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不是可以躺平的世界,浮生迫切想要改变现状。
因此第二天起得更早,等下人诚惶诚恐打算照常担起喊床服务的时候他已经在院子里蹲马步好一会儿了。
也无需做得怎么样,只要的确在练就行了,到时候他展现出武艺也不会太突兀,毕竟他现在可没被废,上个世界江湖第一杀手的身手可以用。
浮生打算安心扎马步,他给赵胜放了一天的假,可原本应该明天才会见到的人此刻站在了他面前。
他才吃了午饭,来回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赵胜和老母亲怕是话都没说上几句,这到底是有多怕自己只是说着玩玩的?
若是连府里人都不相信,外人又如何相信?
浮生决心要证明自己,打算多奖励自己半个时辰。
赵胜站在原地,瞪大的眼睛完全暴露了他的想法,他开口:“过犹不及,今日就到这里,大人明日再继续吧。”
赵胜的想法完全摆在脸上,深深刺痛浮生的心,他接过下人递过来的大氅,拂去受伤的表情道:“那正好,我们去寻孟书说说话吧。”
赵胜又愣了一下,脸上疑惑没有任何掩饰,说了声好。
昨夜雪下得大,今早停了一会儿现在又下了起来,扫干净的路不知何时再次铺上了一层薄雪,雪上留下了一串往前延伸的脚印。
浮生抬头一看,视线里出现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浑身透露着可怜兮兮,一看就是小奴隶安年。
受伤了就好好待着,天寒地冻的,出来作甚?
“系统,他要去做什么?”
【洗衣服。】
“洗什么衣服?”
他记得没有派这个任务给安年。
【当然是下人的衣服啦,主角现在只是个小奴隶没资格洗宿主的衣服,宿主不要想多了。】
浮生:“……”
他默默看了会儿招来身边的人吩咐几句不要叫安年洗那劳什子的衣服后继续往前走。
一个计划瞬间成型,边走边问:“我要培养一批忠心的人,还得全部会武,这事儿就交于先生怎么样?先生就负责他们习武。”
抬眼,已经走到了目的地,赵胜只是低下头以示态度。
浮生到的时候里面正讨论得开心,一见他来了就不说话了纷纷起身行礼。
“大人。”
“嗯。”浮生自顾自地走到主位上坐着,他今天可不是来听说教的,因此问:“我要培养一批心腹影卫,可光是一群武夫却不行,诸君有什么妙计?”
他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然而这些人却是面面相觑,没有出谋划策的意思,更没有主动请缨的意思,眼里尽是疑惑。
孟书站了出来:“臣愿意教他们懂规矩,识礼仪,识文断句。”
“甚好!”
这么多人都比不过一个孟书,浮生给他投去一个赞赏的表情。
不愧是活到最后的一个人物,就是会审时度势看脸色行事,是个细节的人。
“那此事就交于你们二人了。”
孟书正要领命,咋一听到这个“二”字,不解地抬头,然后就看见赵胜上前行礼说了声是。
莽夫。
孟书瞥了赵胜一眼站得远了一些。
赵胜则是被看得莫名其妙,只觉得他们这些人除了谈谈诗词就会阴阳怪气看不起人。
毛病。
浮生要培养心腹不是说说而已,对这件事他十分认真且上心,同时也是换个方式关心关心主角。
毕竟这次的选拔就是在奴隶中进行,只要选中了待遇简直就是往上爬了个天梯!
浮生亲手打造的一个扶杆,他以为安年会抓住这次机会,毕竟这是现下改变他处境的最好最快且有效的方式。
然而,让浮生没想到的是交上来的名单里根本就没有安年,再一打听人家根本不在乎!
每天除了干活就是呆在他的柴房里不出来,神秘兮兮还谁也不见!
有猫腻!
莫不是被打抑郁了?
浮生真的超级想直接下令要求所有奴隶必须加入,可这样一来安年是参加了,但仇恨值也上去了,索性只能暂时放弃。
这个计策失败,但养忠心于自己的影卫却是真的,浮生特地给了他们一处院子用来习武,专门取名为卫。
人全部搬到卫院去住,通通脱离奴籍,他偶尔也会去看看练习的效果,大多时候看见的是气得脸通红的赵胜,和一脸悠闲的孟书。
就算做了近距离同事,两人还是不对付。
但大多数时间浮生都是在院子里自己练习。
微生老将军自从知道他开始上进后高兴得送了他把弓,所以浮生练武的事情又多了一个项目。
马步要扎,剑要耍,弓也要拉。
有时老将军心情好会指点一二,心情不好直接一巴掌并且说出那句“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儿子”的话。
这些浮生都理解,老父亲肯定是被战友气着了拿他出气呢。
岁月周而复始,寒冬在不断交替的白天黑夜中离去,世间最后一点雪融化的时候,浮生的武艺已经不需要赵胜教了,影卫里也选出了影卫长,影卫们不曾懈怠,再有段时间就可以分批出来值守了。
而这一个冬天除了刻意之外,浮生一次都没有见过安年,要不是系统的提醒他都差点怀疑安年已经冻死在柴房了。
今天,浮生难得见到了安年,是因为府里买了新奴隶成为安年的搭档,他不再是唯一的一个奴隶了。
而浮生也只是去看看,按照流程要是见到不喜欢的就丢出去,合眼的就留下。
但他是不会丢下任何一个人的,全部都送去卫院那边,通通成为影卫才好。
如果奴隶都去了卫院,安年又成了府里唯一一个奴隶。
浮生又重新拾起了之前的想法,找到了机会问:“为什么不去卫院。”
“贱奴这就去。”安年低下头,身子跟着弯下去,语气却没有任何起伏,宛如已经习惯了主人家随意发落的看淡一切的奴隶。
浮生看着安年要朝卫院的方向去,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迫使他停下:“不用了。”
“你不愿那就不去了。”
“贱奴有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