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开车将许清风往霍修的公寓送, 中途被催促快一点,便拿出了玩命的架势超车,手心捏方向盘都捏出汗水来。

  并没有揣测许清风为什么着急的原因, 只是按照命令办事。

  许清风本打算自己乘坐电梯去找霍修的, 但司机看他状态不太对, 便擅作主张将人搀扶到门口。

  紧随着就被门后冷漠孤清的青年给整得大气都不敢出, 兢兢业业将许清风送到目的地后就打算告辞。

  浓眉微皱的青年迟疑两秒后才从司机手中将许清风接过来,“没想到才没过多久,你就变成这样了。”

  霍修见多识广, 光凭借许清风这迷离的眼神,微张轻喘的唇,就已经猜到大半。

  理智不甚清醒的男人强行打起精神,站稳自己的身体, 略带苦涩和自嘲道:“是啊, 最难堪的一面都展现在你面前。”

  霍修缓缓松开抿紧的薄唇, 将人往屋里带的时候还提醒道:“希望就像你说的,这会是你最后一次麻烦我。”

  当霍修略凉的手扶住他的时候, 许清风感到滚烫的肌肤似乎都平复下来不少,很舒服……

  即使意识还有些朦胧,许清风也能感受到霍修的冷淡,他咬破舌尖才换来片刻清醒, 推开霍修的手自行站稳, “谢谢你帮我, 麻烦再借一下你客房, 如果能给我些冰块, 那就再好不过。”

  这可能是许清风最客气生分的第一次,他也不想这样, 可事与愿违。

  霍修清冷的眸光先是看了眼空落落的手,接着先行提步朝前,“跟来。”

  等客房内只剩下许清风一个人,他手脚不算利索地将自己严谨的着装全都扒下来,其实早就想这么做了,以为这样就能缓解身体的燥热。

  事实上……

  并没有起到多大的帮助,他便将浴缸放满冷水,在泡进去的瞬间,这份透骨的凉意将他恍惚的脑子稍微清醒些。

  可很快,他就觉得自己的体温好像将这一大缸子水都烫暖和了,这根本起不了半点作用。

  更让人难熬的是这充斥着浑身上下的…

  逐渐被欲望吞噬的许清风已经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了,只知道怎么让自己更舒服点。

  他的手向下……

  提着冰敲门半点没人应的霍修联想到另一种不太妙的可能性,立刻转动门把手闯进去,这一幕便映入眼帘。

  青年手中的冰桶摔落在地,冰块滚的到处。

  哗啦啦的声音抓住了迷蒙中许清风的注意力。

  许清风在察觉到霍修存在后,气喘吁吁道:“帮…帮帮我……”

  可当青年无动于衷地伫立在原地,他不可避免有些焦急,停下动作,上半身支出浴缸,抓住青年劲瘦有力地小腿,并且逐渐往上攀爬。

  “好难受,快救我……”

  许清风嘴里反复念着不成句的词,嗓线沙哑性感,带着种与平常不符的委屈,极其具有反差感。

  霍修稍稍垂眸,就能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半蹲下去,与许清风对视,略显无情的薄唇说:“我是谁?”

  “修,你是修。”

  “不对。”就像故意拖延时间折磨,又像是一种执念,霍修眉眼间笼罩着阴霾,“是朋友、陌生人,还是……你喜欢的人?”

  明明霍修身体里也着了火,可偏偏他还能像若无其事一般克制,还在追寻着许清风的答案。

  可惜许清风无法理解是什么意思,更无法回应,他看似在听霍修讲话,实际上眼神盯着那张合的淡粉看起来很好吃的唇,喉咙干的要冒烟。

  等青年刚讲完,他便双手捧着人后脑勺,迫不及待吻上去。

  只有这样…才会稍微舒服些。

  霍修没有推开来,只是很快反客为主,床上的他跟平日里判若两人,凶猛热烈,控制欲极强,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虽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但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因为霍修认为,他想等男人清醒的时候进行,而不是现在这种神志不清的时候。

  次日清醒过来后的许清风差点以为自己只是做了场梦,但昨晚上的一切都清晰的印在脑海的里,清醒的有些过分。

  更让人费解的是,连头疼脑涨都没有,或许真就像顾朝夕说的,是‘好东西’吧。

  正准备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霍修还躺在他旁边。

  青年睡颜无害,丝毫没有了平日里生人勿近的冰冷感,从侧面看远山般挺直的鼻梁更加优越。

  许清风立刻放轻手里的动作,这种情况下还是悄悄走比较好,也不会有那么尴尬。

  在浴室里将自己丢框子里的衣服穿好,正打领带的时候,从镜子里看见了霍修的身影。

  他稍微有被吓到,但很快又镇定地进行手上的动作,并且问候早安。

  “逃跑的动作很快。”霍修刚睡醒,看起来比起平日更多了几分慵懒。

  被看破的许清风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后,发型稍微还有些乱但影响不大。

  是可以回家整理的。

  “只是不想打扰到你睡觉而已。”许清风否认,“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有些事就先走,昨天晚上……就当没发生过。”

  他用的是口吻斩钉截铁,不留余地。

  跟提裤子走人的渣男有那么点形似,但绝非如此。

  如果让许清风就事论事的话,其实昨夜是个非常美妙的夜晚,除开某些地方还有些酸痛的话。

  霍修的表情因为他的态度而发生转变,开始凝重起来,“只有需要帮助的时候,你才会想起我来?已经发生的的事情,不可能当不存在。”

  “我……”许清风从霍修身边走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我并不是那样无耻的人。”

  “我唯一能确认的是,你或许是唯一肢体接触不会让我感到厌恶的男性,但这并不代表我就能接纳跟同□□往。”

  他说这些的时候,完全忘记昨天他是如何哀求的。

  “你会有后悔那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