声道:“是,公公。”

  小六子离开,凌南玉撅起嘴巴走了出去,背对着杨清宁坐了下来,双臂抱胸,小脑袋扭向一边,一副‘我很生气,快过来哄我’的模样。

  杨清宁有些无奈,这小孩占有欲还真不是一般的强。他走上前,在凌南玉身前蹲下身,“殿下生气了?”

  凌南玉重重地‘哼’了一声,小脑袋又往一旁扭了些许,从侧面看过去,撅起的小嘴都能挂个油瓶了。

  “那殿下可否告知,奴才哪里惹殿下生气了?”

  杨清宁等了半晌,也不见凌南玉说话,于是起身说道:“既然殿下现在不想说,那奴才稍候再过来。”

  见杨清宁转身就走,凌南玉下意识地说道:“小宁子别走!”

  杨清宁顿住脚步,转头看向凌南玉,道:“殿下有事吩咐?”

  凌南玉不再一副气呼呼的模样,而是委屈巴巴地看着杨清宁,“我都生气了,小宁子都不哄我。”

  杨清宁挑了挑眉,“奴才方才可曾问过殿下因何生气?”

  凌南玉诚实地点了点小脑袋,“问过。”

  “殿下可曾回答?”

  凌南玉又摇了摇小脑袋,“小宁子只要再问一次,我就说了。”

  杨清宁蹲下身,与他平视,“在从冷宫出来之后,奴才便跟殿下说过,咱们主仆之间有什么事便要直说,不要让对方去猜,这样才不会有隔阂,殿下说对吗?”

  凌南玉再次点了点小脑袋,“小宁子说得对。”

  “所以殿下在为何生气?”杨清宁如他所愿地又问了一次。

  凌南玉委屈巴巴地说道:“那条帕子。”

  “殿下是在意那条帕子,还是在意送帕子的人?”

  “人。”凌南玉大眼睛红了起来,可怜兮兮地说道:“我怕小宁子喜欢上别人,不要我了。”

  见他这副模样,杨清宁既心疼,又觉得好笑,道:“殿下,您是皇子,身份尊贵,除了皇上,谁敢不要您?再说那个宫女,奴才今日第一次见,连认识都不认识,又何谈喜欢?”

  “可她喜欢小宁子啊,万一小宁子也喜欢她了,怎么办?”凌南玉大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一副即将被遗弃的模样。

  “殿下,奴才保证绝对不会喜欢她,这样可以吗?”杨清宁看得一阵哭笑不得,连忙保证道。

  凌南玉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眼泪也因他的动作夺眶而出。

  杨清宁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擦眼泪,“殿下,男儿有泪不轻弹,你马上就六岁了,不能总哭鼻子,会让人笑话的。”

  凌南玉吸了吸小鼻子,“小宁子会笑话我吗?”

  杨清宁摇摇头,“自然不会。”

  凌南玉上前一步抱住了杨清宁的脖子,撒娇地说道:“我就知道小宁子对我最好了。”

  杨清宁抱住他小小的身子,轻轻拍着他的背,认真地说道:“殿下无需与别人比较,在奴才心中无人比得过殿下。”

  凌南玉重重地点了点小脑袋,“我记下了!”

  这里的冬天特别冷,杨清宁以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后来一问才知,原来是今年冬天比往年冷得多,而且自入冬后,接连下了几场大雪,许多地方都受了灾,房屋被压塌,人畜被冻死,就连庄稼也被冻死了不少。

  杨清宁站在门廊内,仰头看向天空,鹅毛般的大雪倾泻而下,遮盖了他的视线,只要从这儿走出去,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货真价实的雪人。

  杨清宁忍不住叹了口气,道:“都说瑞雪兆丰年,可这雪下得多了,就成了灾。”

  小顺子将手踹在袖子里,在门廊内来回地走着,这天实在太冷,只要一出屋,就好似掉进冰窟窿,冷的人忍不住直打哆嗦。

  “这天太冷了!幸好公公多弄了些碳火,否则咱们的日子可就难熬了。”

  “这个天气宫中的用碳量定然会增加,若再想用之前的方法加碳,怕是不行了,所以我们也要节省着用了。”杨清宁隐隐有些担忧。

  “公公说的是,好在坤和宫的人都走了,咱们的用碳量也会减少不少。”

  杨清宁摸了摸手腕上缠着的袖箭,小瓶子在走之前将珍爱的袖箭送给了他。他也想过要回礼,可是身边除了那些赏赐,好像没有真正属于他的东西,所以便说先欠着,待以后有了对他有意义的东西后,再送给小瓶子。

  “进去吧,外面太冷了。”

  杨清宁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小顺子紧随其后。

  坤和宫内,一道人影正在疾走,因为积雪太厚,每走一步都比平时费许多力,可他身后的脚印并不深,可见他内功之深厚。

  寝殿外的内侍见他过来,忙打招呼道:“公公,您回来了。”

  “通禀一声,我有要事禀告。”

  内侍不敢耽搁,连忙通禀,“启禀娘娘,小瓶子在外求见,说是有要事禀告。”

  “让他进来。”寝殿内传来张明华的声音。

  小瓶子掀开帘子走了进去,来到近前行礼道:“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张明华抬了抬手,直接问道:“让你办的事,办的如何?”

  小瓶子答道:“回娘娘,奴才查到与张少卿纠缠不清的女子,真名叫刘红莲,是禁卫军统领陈钰的人。”

  “陈钰的人?”张明华的眼神冷了下来。

  “不止如此,揭发秦公公勾结蛮人走私的人也是陈钰,那封密信是陈钰从秦公公的亲信小允子手中得到。”小顺子顿了顿,接着说道:“小允子在秦公公被害后,便偷拿秦公公的物品变卖,被陈钰巡查时发现,小允子便以密信作为交换,让陈钰放他一条生路。事后,陈钰将密信给了陈志方,陈志方制定计划,由孙逊出面参奏。”

  张明华面色阴沉地能滴出水来,冷声问道:“小允子现在何处?”

  “不知所踪。”

  “刘红莲又在何处?”

  “在侯府城郊别院中。”

  张明华冷声说道:“本宫命令你,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女人给本宫带来,本宫要活的!”

  “是,奴才遵命。”小顺子躬身退出殿外。

  张明华越想越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好一个陈钰,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在暗中搞鬼!”

  “娘娘息怒,只要知道这幕后之人是谁,就好办。”

  张明华的脸色稍缓,问道:“太医院那边怎么说?”

  福禄思量了思量,“想要收买吴恩德没那么容易,怕是要从敬事房的人下手。”

  “本宫不管你从何处下手,只看结果。”张明华瞥了他一眼,道:“马上就要过年了,本宫不想大哥在牢里过新年。”

  “是,奴才会尽快将此事办妥。”

  大雪纷飞,原本热闹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落下的一层又一层白雪,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变成白色一般。

  突然,一阵马蹄声响起,茫茫白色间出现一抹红,以极快的速度在街道上驰骋,留下一个又一个深深的马蹄印。

  “吁!”为首的人猛地勒住缰绳,马儿一声嘶鸣,高高扬起前蹄,停住了奔跑的脚步。

  于荣看着面前高大威严的府门,抬起手轻轻挥了挥,便有人翻身下马,上前叫门。

  “开门,快开门!”

  门环敲得‘当当’作响,门房的人听后,急忙走了过来,道:“何人敲门?”

  “锦衣卫奉旨办案,快开门!”

  “锦衣卫?”门房的守卫心里一惊,慌忙招呼同伴去禀告,“诸位大人稍候,奴才这就去禀告。”

  锦衣卫转头看了于荣一眼,紧接着高声喊道:“锦衣卫奉旨办案,还不赶紧开门,可是要抗旨不尊!”

  “劳烦大人……

  不待里面的人说完,于荣命令道:“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