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阿尔茨海默症,这几个字就像是白帝风咬着牙说出来的,却又多多少少带了几分逗弄戏谑的情绪。
鹿鸣沉默盯着他深刻俊美的五官,缓缓收回手。
倏尔,白帝风睁开眼,眸底藏着几分笑意:“鹿鸣?”
低低的,带着笑意的,很温和的一声轻唤,一下子触动了鹿鸣内心深处的某根弦,他猝不及防的望进白帝风的眼底,看见的,竟然会是真诚跟疼惜。
他……
鹿鸣舔了舔嘴唇,好似沉沦进去了,他在白帝风柔和的眼神里溃不成军,躲开他的视线,鹿鸣低低回应了一声:“好。”
手腕被人轻轻握住,鹿鸣侧过眸子,白帝风接过还在工作的吹风机,就势拍了一下他包裹在黑色休闲裤里挺翘的小臀,随口吩咐:“去洗澡。”
鹿鸣重新走进浴室,他很讨厌今天晚上在会所里沾染上的香水味,花洒冒着热气喷洒出炙热的水线,少年身躯青葱白嫩,很快便被染上了一层绯红。
堆积在不远处的脏衣裤发出微弱的震动声。
鹿鸣关掉花洒,随意擦擦手过去把手机拿起来,他将手机放在耳边,没有出声。
“任务结束,我派人在会所停车场内等你,如果可以就把白帝风也带下来,我查过,他今天只带了两个保镖。”
“我已经向总部申请支援,我们等你信号。”
鹿鸣面无表情的挂断电话,他将手机卡抠出来掰断后丢进下水道冲走,随后才再次回到花洒下。
白帝风习惯用的沐浴露味道是青柠味,清清爽爽的,比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味道好闻多了。
冲洗掉全身的泡沫后,鹿鸣连拖鞋也没有穿,圆润粉红的趾头踩在柔软的玫瑰地毯上,竟带着几分诱人的靡丽。
“怎么没披着浴巾出来。”白帝风豁然起身,抓起一侧微微潮湿的浴巾走过来,不太熟练的披在鹿鸣肩上。
鹿鸣有些诧异,他看不到吗?
还是说,自己的身体毫无吸引力可言?
男人把他摁坐在沙发上,拿起方才用过的吹风机,开启轻柔风为他吹头发,“洗完澡后要把头发擦干,裹好浴巾再出来,否则会着凉。”
鹿鸣感受着他的手指在发丝里来回穿梭的感觉,热风呼呼的,吹的他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之间,他好似听到白帝风在他耳边夸他。
谁家的小宝宝哦,这么可爱,哦,是我家的。
鹿鸣一下子惊醒过来,他一转头,就看到白帝风满眼疼爱的望着他,白帝风嘴角微勾,按住他的后脑勺,强势侵略。
“你要受到惩罚,鹿鸣。”
“什么?”鹿鸣乖巧的趴在白帝风宽阔的胸膛里,他无聊的把玩着白帝风的短发,心里却在思考着该如何实施新的计划。
“不穿衣服,光着身子从浴室出来的惩罚。”
“??嗯,怎么罚。”
白帝风托着他的臀腿,将鹿鸣抱到墙角,而后抽掉他身上的浴巾,鹿鸣这会儿知道害羞了,下意识的挡住,白帝风笑意盎然的拨开他的手。
“十分钟,罚站。”
鹿鸣瞳仁瞪的溜圆,“白先生,这不妥。”
白帝风反问:“你要我摁着你吗?”
鹿鸣舔了舔唇,那大可不必。
白帝风将空调温度调高几度,他优雅的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手中摇晃着一杯香气四溢的红酒,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鹿鸣。
鹿鸣原本觉得有些稍微的害臊,可现在,被他这样看着……羞耻跟恼怒一起袭上来,向来白嫩的小脸霎时间红成了猴屁股。
“许清江死了。”
白帝风抿了一口红酒。
鹿鸣若无其事的继续害臊,手指无助的在大腿上抠弄。
“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鹿鸣抬起眼睫望他:“许清江是谁?”
白帝风感觉好笑,“就是今天,出三千买你的那个。”
鹿鸣这才露出一点点惊讶的表情:“哦……怎么死的。”
“不重要。”白帝风移开视线,淡淡道,“兴许是我杀的呢。”
鹿鸣:“……”
您在说什么屁话,还有,十分钟到了没有?
直接做掉算了,这些垃圾感情游戏,好像也没有那么好玩。
“你怕吗?”
鹿鸣:“……”
您不觉得有点尬吗?
不想聊天。
“怕了?”白帝风放下酒杯,走到鹿鸣跟前,食指挑起他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怕了就乖乖在我身边待着,你靠近谁,谁就会死。”
白帝风先生脑子可能有病,鹿鸣拒绝在这个话题上跟他聊天,他直接歪进白帝风的怀里,低声道:“先生,我腿软。”
白帝风低笑出声,大掌覆在他纤弱的脖颈上,如抚弄猫咪一样上下安抚:“我以后不会这么吓你。”
十分钟结束了。
鹿鸣窝进柔软的大床里,深深吸一口,还有淡淡的青柠香。
白帝风也躺进来,将他揽进怀里抱着,又变态的往下滑了一截,白帝风将脸贴在鹿鸣的颈窝里,各种吸吸。
鹿鸣被他搞得很烦。
他忍不住的扒住白帝风的脸。“白先生,您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
“嗯,有。”白帝风俊逸含笑的脸从被窝里探出来,他亲亲鹿鸣的嘴角,“恋鹿鸣癖。”
鹿鸣一整个无语住了。
白帝风却哈哈笑起来,越看鹿鸣越可爱,虽然此刻的鹿鸣跟他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但是仍架不住是同一个人,他依然很喜爱。
虽然常言道,迟来的深情比狗都贱。
那不重要。
一切都还没发生不是么,鹿鸣乖巧可爱,他多宠宠,鹿鸣就离不开他了。
——
“裴哥,鹿鸣联系不上了。”
深夜,会所地下停车库内,是死一般的寂静,在最靠近墙壁的一截最隐蔽的位置,停着一辆黑色大奔。
男人肤色似麦,五官坚韧,一双眼眸深邃冰冷,他带着黑色耳麦,断了一截的食指轻轻在方向盘上敲击着。
“鹿鸣又私自行动了,我已经向总部请求启用b计划。”
“b计划?”副驾驶位上一头红毛的少年立刻探过头来,难以置信的问,“这个b计划是谁同意的?是不是祁临?他制定这个b计划,有跟她请示过吗?如果你启用了b计划,那么,你将会成为她的头号公敌,你疯了么?”
“既然这么担心,那你先替他去死好了。”
红毛少年微怔,就在刹那间,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他的眉心,男人冷冽一笑,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