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轮椅上的霍啸用力捶打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霍脩竹单手插兜，在轮椅前弯下腰和他说了最后一句话：“霍丘决说，五岁之前，你还算是个好丈夫，他咽气前，让我留你和霍家一条命。你的命我不稀罕要，可霍家，你再也保不住了。”
嗡的一声。
什么东西在霍啸脑中炸开，浑浊的眼球失了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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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围棋好难啊。”
“不难的，我们小诀这么厉害，肯定能学会的。”
年仅四岁的霍丘决像个小大人一样端坐在棋盘前和自己的父亲对弈。
白嫩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捻起一枚白棋，一脸认真。
“吃点水果，你们父子俩都下了一早上了，眼睛不累吗？”
女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温柔的气质，霍啸将人搂过来在脸上“啵”地亲了一口，霍丘决两只小手捂着自己的脸，叫道：“爸爸妈妈不害臊，教坏小孩儿。”
“哈哈哈哈。”
霍啸被自己的儿子逗乐了，将人搂过来。
一家三口坐在庭院里吃着水果，画面温馨安逸。
记忆逐渐模糊，往日温情再也不复存在，他声音苍老，气若游丝：
“我，是我，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他们。”
年迈的霍啸轻咳几声，梳得整齐的银发随着他激烈的动作散开，变得凌乱。
霍脩竹只觉得可笑，转身将泪流满面的霍纯星扶起来：“男子汉，有什么好哭的。”
“大仇得报，你该笑，放肆地笑。”
霍纯星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霍脩竹嘴角一抽，还不如不笑。
“各位，警察已经到门口了，大家都各自散去吧。”
阿晨说完，众人均离场。
警察很快就来了，为首的警察一身制服，长着一张端正的脸。
他用力在霍脩竹肩膀上拍了一下：“兄弟，我来得不算晚吧。”
霍脩竹点头：“刚刚好。”
凌城收起笑容，对他身后的警察说道：“都干事儿去，争取早点下班。”
“是，凌队。”
做笔录、搜集证据、整理文件、拷贝视频资料。
穿着制服的警察们忙忙碌碌，霍脩竹看了一眼情况还算稳定的霍纯星，把阿晨叫过来：“霍纯星今天受了刺激，等会儿你派人把他送回去，别送回霍家，送到我那套空着的公寓吧，再给他买点儿必需品。”
“嗯，我知道，说起来也算有点小时候的情谊，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金彪凑过来：“爷，要不我去？阿晨不是还得跟凌城去局里做笔录吗？”
霍脩竹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纯星那小子看着坚强大大咧咧的，实际上这么多年自己熬过来，心思最重，我让阿晨照顾他，顺便安慰安慰他，你会安慰人么？”
阿晨憋着笑：“彪啊，你还是算了吧，你这大块头，这大嗓门，别再把小少爷吓着了。”
金彪不服气：“我虽然个子大，也是挺讨人喜欢的吧，小房东就很喜欢我。”
三人互看一眼。眼里均是惊慌。
“坏了，路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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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前，二楼包厢，路宁和肖苟趁着大厅一片混乱，趁机摸进了一个房间。
“好家伙，这房间还有暗门，这房间灯光怎么红了吧唧，跟妓院似的。”
路宁猫着腰，用手机打着手电筒：“看来这个山庄是霍丘明组织卖\u002F淫的老巢，咱们说不定能找到参与卖\u002F淫活动的名单什么的。”
肖苟的卷毛都被拱成一团毛线球了，他从床底下爬出来，甩了甩自己的头发：“这间搜遍了，咱们换一间。”
“嗯。”
两人互相抱着对方的手臂，眼睛忌惮地看向周围。
走到门口的路宁看着门边角落里的一个摆件生疑：“停下，怎么会有人把青花瓷放在这里？”
房间被布置得很涩情，昏暗的红色灯带缠在天花板，墙壁上挂着一些情趣工具。
鞭子、捆绑用的绳子、手铐、ru夹、项圈、短链等等，床上四个角都有锁链，可以说这是一个专门用来实施SM的房间。
路宁转动了一下花瓶，轰隆隆的木板移动声传来。
房间四周墙板的居然全都缩回了墙里，肖苟眼皮一跳紧紧拉着路宁。
然后迅速打开了身后的大门，方便呼救。
随着木板被移开，路宁看清了眼前的空间。
“居然是连着好几个房间，那儿还有一个环形沙发！”
红色的灯光蔓延向前，一直到看不见的尽头。
“太他妈恐怖了吧，跟恐怖片似的，意思就是这些房间可以分开，也可以随时去除隔板？”
路宁咽了一口口水，嘴唇越来越干燥。
“卧槽，有钱人的世界这么可怕的吗？这就是现实版的酒林肉池啊，崽崽，咱们叫两人进来一起找吧。”
路宁和肖苟刚想出门找两个帮手，双手就猛地被人给猛地拉住。
“啊——”
路宁将肖苟紧紧抱住，发出尖叫。
直到叫声停止，这才看到了拉他手的人，是两个长相俊秀的双胞胎兄弟。
“你们，你们是谁啊？”
肖苟摸了摸自己的卷毛，试图让自己别那么害怕。
“我叫阿云，这是我弟弟阿清，我们是霍爷派来保护你的。”
霍脩竹？
“我会安排金彪派两个人和你一起进去，你不用怕。”
霍脩竹的声音在路宁脑海中响起，路宁吁了一口气，说道：
“那我们一起进去吧，我们刚刚搜了一个房间。”
阿云走在最前面，阿清垫后，四个人排排队打着手电往里走。
四周万籁俱寂，连风声都没听见。
肖苟问道：“阿云兄弟，你们霍爷是做什么的啊。”
阿云左顾右盼，回答问题不太认真：“寻宁集团的创始人。”
肖苟突然音量拔高：“寻宁？！”
“嗯，霍爷还有很多其他产业，总之我们霍总是个特牛逼的大佬。”
肖苟拉着路宁的手帮自己把下巴给合上，凑到路宁耳边说：“你室友是真大佬，寻宁可比霍氏厉害多了。”
路宁对这些不太了解，就连京城世家这些事还是做兼职的时候听人说的。
他想起霍脩竹那张紧绷着的脸，片刻后赞同地说：“小霍哥确实很厉害。”
四个人吭哧吭哧，搜了好几个房间，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最后还是阿云发现了一个台阶，台阶下是个往下走的楼梯，他拿起对讲，在掌心拍了好几下，这里没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