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最近考虑转行吗?”◎
寂静黑夜, 房门密码锁发出被打开的声音,两道身影跌跌撞撞相拥着走进来,连关门声都透露着不走心的焦急。
门关上, 好半天不见亮灯。
只隐约听见了交织水声,接着是一道被缠得受不住的闷哼。
“你……你轻点。”卫司融感觉后腰要着火了。
真正办起正事来,骚话连篇的宣帛弈反倒沉默着, 像是要将嘴上功夫全部化为实际行动, 要让卫司融好看。
“别、慢点。”卫司融忍不住再次低声求饶,哪怕成人砧板上的鱼肉是自找的, 谁还规定肉被吞掉前不能发声的?
“你为什么不说话?”他边喘边问, 不经意衣服被脱去大半,偏偏掌握主动权的人自进门后一言不发良久, 弄得像他在唱独角戏。
“宣帛弈~”他小声呼喊,怕对方还不理他,继而换了个称呼,“弈哥哥。”
真要被他磨死的宣帛弈嗓音低沉的应了声,亲亲他被咬肿的唇,搂着人坐到沙发上,客厅仍没开灯,只能借助远处落地窗飘进来的路灯, 勉强辨认此时双方的神情。
也谈不上多乱,两人依偎着,坐在宣帛弈腿上的卫司融被剥的只剩下一件敞着衣襟的衬衫,畏寒似的缩在男人怀里,不知死活的挪动着腿乱点火。
“做什么呢?”宣帛弈按着他的腰, “有些人是不是真债多了不愁?”
这是在说他没兑现哄人承诺的事。
卫司融偏过头不让路灯照到脸, 抠着沙发:“我、我没想赖账。”
不知宣帛弈想到什么, 居然掌着他的后脑勺又温柔地亲上来:“好,我的融融是个有债必还的好孩子。”
“嗯…你答应告诉我墨香怎么来的。”卫司融身形往旁边偏,似乎要从怀里下去。
宣帛弈没拦着,虚虚护着他,别让人跌下去:“从小被爷爷培养写毛笔字,养成了有烦心事就书写的习惯。”
宣家是很典型的书香世家,老爷子一辈子醉心书法,又对书写用的毛笔和墨要求极高,讨厌寻常买来的臭墨水,坚持用老祖宗传承下来的砚台。
这一规矩也延续到宣帛弈身上,家里有诸多配套的纸墨笔砚,经年累月下来,他就像被墨香腌入味,凑近便能嗅到这阵清冷幽香。
“那你能教教我怎么写书法吗?”卫司融从沙发内缝里找到早藏好的两样东西,忍着羞耻塞进宣帛弈手里,“这是我准备好的学费,够吗?”
宣帛弈摸到那两个东西一时失语,心想,早上打电话那会儿他真在买这个,为晚上做准备?
太主动了,这是宣帛弈从没想到过的。
“你不愿意吗?”卫司融得不到回应,又很乖顺地窝回熟悉的地方,紧张地抓住宣帛弈衬衫领口,“还是你觉得太快了?”
“没有。”宣帛弈抓着那两样东西,单手搂住他,起身前说,“写毛笔字不是一两天的事,贵在坚持。融融,行吗?”
“当、当然可以。”卫司融手脚并用攀附着宣帛弈,接着被轻舔喉咙激出一声惊呼,很快声音被挡在卧室门外。
书法是一门很讲究技法的艺术,知识丰富的理论者不见得能教好一片空白的初学者。
起初初学者连握笔姿势都不会,被理论者手把手教学,等学会了握笔姿势,又被拉着学蘸墨,这蘸墨大有文章。
墨水不能太多,多了容易滴落,弄得纸张湿漉漉乱糟糟的,少了写出来的字太干巴,不但不好看写得还费劲。
这蘸墨的分寸难把握,好在这位理论者很懂得揣摩,第一次就把握的刚好,免去在初学者面前丢份。
学完蘸墨就到真正大施拳脚的时候,写体现出真技术,初学者没这本事,干巴巴在旁看着为理论者精湛技术鼓掌叫好,躺平了看对方写出行云流水般的草书。
这一写就写到了后半夜,理论者变成了实战者,初学者变成加油打气的拉拉队,就是有点累。
写完书法,卫司融浑身酸软趴在床上,感受到男人恋恋不舍亲吻后背,他骨头里都散着酥麻,低声说:“我饿了。”
“我抱你去沙发,外卖到了。”宣帛弈整个人很放松,透着吃饱了的愉悦。
卫司融慢吞吞翻个身,由着男人给他穿好睡衣,张开双臂被抱起:“什么时候点的?”
“进洗手间前。”宣帛弈的先见之明。
本来两人回家就没吃饭,胡乱闹到了凌晨,他走车劳顿又挨这折腾,不饿才怪。
想到这,宣帛弈心疼他:“累坏了吧?”
客厅灯亮起来,照明卫司融眼尾还没散去的薄红,瞪人的时候显得格外娇嫩漂亮,让宣帛弈喉间滚动,差点迈不动步子:“你好意思说啊?”
嗓子也叫哑了,偏偏男人在床上根本听不见他叫停,还说什么老婆说不要就是要,不要脸的很。
开门拿完外卖的宣帛弈自认理亏,低头取饭菜。
“还生气吗?”卫司融抬脚去踢蹲着的男人,牵扯到酸软的后腰,他不轻不重嘶了声,在男人紧张看过来的时候没好气又瞪一眼,“我是不是不该和你说想学写书法啊,这东西太累了,我体力跟不上。”
把人折腾出书法阴影可还能行?
宣帛弈没忍住笑道:“累吗?中间不知道是谁喊着说还要,我说那东西买小了,加上你今天太累不如先算了,又是谁非缠着我说不戴也行,嗯?”
卫司融被说得脸红。
人生第一次买套,实在不知道该买多大尺寸。
不怪他预估错误,是每次碰面太紧张,注意力全在别的上面,反倒没注意到真正该在意的。
这就导致信息偏差买错了。
买错的后果就是他两当时差点没继续下去,也不怪宣帛弈那么说,主要是他好不容易情绪上头,想把这件事给办成了,不想因为这一小细节就此放弃。
被他蛊的,宣帛弈也就从了。
爽与不爽,他和宣帛弈双双避开,当时没好意思再提。
不可能……不爽的,宣帛弈情动到极致的漂亮模样深深印在他脑海里,从未见过的艳丽风景。
这时再说起这件事,他举着筷子,踌躇着问:“那你不舒服吗?”
宣帛弈噎住了,怎么可能不舒服?
那么热,那么紧。
“我看你精神挺好的。”宣帛弈往他手边放汤,唇角抿笑,“不如吃完咱们再来个后半场?”
卫司融连忙摇头,脸颊泛粉:“不要了,我想睡觉。”
“真想睡觉?”宣帛弈问。
卫司融诚恳点头:“真的。”
他是疯了才会在吃过饭后继续和宣帛弈再来,那事情是爽,可也真是太累了。
宣帛弈吃得少,都在照顾他,很多忌口的不允许他碰,等吃完了时间直奔两点去。
躺上床的时候,卫司融还轻声抽气,体力消耗过度,吃饱过后就只剩下困倦,迷迷糊糊的时候被人揽进怀里,轻轻的揉着腰,缓解酸疼。
他舒服了不少,往宣帛弈怀里又缩了缩,像缩进一个大火炉里,舒服的缓缓入睡。
当晚书法练得有多猖狂,次日的后遗症就有多明显。
被生物钟叫醒的时候,卫司融还睁不开眼睛,拥着被子坐起来,揉着眼睛好半天才慢吞吞下床找鞋。
刚动,就觉得腿和腰分家似的酸疼,他低头看了看,腰两侧有好几片没褪去的手印。
他轻抽口气,初次品尝到纵欲过度的恶果,双手扶着膝盖好半天没动静。
直到宣帛弈走进来,看他端坐的模样,眉梢轻扬。
“起来了?我做好早饭,是你爱吃的。”
卫司融纳闷看着没事人一样的宣帛弈,同样瞎胡闹那么久,凭什么他起床困难,这人看着神清气爽,他视线随着宣帛弈转:“你没事吗?”
“什么事?”宣帛弈给他选了身衣服走过来,自然而然伺候他穿起来,“等吃过饭我给你按按再去上班,还是说我帮你向郑汝水请个假?”
“不请假。”卫司融下意识反驳道,那一窝八卦精,这一请假就太好猜了。
“我的融宝,你这副样子是个经人事的看了都知道发生过什么。”宣帛弈给他穿好裤子再拍拍他后腰,“还能自己刷牙吗?”
经过这几分钟,卫司融逐渐拿回身体掌控权,稍稍活动几下,朝卫生间走去:“能。”
宣帛弈还是不放心,靠在门框看他:“下次还敢吗?”
卫司融叼着牙刷不太明白看着镜子里的男人,什么敢不敢的?
脸上仍有未消的枕头睡痕,眼神将醒未醒,瞧着软糯好欺负得很。
宣帛弈很难不想到昨晚他小猫似的哭着挠人模样,轻咳道:“我挺喜欢你放开的,有当年网恋时候的味道了。”
卫司融庆幸现在在洗脸,否则得把刷牙水喝下去,他挂好毛巾往外走。
“网恋时候什么味道?”
“大胆,敢撩,什么话都敢说。”
卫司融哪里听不出宣帛弈的意有所指,意乱情迷的时候他胡乱说了很多话,也不算多创新,就是…以前隔着网线直白挑逗过宣帛弈的。
他知道看似高岭之花的宣帛弈就好直球这口,不然两人的网恋根本维持不到要见面的程度。
坐下吃早饭的时候,他有片刻僵硬,缓了好一会,若无其事喝粥。
“研究表明人在情绪高涨的时候容易说话不过脑子,昨晚、昨晚的话你听听就好,别往心里去。”
“是吗?”宣帛弈给他剥了个鸡蛋,“那比如‘哥哥给我’也是听听就好了?”
“咳咳咳咳。”卫司融咳得眼角泪光飙升,狠狠瞪了眼饶有兴趣的人,那是他被磨得受不住为让男人快点结束故意说的,“你就当是。”
“也是。”宣帛弈惋惜道,“也只能听听就好,不然你要生孩子还真不好解决,我得多勤劳才能让你怀上啊。”
“闭嘴,不准再说了。”卫司融恼羞成怒道。
宣帛弈弯着唇角,刚要说话,嘴里被塞个鸡蛋,收回手的卫司融镇定自若喝完粥,收碗去厨房。
他身体不舒服,由宣帛弈送去市局,临下车前,宣帛弈还特意叮嘱了句,下班会来接。
卫司融没矫情,低声应了。
刚转身,发现大门口排排站了两个吃瓜的人,正一脸莫名的盯着他看。
“干什么?”他问。
郑汝水摸着下巴:“总觉得今天的你给人很不一样的感觉。”
周查也煞有其事道:“对,好像变成熟稳重了,一夜之间长大。”
这个用词太微妙,让卫司融眼皮子微跳,抬眼去看这两装模作样的人。
“二位最近考虑转行吗?”
“什么意思?”周查不设防问。
卫司融看眼要转身走的郑汝水,不咸不淡道:“这相声说的不错啊,光我一个人听很可惜,不收点门票费不合适。”
被讽刺的周查看天看地:“啊,天真蓝啊。”
“走了。”卫司融眼里闪现丝笑意,跟着郑汝水往上走。
案件审批下来,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梳理案情。
这是让郑汝水头疼的地方,海关跟到现在没大进展,手里掌握的那几条线索断的断,没的没,可以说走到了末路。
“按照以前的老样子肯定行不通,走私这块是大问题,他们知道被盯上,就不会轻易再有动作。”
卫司融将从花店打听来的消息说了,作证郑汝水的话:“不能守株待兔,行不通的。”
周查灵机一动:“从校园贷受害女孩入手呢?”
“好问题,那些女孩不是死了就是失去联络。”郑汝水拿着小茹整理出来的资料,希望周查能多看看,“真要追查这案子,我们需要新线索。”
“我们先去港湾看看。”卫司融提议,着重对郑汝水说,“穿上你的正装去。”
郑汝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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