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万人嫌成为郡王之后>第34章 纳妃

  这口血让殿内众人皆是一惊。

  戚长璟抬头看向闵先生, 眼底晦暗不明,声音带着点阴沉嘶哑无比:“你做了什么?”

  时佑安喘了一口气,吐完血只觉得灵台一片清明, 正要开口说话,却被身侧的闵先生捂住了嘴巴。

  “清淤血, 排毒。”

  他语气不明, 透白的眼眸没有焦距一般落在时佑安脸上, 缓缓吐出一句话:“圣上若不想殿下薨毙,便带人离开罢,施针清毒须凝神静气。”

  这番话说的极不客气。

  然而戚长璟却没什么反应, 更罔逞动怒,只是侧目带着浓浓的情绪看向时佑安。

  时佑安被闵先生捂着嘴巴,也不敢说话, 只好轻微地动一动睫毛,示意戚长璟一切安好。

  鼻腔呼出的热气扑到闵先生莹白如雪的掌心。

  闵先生敛目而坐, 对两人的小动作熟视无睹。

  戚长璟深深吐出一口气, 努力抑制住翻涌的波澜,这才挥退了众人,拉着非要留在屋里的戚长珩一起出去了。

  直到耳边传来门“吱呀”一声响,投射进来的阳光被彻底隔绝在外, 闵先生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他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时佑安身上。

  门外。

  戚长珩负手站在门廊, 来来回回地走动,焦躁不安地抓着头发:“这人怎么神神叨叨的?皇兄你就这么同意他单独和玉奴共处一室了?”

  门口随闵先生一同来的童子抬眼看了看戚长珩。

  戚长璟并不理会抓狂的戚长珩, 只对着童子问:“闵先生,真有把握解此毒?”

  那童子一头黑发牢牢绑成一个发髻, 乌漆漆的眼珠直视戚长璟, 略略弯膝行了一礼道:“见生只是药童, 并不懂得解毒之道。”

  他顿了顿,见戚长璟面色不见轻松,便又补上一句:“只是师父医术高深,可解世间百毒,见生相信此毒于师父而言也不在话下。”

  见生又扭头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好心提醒道:“陛下和殿下还是不要在此等着了,见生方才见那痰血淤深,此毒应当凶险非常,便是师父也得解上许久,只怕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的。”

  他的这番话说的戚长璟又把心高高悬起。

  只是两人都没预料到,见生说的却无半分夸张,承乾殿的大门一关,竟是直接关了三日之久。

  期间除了闵先生要求的白粥青菜之外,便只有太医院的人开门送过熬好的汤药。

  第三日飘起了大雪。

  红墙的宫城之前覆盖上一层厚重的白雪,院子前的枯树也被压上一层,还有零星两三只鸟儿扑棱扑棱着翅膀,落了一会儿就飞走了,又带起一阵瑟索的雪花飘落。

  戚长璟只身一人,如往日一样立在廊下,玄色大氅的肩头落满了雪花。

  纪得全止不住地叹气,却也不敢上前去劝。

  连着三日,圣上连早朝都不上,就守在这里等着。

  瞧瞧,眼底都发黑了!

  京城的雪越下越大,待戚长璟眉眼都覆上一层白雪后,纪得全拿着手里的伞,跺着脚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再这么站下去,郡王殿下能不能好先不说,只怕圣上的龙体倒要先垮了!

  他这边脚下正踌躇着,冷不丁手里的伞却被人夺了去。

  纪得全抬头一看,急忙拱手行礼:“太后娘娘。”

  太后一身雪白狐裘,身后跟着三四个低着脑袋的宫女太监,也不看他,只手拿着伞径直往戚长璟身旁走去。

  脚下步伐轻盈无声,一行人在戚长璟毫无察觉下走到他身侧,只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哗啦——”

  脸上投下一层阴影,戚长璟抬眼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太后那张不悲不喜的脸。

  “母后,”注意到太后手里正为自己撑着伞,戚长璟的神色终于有些许波澜,“……让底下的人来便可,您不必……”

  “不怪他们,”太后道,“你这幅样子,除了哀家,谁还敢为你撑伞?”

  戚长璟缄默不语。

  太后侧目看着戚长璟眼下的黑青,又看了看他露出衣袖的手指已经生出了冻疮,忍不住心下叹息:

  “你是皇帝,这几日不上朝,却天天在这里守着,怎么,你守着就能让玉奴好起来了?”

  当年戚道远收留戚长璟之后,便同太后一起抚养他长大。

  戚家未败落之前,戚道远常常外出,很少回家,与戚长璟相伴、教导他长大的便只有太后。

  也因此,戚长璟在心底很是尊敬这个母亲。

  他垂眸看着地上的积雪,向太后微微颔首,语气谦卑道:“儿臣知道,谢母后提点。”

  只是说罢却依旧站着,也不曾有离开的意思。

  太后忍不住皱眉:“你虽听的进去,哀家看你倒是不愿意去做!你如今乃一国之君,百姓天子,江山社稷皆压你一人肩上,外面有那么多的事情要你去做,你待着这里只是浪费精力罢了。”

  她目光扫过戚长璟肩头的雪,语气稍缓:”见生也说了,按照闵先生的水平,不是今日,最迟明日也要出来了。“

  “哀家比你着急,可你这般样子,倒还要让哀家操心你!”

  戚长璟露出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太后看在眼里,又下了一剂猛药:“你为了玉奴辍朝,虽说是担心他,可在落在朝臣眼里,就是玉奴媚上失德,乃奸佞之流!你这样做,之后又要让玉奴如何自处?”

  此话一出,戚长璟倏地抬头。

  “……京中流言纷纭,哀家也略知一二,”太后看着眼前越下越大的雪花,意有所指,“且不论缘由如何,玉奴是哀家唯一的亲外孙,凝凝不在了,哀家就要代替他的母亲好好照顾他,便是陛下你,也不能做出丝毫影响玉奴声誉的事情。”

  她见戚长璟黑眸凄冷,似是因为这句话被伤到了心,只好又补上一句:“……哪怕是担心他也不行。”

  戚长璟终于屈服,伸手接过太后手中的伞,声音低哑:“儿臣知道了。”

  太后的神色终于缓和下来。

  “……朝中的事,哀家不懂,”望着雪中就要远去的背影,太后忽而又开口,“只是玉奴心肠软,又是个仁善的孩子,许多事不能让他拿主意,若是事事让他拍板,只会让一些宵小越发猖狂。”

  她顿了顿,又随意圈点几句:“还是你拿主意更好,也好杀一杀某些人的小心思。”

  戚长璟回首与太后对视。

  两人都是聪明人,只需太后这样随意的提点,戚长璟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儿臣明白。”

  太后彻底放下心,接过身后的宫女递过来的暖炉,缓步走到廊前守在门口,心又慢慢提了起来。

  殿内。

  刚喝了药,此时时佑安脑袋晕乎乎的,眼睛半阖马上就要昏睡过去。

  闵先生走到床边,手上拿着一根极细的针,在光下闪着细微的亮光。

  今日便是最后一日。

  此毒乃文殊兰,燃有异香,初闻之可振奋精神,久闻之上瘾,神绪恍惚,日夜颠倒。

  只是这位郡王身子太弱,受不住这种药性,只闻了一点便逼的五脏入毒,几乎危及性命。

  这几日他定时针灸,辅以汤药,已经将时佑安的性命拉回了大半,毒性也解了个七七八八。

  眼下只需针入百会穴、神门穴等进行最后一次针灸,便可彻底排清毒性。

  只是……

  闵先生雪白的睫毛微微垂下,眼底神色不明。

  此刻殿内无人,若是针再深入几分毫,便可杀之于无声。

  若是今日郡王薨毙,也大可将缘由推到中毒身上,无人可知是他所为。

  思及此处,闵先生数年来沉稳无比的手罕见地抖动了一下。

  我的劫……

  他闭了闭眼,脑海中不受控制般想起多年之前曾推衍过的结果。

  情劫……死劫……

  闵先生睁开眼睛,眼底杀意迸现。

  他手掌微抬,针尖闪烁,直直就要用力刺入要命的位置。

  然而在针距离时佑安发丝只有几分毫的时候,闵先生的双眼忽然与时佑安对视。

  药效开始发作,时佑安半梦半醒之间隐约做了什么噩梦,下意识睁开眼睛,眼皮却沉重的厉害。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洁白莹润的双眼。

  “……仙人……”朦胧中,时佑安还以为自己看到了神仙,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胡话,“仙人……是来取我性命的吗?”

  闵先生只是沉默。

  时佑安因为从梦中惊醒,额角出了许多汗,湿润着鸦青色的发丝,与闵先生肩头落下的几缕鹤发交缠在一起。

  许是出幻觉了,闵先生鼻尖忽然飘过一阵清香。

  “仙人生的好看、”时佑安又开始说胡话,舌头发软,吐出的音节也黏黏糊糊的,“为何只穿……一身蓝衣?绯衣应当、应当更适合才对。”

  鹤发红衣,却是好看。

  闵先生面无表情地落下目光,看着自己身上万年不变的蓝袍,一直无悲无喜无波无澜的心忽然泛起一层细微的涟漪。

  “红衣官袍是百姓血染,我穿蓝,寥寥干净罢。”

  也不知时佑安有没有听清闵先生说的话,他的眼皮沉的马上要合上,声音细腻像是撒娇:“合适,好看,那就……穿嘛……”

  他的尾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微不可查,脑袋一歪,就沉沉睡过去了。

  一侧脸颊上的肉被挤出一小团,滑稽又可爱。

  闵先生就这样站着,看着时佑安安稳地睡着,看着他额间的碎发因为动作落下,看着他里衣间露出的一截雪白的脖颈——

  罢了。

  他闭了闭眼,手上还是卸了力道,缓缓刺入准确的百会穴。

  .

  议政阁内阴云密布。

  案上的毛笔被丢到地上,洒出的墨水在奏折上泼出一道黑色的痕迹。

  戚长璟揉了揉眉心,嫌恶地挥手:“把折子拿下去!”

  纪得全急忙上前,招呼着几个小太监把案几上的奏折一一整理好,又搬走退下。

  “陛下切勿生气,”纪得全小心翼翼地劝慰,“小心气坏了身子。”

  这几日圣上本就心情不好,也不知折子上写了什么,触了圣上的霉头,让圣上发这么大的火气。

  戚长璟闭着眼,心底忽然涌上一股无力之感。

  近日他辍朝不出,连着几日的折子都没看,却不曾想竟然有这么多人上书充盈后宫之事。

  如今玉奴尚未痊愈,他们怎么敢提这种事?!

  思及此处,戚长璟手指却是一顿,下意识摸了摸手上的扳指。

  ……现在不是上一世,他还未曾与玉奴在一起……

  纪得全在身边悄无声息地观察着戚长璟的神色,只能看出圣上眉眼间挥散不去的郁色。

  哎,这是还在为郡王殿下担心呢。

  他掂着袖口,正要凑上去安慰几句,门外忽然有人跑进来,喜上眉梢地行礼喊着:“陛下!闵先生出来了!殿下好了!”

  戚长璟摸着扳指的动作一顿,急急地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下来,撇开众人就往承乾殿走去。

  纪得全急忙跟上,也是面带喜色,嘴里喃喃道:“……终于醒了!可算是好了!”

  .

  时佑安大好之后,又过起了悠闲的纨绔生活。

  大雪下了两三日便停了,宫城里铺上一层厚厚的白雪,在冬日罕见的日光下闪着夺目的亮光。

  瑞叶飞来麦已青,更烦膏雨发欣荣。*

  只是让时佑安略微有些不适应的是,自打他醒来之后,戚长璟总是形影不离地同吃同住。

  即使是上朝,戚长璟走之前也会要求时佑安待在承乾殿,哪儿都不许去。

  只苦了戚长珩,本想着住进承乾殿,却被戚长璟一口拒绝,再想看时佑安只能每日往承乾殿跑来跑去。

  哪怕是太后,在病好那日同时佑安见了一面之后也不曾再单独见面了。

  太后年岁已高,自然不能同戚长珩一样整日往承乾殿跑,每每想见时佑安都要先告知戚长璟,随后由戚长璟带着时佑安到延年宫才行。

  元宵节晚上,按制宫中需设家宴。

  而元宵节后五日,便是正月廿一,礼部拟定的郡王册封礼之日。

  夜晚的宫中一片灯火璀璨,宫人们早早点亮了灯笼高高挂起,燕回阁上也已经布置好了宫宴,菜肴如流水般上桌。

  戚长珩侧身望着月亮,忍不住诗兴大发,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

  时佑安捧场地拍手,嘴里“哇哇”连声夸赞,夸的戚长珩脸都红润起来。

  “诗是好诗,只是哀家听着……”太后乜了他一眼,“这诗怎么这般耳熟呢?”

  戚长珩脸一板,义正言辞道:“母后你记错了。”

  戚长璟毫不客气地插话:“前人所作,你拿来自用也无可厚非。”

  周围的宫女太监们忍不住低头掩唇笑起来。

  “不准笑!不准笑!”戚长珩恼羞成怒地站起来,耳朵发红。

  只是这样一来,倒更有几分欲盖弥彰之意了。

  瞧着氛围正好,御膳房的公公讨巧地上前,向几位贵人行礼后介绍起菜肴:“陛下,娘娘,两位殿下,十五元宵,还得吃上一碗浮元子*才是。“

  他拍拍手,身后的四位太监便端着盘子上前,分别将四个青瓷玉山碗放在桌前。

  “里面的馅儿不一样,有乳糖的、澄沙的、枣泥的、芝麻的……还有其他的奴才就卖个关子,不说了!”

  戚长璟先是点头,随后又问:“甜否?”

  那太监为难地挠挠脖子:“浮元子还得做的甜些才好入口。”

  时佑安眼馋不已,听见戚长璟这番问话,登时竖起耳朵心道不妙:“公公说的是极,元宵佳节怎能不吃浮元子?”

  说罢,他顾不得戚长璟的神色,动作飞快地拦住了自己的那碗。

  太后只是叹气:“这样爱吃甜,蛀了牙可如何是好?”

  时佑安深知太后心软,便朝她露出个乖巧的笑,眼睛可怜巴巴地扑闪,惹的太后也没了脾气,半推半就就同意了。

  这样乖的孙儿,让他吃!

  只是戚长璟可不会就这么迁就时佑安。

  他径直伸手夺过碗,拿起汤勺舀起一个浮元子,语气严肃:“只能吃三个,多的就不行了。”

  时佑安撇着嘴巴:“……只有三个吗?”

  戚长璟不动如山,动作自然地拿起勺子递到时佑安嘴边:“嗯。”

  看了看勺子上晶莹剔透的浮元子,时佑安深知戚长璟已经下定决心严格控制自己的饮食,只能含恨吃下。

  真讨厌……嗯嗯,好吃。

  浮元子的皮白净黏腻,吃到嘴里软糯清甜,轻轻一咬就流出一口热汤。

  裹着汤汁温度有些高,时佑安吃的直吐热气,红润的舌尖伸出来舔了舔嘴唇。

  戚长璟又盛起一个,送到时佑安嘴边。

  太后不动声色地擦了擦嘴,将两人这幅浑然一体的亲密全部看在眼里。

  她抬眼看着对面的戚长珩,见戚长珩毫无所知地埋头苦吃,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真是个傻的。

  宫里的厨子皆是一等一的高手,做出来的甜食更是一个比一个合时佑安的心意。

  他恋恋不舍地吞下第二个,眼巴巴地看着勺子里的最后一个浮元子。

  “玉奴,”太后忽然笑眯眯地侧过脸,眼角带着和蔼的笑意,“让祖母喂一喂,祖母让你多吃一个。”

  此话一出,时佑安眼睛倏地亮了。

  他稍显得意地看了看戚长璟,动作迅速地窜到太后身边,乖巧的拖着腮:“好!”

  戚长璟眉梢稍冷,却也只能无奈地放下勺子。

  待时佑安将今日份的“甜食限额”全部吃完后,太后放下勺子,亲昵地捏了捏时佑安的脸:“莫要怪陛下,也莫要怪你祖母,实在是你病刚好,浮元子吃多了伤身。”

  她拉着时佑安的手,招呼宫女再拿上一个凳子,安排时佑安坐到她身侧,随即抬眼看着对面的戚长珩,忽然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整日就知道吃喝,不想着做些正事也就罢了,连自己的终身大事也不多操操心吗?“

  戚长珩咀嚼的动作一停,随即咽下嘴里的食物,忙问:“什么终身大事?”

  太后看见他这幅傻样子就烦,气不打一处来道:“什么终身大事?当然是你成家的大事!莫说高门世家,就算是普通百姓,像你这般年龄的男子哪个不是儿女满堂了?”

  戚长珩无所谓地摆手,大咧咧喊:“我这年纪怎么了?儿子觉得儿子还很小呢!更何况,皇兄比我大都没有过女人,我有什么好着急的?”

  这话终于是说到太后心坎了。

  太后目光一转,又看向戚长璟:“长珩说的不错,你身为兄长,又是皇帝,理应在长珩之前娶妻,只是如今你身份特殊,充盈后宫一事可马虎不得。”

  戚长璟颔首:“儿臣知道。”

  “皇后乃国母,其家世样貌品性皆要考虑,确实要选的慎重些,可以慢慢来,”太后抿了口清茶,缓缓道,“只是后宫不能空虚,其他位份的嫔妃也该考虑纳进来一些了。”

  燕回阁一片寂静。

  戚长珩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气氛不对,直愣愣地抬头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戚长璟。

  发生了啥?

  他与时佑安悄咪咪对视,时佑安也和他一样傻乎乎地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哇。

  戚长璟端坐于上,敛眉不语。

  “之前在江南,哀家闲来无事,也把京中这些个贵女了解了个七七八八,”仿佛没感受到氛围的凝滞,太后笑着开口,“你是开国皇帝,臣子们大多也是跟着你打江山吃苦过来的,家中的女儿们倒是没什么奢靡骄纵的脾气,这是好事,哀家一时竟也挑不出什么错,一个个看过去都是端庄娴静的好性子。”

  她招手,让身后的逢秋姑姑递上来一个册子,随即接过来放到戚长璟面前。

  “这是世家女子的花册,里面有画师画好的画像,你且看看,有没有相中的?”太后笑着说,贴心地为戚长璟翻开了一页。

  “若是有看中的,你便告诉与哀家,哀家好替你去打听一番,定下来就可以直接入宫了。”

  太后还是一副和蔼的样子,见戚长璟沉默不语,也不着急,却忽地转身看向身边的时佑安,问:

  “玉奴,你是不是也觉得,陛下宫里该有人了?”

  时佑安哑然,不明白祖母为何忽然问他,下意识将目光投向戚长璟。

  戚长璟隔着桌子与时佑安遥遥对视,眼中一片黑寂。

  作者有话说:

  安崽与长珩,一个笨蛋耶耶一个哈士奇

  *瑞叶飞来麦已青,更烦膏雨发欣荣:源自《雪后雨作》宋·范成大

  *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源自《十五夜观灯》唐·卢照邻

  *浮元子:就是汤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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