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非典型例外>第64章 “你真是疯了!”

  “谢衍之!你干什——”

  “闭嘴!”谢衍之转头吼了他一声,几不可察地摇摇头眼神示意他别讲话,“烦不烦,我玩玩怎么了。”

  季书辞被他吼的一愣,嘴唇蠕动着,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还是本能地选择相信他。

  男人没见过这么浪荡的,眼底来了兴趣,换了个身位仔细打量他:“啧,你也是个勾人的货,让老子试试你玩起来爽不爽。”

  他说着就要行动,门口的小弟又急匆匆地走进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男人沉着脸答应一声,想了想,又拦住他要走的脚步。

  “等等,外面让他们两个看着,你留在这这帮我拍几个视频。”

  “大、大、大哥,什么、视频?”

  “老子还是第一次玩男人,当然要留个纪念。”

  谢衍之仰起头,淡笑道:“随便你试,我跟不少男的上过床,不差你一个。做不到我满意,你停了就是没种。”

  男人哂笑两声,粗鲁地揪着他的衣领把人拖去了铁栏杆。谢衍之手脚都被捆着保持不了平衡,被他连拖带摔地扔在玻璃碎片上。

  尖锐的划破皮肤袭来一阵刺痛,他趁男人开手铐的功夫不动声色地藏了两块玻璃在身后。借口吃痛剧烈挣扎了几下,把外衣口袋里的褪黑素抖了出来。

  巴掌大的药剂滚落男人脚边,瓶身空白,标签都被人撕了。

  “这什么?”男人捡在手上问谢衍之。

  谢衍之漠不关心,头都没往那看一眼,反倒是朝铁栏杆上已经打开的手铐努努头,神色有些恹恹:“你不是要玩吗?不铐上?”

  男人蹲在他面前,神情稀罕地看着他,头一回见这么欲求不满的人,随手把药瓶扔给小弟。谢衍之绑在身后的手慢慢握紧玻璃,余光看见小弟拿着药瓶严肃钻研,又停下动作,借地板的力扑上去就要咬面前解皮带的男人。

  还是一旁的小弟先反应过来,一脚踹在谢衍之胸口,赶紧拉着男人往后退了两步:“大、哥,他这么着、着急跟你搞,还要咬你,他们、会不会有病啊?”

  男人皮带解一半又被他抓住,不耐烦地甩开他骂道:“他们有没有病我不知道,我看你是有病!”

  小弟被他甩得差点没站稳,还是跑上前急声道:“他说他跟很多、男人搞,万、万一有艾滋、大哥、你不就完了。”

  “什么艾滋?”男人听他讲话听得费劲,不屑一顾,“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斜,什么这滋那滋管我屁事!”

  “大、大哥,这话不是这么用的。而且,我们身、也不正。”小弟摇了摇头,小声说道,“艾滋、是传染病,染上、要死的。”

  男人搭在裤腰带上的手一顿,小弟像是怕他不信,赶紧从手机上查了资料递给他看:“大、大哥你看。”

  男人狐疑地接过手机,他不懂什么病,但看得懂新闻跟字。越看脸色越发铁青,跟碰到瘟神一样扔掉手机,后怕地咒骂一声,揪着谢衍之的头发对着他的脸就是两拳。

  “妈的!你敢耍老子!”

  谢衍之半边脸都被打的发麻,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好笑望向他:“谁告诉你我耍你了?你怎么知道我们有没有病?赌对了两个人陪你爽一晚上,赌错了大不了跟我们一起死呗。”

  “我他妈先弄死你!”

  男人暴怒地掐住他的脖子,顾念敲诈的那点钱又不敢直接掐死他。

  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终于在谢衍之眼前开始发黑的时候,男人松开了手,狠狠在身上搓了一把,自言自语地低骂了两句。

  谢衍之耳边迷迷糊糊,只能大致拼凑出他是说自己身上很烫。本来不想说话了,朝外面扫了一眼,觉得是个机会去外面看看周围的地形,而易怒就是最好利用的缺点,便勾唇反问他。

  “怎么,你难不成还能给我降降温?”

  “你是在找死!”男人果然经不起挑衅,咬牙切齿地把人拖到门外,一脚踹灭了同伙正在烤火的火堆。

  门外寒风呼啸,村子里这两天没下雪,但路面的积雪还是不少。集装箱里本就阴冷,出来温度更是明显往下掉了几度。

  “这么想降温,我就给你好好降降温。”

  男人用手铐把谢衍之铐在门边,从路边捧了几捧雪塞进他衣服里,叮嘱旁边噤若寒蝉的同伙看好他,转身“砰”的一声关上门。

  谢衍之听到季书辞在后面拼命喊自己的声音,也听到男人打了他让他闭嘴的声音。积雪被体温捂化,刺骨的冷发疯般往五脏六腑钻。谢衍之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但他全然不顾,只是盯着四周直等视线一点点适应黑暗。

  集装箱包裹在一片小树林中间,正面穿过树林是他们上次去废品站走过的大路。左后方有条看不太清的小道,应该就是谢衍之来时的小路。他视线继续往右转,右边是个坡度不抖的斜坡,下面也是块荒地。

  融化的积雪把他内搭全部浸湿,身上冻得已经有些麻木了。他不知道具体时间,但看天色凭感觉猜应该还没凌晨。在心里把地形过了一遍,这才靠在身后的铁门上暂做休息。

  谢衍之是后半夜才被男人带进去的。

  他嘴唇发紫脸色惨白,四肢都没什么知觉。后背撞到铁皮发出刺耳的响声,才勉强把他从半昏迷中吵醒。

  男人还指望他给自己捞一笔钱,不可能真的把人搞死。集装箱内大部分都是可燃物,他再没文化也知道不能在里面烧火,把谢衍之扔进去后就去外面生了团火取暖。

  自从谢衍之被男人带出去后,季书辞全身神经都绷紧了,整个人好似被吊在悬崖中心,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掉下去粉身碎骨。

  “谢衍之!醒醒!你怎么样了!”

  耳边满是着急喊声,谢衍之其实早就醒了,但眼睛一直睁不开。本想多歇一会儿,但终究舍不得季书辞担心,还是慢慢轻应了一声。

  “……我没事,去外面看了看周围情况。”谢衍之偏头对上季书辞吓到颤抖的眼眶,低声安慰道,“他不敢弄死我,活着才能要到钱,就算不找我爸敲诈,他也不能卖个尸体给别人吧。”

  “你真是疯了!”

  季书辞看他身上还打颤,挪动着靠近他,贴在他身上给他保暖:“你刚刚激怒他干什么!他要真的对你做什么你怎么反抗!”

  他们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他生怕刚刚谢衍之被带去铁栏杆前真的发生什么意外。要是他现在行动自由,凭他那时的怒火,冲上去当场打死那个男人都有可能。

  谢衍之看着他没说话,心道,那我也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掉出药瓶就是想赌一把他会不会误会,谁知道是个脑子里没东西的蠢货。”谢衍之其实一点把握也没有,那番举动纯粹是破釜沉舟了,“他要是真不上当,大不了我就拿手上的玻璃跟他同归于尽呗。”

  他把藏在袖子里的两块玻璃递了一块给季书辞:“离天亮应该还有段时间,试试能不能把绳子磨开。”

  季书辞调整方向去接玻璃,看见上面残留的血迹又是一惊:“你哪里受伤了?”

  “摔的时候手划了一下。”谢衍之不大在意,让他快点。

  季书辞在绳子上找了个相对好下手的位置,想起谢衍之之前掉出来的药瓶,又问道:“那瓶药是什么东西?”

  不怪他多心,之前跟姜烯闲聊的时候,知道姜烯也有撕掉标签掩饰病症的习惯,不得不多问一句。

  “那是褪黑素。”谢衍之如实跟他解释,“这段时间住在我爸妈家,一直睡不好才开了点褪黑素。怕他们看见了瞎担心,就顺手撕掉了。”

  “真的?”季书辞不放心。

  谢衍之看他还是那么关心自己,没忍住笑道:“我对天发誓,绝对是真的,开药的单子我都留着,你要还不相信,等出去了你拿两个去做药物鉴定。”

  看他说到这份上了,季书辞这才安心。

  外面隔着铁门传来男人同伙低声的交谈,谢衍之加快手上的动作,不知道时间他们就只能尽最快速度节省时间。

  身上阵阵传来季书辞的体温,看他衣服也被自己染湿了,轻轻撞了撞他:“别挨着我了,等会儿风吹的冷。”

  季书辞抬眸看了他一眼,没讲话,反而离他跟近了点。

  谢衍之身上没什么力气,拗不过他,割绳子的动作又轻又慢。

  他极轻地叹了口气,瞥见身边奋力摩擦玻璃的季书辞沉默片刻。

  季书辞手腕上的绳子已经被磨出了开口,再慢也就一个多小时就能磨开了,那会儿算起来可能刚好接近天亮。

  “书辞。”谢衍之用肩膀撞了撞他。

  季书辞太久没从他嘴里听到这句称呼,恍惚了一下。贪心地等他又叫了一声,才应道:“怎么了?”

  谢衍之休息了一会儿才继续手上的动作。

  “……你那天在会场听到的话,其实没有一句是真的。”

  【作者有话说】

  睡觉了,晚安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