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母凭子贵时,圣母皇太后就不止一次感慨过,惧内真不是他儿子最大的毛病。可这话除了从小侍候启恒帝的和一处长大深受其害的明皇后,竟都以为她在王婆卖瓜。

  从五岁时看到大雁南飞,启恒帝都能一脸沮丧的感慨什么背井离乡了。如今遇到这种八卦,不脑补他个几百集都不带过瘾的。

  明皇后知道再由着启恒帝脑补下去,肯定没完没了了,于是直接越过他继续问回事的心腹,“还有什么?”

  “吴贵妃的母亲想将吴贵妃的庶妹送进宫来固宠,还说若是怀了龙嗣便去母留子。这样的打算周贵人家里也有……”

  皇后与娘家不睦,已是人尽皆知的事,她不回家省亲也仿佛在预料之中。其实看着荣国府和其他嫔妃娘家大兴土木,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修建省亲别院时,皇后是有那么一眯眯动心的。

  她就应该借这个机会掏空保宁候府的库房,叫那群混蛋喝西北风去。

  可转念又想到真将保宁候府掏空了,那一家老小非得干出更多祸国殃民的事不可。虽可以国法论处,可于她和弟弟以及她的孩子却百害而无一利。思及此,皇后才将这个念头打消了。

  毕竟她若不出宫省亲,那还可以说一句她与娘家不亲,保宁候府的人再想打着她的招牌行事人家也不会一下子就上当。可若她出宫省亲了...那些混蛋肯定打着她的招牌横行乡里。她是皇后,受天下人奉养,绝不能因一已之私而让无辜百姓受难。

  明皇后一边想着保宁候府那些糟心事,一边听心腹汇报其他嫔妃省心细节。听到这里刚要说话,一旁的启恒帝就笑了,“好主意,宫妃思亲心切,可择家中女眷入宫陪伴,朕准了。”如此一来,朕的皇妹就有机会进宫了。

  明皇后没好了气的瞪了他一眼,“你想气死太上皇吗?”

  “是哦,父皇并不想皇妹进宫。”启恒帝长叹一声,“皇妹长的如此磕碜,怕是将来会遭了驸马冷落……”

  启恒帝脑补出来的林珝模样是以太上皇现在这张脸做参考的。

  就简简单单的去掉胡子和皱纹,仍是几十岁老头模样的那种女装扮相~

  明皇后:这男人真的没救了。

  等启恒帝变相的嫌弃了一回他老子长的丑后,时辰也差不多了。与皇后一道去正殿见了一回后宫嫔妃,又听了一回谢恩感激之词,等众人都说完了,启恒帝的视线就落在了元春身上。

  张嘴想问问元春留她在宫里是不是太委屈她了,可转念想到自家‘皇妹’还在人家府上养着呢,启恒帝就嘴一歪,眼风一扫的直接转向一旁的吴贵妃,“朕听说你家姐妹秀外慧中,是个好生养的?”

  吴贵妃闻言一愣,瞬间想到启恒帝此话何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敢求饶,也不敢抬头。

  “朕,”

  “皇上,皇后娘娘,太上皇在启祥宫,问今天儿还请不请安了。”

  就在启恒帝嘴毒的告诉吴贵妃宫里不养吃闲饭的,要么你回家换了妹妹进宫时,戴权被人引了进来。

  听到这话,明皇后和启恒帝同时看向殿中座钟,随后收回视线对视一眼,最后才不动声色的将视线落在元春身上。

  哎呦喂,大孙子小儿子,老太太的心肝子,老爷子对这个小女儿还挺上心的嘛。

  启恒帝不着调的腹诽了这么一句后,率先站起来,说了句正要过去,便牵着明皇后的手打头走了。

  ……

  且不说太上皇存了什么心思,宫里又因着这一回的省亲闹了多少事故出来。只说林珝知道此时交通不便,往来需要不少时日,采买树种这事必须提前弄去,否则就要耽误了种树的时节。因此林珝先按着防护阵的阵点将所需树种皆报与林义,让他采买成树。

  其间,黛玉又问能不能用桃树实地布一个桃花阵给她。林珝虽觉黛玉异想天开,却也让林义买了不少桃树回来。

  林珝的意思是先种树,除阵眼那颗树先不种,其他的都种上。然后再让山子野看着布局给她设计洞府。等房宇都盖好了,再将阵眼处的树苗种下去。

  林珝主要是担心先盖房后种树,工匠一个不注意再偏移了位置或是屋舍占了树坑,最后不好更改。

  为了这个洞府,林珝不光着人与山子野洽谈过,还特意让人留意了手艺出众,品性好的工匠。除此之外,林珝又让人悄悄联系了各位宫妃的娘家管事。

  以半价买下建筑省亲别院时的剩余建材。

  哦,荣国府赖家卖的最多,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从他家搬出来的。

  原本赖家有意在自家也建个小观园的,所以在采买建材的时候就都多采买了一部分,可以说贾家建大观园剩下的建材足够赖家建个小观园的了。

  但之前林珝弄的那个职业骗子来了个一网打尽,这会儿赖家就是再心大也不敢顶风做案了。

  就算是大总管,他也有失业的风险呐。

  这些东西建不能建,堆在那里也不是事,好在这会儿有人低价收购,赖家便都转手卖了。

  将买来的建材都堆在宅子一角,林珝就开始琢磨起心腹这事了。

  冬青和南星几个的年纪都不小了,从她两岁到林家到现在,已经照顾了她整整八年了。

  原本林珝还没想到这些,是黛玉先提起这事来的,说是泽兰几个过了这个年最小的都十八.九了。

  黛玉已经让林家那边送了几个小丫头过来了。她们身边的大丫头会陆续被原来的一等丫头替换掉,三等的丫头顺势提成一等……林珝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随黛玉安排。后来想到洞府那边也需要人,便请黛玉给她挑一对内外管事放在洞府。

  一般主子身边的大丫头到了年纪就会放出去,要么配府中管事小厮,要么配庄子铺子的掌柜庄头,要么就是交还自家由着她父母自行发嫁。泽兰冬青几个总有嫁给管事的,林珝的想法就是让黛玉挑一对靠谱的给她。

  “眼瞧着我那边就动工了,到时候正好用得上他们。”总要有人监工,跑腿传话。

  黛玉用心记下这些事,又问林珝,“我看过地契,便是再费事些也不过大半年就完事了。建好的宅子总不住人,也没个人气……”

  黛玉想说林珝年纪小,元春又起了疑,荣国府是不会让她们姐俩去住什么洞府的。再一个,便是不住在荣国府也应该回家住去,那处即便着急忙慌的建出来,怕是也要跟林府一般闲置着了。

  “花草树木移动一次就要伤一次根,种下去后总要养上几年才能恢复生机,我那洞府又要设防护阵,又要布聚灵阵,还要布姐说的桃花阵,光是这些阵法消耗的生气就需要用灵气滋养个两三年才能慢慢补足。等将树木的生机补足了,剩下的灵气才能散溢出来。

  这两年爹娘若是回来了,咱们就回家住去,爹娘要是没回来,咱们就住在荣国府。总不妨碍的。等到两三年后姐都及笄了,也不能一直住在亲戚家了,正好搬出去。”

  黛玉并没有让林珝一个人单独居住的想法,林珝也准备在自己的洞府处给黛玉留间灵气浓郁的屋子。此时林珝正与黛玉说着今后的打算呢,就有丫头过来请她们去荣庆堂。

  史湘云来了。

  知道史湘云来了,林珝眸光微闪,然后便与黛玉一道去了荣庆堂。

  史湘云是个非常开朗的姑娘,大开大合,能说能笑,看起来又天真又活泼。即便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思及她的身世和出身,纵是看在老太太和她的两个叔叔的面子上,大家伙也都不会计较什么。

  这几年,史湘云也来过荣国府几次,黛玉和林珝也都是见过她几回的。相较于自知身份尴尬,甘心当黛玉挂件的林珝,史湘云的存在永远都伴随着热烈和吵嚷。

  进了屋子,姐姐妹妹的叫了一回,又各自找到自己固定的坐位说笑。等一屋子人说了一回元春省亲时的场面后,贾母突然笑着问起众人的生日和年纪。

  这个十岁了,那个十一岁了,还有十三的,十五的,府里这么多人,什么年纪的都有,哪个月份都有人过生辰。

  等众人都说了一回,贾母又朝始终坐在黛玉身侧的林珝招手。

  黛玉坐在贾母左侧,宝玉和史湘云坐在贾母右侧,这会儿贾母又朝林珝招手,黛玉便和林珝换了位置。

  挨着贾母坐下后,林珝便见贾母一脸慈祥的说道:“原来咱们珝丫头是最小的,怪不得惹人疼呢。”

  林珝确实是姑娘里年纪最小的,但林珝肯定贾母说这话绝对只是个铺垫。

  一个为以后突然对她‘好’的铺垫。

  别人对自己好...这种事情还有什么可反对的吗?

  当然没有了。

  于是林珝抬头对贾母扬起一个甜甜的笑。

  来吧,你就努力的对我好吧。我也会让你好好的见识一回什么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吼呵呵!燃烧吧,皇家血脉!

  (ˉ▽ ̄~)~~

  距离元春省亲那夜,也没过去几天,贾母也不想表现的太明显,于是在将林珝揽在怀里表示亲近的同时,又转头对薛姨妈笑道,“一十一是宝丫头的生日不是?”

  抛开林珝这个最小的,贾母又问起了姑娘里年纪最大的。

  “老太太说的是。”薛姨妈不防贾母会这么说,连忙笑着回道:“宝丫头的生辰确是一十一那日的。”

  “十五了,也是大姑娘了。”刚刚众人都说了生日和年纪,贾母自是记得清楚。

  薛姨妈点头,看了一眼与史湘云小声说话的宝钗,“正是呢。”

  女子十五及笄,过了十五岁就是大姑娘了。

  “那这个生日可不能简薄了。凤丫头,凤丫头,”贾母等薛姨妈说完就转头朝与李纨说话的凤姐儿喊道:“后儿就是你大妹妹的生日,老婆子就将生辰宴就交给你了,务必办好了。”

  原著里也有这么一出,当时贾母还拿了一十两银子出来做东道。不过这一次贾母却没那么寒碜人。

  林珝猜测这可能跟建园子时,薛家当着好多人的面拿了大笔银子出来有直接关系。

  其实一十两银子在外面很够看了,可惜这里是物价超贵的荣国府。

  这箱还在林珝无聊的计算物价时,宝钗和薛姨妈就都站起来表示感谢了,看着她们娘们客气来客气去的样子,林珝的视线又不动声色的落在了史湘云身上。

  她还给这位安排了一个惊喜呢。

  ……

  转天,林珝又让人套车去了洞府那边。不过这次她还将贾敬也带了过去。

  两人走在已经清过杂草的空旷院子里,说的则是林珝的洞府要不要供奉神像。

  当然不了。

  贾敬点头表示知道了,又问林珝想怎么收拾这个院子。

  贾敬现在对林珝极是看重推崇,这次会跟着过来除了想要看看林珝自建的洞府在什么地方有什么规划外,他还想帮点忙。

  出钱出力的那种。

  “修行之人不讲究世俗那套,我这院子也无须按世俗宅院那般分内外院建造……,冬天过于寒冷,我准备可着院子铺地龙。”点碳盆既不怎么保暖还容易出事,最让人无语的是还挺费碳。

  她是不怕冷,但黛玉怕呀,而且照顾她的人也会冷呀。反正都是重头建那还不如直接修带地龙的屋子呢。

  就像贾母上房就是全屋的地龙,每年冬天烧了地龙后别提多暖和了。晚上关窗睡觉,也不怕会中了碳气。

  ……

  从洞府这边出来,林珝一行人又从当今潜邸门前经过。上次离开时,林珝便知道那座小楼是潜邸内的建筑,如今住着当今皇后的嫡亲胞弟明小候爷。

  哦,就是打断薛蟠肋骨的那位国舅爷。

  但林珝不知道当日朝她院里看的人是不是他。但不管怎么说,她都决定她的院子一定要多放些遮挡人视线的树木...实在不行,就放座假山。

  毕竟不是她一个人住,还有黛玉呢。

  这次出来,贾敬是跟林珝坐马车出来的,两人在车里一会儿说洞府,一会儿说修行,说得有些口干舌燥林珝又叫冬青买些桔子来。

  桔子有皮,剥了就能吃,干净还解渴,也是林珝比较喜欢的一种水果。

  马车停在路边,冬青在摊子上买桔子,林珝突然想起现代人说的公桔子母桔子的话来,便掀开车帘欲告诉冬青挑圆脐桔子时,话在嘴边就看见宝玉和茗烟骑着马从他们马车边跑过。

  林珝眼珠子转了转,直接喊冬青上车,又吩咐车夫跟上宝玉。

  闲着也是闲着,她们也去花家窜门去。

  袭人见到宝玉又惊又喜,一会儿说宝玉不该来,一会儿又说让妈妈们打茗烟。正说得不可开交呢,就又听到了马蹄声,抬头望去,就发现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看到跟车的婆子和家丁,袭人的脸色就不好了。

  坏了!

  眼睛看向从马车上下来的林珝以及坐在马车里的贾敬时,袭人的脸色是彻底变白了。

  林珝也就罢了,毕竟她们兄妹还跟林珝做着花卉的生意,好歹也算自己人。可为什么东府的敬大老爷也来了?

  林珝下马车时,故意将帘子掀得大了些,只要眼睛没啥问题的就能发现贾敬坐在马车里。此时林珝仿佛不知道袭人受了多大惊吓一般,眉开眼笑的跟袭人打招呼,“咱们在路上看到一哥哥朝这边来,身边就只茗烟一个跟着,舅舅担心一哥哥出事便跟了过来。要是知道是来袭人姐姐家里,我们便不来了。”

  所以他们会出现在这里,罪魁祸首就是宝玉和茗烟。

  林家的下人还好说,嘴巴上都有锁。但跟着贾敬出门的宁国府下人可是与荣国府的下人一脉相承,今天宝玉带着茗烟来袭人家里的事不用等到掌灯的时辰,就会传得阖家皆知。

  至于林珝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也要怪花家兄妹太贪得无厌了。

  林珝借口要给元春培育果子盆栽,减少了嫁接花卉的数量。一年提供不过十来盆,其中一盆还是林珝请的托。

  除了这个外,袭人兄长花自芳还有个小厮,那个小厮也是林珝安排过去的。

  每盆花卖了多少银子,花自芳又给了袭人多少,袭人又转交了她多少,林珝这边都有帐呢。

  从跟花家兄妹做生意那天起,林珝就有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觉悟。但吃亏不找回来...也不是她的行事作派。

  不过今儿...还真是凑巧了。

  非要说的话,那今天这事不是天意就是添头~

  贾敬没下马车的意思,林珝则是笑容满面的进了屋子,还特别自来熟的打量了一回花家的屋子。

  虽小了些,却也有几分温馨。

  宝玉见到林珝,又林珝心情不错,便笑着问她,“珝妹妹从哪来?”

  “和敬舅舅一起出来的。”林珝没说他们从哪来,而是含糊一句便岔开了话题,“一哥哥从哪来?”

  宝玉直接将他在宁国府听戏的那段说了,又说他听茗烟说花家就在这附近,便过来瞧瞧袭人。

  林珝扭头看了一眼茗烟,用一种略带疑惑的神情问道:“茗烟知道的可真多呀。”

  茗烟:“……”

  宝玉也看向茗烟,不由顺着林珝的话想到茗烟为什么知道花家在哪。

  兄妹俩说了两句话,林珝就笑着对花母点头,“有热茶吗?口渴的紧。”

  “有有有。”花母先是被林珝一行弄得忘了反应,听到林珝问茶才连忙招呼林珝一行人炕上坐。

  花家炕上还有几个年轻姑娘,林珝扫了一眼就发现里面有个穿红衫的姑娘长的很亮眼。回忆原著剧情,林珝知道这个就是袭人的两姨姐妹。

  林珝接过茶没有自己喝,而是让冬青送到马车里给贾敬解渴。随后才接了第一杯倒好的茶。

  “原是不知道一哥哥来这里,既是袭人姐姐家里,再没有不放心的了。我也不说什么了,想来袭人姐姐会妥善将一哥哥送回去的。”对宝玉和袭人说完这句话,林珝又谢过了花母的茶,与花母和花自芳颔首示意便带着人退了出去。

  临走前,林珝还对着袭人俏皮的眨眨眼,“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哒。”

  她知道林珝嘴言,但是...袭人欲哭无泪的看着林珝一行人离开,再转头看向略微有些紧张却一派天真的宝玉和已经知道自己闯祸的茗烟,心里都咆哮出了经典国骂。

  一太太最不喜欢人轻狂张扬,又将宝玉视为命根子,眼珠子,今儿这事若是叫一太太知道了,非得掀了她的皮不可。

  呜呜呜,茗烟可害死她了。

  ~

  果不其然,宝玉跑到袭人家的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火速传遍宁荣两府后,王夫人那里也听到了风声。

  她原本觉得袭人长的不出众,人又看着本本份份的,没想到竟还有这种勾人的本事,当即就想要打发了袭人。

  可转念间王夫人又决定再等等。

  先让人将消息透给老太太,若是老太太将袭人打发了,那也省得她落了埋怨,让宝玉与她生嫌隙。若老太太依旧装聋做哑,那她就将这事说与老爷知道。

  老爷定然是不会留袭人那丫头的,说不定还会重罚宝玉,届时她再做好人拦着老爷莫要发作宝玉……

  王夫人想罢,便让人将消息往荣庆堂递。而荣庆堂这边,贾母听说了这事后首先想到的不是袭人,而是林珝。

  林珝在外面弄了个破宅子的事,她没与人说过却也没瞒过什么人。以前贾母不在意,但现在却不能不上心了。

  可不能让这丫头搬出去呢。

  袭人不敢再在家里呆了,让她哥哥雇了轿子亲自跟着宝玉一道回了府。回府后,袭人换了衣服,又侍候宝玉更衣换上家常衣袍便坐立不安的在房中来回度布。

  鸳鸯过来送东西,见袭人急得小脸煞白,眼睛发红,到底是不忍心的给她指了条路。

  现在就去老太太那里请罪,说你也不知道宝玉会去你家。

  只说宝玉不曾见过贫苦人家是什么样的,说宝玉好奇贪玩只过去瞧了一眼,说人刚到你就跟着回来了。

  袭人听罢,眼睛一亮,对鸳鸯感激一笑。

  ……

  正月一十一,宝钗生辰。

  凤姐儿揽着新龄官对一众女眷笑道:“这个孩子扮上活象一个人,你们再看不出来。”

  “我看出来了,”史湘云认真打量了一回,随即对着众人笑道:“这丫头的眼睛像我!嘴巴...也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