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风微微一怔,掌心下意识的覆在鹿鸣的肚皮上,他低声问,“晚上吃什么了?”
“吃了一大半西瓜呢,但是没吃饭,我不饿哎。”
白帝风心说肯定是自己想多了,他跟鹿鸣相遇还不到两个月呢,鹿鸣怎么可能就……
有他的孩子了呢?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但是白帝风心里又忍不住暗暗的期待起来,万一呢?
万一是真的有小宝宝了呢?
鹿鸣还坐在白帝风的手臂上,抱着花深深的闻了一大口。
太香了。
白帝风驮着人回房间,把人放在床上,他捏了捏鹿鸣的小脸,“怎么还瘦了?”
“有吗?”鹿鸣瞅他一眼,忽然扑上来,一下抱住白帝风,笑嘻嘻的说,“明天你带我出去呗?”
白帝风想到明天要做的事情,觉得还是太危险,虽然他相信鹿鸣的能力,但是不愿意他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盛世大唐主题城明天开业剪彩,你替我去?”
“你不去的话,我就也有点不想去了。”鹿鸣蔫蔫的说。
“如果你能帮我去打话,我明天可以少跑一趟,我争取在婚礼前忙完所有事情。”
“好吧。”鹿鸣其实觉得,能替白帝风分担一些事情也不错。
他现在还没有想好以后自己要做什么呢。
每天都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这种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舒服,但是他会堕落的。
鹿鸣不许自己堕落。
白帝风见鹿鸣答应了,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白帝风再次忙的脚不沾地,鹿鸣更是抓不到人。
直到婚礼前两天,鹿鸣替白帝风去参加一场商业活动。
活动结束后,鹿鸣跟着席晋打算去吃一家重庆老火锅。
刚出了酒店的门,一个满身是血的人突然就扑到了鹿鸣面前。
事情发生的紧急,保安匆匆把人拉走。
主办方过来安抚鹿鸣。
鹿鸣不在意的摆摆手,他盯着那个满身是血的人,总觉得有些眼熟,“席晋,你把他带过来我问些事情。”
“好的,少爷。”
不一会儿,那个浑身是血的人又被带回来,席晋把他脸上的血都擦干净,鹿鸣才发现,这个人,竟然是叶家那个看上去很可怜的小omega。
温行软。
“你在这儿干什么?”
叶行软看着他,眼神里竟然都是麻木,他一下扑在鹿鸣面前,语气也尽是茫然,“鹿鸣,求你高抬贵手,放我家里人一命吧。”
鹿鸣云里雾里,不明白叶行软的意思。
鹿鸣眼神询问席晋,席晋却低头不语。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远离,主办方更是贴心的疏散了人群,给他们一个宽阔的空间,保证没有人能偷听到他们说话。
叶行软面无表情的跪坐在小腿上,他的目光无神的望着地面,“最近京都在大洗牌,不少根深蒂固的家族都被连根拔起,上到九十岁的老人,下到一岁的婴儿,一个都没被留下。”
“其中,薄家跟顾家损失最为惨重,跟白家为敌的,政见不合的,全部被清理掉,现在轮到我们叶家了。”
叶行软说的话,就好像是有人提前在他脑子里植入了什么芯片,他语气僵硬的把这些事情说出来。
说完以后,他缓缓抬起头,“白帝风的车里现在装有一枚微型炸弹,只要你能让白帝风放过叶家的人,我们就摧毁微型炸弹的控制器,保证白帝风点绝对安全。”
“如果白帝风不愿意放过叶家的人,那大家就,一起死。”
虽然叶行软的头是抬着的,但是他的眼皮依旧是向下耷拉的。
好像是一个行尸走肉。
鹿鸣慢慢消化着叶行软说的那些话,难怪白帝风最近每天都早出晚归的。
他是去做这些事了,他知道做这些事的后果是什么吗?
“你身上是不是也有炸弹,如果我不同意,就会有监视你的人引爆炸弹,我们一起死?”鹿鸣反问。
“是的,鹿少爷。”叶行软眼皮缓缓上撩,他嘴角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不过,已经晚了。”
“炸弹,要爆了。”
叶行软话音刚落,他身上就传来刺耳的滴滴声。
席晋面色微变,抓住鹿鸣就要带着他跑。
但鹿鸣却面色不改的冲到叶行软的身边,他弯下腰,急促问,“炸弹埋在哪个位置?”
“来不及了……”
“来得及,告诉我,在哪?”鹿鸣盯着叶行软的眼睛。
叶行软微微一笑,“在我脑子里。”
鹿鸣大脑“嗡”的一下,瞬间一片空白。
下一秒,他面前出现一道白光,白光耀眼的几乎熔断他的视觉神经。
好一会儿,鹿鸣的视野渐渐恢复,席晋冲过来,在他耳边大喊他的名字。
“我能听到。”鹿鸣低头,看着被炸的稀碎的叶行软。
满地碎肉,飞的到处都是。
但是他的身上却很干净,这些炸弹伤不到他,因为他身上有防御罩,是迷离岛研发出的专门应对这些炸弹的东西。
很先进,外界科学还无法研发出来的东西。
“少爷,您没事吧?”
“我没事,我给白帝风打个电话。”鹿鸣往一边走了两步,拨通了白帝风的电话。
“鸣鸣,想我?”
白帝风含着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你现在在哪里?”
“龙门宫大楼。”
“我一会儿去接你。”
白帝风沉默了几秒钟,鹿鸣又问了一遍,白帝风才说好。
“少爷,我们先去洗澡再去接先生吧。”席晋低语。
鹿鸣瞅了眼满身的血肉碎块,他轻点了下脑袋。
鹿鸣洗完澡后出来,他神情淡淡的,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席晋看不明白的忧伤。
但是席晋不敢多说话。
他来开车,鹿鸣一反常态的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他的神色依然冷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席晋却被鹿鸣的安静折磨的心里七上八下滴,最终他忍不住替白帝风说话,“您不会觉得先生残忍的对吧?”
鹿鸣转过头,眼神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席晋简直想弃车而逃。
许久,鹿鸣才说,“我知道白帝风在干什么,我也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我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觉得,我会值得他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