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庭西的身体和大脑都被欲望控制,完全遵循着本能在周煜阳的身上胡乱摸索。
他根本没有力气去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只是急切地想寻到一个发泄途径。
可他越急越不得章法,身体里的火苗不仅没有缓解,反而愈加燎原。
秦庭西不满地哼出声音,不管不顾地在那柔软的唇瓣上狠咬了一口。
“嘶——”
周煜阳吃痛,按着秦庭西的肩膀硬生生分开两人的距离。
他用舌尖舔了舔被咬伤的下唇,口腔里迅速弥漫起一丝腥甜的气息。
酸涩的痛感唤起心底一丝隐秘的冲动,看向秦庭西的目光不自觉地晦暗了几分。
秦庭西仍旧毫不自知地扭动着身体努力向他靠近,鼻腔里不时发出某种小兽一样不满的轻哼。
“别闹……我带你去医院。”周煜阳猜到他这种反应大概是药物作用,轻声安抚着他的情绪,强压下欲望,转身去拿秦庭西的外套。
结果才一放手,秦庭西几乎是扑到他身上,再次吻了上来。
周煜阳用肘堪堪撑住身体,眼底闪过一抹隐忍。
秦庭西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近在咫尺,如鸦羽一般浓密的睫毛不时轻颤。
挺翘的鼻尖蹭着他的脸颊,两个人的呼吸交缠,暧昧又亲昵。
秦大少爷格外投入,却吻得没有丝毫技巧,像只饿极了的野猫,在他脸上颈间又啃又咬,始终不得方法。
“秦……庭西,你……知道……我是谁吗?”周煜阳紧咬着牙关,在他亲吻的间隙断断续续问道。
秦庭西难以自持的喘息声响在耳边,嘴唇贴着他的耳廓用牙齿轻咬。
“Vin……Vincent,周煜——唔嗯……”
周煜阳终于反客为主,把没说完的名字封在那双不断给他点火的唇里。
……
厚重的窗帘把房间和外界隔绝成两个空间,一缕金色的光线从窗帘缝隙之间泄进房间,昭示着清晨的到来。
秦庭西盯着天花板上繁复的欧式花纹,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他转动脖子,左右看了看。
地毯上随处散落的衣物,空气中弥漫的暧昧气味,无一不在告诉他昨晚发生了什么。
……昨晚他得手了?
秦庭西努力回忆,太阳穴传来一阵宿醉后的刺痛,让他忍不住倒抽了口气。
“醒了?”
一个熟悉的低沉声音从床脚的方向传来。
秦庭西一愣,只见周煜阳顶着一头湿发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全身上下只围了条浴巾,饱满紧实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
胸口处还有几处明显的抓痕。
一阵强烈的尴尬袭来,秦庭西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那个……你……”
周煜阳走到床边很自然地把手背贴在他颈侧试了试体温。
“嗯不热了。饿了没?想不想吃早饭?”
“你吃错东西了?”秦庭西受不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体贴,支起上半身躲开他的触碰。
这么一动,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疼得要命,尤其是腰,简直像要断了一样。
他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昨晚上不会又是他在下面吧……
没等他发问,身下某种异样的感觉直接给了他重重一锤。
他猛地夹紧了腿,震惊道:“昨天你他妈没戴套?”
“没清理干净吗?”周煜阳面露歉意,“抱歉,昨晚弄得太深了。”
秦庭西忍不住骂了句脏话,顾不得自己什么都没穿,直接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冲向洗手间。
周煜阳追在他身后解释:“不是我不想戴,是酒店的尺寸不合适。我打算去买,你缠着我根本不放手。”
秦庭西倏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咬牙切齿地瞪了他几秒钟,“砰”的一声狠狠摔上了门。
周煜阳摸了摸鼻梁,从地毯上一一捡起衣服收好,听见洗手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这才下楼去餐厅打包了一份南瓜粥和奶黄包。
返回房间的时候,正好秦庭西洗完澡出来。
四目相对,秦庭西送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擦着头发,一屁股坐在床边,又呲牙咧嘴地挪了挪。
周煜阳把早餐放到桌上,来到床脚旁的沙发上坐下,和秦庭西面对面看了一会儿,斟酌着开口:“……我身体很健康。”
秦庭西眯起眼睛:“你是在跟我炫耀时长?”
“不是。”周煜阳哭笑不得,“我的意思是我私生活简单,很干净,而且最近只跟你有过关系,所以不戴也没……”
看见秦庭西表情一变,他忙转了话锋:“你要是不放心,回去可以跟我去做检查。”
周煜阳说得一本正经,秦庭西却尴尬得连脚趾头都蜷了起来。
他们两个从泰坦那次开始,一而再,再而三的,算什么事啊?
而且他现在竟然都没有第一次那么气了。
难道人的底线真的是用来打破的?
他脑子里乱七八糟地琢磨着,周煜阳端过来一张小桌,上面摆着几个透明餐盒。
“吃点东西吧,一会儿还要去机场。”
秦庭西也不客气,因为屁股不舒服,直接窝在床上用了早饭。
周煜阳趁他吃饭的时间,回自己房间拿行李。
秦庭西吃完想收拾自己的东西,却发现之前被他扔得到处都是的衣服、护肤品已经整整齐齐地收进了行李箱。
他抿着嘴角哼了一声,拎着行李箱出门。
几个人在酒店大厅汇合,张珂叫了出租车,要过一会儿才到。
林淮凑到秦庭西跟前,关切问:“小秦总,昨天你没事吧?”
秦庭西下意识朝周煜阳瞥了一眼,正巧对方也朝他看过来。
他心虚地移开视线,冲林淮扯了扯嘴角:“没事儿。”
林淮点点头松了口气:“那就好,昨天师兄带你离开酒吧的时候,你都醉得神志不清了。”
秦庭西干笑了两声。
还不都是黎威那个破药闹的!
张珂又凑过来,压低了声音:“哎,你们昨晚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动静?”
秦庭西正在喝水,一下子呛到,咳了起来。
“什……什么动静?”
几个年轻人脸上都露出一副不可言说的表情,只有任季青老脸一红,走到旁边不再接话。
张珂露出一个神秘兮兮的笑:“小秦总你喝醉了肯定没听见,我们听得清清楚楚。啧……那个做零的又哭又叫,一直折腾到凌晨三点啊,这也太狠了。哎周总你听见了吗?”
“我?”周煜阳余光注意到秦庭西脸色涨红,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其实……”
才一开口,秦庭西就甩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
周煜阳淡淡一笑:“我昨晚没住酒店,去找了个老朋友,所以什么都没听到。真可惜啊!”
可惜你大爷。
秦庭西在心里骂了一句。
林淮“哦”了一声,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们去敲你房间的门,没有人开呢。哎小秦总,你脖子上是什么?”
秦庭西暗暗咒骂出租车为什么这么慢,竖起衣领挡住那些红痕,遮掩道:“……我房间里有虫。”
体长一米八七的大虫子!
周煜阳终于绷不住,笑出了声。
林淮有些不解,还想再问,张珂指着停在旋转门外的两辆车:“来了来了,出发!”
来到机场候机大厅,张珂拉着几个人去买当地特产。
秦庭西浑身松散只想躺平,瘫在座椅里养神。
没一会儿有人碰了碰他的胳膊,他把眼皮掀开一条缝,看见周煜阳递过来一杯咖啡。
“尝尝,是我做的好喝还是店里的好喝。”
秦庭西打量了他几秒,接过咖啡。
周煜阳紧挨着他坐下,视线往下瞧了瞧,低声问:“屁股还行吗?”
秦庭西一口咖啡差点喷出去:“哥哥,大庭广众别这么关心我的屁股行吗?”
“你叫我什么?”周煜阳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目光炯炯如火,秦庭西猛被烫到,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慌乱——从早晨开始他就觉得周煜阳不对劲,平时对他除了嘲讽就是挑逗,忽然这么明目张胆地又是体贴又是撩拨,让他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他清了清嗓子正经道:“周总,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聊聊。”
“聊什么?”
“就是……”秦庭西双手握着咖啡杯转了转,“我希望昨天的事最好不要影响到我们的关系。”
“哦?”周煜阳挑了挑眉,“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呃……”
秦庭西想说同事,但很明显并不恰当,没有哪个同事是上过三次床的;他俩也算不上朋友,毕竟没什么交情。
他皱起鼻子,很不自信地给出了一个答案。
“如果你非要下个定义的话,我觉得是……炮友?”
候机厅里人来人往,空旷的空间将人们的窃窃私语放大数倍,模糊成嗡嗡的噪音。
秦庭西在这繁杂的噪声中听见周煜阳附在他耳边,磁性低语:“既然是炮友,小秦总不觉得我们做的频率太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