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月不知道关于林阈的那些事，当她知道哥哥交了新的男朋友时还稍稍惋惜了一下。
“啊，我这里还有他送的伴手礼……正好收拾一下寄还给他吧，看起来还挺贵重的样子。”宋明月说。
宋见星不置可否，“你决定就好，要是喜欢的话也可以留下来，我是不介意。”林阈当然更不会在意，他只不过是授意自己的秘书随意挑选了适合送给女孩子的礼物，约摸着那是个什么东西他都不知道。
“还是算了，既然要断就断的干净点好。”宋明月嘟哝了两句，那边很快传来妈妈喊她吃饭的声音，她高声答应着，挂掉电话之前对宋见星说，“有空拍张照片给我看看！”
杜如月的声音渐渐靠近了，笑着问她是什么照片，宋明月随口应付了两句，电话就断了。这是几个月来宋见星第一次听见母亲不带一丝拘谨的声音，熟悉又陌生的像是老旧相机拍摄出的褪色照片。
他抿着唇把手机放在一边，越晗抬着脸看他，没说话，很安静的抱了一会儿。
“露天温泉哎……”越晗眼睛亮亮的。
宋见星没想到他连这个都听到了，愣了一下，问他：“你想去吗？”
“想去！”这次回答的倒是很干脆，越晗使坏把他拉回了被子里，“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是赖床时间。”
“等一下，”宋见星道，“你今天不用上课吗，不是说还有一门没结课唔……”
后面的话都被堵回肚子里了，越晗像个八爪鱼一样箍紧了他，心虚的闭上眼，“反正已经迟到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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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晗真正完成所有考试迎来假期的那天也下了雪，最后一场结束的时间临近傍晚，因为天色昏暗，校园里的路灯早早地亮起来，他一走出教学楼就看到宋见星等在其中一盏下面，他忍不住小跑了几步迎上前，纷纷扬扬的雪花都挂在他发丝和肩膀上，宋见星刚一抬手他就低下头，傻笑着让人帮他拍掉那些落雪。
“傻死了。”宋见星手里的伞被接到了对方手里，他推了推越晗，说，“刚刚郑曜已经把地址发过来了，离这儿不远，快点走吧。”
“好啊。”越晗笑了一下，自然而然的牵起他冰凉的手走进喧嚷的人群里，“想这么做很久了，简直像做梦一样。”
“我以前走在这条路上的时候就有想过，要是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那样我就直接跑到你面前来，然后问……”他忍不住又笑了一下，牵着宋见星的那只手跟他交握着晃了晃，“问你‘姐姐，可以牵你的手吗’？”
“可以啊。”宋见星把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发热的脸颊，他跟越晗做爱的时候都没这么害羞过，没想到像这样只是牵着手就让他脸红的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人。
也不知道是谁故意放慢了脚步延长时间，总之他们到的时候郑曜已经等到麻木了，他看着两个人走进包间，凉飕飕的说，“怎么，你们俩路上还堵车了？”
宋见星知道跟他呛两句就没完，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他这种没有男朋友的人，越晗倒是冲他礼貌含蓄的笑笑，向他伸出手去。
“你好啊，小学弟。”郑曜虽然没好气，但还是跟他握了下手，“想吃什么自己添吧，这顿我请。”
下雪的冬天就是应该吃火锅，他们三个都没什么好挑的，谁请客谁说了算，最后是郑曜拍板定下了这个地方。
因为偏高的人均消费，这家火锅店即使就开在大学附近人也不见有太多，不过店主人似乎并不在意人气，而是颇有情调的把店面布置的非常雅致。这却是正好与郑曜那种穷讲究的性格不谋而合。
吃饭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郑曜在说，他今天兴致不错，喝了酒，话匣子打开了就关不上，宋见星埋头吃饭，放越晗一个人应付他。
“我去要两杯冰啤。”宋见星实在是忍不住，悄悄跟越晗说，“等他说完发个消息给我我再回来。”
他吐了吐被辣的发烫的舌头，拉开散发着檀木香气的房间门走出去，长廊与前厅之间被用几扇镂空的屏风隔开，他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那儿，一时间没想起来是谁，等点完单折返回来时才猛然想起来，那好像是钟玉。
不过这时候大厅里已经不见人了，宋见星耸耸肩，心想这里也不是什么偏远的地方，终于到这里来也很正常，而且如果是钟玉的话，就算他真的是跟着郑曜来的宋见星也毫不意外。
“那会儿他爸妈忙着给小明月看病，没多少时间管他，有一天他就拿着一条裙子跑过来问我，嗝，问我如果他是女孩子的话他们会不会多爱他一点，哎哟我的天……那时候他还是个小可怜，现在，现在就是个，嗝儿……”
回到包间的时候郑曜正举着筷子跟越晗聊到他小时候，宋见星眼角突突的跳，指着人问越晗，“他喝了多少？”
“嗯……又喝掉刚刚老板送的一瓶，还剩下不到半杯。”越晗说，“我真的拦不住。”
“我跟你说，这个小逼崽子，晚上跑到我家哭，哭完睡着了，半夜做梦抓着我叫妈……”
“可以了，现在立刻把他说的话全都忘了。”宋见星捂上他的嘴，拿过外套穿起来，回头跟越晗说，“等下找个人把他送回去，我们也走吧，外面雪积已经起来了，再晚一点温度讲下来要结冰，会不太好走。”
他说着，自顾自从郑曜口袋里摸出手机来，本意是想着拨给他最近的床伴让人把他带回去，但通话记录一打开，一连串全是拨给钟玉的未接，宋见星后槽牙酸了一下，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听他说完后，钟玉的语调很平静的询问了房间号码。他出现的很快，这验证了宋见星先前的所见不是错觉，他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一个人，却很稳当的把郑曜架起来，“我带他去楼上房间休息。”
宋见星眨了眨眼，错身而过的时候，他隐约听见钟玉嘟哝了一句
“酒量没他们说的那么好啊，是不是有点太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