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节过了之后，再下一个假期就是寒假了。而蒋庭清的校考都结束了，王老师那边的培训自然也是停了。不过他们元旦的时候还是去看了看老师，王老师把蒋庭清拎着去小房间问了一些考试的事，戚元嘉没问他王老师是怎么说的，他们陪着吃了顿午饭就走了。
高三的寒假也很短，从以往的一个月缩减到了十二天。
假期通知下来的时候，一片哀嚎。班主任靠着讲桌，“欸，高三就是这样的了，熬过去就行。”
“你们假期短，我们老师假期比你们还短。”班主任说，“我们估摸着也就七天吧，你们算不错了。”
果然人是要有对比的，这样一对比下来，学生们感觉有了一些安慰。蒋庭清正在看之前他没来上课戚元嘉的笔记。一心二用，他问戚元嘉今年还回不回南城过年。
戚元嘉转了转笔，另一只手压着试卷，想着这个阅读要怎么填，他听了顺口回答：“我还不知道欸，得问问我爸。”
“晚上回去问问。”蒋庭清发现一个看不大懂的知识点，用铅笔划了一下递过去问本人。
戚元嘉找寻了一下自己的记忆，看了看上下文联系，然后才靠近他小声和他解释。解释完之后他脑子灵机一动，按住笔记本不让他拿回去，蒋庭清疑惑地看了看他。
“你是不是不想我回去过年？”
“我就问问”蒋庭清摸摸鼻子，“寒假那么短，你们会南城也不会呆很长时间嘛。”
“可是我去年回南城也没有几天啊。”戚元嘉用肩膀顶他的肩膀，像是抓到了蒋庭清的什么小把柄，可得意了，“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蒋庭清内心叹了口气，他在课桌底下把人的手牵住，小声地和他说：“是有点，寒假本来就短，你还要回南城的话，我想你了怎么办嘛？”
戚元嘉内心大呼顶不住，手上用力握紧了蒋庭清的手，他想怎么回事这个人是不是在撒娇。
“那，那我们可以打电话的。”戚元嘉咳了一声，看了看讲台，正襟危坐着，但是用手指挠了挠蒋庭清的手心，小小声说：“男孩子不要那么黏糊。”
蒋庭清：“哦...”这个语气听着有些委屈，戚元嘉又挠了挠他手心，换了个握手的姿势，两个人十指相扣。
“学校这边会给家长发校讯通，你们今天回去也可以和家长提一下这件事，”班主任看了一下时间，“好了你们继续自习吧。”
今天是戚耀国来接他们放学，戚元嘉在车上的时候就和他说了这个消息。
“这放假时间是不是有点晚了。”
“嗯，时间也短，还不到两个礼拜。”
“是不是还提前开学了？”
“好像也没有？”戚元嘉这个就不清楚了，戚耀国哦了一声，有些烦恼：“那这样我们回南城会不会太赶？”
“算了这件事我想想吧，”戚耀国一时半会没想好要怎么处理，“今晚想吃什么？”
戚元嘉吃完饭休息了一会，洗完澡，和戚耀国打了一声招呼，就拎着一张试卷穿着家居服过隔壁蒋家了。
“李姨我来啦！”
他进门的时候和李素打了个招呼，“蒋叔叔不在家吗？”
“他吃完饭就被朋友叫走了，谁知道去哪里了。”李素插了一块苹果给他，“甜不甜？又来找庭清啊，今晚在我们家睡吗？”
“嗯嗯！”戚元嘉点了点头，“很甜很甜。”
“那刚好，一盘拿进去。”李素将盘子递给他：“去吧去吧，他就在房间里。”
戚元嘉端着盘子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进来”，他按下把手推门进去，关门的时候把房间门上了锁。蒋庭清端坐在书桌前，看也不看他一眼。
“你在干什么？”戚元嘉走过去坐下来，把椅子搬得靠近他，“还不开心？”
“写作业。”蒋庭清头也不抬，“没有不开心。”
戚元嘉见他不抬头看自己，轻轻哼了一声，凑过去吧唧一口亲在了蒋庭清的脸颊上，见蒋庭清手一抖，转头过来正想开口的时候，他又贴上去亲住了嘴巴。
好嘛，这下子还是先专心接吻吧。
接完吻，戚元嘉整个人都要趴到蒋庭清身上了，蒋庭清手在他背后抚摸着，嘴唇在他耳边敏感区逡巡，戚元嘉觉得痒，歪头想要躲，却被人咬了一口耳垂。
“蒋庭清！”戚元嘉声音有些干，“你咬我干什么。”
“就咬咬试一下。”蒋庭清有些心虚，又伸舌头舔了一下，好了这下子炸毛了，戚元嘉一下子就直起了身子。
蒋庭清连忙给他道歉，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鼻子。
“开心了吗。”戚元嘉被捧着脸，说话都有些大舌头，蒋庭清眉头皱了一下，和他说：“我真的没有不开心，还有，”他用力掐了一下戚元嘉的脸，“你刚刚是在哄我开心？不是真的想亲我？”
“没有啊，也，也还是想亲的嘛。”戚元嘉眨眨眼，试图表达自己的真心，蒋庭清哼了一声，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就放开了他。
“所以你没有不开心？”戚元嘉问，“我还记得你下午和我说话那个委屈劲儿呢。”
“什么委屈。”
“我说男孩子不能太黏糊的时候。”
“哦，”蒋庭清还记得这件事，他看了戚元嘉身上穿着的睡衣，“也不知道是谁现在更黏人一点，分开不到五小时就过来了，还穿着睡衣，今晚是要在这里睡觉吧？”
“嘿嘿，那是我黏人。”戚元嘉抱着他的手臂，脸蹭上了他的手臂，“我黏人我黏人，下午的时候那不是还在教室吗，我们不能说太多话，我都怕老师发现我们说小话。”
“那你过年回南城吗？”
“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了，”戚元嘉很诚恳地说，“回去之后我爸没跟我说这些。”
蒋庭清看着他，戚元嘉本来就很喜欢蒋庭清的眼睛，很漂亮，眸底深邃，温柔点缀其中的时候，看人会显得非常深情。
当这种深情里面还夹杂着一些委屈，戚元嘉就更顶不住了。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啦。”
“想表示我很舍不得你离开。”
戚元嘉心里的害羞被这一句话打碎得非常快，他翻了个白眼，伸手抵住蒋庭清的脸：“写作业！”
蒋庭清握住他的手腕，“好哦。”
晚上睡觉的时候，戚元嘉先爬上了床，盖好被子等着蒋庭清。等人出来了，拍拍身旁的空位，示意人快来。
“我关灯了，把床头灯开一下。”
“好哦。”
大灯关掉了，床头的灯亮了起来，非常柔和的黄光，飘渺地笼罩着这个房间。
戚元嘉一直盯着蒋庭清，等到他躺下了，转了个身，抱住了人的手臂，仰头亲了一口他的下巴。鼻尖闻到了薄荷味，是他刚刚用的漱口水。
“怎么了？”蒋庭清看着他，这位小宝贝一直盯着他，看起来想说些什么。
“想亲亲你。”
戚元嘉说完有些害羞，但他这些天长进了，至少脸不会太红。
“你以前不是想亲就亲的吗？”蒋庭清亲了一下他额头，“怎么现在还要询问我意见了？”
“哦。”戚元嘉想想好像也是，凑上去亲了一口他的嘴巴，然后就退开了，“那晚安哦蒋庭清。”
“晚安圆圆。”
蒋庭清有些好笑，还以为戚元嘉说的亲亲是什么，结果就只是这样的蜻蜓点水，他侧头看着枕头上闭着眼睛的戚元嘉，想，还是个小朋友啊，他想，原以为什么都会懂，但好像也没懂的多少。
他又亲了一口人的额头，想，快点长大吧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