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 我双手插兜,不解释什么是误会!

  那一年,我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是误会!

  林珝看着床上痛苦不已的颓□□年贾琏以及床边一会儿吩咐管事媳妇婆子做事, 一会儿招呼她们的凤姐儿, 脑海中就不禁冒出这么一句话。

  别说, 还挺形象的。

  此时的林珝还不知道打今儿起凤姐儿人前不计前嫌的对贾琏各种好,感天动地。人后却pua贾琏, 对贾琏各种言语打击呢。若是知道了非得将凤姐儿当成她的新偶像不可。

  贾琏除了那张脸, 还真看不出有什么闪光点。这要是放在现代,他怕是连媳妇都娶不上。他命好,活在了这个时空还能娶上如此娇妻美妾。可人呀, 就是不知道珍惜。现在好了, 被人掀了桌子,碎了一对膝盖骨。

  林珝一边腹诽吐槽, 一边跟着黛玉和姑娘们行动,等应了景黛玉便带着林珝一道去了荣庆堂。

  今天不光是凤姐儿家那三小只的满月,同时还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贾琏又不是什么得宠的主儿, 只要不死就不会影响荣国府对节日的欢庆。

  林珝最不爱吃的就是京氏月饼了,最最讨厌的还是五仁馅的月饼。

  贾家祖籍金陵,饮食还有些南边的影子。不过贾家做的月饼也没好吃到哪去,林珝吃的还是黛玉让人做的小月饼。

  见到今天的点心都换成了月饼,林珝便拿了一串葡萄有一口没一口的吃了起来。

  荣庆堂的小丫头都极有眼色,见林珝吃葡萄立时拿了个小碟子过来装葡萄皮。林珝和大多数人类一样都不喜沾手,吃葡萄的时候都喜欢直接咬, 将里面的果肉吸出来再将葡萄皮丢掉。

  今儿的葡萄都是有籽的, 所以又多了一道吐籽的工序。

  宝玉早就满血复活了, 因着上次被绑的事,这位吓破胆了,已经好久不出府了。

  此时坐在贾母身边与湘云说着拜月的话。

  探春没在这边,她恋恋不舍却也不得不的将管家权交出去,不过她之前管家也没遇到什么大事,这会儿要办中秋宴,探春便也极有心眼的跟着凤姐儿学习。

  到是迎春不愧木头人的外号,凤姐儿那边一张口她就将手上的权利交出去了,然后就没事人一样的跟其他姑娘在荣庆堂凑趣。

  可能是黛玉和宝钗都没想过要嫁给宝玉,也可能是因为林珝养在贾家,所以宝琴并不是贾母最喜欢的姑娘。宝琴也乖觉,平日里不是与未来大嫂邢岫烟说笑,就是与惜春讨论画画。

  在发现薛家大房与林家不睦,以及林家姐妹待她不过客气后,宝琴便聪明的缩了起来。

  无论是邢岫烟,还是惜春都几乎跟任何人没有太多的利益往来,到也省了不少左右为难的麻烦。

  宝钗是说一套做一套的典型例题,发现邢岫烟当了冬衣,这位又是一通千万别苦熬着自己,有事寻她如何如何。低头发现邢岫烟腰上系了一块玉佩,又是好一通大道理。

  她自己不曾送,见探春送了邢岫烟一块玉佩,又说邢岫烟不应该戴...林珝扫一眼一脸恬淡端庄坐在那里听宝琴几个说话的宝钗一眼,你就装吧。

  哪怕贾琏伤成那样,凤姐儿也没留在房里照顾他。借着出月子就是中秋佳节,凤姐儿麻利的将放出去的管家权收回来不说,还借着张落中秋宴的事,小捞了一笔。

  贾琏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头顶的床帐,耳边是三个孩子此起比伏的哭声,烦得贾琏整个人都很暴躁。

  从他受伤到现在还不到半天,可他却发现了没人在意他是好是坏,有那么一瞬间,贾琏生出几分厌世的情绪来。

  昨日还好好的,今日就成了废物...

  “二爷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便是今日之前二爷也没什么建树不是?”抱着哥儿来回颠的平儿在窗外听到贾琏这么说,当即就笑着接道:“您伤不伤,真没影响到咱们什么。”

  所以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

  贾琏如何听不出来平儿话里的讥讽,当即脸色就更黑了。

  想到往日里平儿的温柔平顺,再看看现在...贾琏拿起一旁的枕头就朝窗户的方向砸去。

  “滚!”

  平儿不屑的看了一眼窗户,抱着孩子走远了。

  等姑奶奶们腾出空来,看咱们怎么收拾你。

  起风了,平儿三步并两步的走到厢房,见两个小丫头又脸贴着脸睡着香甜,她又一脸温柔的笑了起来。

  这日子可真有盼头呀!

  .

  贾琏瘫了的消息,明面上还瞒着贾母呢。

  只说被人打了,这会儿正养着。贾母问了一回原因,听说又是为了女人的事,贾母便没再问了。但她又不是傻子,手里也有心腹丫头,这样的消息又如何瞒得了人。

  见一家老小都想要瞒着她,贾母到也没拒绝他们的好意,装聋做哑起来。

  因还在国孝里,不得筵席音乐,所以荣国府的中秋宴,也就只一家老小坐一块吃一顿,然后在园子里赏个月,再听听专门找来的说书先生说几段书。

  宁国府的几个都没来,夏金桂接了她老娘过来,夏家老奶奶和尤氏有说有笑的,看着夏金桂忙前忙后张落过节的事,俩人就会在一处帮着看看孩子说说话。这会儿算上毛脚女婿贾蓉,人家几口人都在宁国府自己过节呢。

  会芳园好好的,虽比不得荣国府的大观园,但也不差什么。宁国府的主子辈份低,这边不是长辈就是各种姑奶奶们,宁国府的太太奶奶来了以后也不得自在,还不如在自家舒舒服服的过呢。

  惜春回自家陪她老子过节去了,薛家这次不再是一家三口,多了薛蝌和宝琴后,薛家人也自己组桌去了,邢家虽穷却也只有邢岫烟这一个女儿,大过节的自然要跟父母回家过。所以留在这边过节的姑娘,除了黛玉林珝就只有湘云了。

  黛玉又想做诗了,洽巧史湘云也是这般心思,二人非常有默契的悄悄离席玩自己的去了。

  林珝坐在那里吃哈密瓜,时不时看一眼天上的圆月,然后再想一回月圆之夜的各种传说以及今日修炼是不是真的事半功倍。

  要不...修炼去?

  她看行!

  于是林珝便随意找了个借口回了潇湘馆。

  贾环和贾兰一向被贾母无视惯了,两人也没往贾母跟前凑。等三位姑娘都走了,贾母这边除了宝玉和她的两个儿媳妇,两个孙媳妇,两个不怎么着她待见的儿子外,也没什么人了。

  一时间让原本就有些冷清的氛围越发冷清了,这让一向喜欢热闹的贾母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上了年纪的人不喜冷清,可太热闹了,也挺叫人烦的。

  太上皇那边正好是与贾母这里截然相反的热闹场面。

  八月十五,宫里有宫宴。太上皇和两宫太后以及皇上和皇后是不可能为了一个太妃守孝的,所以宫里仍旧该怎么过年还怎么过年。

  太上皇的儿孙都进宫了,连嫁出去的那些公主们凡是在京城的也都进宫过中秋。阖家团聚之时,就有人想到了林珝这个在别人家过节的私生女了。

  太上皇也是个缺德的,林珝故意蹭辈份,他也故意误导那些皇子皇女们,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表现出一副对这个私生女的重视,给林珝拉满了视线和仇恨值。

  很多人都发现了,若一家的嫡亲兄弟姐妹关系不好,大多数时候是因为那家有偏心眼的父母。兄弟姐妹们因为不公和嫉妒,慢慢的疏远和生了嫌隙。

  太上皇也不是没有兄弟姐妹,有些事情他比任何人都有资格说一回。这会儿这么一搞,可见缺德了。

  林珝还不知道太上皇干了什么,此时回到潇湘馆后,林珝便一屁股坐在了小短廊一侧的石桌上,一边闭目沉下心的修炼,一边还将那只白蛫龟甲放到双腿边也吸收一回月华。

  月光落在林珝身上,灵气围着林珝旋转,哪怕凡人看不到灵气却也觉得月下修炼的林珝有别于往日。

  像是便会乘风归去的月下仙子,疏离中带着高不可攀。

  黛玉从外面回来,只一眼便收不回视线,看了许久才回房间。

  黛玉站在窗前发了一会儿呆,这一刻她终于有了一种她妹真的会成为仙人的觉悟。

  不让任何人打扰林珝,黛玉自己也没去打扰她,而是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了一堆东西。

  她先将今天与湘云联的诗都默记下来,随后收到桃花阵的竹楼里,最后又开始给她妹琢磨行李。

  既然她妹注定要远行,哪怕凡间的东西于她妹来说都只是俗物,那她也应该为她妹多准备一些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她妹爱吃金华的火腿,那就先准备一大车。

  她妹喜欢关外的榛子和栗子,那也准备几麻袋。

  ……

  林珝在天亮前终于结束了修炼,这一夜的修炼收获是实打实的,虽然还没有达到突破境界的程度,却也是让林珝满意的不得了。

  她今年十一岁,已经炼气三层后期了。只要再努力一下,今年年底前定能达到炼气四层。

  毕竟林珝也不是真的没什么阅历的小孩子,所以她修炼前期不会有什么瓶颈和心境跟不上的问题,她只要将修炼的时间增多,想要在十七.八岁筑基没有任何问题。

  太早筑基了,林珝担心自己会变成下一个天山童姥~

  ╮(╯▽╰)╭

  中秋夜,太上皇又贱兮兮的出手了。然后过了中秋林珝这边就有了效果。

  不能办宴席有什么打紧,她们不是还可以邀林珝去礼佛?

  林珝坐在潇湘馆里,先看是了一回手里的帖子,随即才将视线落在送帖子的人身上。

  那是一位年纪不算小,但也不算太大的嬷嬷,身上的衣裳和气势叫林珝知道来人也不是什么普通的跑腿婆子。

  “我听说过五公主,为人豪爽,不拘小节,不知嬷嬷在五公主府上是?”

  那五公主说得好听点是豪爽不拘小节,说难听点就是五公主拿着直爽的人设,平时玩的就是一点就着的炮仗,爽了自己也炸了别人。

  “老奴姓马,是五公主的奶嬷嬷。”马嬷嬷不卑不亢的回答林珝,随后又问林珝是否能去礼佛。

  林珝先是看了一眼屋里的丫头嬷嬷,等丫头和叶嬷嬷都被林珝清场清出去后,林珝才站起身对马嬷嬷轻声说道,“我老子是谁,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按理说我与五公主也不算外人,只是,”

  只是什么?

  马嬷嬷听到这个‘只是’就知道林珝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姑娘但说无妨。”

  “只是我的生母出身也是不凡。”林珝张了张嘴,一副极难以启齿模样的对马嬷嬷说道:“她身上也流了皇室的血脉。”

  马嬷嬷怔了下,大脑飞快旋转,下一瞬间脸色就变了。看向林珝的眼神多了几分惊惧和莫名。

  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我只知道我的亲生母亲还活着,人就在京城。这些年来我每每想要寻她,却又害怕将她逼死了。我听说母女间总有会有些心灵感应,又听说血缘相近的人也有一些相似之处...我记得五公主有个与我相纪相仿的儿子?”

  可见也是能生出我这般年纪女儿的人。

  “若不是五公主,那为何五公主是第一个给珝儿下帖子的?”

  马嬷嬷:这个锅咱们五公主不背。

  “...姑娘误会了。是昨日中秋宫宴太上皇曾多次提起姑娘,咱们公主心无城府,这才,这才。”

  “原来是这样。”林珝心忖了一回‘就知道是老头又作妖了’,“唉,论血脉之纯粹高贵,我应该是所有皇女之最,如今却不知亲生母亲究竟是谁。”

  是呀,爹是皇帝,母亲若是皇氏女,那她这血脉确实是最纯粹的。

  心下摇头,马嬷嬷不敢再往下想了。嘤~,这个话题真心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马嬷嬷被‘真相’吓得背脊发凉,见林珝确实没有赴约的意思又替五公主背了回书,表示林珝生母真的不是五公主,这才一脸恍恍惚惚的离开了。

  看着马嬷嬷离开,林珝随手将帖子丢到榻上,提了提裙摆,看了看黛玉让人给她做的绣花鞋。

  因为绣花鞋总是不跟脚,所以黛玉让人给林珝做的绣花上加了一道盘扣。盘扣很好看,还用了圆润的宝石,配她今天的裙子极亮眼。

  欣赏了一回自己的新衣裳,林珝才扬声唤叶嬷嬷进来。

  小脚丫在裙下晃了晃,林珝又简单的将她刚刚跟马嬷嬷说的话学了一遍给叶嬷嬷听,成功将叶嬷嬷吓到了,她才笑眯眯的说道:“老头坑我那三万两的事,我就不跟他计较了,也让他别没事找事的来烦我。”

  听罢,叶嬷嬷气得直跺脚,“我的祖宗诶,这话要是传出去非出大乱子不可。”

  林珝耸肩,“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先撩骚的。”

  “可是,可是,姑娘就不想想以后吗?”都十一岁的大姑娘了,再过几年就要择女婿了,传出这样的身世,哪家敢要?

  “我都不记得我说过多少遍了,我的以后不在大夏,也不在这个世俗界。嬷嬷怎么总是记不住呢。”

  “...您还真能成仙不成?”

  林珝扬眉:“为何不能?”

  叶嬷嬷:“……”

  .

  借五公主的手捅太上皇一刀后,林珝则又琢磨起在世俗界寻找炼器材料的可能性了。

  她想去太上皇的私库逛一逛!

  抬头看天,林珝决定捡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就可以行动一波的时候,太上皇那边也正好收到了宫外传回来的消息。

  他的那些女儿平日在他面前都乖得跟个小羔羊似的,换个人就不是她们了。

  正想看这些女儿跟林珝对上,林珝如何以一敌一群呢,就听说了林珝对马嬷嬷提起的身世。

  虽然马嬷嬷将侍候的人都撵出去了才将林珝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与五公主听,可这世间到底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消息到底还是传了出去。

  太上皇气得说不出话来,双眼喷火的捂着胸口,最后在莱来一脸惊慌下缓缓倒了下去。

  莱来一边上前扶太上皇一边高喊着传御医,心中慌的一批,却还是立持镇定的指挥宫中的宫女太监们动起来。

  去年遭了雷劈的大明宫今年已经彻底修葺好了,新的大明宫跟原来的一模一样不说,就连里面的摆设都找了相差无已的。正高兴于终于回到自己住了一辈子的大明宫的太上皇,就险些驾崩于搬宫这一天。

  太上皇能得到消息,启恒帝自然也得到了那惊世骇俗的身世。

  启恒帝没想到他的‘皇妹’竟是这般不堪的出身,更没想到他老子不光混帐还这般下作无耻。如果这件事情传扬开来,皇家定要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父皇,糊涂呀!”

  饶是淡定如皇后也被这辛密惊得目瞪口呆,整个人都傻了。

  这样的身世和真相,真的好残酷。

  然而让俩口子没想到的是更残酷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太上皇被林珝气病了,缓过来的第一时间就叫了启恒到床间,用一种极笃定的语气告诉启恒帝林珝是义忠和风侧妃的女儿。

  启恒帝见自家老子病成这样还能无耻的甩锅给自己死了八百年的儿子,当即一颗心都凉了半截。

  一时间启恒帝不知道要同情再度被随手丢弃的皇妹,也或是那个死了八百年还能被拉出来背锅的兄长:“...儿子知道了。”

  “朕说的都是真的,那小孽帐就是义忠与风氏的嫡亲女儿。”见启恒面有怀疑,不由再度强调了一回。

  若当真是亲孙女,那您干嘛让所有人都以为那是您的私生女呢。

  远的不说,就说刚刚过去的中秋宫宴。您老可是在宫宴上提了好几次‘小孽女’,那宠溺的语气,可不像是在说一个庶出孙女呢。

  再说了,谁家嫡亲孙女比她老子还像祖父呀。

  心下叹气,启恒帝又脑补了一回后,才一脸淡定的回太上皇,“父皇说的,儿子自是相信的。”

  朕的皇妹已经从皇妹变成了皇侄女,这道德的沦丧太过猛烈了。

  从太上皇的大明宫里出来,启恒帝便让人去了宗人府。虽然他并不相信自家老子的话,却还是查了一回自己那侄女的事。

  “怕是老爷子早就想要栽赃义忠了。”启恒帝阖上宗人府的卷宗,用吃着苍蝇的神色跟皇后说道:“真是难为他了。”

  皇后想了想问启恒帝:“就没可能真是...瑶光?”

  “那父皇图啥呢。”启恒帝摇头,“让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他私生女,回头丑闻遮不住了,又说大家都误会儿了,那是他早年册封过的孙女,他没吃窝边草?”

  是呀,图啥呢。

  “朕怀疑这都是那小孽女的圈套。不管朕中秋有没有做什么,她都会用这种方法逼朕承认她的身份。”

  莱来将御医开的药喂给太上皇,太上皇还在气头上自是不肯一勺一勺的吃药,而是端起碗一骨脑的都倒进了嘴里。

  等太上皇漱了口,莱来才提醒太上皇,“还有那三万两的事呢。”

  “对,那小孽女一肚子的坏水,朕拿了她三万两银票,她能不憋着坏?”

  莱来心忖,既然知道这小祖宗坏的流油,那你还有啥好气的。

  半晌,太上皇才一脸英雄迟暮的说道:“朕老了。”

  莱来:那你也没轻了折腾呀。

  ~

  是夜,林珝当真又换了一套夜行衣,直奔皇宫。

  新修缮的大明宫看起来崭新崭新的,林珝围着大明宫走了一圈,心里痒痒的,手也痒痒的。不过她此时正惦记着太上皇的皇帝私库呢,到是没对大明宫做什么。

  皇帝私库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当然,也不难进就是了。

  毕竟谁能想到会有人跑皇帝私库寻宝呢。

  林珝利用修行之人的手段顺利进入皇帝私库后,先是在皇帝私库里用灵气各种试探,发现没有与灵气相呼应的东西这才动手寻宝。

  林珝翻遍了皇帝的私库也没找出一件可用的东西,发现时辰不早了,这才不得不直接打道回府。

  来之前林珝都想好了,如果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那她就拿着那东西直奔大明宫,问太上皇能不能将这个给她。

  她倒是可以将东西放在皇帝私库里,回头再让太上皇给她,可她担心以太上皇的尿性回头会跟她‘拿乔’。介时再横生枝节,到得不偿失。

  直接找上门,既可以提前拿到东西,也可以不连累无辜,二来也是想叫太上皇瞧瞧她的本事。

  林珝想的都挺好,可惜...就是想得太好了。

  能得到白蛫龟甲怕已经是难得的气运了。

  从皇宫出来,林珝继续运转灵气于脚下,因住在大观园里,所以林珝出来进去都是走的后街那边。

  那边穿过巷子就是大观园的院墙,跳进去就是大观园了,比走宁荣街什么的都便宜。不想她刚走到院墙处,就看见有什么人飞快的从里面跳出来。

  见此,林珝眼睛微微睁大,先是打了一道灵气在那人身上,等那人晕过去了才将人收进空间,重新带回大观园。

  回到房间,林珝见一切一如她离开时放心的同时也不由去折腾那个跳墙离开的家伙了。

  是个小厮打扮的男人,二十岁上下,长的也算清秀干净。只是这个时辰跳出大观园,怕是没干什么好事呢。

  林珝原身是海岛,又是被祭炼成了空间器灵,此时将人丢在空间里,先让那对鹅父子给个开胃前菜,等这人被大白鹅父子叼得浑身都肿了以后才利用空间装神弄鬼的审了一回那男人。

  这男人不是旁人,竟是司琪的表弟兼情郎潘又安,他跳进园子也是为了跟司琪相会。

  也就是说,在鸳鸯撞见司琪与潘又安相会之前,这二人就已经时常在园子里约会了。

  林珝从宫里出来都快要上早朝的时辰了,而潘又安又是这个时辰出大观园,可见潘又安昨儿夜里就呆在大观园里了。

  幸好是心有所属的潘又安,若是换了旁的人进来...园子里又空又大,就是将哪个小丫头往哪颗树后一拖,怕是都没人知道呢。

  想到这里,林珝又想到原著中妙玉被人从大观园里绑走的事,当即便觉得大观园当真不安全呢。

  将人再次弄晕的林珝,借着早起散步的机会,将昏迷的潘又安丢出了大观园。随后才一边散步一边想着大观园的安保问题归不归她管。

  手里折了一根枝条,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的甩着,沿着墙根将整个大观园都走了一遍,林珝也没想到要怎么做。

  这么大的园子,倒是可以布防护阵,但大观园不是她的,防护阵也没办法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就能布好的。

  最重要的是阵布好后的日常维护以及开启关闭等等后续事情。

  贾家的下人,吃酒赌牌什么劣性的都有,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强梁们不犯事。

  “要不...还是养几条狗吧。”

  但转念间林珝又觉得这想法有些异想天开。

  回到潇湘馆,林珝没将这事告诉黛玉而是挑了个黛玉不在的时候将这事说给了叶嬷嬷听。

  “……到底不是小事,嬷嬷看看给府里打声招呼吧。”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姑娘昨夜出府了?”

  “不然勒?”林珝点头,“不出府我怎么会那么碰巧的遇上这种事?”

  叶嬷嬷抽了下嘴角,再没见过说这种话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人,“敢问姑娘去了何处,见了何人?”

  林珝歪了歪头,也没瞒着叶嬷嬷,不过说出来的话却叫叶嬷嬷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不是听说大明宫修缮好了,我就想着去看看。若是方便的话再送老头点乔迁礼。”

  叶嬷嬷:“……”

  表说的那么好听,我已经看透你了。

  ……

  叶嬷嬷气呼呼的出了潇湘馆,直奔王夫人的荣禧堂。

  到了荣禧堂见了王夫人,叶嬷嬷便说她早年在宫里当差落了病根,时不时的就会夜不能寐,昨日又睡不着了,便不停的在园子里走路,就发现有个黑影从园子院墙处跳了出去。

  黑灯下火的,也没瞧见什么,只恍惚觉得是个人影。

  她原是不想多这个嘴的,但不止她们姑娘在园子里住着,宝玉和珠大奶奶和其他几位姑娘也都在园子里住着,看到了不说一声总是于心不安。至于要怎么做,还请二太太自行决断。

  王夫人是知道叶嬷嬷是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又知道她是被太上皇留给林珝的。自打元春省亲后,王夫人对待叶嬷嬷的态度就发生了更极致的转变,此时听叶嬷嬷这么说,自是将这事放在了心上。

  而她做的第一个决定就是先将宝玉挪出来。

  可惜好不容易不花粉过敏的宝玉,那是打死都不想挪出来的。

  .

  时间一晃过去好些天,那个被林珝捅出来的辛密也在不停的发酵着。五公主自然不会独乐乐,于是她找了相好的姐妹来了个众乐乐。

  相好的姐妹也有更加亲密的母妃和兄弟,一股子难以言语的暗流就这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京中皇族中流传开来。

  这些公主和太妃还知道这事要是传扬开来丢的不是一个人的脸,而是整个皇家女儿的体面,所以都不敢让事态发酵,闹得人尽皆知。然而这件事情却已经到了不得不解决的地步了。

  在这股子汹涌的暗流荡起八卦的浪潮时,林珝因为连续数日都整夜整夜的修炼而达到了炼气三层的巅峰,突破境界,进入炼气四层不过是临门一脚的事了。

  九月初,先是凤姐儿生辰,随后是贾敬的生辰。

  不过都在国孝里,加之大家都对过生辰有了阴影,所以便都没大办。贾敬这些日子一直住在林珝的洞府,那边有聚灵阵,贾敬又没跟人学炼丹,身子骨到是越发好了不少。

  惜春时常坐马车去看她老子,因贾敬的天玑阁不算小,惜春还在后院给自己收拾了暂住的屋子,半点没将自己当外人。

  整个洞府除了林珝和惜春时常过去,黛玉偶尔会过去瞧瞧妙玉外,就只有贾敬和妙玉两个常驻人口。

  呃,仆人没算在内。

  贾敬在修行,妙玉也在修行,两个修行之人虽然交集不多,但都知道自己有这么个邻居。

  林珝这里没有什么内外宅之分,都是修行之人哪怕妙玉最开始会计较一些,后来也渐渐放开了。

  妙玉比黛玉大了好几岁,也是精通诗文的,黛玉到是与妙玉一直处的还不错。前儿中秋夜里与湘去的联诗,黛玉还拿给妙玉瞧了一回。妙玉的性子已经养成了,林珝也不指望她能有什么正常人的表现。

  往常与黛玉玩的极好的一位官家千金病逝了,黛玉得了消息与另两个姐妹一道去送她。黛玉不在家,林珝便叫上惜春回了洞府这边。

  好巧不巧的一回来就看见妙玉正收拾满地落叶,林珝笑着对妙玉打招呼,妙玉也只是淡淡的看了林珝一眼便继续拿着一把不像做活人会用的扫把在那里扫落叶。

  和惜春一道去见了贾敬,说了几句话后又将自己画的几道符给贾敬林珝便留下他们父女回了自己的瑶光舫。

  拿出敛息石,林珝又从丹田处拿出白蛫龟甲,然后一点一点的将敛息石融入白蛫龟甲里。

  林珝传承到的炼器术有两种炼器方法,一种是将所有炼器材料都收集好一骨脑的堆砌,一种是一样一样的将炼器材料融入进去的方法。

  前者需要大量的灵气,炼制出来的法器在品质上也比后者好。但后者不需要大量灵气做支持,而且慢工出细活的情况下,法器的品质也不会差。但区别就在于一样一样的融入炼器材料,中途后悔了,那些已经融合的炼器材料也废了。除了继续融合剩余的材料,就只能放弃已经融合的了。

  林珝到不担心自己会后悔,一来白蛫龟甲极为难得,若炼制成飞行法器,当真是居家旅行必备之佳品。

  不说在世俗界,就是在修仙界也不是处处都有城池和适宜休息之地,此时若是在飞行法器里休息打座,既安全也可以避免暴露空间。

  二来敛息石于别人来说非常难得,但于林珝来说却是易与之物。因为她的海岛下面就有一大片敛息石,数量之多,堪比大同那边的微小煤矿了。

  多融合一些敛息石到白蛫龟甲里,也可以遮掩龟甲的气息,以免让某些人将她当土豪打了。

  是夜,林珝便住在了洞府这边。一整晚坐在摘星楼的露台上,一边修炼一边带着融入了敛息石的白蛫龟甲吸收灵气。

  先让龟甲多吸收一些灵气,回头炼制好了再在里面刻上聚灵阵盘……

  林珝一回洞府这边,洞府这边就会比往日要热闹一些,隔壁启恒帝赐下来的贴身小太监就会尽职尽责的告诉小明候那边的主子回来了。

  他姐夫曾开玩笑的说过想要给他赐门好亲事,人选就是太上皇的这位沧海遗珠。

  虽然最近一两个月,他姐夫不提这个话了,可明铙却忘不了他姐夫提起这事的样子。

  兴奋到跃跃欲试~

  明铙不是不知道他姐夫为何要让他娶林珝,更知道别看他姐夫总是一副不着调的样子,但心智却绝不输那些声名出众的皇子,他的用不着调不过是一种掩饰和释放罢了。

  而这门亲事...明铙想到了忌惮,拉拢以及掌控。

  与此同时,就在明铙想着林珝和他姐夫那一家子时,他姐夫也正站在太上皇面前听太上皇忆往昔。

  那小孽女的身份不能再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