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你或我的>第19章

  走廊一时间有些安静,隐约能听见些外面传来的音乐声。

  “那你们先聊,”男人倒没什么意见,对倚住墙壁的余椿说,“聊完记得找我。”

  余椿都快要找不回自己的声音了,“嗯”了声,才发现自己嗓音已经哑了。

  等那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后,余椿看了看自己的鞋尖,才抬起脸去看李与吾。

  “……好久不见?”他犹豫着问了句。

  李与吾跟五六年前不一样了,他能感觉到,好像长高了不少,肩更宽了,穿衣风格也变了。

  变得一点也不熟悉了。

  “好久不见。”李与吾隔了一会儿才说,视线停留在他指间片刻,又转回到他脸上,“你开始抽烟了。”

  余椿莫名有一丝做坏事被当场抓包的窘迫,偏过脸,顺手将燃着的烟头搓灭了,指腹沾了一层灰。

  “还挺巧的。”他笑了笑。

  李与吾忍不住在心里揣测他跟刚才那男人的关系,看起来不可能是情侣,也不像是余椿会喜欢的长相。

  “你跟梁虑怎么样了?”他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还好吗?”

  余椿一愣,旋即又低声笑他:“你消息这么滞后啊,我们早分了。”

  见李与吾怔在原地,他想了想又补充说:“大概就在你走之后没几天吧,突然说谈恋爱太累了,就把我扔了。”

  “哦,”余椿看他,掀起眼皮弯出一条薄薄的褶儿,“还有你。”

  李与吾总觉得他这句话里含了些许怨气,但他没办法反驳,因为余椿说得没错。

  的确是把他和梁虑都扔下了。

  本来心情还不错的,可见遇到旧人不是什么令人感到开心的事情。

  余椿变得跟他记忆中大相径庭了。

  他想不出自己该说些什么,两人之间的氛围又重新沉回去了。

  “那你们还有联系吗?”

  “有没有联系的也跟你没什么关系吧。”余椿笑眯眯地呛他,跟刺猬似的浑身竖起刺儿了,弹干净指尖的烟灰,“梁虑应该也不太想见你。”

  李与吾能猜到他是误会了些什么,但没解释,轻描淡写说:“我那时走了不是正和你意吗,没人跟你抢他了,做梦都能笑醒吧。”

  “那有什么用,我们不还是分了。”余椿开始烦了,眉头皱起来,“李与吾,我真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没学会说好听的话。”

  余椿几年前李与吾走得很坚决,所有联系方式他都拉黑了,梁虑想去找他,不信邪地打了好多遍电话,才发现李与吾那时说得都是骗他的,说什么以后会好,全都是骗他的。

  梁虑没颓废的太过分了,李与吾走后的整个暑假都窝在家里照顾猫,打电话说分手时语气也很稀疏平常,就像在陈述一件见怪不怪的事。

  余椿记得自己接到那通电话后歇斯底里了,说了些什么骂了些什么也都不记得了,在那之后梁虑便不再见他。

  他偏执地认为这一切都是李与吾造成的,如果没有李与吾,他和梁虑之间一定比现在要好。

  但现在提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余椿深吸了一口气,不愿再说了。

  “抱歉,”李与吾说,“我——”

  “我的炮友走了。”余椿突然打断他,话题转变速度让李与吾跟不上,目光直勾勾看他的脸说,“好久没见,不如上个床吧。”

  ——

  赵遐在吧台左等右等都没等到李与吾回来,去洗手间找了一圈也没有,正要打电话问,便收到他发过来的微信消息了,只说有事先走了。

  小吕知道后瞬间一脸失望,“怎么就有事儿走了啊?我联系方式还没要呢。”

  “下回吧。”李与吾不在,赵遐也没必要待在这里了,跟她简单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下回我再带他来。”

  他再次打来电话时两人已经进了酒店房间,余椿勾着李与吾的脖颈,鼻尖抵在他颈窝里闻。

  “你喝了好多酒。”余椿小声说,一下一下从他的脖颈亲到下巴,蓬松柔软的发丝蹭着他的侧脸,眼睛睁得很大,想要去听他的通话内容。

  “没喝太多,”李与吾回答他,“是酒撒在衣服上了。”

  “你干嘛去了?”赵遐听到他说话,连忙问。

  “有点事儿先走了。”李与吾一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搂着身体软绵绵的余椿。余椿不想让他分心去讲电话,压着肩膀去够他的唇角。

  他故意发出很大的动静,电话那头的赵遐听见了,沉默了片刻,但他没挂电话,又问:“你跟谁在一起呢?”

  这句话听起来已经有些越线了,余椿亲亲李与吾的脸,小声跟他说:“谁啊,怎么在我跟你做爱的时候打电话。”

  李与吾怕赵遐会听到,说了句“别闹”。

  但赵遐已经听见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清清亮亮的。

  他深吸一口气,说“那你先忙吧”,便挂断了电话,又下了旋转楼梯返回去喝酒了。

  ——

  李与吾刚拿下手机,余椿便凑上来,手指夹走了他的,然后揣进自己口袋里。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要接其他人的电话,”余椿动手去解他的衬衫纽扣,还一边细碎地吻他,不开心道,“我会吃醋的。”

  这句撒娇的话一下子就把李与吾拉回五年前了,余椿很粘人,尤其是在床上,不准视线和身体离开他, 不然就要发脾气。

  李与吾从前不知道因为这种事儿哄过他多少回。

  余椿比刚见面时还要热情了,跨坐到他大腿上,垂眼看他表情,指尖沿着他的胸口一点点向下滑。

  他原本只是心血来潮去楼下新开的酒吧喝杯酒,穿着也随便,套了件单薄的卫衣就出来了,没想到会遇上李与吾。

  早知道穿漂亮点了。余椿一边想,又亲亲李与吾,抬手掀掉了自己的上衣。

  过去几年,他身体还是瘦的要命,腰间的肉很软,挺起胸口时能很清晰地看到侧肋,摸上去也硌手。

  唯一不同的是胸上的肉变多了,像刚发育的女孩子,软肉微微隆着,还没等碰,乳尖便从粉红的乳晕里挺出来了。

  “你摸摸我呀。”余椿跟他撒娇,拿起他的手盖到自己胸口,李与吾的手指陷进去一些,像信号似的,余椿开始晃着腰蹭他了。

  他们贴在一起接吻,缓慢暧昧地做些前戏,房间里的温度越发高了,额间渗出薄汗。

  余椿喜欢坐在身上做爱,尤其面对喜欢的人,这样他可以搂着伴侣的肩膀和腰背,被拢在怀里,浑身上下都跟他紧贴着,是皮肤接触面积最多的姿势。

  他许久没做过了,穴口又干涩又紧,李与吾舔湿了手指去帮他扩张,刚探进去一个指节,余椿便疼的整个身体都绷紧了。

  “好疼的。”他亲亲李与吾的鼻尖小声说,“你轻一点儿。”

  “嗯。”李与吾也冒了汗,不再去看余椿的脸,视线落到他胸口,很轻的、一点一点的向深处扩充自己即将占有的领地。

  余椿下巴垫在他肩上,跟猫似的吸气,腰杆都有些打颤,赤裸着的身体都泛起一层红,是要熟透了的水蜜桃。

  等他觉得没那么疼了,便直起身,扶着李与吾的性器,哼哼唧唧地找自己的穴口往里塞。

  他挺着胸口扬着脖颈的动作看得李与吾眼皮跳了下,感受到龟头顶进去了,掐着他的腰朝下压,抬了下巴去跟他接吻。

  “你太大了。”余椿在嘴唇相触又分开的间隙对他抱怨,坐在他的大腿上,自上而下地晃动起来。

  李与吾掐他摇摇晃晃的臀尖和胸口,性器整个被包裹进湿漉温暖的腔道里了,破开深处堆叠拥挤在一起的肠肉,缓慢地被吞进更内里。

  他底下的这处比嘴还会吸吮,才吮了没两下,李与吾却已经不满足于这些了。

  猛地冲撞进去时余椿尖声叫了下,嗓子都被捏细了似的,穴口瞬间绞紧了,李与吾亲亲他的脸颊,两人换了体位,余椿被压在了床上,黑软的发丝铺展开,又像朵含苞待放的玫瑰。

  跟李与吾这样做爱一下子让他回忆起从前了,这滋味算不上太好,眼眶也跟着发酸。

  余椿从前喜欢在梁虑床上跟他做爱,怀里搂着梁虑的枕头,闻着梁虑的味道,边被带着橙子香气的李与吾罩在身下。

  心里那阵爽快的背德感会涌上来,直至将他们两人从头到脚淹没。

  梁虑通常不会打扰他们,只是背对着床坐在书桌前写作业,敲键盘的声音不会很响,但又时时刻刻提醒他们有人存在。

  这会让李与吾收敛一些,不会那样大开大合地操弄他,但也只是收敛一点点。

  他还是进入的又凶又狠,余椿用大腿内侧去摩蹭他的腰,小腿缠绕着他,腰底下垫了个枕头,让他抽插的更顺利了,性器狠凿进腔道深处,会伴着梁虑敲击电脑键盘的声音,一下接一下撞他。

  余椿每次都要被操的哭出来,然后搂着李与吾的脖颈讨好地亲亲他,再说两三句求饶的话。

  他很怀念这种感觉,但这感觉猛然间回来了,他却觉得无所适从了。

  ——

  李与吾发现他在走神,拽着他的手腕把人拉起来,顶到床头。余椿细长的腿搭在他身上,白软的肚皮叠出几层薄薄的褶儿,眼眶含着层泪,扬起头承受他绵长的吻。

  “在想什么?”李与吾问,亲亲他的眼皮。

  “没什么。”余椿摇摇头,转了话题,“我还以为你离开这座城市了。”

  “没有。”李与吾偏开脸,不愿再提这些。

  他们之间丝毫没有暧昧的气息,反倒像老友巧遇后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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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都没了做爱的心思,一次后便草草结束了。

  李与吾穿衣服时,余椿没着急起来,倚在床头让他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摸了烟盒打火机出来。

  他们没交流什么,余椿抽了支烟出来咬在齿间,点燃后吸了一口,烟草味渐渐填充满整个房间了。

  “什么时候开始抽的?”李与吾看了看他齿间的烟,冷不丁问了句。

  “早了。”余椿也看向他,烟雾挡了半张脸,很快就散开了。

  “那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我以为你看出来了呢。”余椿露出一个很淡的笑,手悬到烟灰缸上弹掉燃尽的宴会,“陪酒啊,挣提成钱。”

  李与吾知道他在开玩笑,抿了下唇不再问了,系好衬衫的最后一粒纽扣,要穿外套时才想起落在赵遐的酒吧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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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送你回家?”

  余椿摆了摆手,扬着脸吐出一口烟,“不用了。”

  李与吾没停留,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