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可怕的占有欲。◎
“别那么紧张, 一点小问题。”宣帛弈说。
“真是大问题你早过来了吧?”郑汝水没好气道,“不是来接人?他就在这。”
宣帛弈看他是真的欠,明知故问:“他让我等会。”
郑汝水爽了不少:“哦, 我说呢。”
宣帛弈瞥他一眼,低头看手机,漂亮脸庞看不出是何情绪。
而刚消停没一会的郑汝水摸着再次震动的手机, 拿着烟起身往外走去:“喂, 边山镇那边有消息了?”
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楼下忙碌的交谈声很快也被隔绝在门外。
卫司融动动耳朵尖, 后背僵硬不到两秒随后放松, 仰头看从后靠过来占有意味十足的男人:“等急了?”
“没有,上次见郑汝水这么忙还是前两年备受关注的连环杀人抛尸案。”宣帛弈说。
出院后看似在家安心修养, 实则还在处理盛雏霜的案子。
当时被林绣莓不经意带来的影响就像蝴蝶效应,有关注有热度,就会有催促。
哪怕郑汝水反应及时把林绣莓直播时候的片段删得全网不剩,网友们是管不住的熊孩子,还是把盛雏霜案的相关过程知道七七八八。
一时间无数种声音冒出来,检察院官博下方跟菜市场似的,几乎没眼看。
惹得傅主任明明想要他抓紧时间递交完整档案走程序,又碍于他病患身份期期艾艾不好意思开口。
他对一切心知肚明, 也聪明不给人找麻烦,能做就自己来,不能来就交给傅主任调过来的搭档。
一切还算顺利。
他忙的时候还担心会因此冷落到卫司融,事实证明对方只会比他更忙,七点半回到卫家的宣检察官扑了个空, 转头直奔市局。
等亲眼看见郑汝水的状态, 他心知事情还没完。
恐怕往后他独守空房的时候还多着呢, 于是宣检察官当着心理学家面堂而皇之盘算起该怎么为自己谋取福利。
卫司融只一眼就看出这人在想不正经的事,他收回目光,耳后根都是红的。
“顺着刘泳帆案查出点别的,时间跨度比较大,要查的东西很多。”
“你会跟着一起忙吗?”
“我要说会,你会失望吗?”卫司融反问,盯着他额外生动的表情变化看,揣测着此人的心理活动。
宣帛弈手撑在桌上,低头和他对视,片刻后喉结滚动几下,眼神又变了。
卫司融倏然别过脸,转走注意力般看向电脑屏幕,干巴巴道:“肯定要比平时忙,你想住我家就住。”
“跑什么?”宣帛弈掐着他的脸把他转过来,眼里写着浓烈的不满,“看着我说不出来吗?”
卫司融长睫微垂,自欺欺人的不看他,水红色的唇抿成一条线。
“卫顾问。”宣帛弈轻声喊,“干嘛不看我,是我长得不好看还是怕自己会露出——”
在他把‘求疼爱的眼神’几个字说出口前,卫司融先红着脸抬头快速亲他一口,趁他愣神,像只狡猾的小兔子从他胳膊下方弯腰偷跑了。
宣帛弈转身看着溜到沙发那边的卫司融,抬手摸了下唇:“这就完了?”
“这里是市局。”卫司融强装无事发生地提醒道,“楼上楼下随时有人会过来。”
你不要乱来,被人看见影响不好。
宣帛弈眉梢微动:“你知道现在他们看见我第一反应是什么吗?”
卫司融有段时间没见证过他来市局的精彩场面,哪里会知道?
他摇头,就听见这人慢条斯理道:“指着你的办公室对我说,人在。”
卫司融:“……?”
“不用这么看着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导致他们现在把我和你俨然当作一个整体了。”
说话间宣帛弈走到沙发边,双手撑着扶手看茫然的卫司融。
“融融啊,以前就知道你醋劲大,没想到五年后大有赶超过去的迹象。想想你刚来没多久,就让觊觎我的人知道我被打上了印记,还习以为常认为我来这就是找你。”
话里话外皆是事情发展到这地步,都是他一手促成的意思。
卫司融震惊脸,因编得太顺畅,所以忘了反驳。
“你想独自霸占我这不难理解,谁让我长了一张勾你的脸呢,就是这宣告主权的方式太隐晦了。不如咱两去登记结婚买对戒,再请他们吃顿饭,以后绝对没人再来打我的主意。”宣帛弈一脸认真,好像是真有这么个打算,“你也知道有时候人长得好看也是一种负担,我急需要你的保护。”
“你等等。”卫司融紧急叫停,“我们……”
“嗯?”宣帛弈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半句。
“……没、没。”卫司融说不出口了,想说目前他俩的关系还没到能结婚的地步,也想说他俩现在似乎连男朋友都算不上,怎么就一步登天直奔结婚去了?
太离谱,也太荒谬了。
宣帛弈这个脑子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他没能说出口,有心人也知道他的意思。
宣帛弈多聪明一个人,笑意不减,身体前倾用美貌近距离攻击,压低嗓音带着不自觉的蛊惑:“融融,目前情侣该做的事被进展到大半,你说我们两是不是该换个身份重新相处了?”
真好看。
卫司融想捂住又乱跳的心口,每当宣帛弈近距离低声说情话,他都会忍不住想,答应吧,只要他有,宣帛弈敢要,全数给他。
只是失去的理智在听见对方的话后分不清场合的又回来了。
糟糕,卫司融想,这厮怎么像和他同出心理学系,刚想到这方面,就追着问上来了?
“你占我那么多便宜,是想做不给名分的渣男吗?”宣帛弈低落着问。
卫司融抬头涨红着脸骂他:“谁占谁便宜?”
“你占我。”宣帛弈斩钉截铁道,“是你邀我上门,是你邀我留宿,也是你主动在床上亲我,故意挑火让我把持不住。”
“你……”卫司融哑口无言。
他长这么大在感情方面的经历除开年少的宣帛弈就只剩下眼前这个老流氓宣帛弈,平时也能一张嘴把人气死,可碰上感情争论,他发现自己就是个笨蛋。
歪理邪说说不过,吵还不知道从哪下嘴。
归根结底,是他脸皮太薄了。
他闷不做声看着宣帛弈,好半晌在对方再次要开口前,问:“你想干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我——”宣帛弈刚打算到沙发边和他掰扯下关系问题,先前被关的顾问办公室门被大力推开,郑汝水去而复返。
“卫顾问,刘泳帆想见你,说有关李倩秀的——”
盲头进的郑汝水看清沙发场景,不太自在地啧了声,絮絮叨叨道:“你两怎么不锁门?”
忍住抽身起来冲动的卫司融淡然扭头看向一言难尽的郑汝水,更淡定地说:“没做什么,不需要锁门。”
郑汝水想说你身后的宣帛弈表情可不像啊,活像你不在要活剐了我的凶神,好在有个压寨的在,郑汝水也不是很怕。
“他指认完现场,从宿舍迷.晕金嘉韬,使其给他提供不在场证明再到离开宿舍跟着垃圾车到风月角杀人,所有细节全部核对上了。回来路上,他说要见你,聊聊发给你的六张照片。”
卫司融脸上闪过丝怪异:“他知道我是谁。”
该说那天在公交车站加他微信的时候,刘泳帆就知道他是谁。
不对劲,他的身份暴露那么早吗?
同时想到这一点的郑汝水和宣帛弈脸色同时微变。
郑汝水:“有人在盯着你?”
卫司融缓缓摇头:“可能是李倩秀,等我见过他就知道了。”
相较于他俩被当前案子局限在由刘泳帆想到李倩秀上,宣帛弈想得更长远了。
“你要先回家吗?”卫司融问。
宣帛弈跟着他起身,看眼腕表:“回吧,我在家等你,别在这熬夜,如果时间太晚,打车回去。”
尽管卫司融有些奇怪于他的突然独立行走,碍于想去审刘泳帆,就没在这点上多做纠结,趁郑汝水转身功夫,他扭头像只迷路蝴蝶轻撞他的唇,正正经经道:“知道了,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消息。”
遭到突击的宣帛弈撩起眼皮子看他,又露出先前恨不能吞掉他的眼神来,轻声细语道:“卫顾问,我等着你的晚安吻。”
卫司融真想抬手捂他嘴了,瞪他一眼,先一步走出顾问办公室。
在大办公室里三人即将分道扬镳前,宣帛弈当着若有似无看他人的面光明正大凑在卫司融耳边,又补了句:“刚那个不算吻,回家补偿我。”
卫司融猛地回头,烧红半边脸,分不清是被那么多人看见羞的还是单纯臊到了,低声怒道:“……快滚。”
“收到。”宣帛弈双指并在额角冲他比了个飞走手势,转身潇洒往外走去。
办公室里那十几道震惊目光由消失在门口的身影缓慢转到了脚步匆匆逃跑的卫司融身上。
这是什么情况?
观看全程的郑汝水在心里把宣帛弈骂了几百遍,不就是他们今天带金嘉韬逛游乐园,这就让素来样样出色的宣帛弈生出危机感,直接往办公室投这么大个重磅绯闻,真是……
男人可怕的占有欲。
郑汝水兜底似的号召道:“两位主演都谢幕离去,观众老爷们是不是该醒醒,看看手里还有多少事要做啊?抓紧的,别光顾着看帅哥,忘了干正经事。”
他不打趣办公室里还安静着呢,这一调侃,哀嚎声此起彼伏。
“头儿,你是不是早知道他俩是一对啊?卫顾问第一天来你就说人有对象,连是男是女都没说清楚,现在想想真说清楚我们得疯。”
“就是啊,都以为他俩不合,谁想到居然是一对。”
“那天卫顾问想拒绝和宣检察官同在一间办公室,是闹别扭吧?”
“我现在觉得世界是灰暗的,高岭之花本就只能远观,没想到被人摘下了。看看卫顾问的脸,是我等不配。”
“难怪这些年没人能拿下宣检察官,性别不对,长相不过关。”
眼看话题越扯越过,郑汝水拍拍手:“醒醒,甭管人家是不是一对,你们都没戏。别想些有的没的,快干活。”
办公室里又是一阵哀嚎,这次叫得是工作太多及队长趁失恋还压迫。
郑汝水哼笑,工作太忙会忘记失恋的痛苦,他这是在帮他们,哪是压迫啊。
接完电话刚好走出办公大楼的宣帛弈和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擦肩而过,两人皆不经意侧眸看了对方一眼,接着走出去两步的两人又同时停下来,半转身回头看。
宣帛弈面无表情,眸光很沉,透着浓烈的距离感。
西装男人眉梢轻挑,将他从头扫到脚,薄唇轻启:“宣帛弈?”
“薛先生记性不错。”宣帛弈冷冷道。
薛韶玉轻笑道:“实在是宣检察官这张脸让人想忘都忘不掉。”
宣帛弈冷着脸没说话也没走。
“宣检察官赶时间吗?”薛韶玉又问。
宣帛弈看他一眼,转身往左侧走,那儿有一个小花园,便于谈话,右侧小道通往停车场。
薛韶玉抬脚跟了上去。
夜色下的小花园有几抹路灯关照,远看幽深神秘,真正走进来只剩深,小路弯曲,努力营造出花园很大能走很久的错觉。
宣帛弈单手插兜,站在个从办公楼往下看看不见的巧妙角落,头顶路灯下有一群拼命追着光的大扑棱蛾子,不知疲倦,至死方休。
一身私服的宣帛弈没了穿检察官制服的威严,却更能让人感觉到他的冷漠和疏离。
薛韶玉站在几步远外,不是多爱往人跟前凑的讨人嫌,是他提出的聊聊,话题自然由他来开。思来想去,薛韶玉选了个轻松点的:“没想到时隔三年,宣检察官还记得我。”
“别在那自作多情,我记得你是因为你给我家宝贝递名片,怎么着,他父母被你们算计死了,还想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宣帛弈接话自带一阵火,“你知道愧疚怎么写吗?别在我面前演戏,我不是奥斯卡最佳导演,没欣赏你的本事。”
薛韶玉没刻意装傻,最近接触的人里最符合他说的只有一个。
薛韶玉皱眉:“你两在一起了?”
“关你屁事。”宣帛弈沉声说,继而酷酷的警告,“离他远点。”
“你不该和他在一起。”薛韶玉又说。
“那不然呢?”宣帛弈脸如寒霜,“薛韶玉,我不管你们想干什么,不要再把他牵扯进那件事里。弥补他的最好方式是不打扰,而不是装作受害者出现在他面前。”
“所以你拒绝我是为了他?”薛韶玉问出一个让宣帛弈脸色沉下来的问题。
长得漂亮的人无论到哪里都容易成为目光焦点处,尤其是宣帛弈美到模糊掉性别的脸,杀伤力更是大。
只不过敢大胆表白的不多,他冷脸的时候自带拒绝光效,能阻挡百分之九十九的爱慕者。
可总有那么些人深以为自己是会被他许以青睐的百分之一,比如事业有成又被称为青年才俊的薛韶玉。
就是两人初遇的时机不太好,在宣帛弈查卫司融父母跳楼案顺着一丝线索顺到了薛韶玉身上。
时隔三年,薛韶玉还记得在停车场对他的惊鸿一瞥,独自一人时时想起。
后来薛韶玉找上门,直言追求,被宣帛弈甩了一脸的股票复印件,关于五年前轰动全国的割韭菜股市案。
那时的拒绝也如那些证据一样轰烈,薛韶玉以为就那么结束了,谁知在这有了后续。
但显然宣帛弈不想旧事重提,他依旧冷着脸:“不好意思,不是为了谁,是他永远是我的唯一且仅有的首选项。”
“要是你没遇见他呢?”薛韶玉记得卫司融,一个看着很平淡的俊秀青年,“他未必适合你。”
“谢谢,与你无关。”宣帛弈没和追求自己的人讨论老婆的习惯,不客气道,“薛韶玉,你最好祈祷当年那件事没你的推波助澜。”
薛韶玉脸色不太好:“他身为老师的儿子,有权知道真相。”
“嗯,真相就是他父母被他引以为傲的学生和全心信赖的朋友双双联手做局致死吗?”宣帛弈眼底浮现出薄怒,想到这是市局的后花园,他闭闭眼又恢复平静,“我不希望他知道今天的事,还有最后再警告你一次,离他远点。”
薛韶玉见他抬脚要走,冷不丁说:“他知道你在查他父母的案子吗?”
宣帛弈头也没回道:“管好你自己。”
光影被隔开,直到消失在黑暗里,四周静悄悄的。
薛韶玉收起沉郁神色,慢慢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点下停止录音按钮。
一墙之隔的刑侦审讯室里,卫司融看了眼刘泳帆照着李倩秀发来合影挨个写下的名字。
“你一眼认出我了?”
哪怕身在市局不会再遭到欺负,刘泳帆还是习惯性佝偻着腰背,做出个在挨打时最佳的防御姿势,连看人也是如闪电般迅速:“对。”
“李倩秀提前给你打过招呼吗?”卫司融又问。
“没有。”刘泳帆回答的很快,缩着肩膀抠手指,“她给过我一套你的详细资料,里面附送很多你的照片,我、我记性很好。”
当天扮做高中生的卫司融和五年前眼里有星光的少年外形来说并无太大差异,至多是眼神成熟了,那也不影响刘泳帆认出他。
卫司融顿时有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错觉:“她帮你杀了任劫。”
他们到现在没能找到案发后把刘泳帆送回理工大学的那辆黑车,顺着监控视频找到的车牌是套.牌的,找到的车躺在了收车行,小尾巴收的干干净净。
这么熟练又果断的处理手法,一看就是老顺路人了。
再看此时不吭声的刘泳帆,卫司融看得越发清楚了:“她想用你杀任劫揭开贷款的秘密,事后你杀人你偿命,她拍拍屁股走人,真是一笔稳赚不赔的好生意。”
“不要这么说她。”刘泳帆抬头看着他,“我很庆幸她能帮我。”
“她还告诉你什么?”
“让你好好看那份手写借贷单子,能不能把这颗毒瘤从灵河拔掉,就看你们握着的刀有多锋利。这是她的原话。”
“她还真是聪明。”卫司融不冷不淡道。
点起一把火,自己脱身离去,隔岸观看曾经并肩而战的同事们被他们一网打尽。
最让卫司融深觉李倩秀厉害之处还是在于对方能找到柳百合,让她代替她,再被人杀了后,还能利用假身份去浔阳逛一圈,光明正大上飞机走人。
从他们查到林绣莓再到盛雏霜,牵扯出周馨雅因贷款自杀的案子,就注定要勾起一个连环局。
而李倩秀能瞒过那么多眼线给他们送来这份线索,从保全自己方面来说,她很厉害。
但……卫司融逆向思维,如果不是李倩秀足够强,会不会是贷款组织内部出现问题,来不及管她?
卫司融抬头问:“她有给你留联系方式吗?”
“联系不上她的。”刘泳帆没骗他,“她出国后会抛弃国内的全部,没人能再找到她,包括你们。”
“她用你的微信给我发照片,又让你提出见我,是想让你给我讲解这六张图背后的故事?”卫司融站起来把打印出来的照片按李倩秀发送顺序放到白板上,转身看追着他动作的刘泳帆,“让我猜猜看。浔阳、天女山,是在暗示说这里有和贷款组织相关的线索;她发来的机票大概率是假的,没去这,想假借我们弄出的动静骗过追捕她的人;这张合影上的女孩们都受过贷款的苦,算是一份礼物;这里是她曾经工作过的会所地址,现在被推翻改造成了商业楼;至于你刚重点解析的手写信,确实最有参考价值。”
刘泳帆呼吸放缓了,眼神流露出止不住的惊慌。
全被他猜中了。
“她的动机和你很相似。”卫司融说,“都是打着为别人讨回公道的旗号夹杂着报复的私心。”
无从反驳的刘泳帆白着脸,捏紧了拳头:“我真想杀了他们三个的。”
卫司融把那一张张照片取下来,声音稍沉:“想与做可以分为两件事,真正引得你动了杀心的恐怕从始至终只有任劫一个人。”
刘泳帆刚要张嘴再说,就见他扭头朝自己看过来。
只这一眼,刘泳帆便觉得自己说再多的话都是苍白无力的狡辩,心事已经被看穿,他说与不说在卫司融眼里都不重要。
“或者,你愿意帮我们个忙?”
刘泳帆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这种时候身为犯罪嫌疑的自己真能帮得上警方的忙吗?
作者有话说:
今日更新√
嗯,这位薛先生的喜欢很片面且怀有目的。
融融和宣检察官永远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