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年不仅没放,还抱得更紧,就这样站在原地,还是不说话。
浮生搂着安年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十分认真道:“我已经好了,只是突然想起有点后怕,要早知道我就不去了。”
“真的,一点事也没有了。”
可任他怎么说安年始终一言未发,还是带着他去医院检查了番。
一顿检查下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虽然他什么事情也没有,但安年表情还是不太好看,似乎下一瞬就会盘问什么。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询问,一回到房间浮生就翻出了奖杯捧着送到安年面前,扬起微笑:“送给你,开心一点。”
“给……给我?”
“对,给你的。”
安年眸色暗了暗,抚摸奖杯的手从下面到上面,最后落到浮生手上:“你知道这个奖杯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就是知道才给你的,”见安年没拿住奖杯,浮生装出失落,“不喜欢吗?”
“喜欢。”
他要将奖杯拿回来,安年却拉着他手腕将他搂过来抱着,嘴唇贴着耳朵,缓慢开口:“喜欢,一直都喜欢。”
这句喜欢分明是在说奖杯,可安年是咬着浮生耳朵说出来的,莫名变了味道,意有所指。
浮生下意识缩脖子安年却紧抱他不让他动弹,不咬他的耳朵了,吻落在脖子。
“乖,让我抱抱,你走了大半个月了。”
……
因为F洲的特殊性,比赛的相关报道一样也没有,浮生回国第三天后才流出一张照片。
是他捧着奖杯和弗克的合影。
这个世界和之前的那个不一样,不需要他到处演出,只要有这样一个奖杯在,那他世界著名钢琴家的身份就跑不了。
为此,陈述笑得合不拢嘴。
之后,浮生被安排了一场交流会,主要说说他的心得,国内从事音乐行业的人都可以参加,不设限制。
不少人因为那一张照片而来。
不过大多数人都没听过他,更没见过他,唯一流出来的那张照片还是侧脸照。
是以他才刚到,只不过往前面走了一点就有人不高兴了。
“有的人啊,不该是你自己的位置就别去。”
阴阳怪气的一句是在自己过来时才出现的,针对谁不言而喻。
浮生转身看着那人,装作不知情,笑问:“请问,你是在说我吗?”
“说的是谁自己心里清楚,这里任何一个都比你有资历,大家都还在后面等着,你跑前面做什么?”
这样一看现场的确只有自己略显年轻,人家有意见也正常。
浮生刚要开口解释,对方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我们这个圈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挤进来的,你以前的圈子混不下去就想过来?还得看看自己够不够斤两才行!”
知道了。
这人一定是知道自己混娱乐圈混得有点惨的事情了,估计还是自己的黑粉。
浮生挺想反驳的,但今天这是直播,而且已经开始了。
之前他就发了微博让粉丝来看,现在不太好发火,因此他再开口。
可他不搭话,避免不了有人对他以前的圈子感了兴趣。
“你以前是什么圈子的?”
不问还好,一问大家都来了兴趣,刚好交流会才没开始,兴趣就更大了。
浮生知道,大多数还是无聊跟风,毕竟只要有一人开口了,不附和都难。
他不想说,可面对那么多双好奇的眼睛,只好扬起头。
见他有动作,众人视线落在他身上。
“是什么?”
浮生缓缓开口:“生物圈。”
生物……
神他喵生物圈!
直播弹幕已经乐疯了,现场的人也有点尴尬,差点维持不住脸上表情。
最开始那人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你……”
“你在哪里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
一句话,让那人开不了口,循着声音朝前看。
最前面的位置,陈述已经坐下了,坐下的位置刚好可以看见浮生,于是起身下台。
“陈老。”
“陈老。”
所过之处皆有人道好。
相比于自己,老师是真的受人尊敬。
浮生恭敬喊:“老师。”
“你在这里做什么?大家都等着你呢。”陈述已经过来了,看着围过来的人十分不解。
陈述过来后不少人脸上呈现疑惑,浮生清楚看到自己喊了声老师后刚才那人唰地一下白的脸,看着自己没了刚开始的拽劲儿。
他笑道:“遇着个人问我问题呢。”
“问什么?”
那人额头发汗。
浮生看着他,看得那人越发心虚,耸耸肩:“没什么,开始吧。”
在场的经验都丰富,浮生实在没什么可交流的。
拎了三句来说。
“我在国外长大,音乐一直都是我的梦。”
“这次比赛在F洲,很幸运,我活着回来了。”
“很幸运,我活着拿到了奖杯。”
三句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
谁都知道F洲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也正是因为知道才沉默。
网上有不知道的人刚发出疑惑就有热心网友跳出来科普。
总之,在F洲拿到的奖杯可比其他地方含金量多多了。
那里危险,但想拿到好名次却不容易。
F洲的评委可不会因为比赛人少而随便给出奖杯,能给出去的只是因为值得给!
浮生说完后好一会儿才有人开口,不过他实在没什么可说了,偶尔答复一两句,其余的时间都在听别人说。
直播交流会一结束,众人才知道浮生发的“一鸣惊人”是什么意思,之前嘲讽的人不再发言,微博底下全是一堆恭喜祝福的评论。
浮生以最小的年纪获得了大师的称号,更是世界级钢琴师。
之前粉丝戏称的“花瓶什么都不会”的评论默默删除了。
浮生有了足够高的身份和地位,之后再做什么不会有人说什么。
他的一言一行在别人看来都是可取的,他的恋爱关系也被人接受,不会再有人骂他是死同性恋。
很现实,也很不错。
因为在他交流会结束后安年就带着他去国外结婚了。
本来之前安年一直就这个想法,他持拒绝的态度,现在没人会说什么后正好提上日程。
两人在教堂许下承诺,相视一笑,紧扣着手,眼里只有彼此,一吻吻下终身。
交缠的唇,似乎怎么也吻不够。
听风声把爱意传进彼此耳朵里。
长路携手,岁月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