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周末一觉睡到下午三点，李颂醒的时候正好裴叙从外面买完菜回来。
裴叙给床上坐着的李颂递过去一杯温水，李颂捧着水咕噜咕噜喝完，发出一声喟叹。
“有哪里不舒服吗？”裴叙这么问，脸贴近李颂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热后才安心起身。实际上裴叙出门前给李颂测过体温，但他还是不放心，尤其是像李颂这样神经大条的人，估计就算发烧也会以为是盖被子闷的。
“没有。”李颂说，他浑身没有任何不适，昨天事后裴叙抱着他去浴室特意清理过，虽然后面在里面又做了一次，但睡觉的时候李颂迷迷糊糊有意识裴叙给自己上了药。
“想吃什么？”裴叙把食材拎到桌子上，探头问李颂。
“有什么啊？”李颂趴在床上，翻了个滚，依旧没有起身。
“算了，你还是喝粥吧。”裴叙擅自下了定论。
“你不要起来参观一下吗？”裴叙在合上厨房的门之前，丢下最后一句话给李颂。
李颂缓了会，从床上下来。赤着脚踩在地板上，打开裴叙的衣柜，随便拿了件棉质长袖套在了身上，身下依旧空荡荡的。
“师兄，拖鞋在哪里？”李颂扒开厨房的门，巴巴地望着裴叙。
裴叙低头看李颂赤裸踩在地板上的双脚，有些无奈，拉开门，叫人在原地等着，自己去给他拿。
李颂望着裴叙围着围裙给自己找拖鞋的样子，哑然失笑。
裴叙很快拎着一双拖鞋回来，放在李颂的脚边。李颂踩进去，看裴叙在洗手台洗手的背影，从后面抱上去。
“松开，我要收火了。”裴叙拿毛巾擦着手上的水，一面偏头跟人说。
“我不！！”李颂缀在裴叙身后，一步步跟着人到灶台。
裴叙关了火，里面的汤汁收得正好，用筷子夹起一块可乐鸡翅吹凉以后递到李颂嘴边。
“好吃的！”李颂给出赞誉。
裴叙拦住他的腰把人放在大理石的壁台上，望着他的下身，“裤子呢？”
“没找到。”李颂打着哈哈想糊弄过去。
裴叙朝人大腿根掐了一把，满手滑腻，握着他的腰固定住，“没找到还是不想找？”
“你对我未免也太严苛了一点。”李颂两条细直匀称的腿搭在裴叙腰后，若有若无地撒娇。
裴叙借着力直接往厨房外面走，吓得李颂手赶紧环住裴叙脖子，裴叙伸出一只手托住李颂臀部，走到客厅把人扔在沙发上。
“准备吃饭。”裴叙撂下一句。
两人在客厅随便放了一部电影做背景声，围着桌子吃了一顿还算丰盛的午晚餐，有粥，有可乐鸡翅，裴叙还另外炒了两个素菜。
饭后李颂帮裴叙一起收拾碗筷，两个人的餐具没多少功夫就收拾干净，客厅偌大的落地窗前能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抹夕阳的余晖沿着海平线做最后的挣扎。
李颂躺在沙发上，窝在裴叙怀里，跟人一起看着最后一丝霞光跃落，天边只剩下斑驳的色块。
李颂想两个人一起躺着，显然这个沙发的空间并不能实现这微弱的要求。
“你这沙发有点小啊，感觉做什么都不方便的样子。”李颂跟人抱怨。
裴叙扫了眼李颂搭在自己身上两条赤裸的长腿，握着人的脚裸往下拽，起身压在李颂上方。
“是吗？我觉得干*你挺方便的啊。”
“你不要欺负我。”李颂把裴叙推开，坐起来，靠着沙发软垫。
“换一个电影吧，裴叙，”李颂说，“这个电影一点也不好看。”
“那你想看什么？”
李颂从裴叙手中抢过遥控器，按了半天，也没找到想看的。
他恹恹地扔下遥控器，打算手机投屏之前看过的影片，连上的时候，裴叙指着李颂账号的收藏。
“就这个吧。”
裴叙指着的一张画报上赫然是两个男人接吻的画面，是一部尺度不小的腐漫。
“换一部吧。”李颂摸着鼻子说。
小举动被裴叙尽收眼底，他更加笃定，“不，就这个。”
裴叙抢先替李颂按下播放键，电影开始上映，一出来就是做爱的画面。
画面倒算不上有多冲击，毕竟是漫画，但叫得很好听。
“我去穿件衣服。”李颂说，下了沙发准备走，被裴叙一把拉回来。
“不用，我脱了借你。”
“……”
裴叙手放在裤腰上，问他，“是要裤子吗。”
“不要了。”李颂缩坐裴叙脚边，不再轻举妄动。
“你喜欢这个电影啊。”裴叙开始没话找话。
“没有，一般般吧。平时看严肃文学比较多。”李颂跟着鬼话连篇。
“哦。一般般喜欢还收藏。”
“看的都是什么严肃文学啊？说出来让我也升华一下。”裴叙接着逼问。
“了不起的比尔盖茨。”李颂依稀记得有这一本。
“……”
裴叙笑出声来，“它是不是还有个姊妹篇叫《了不起的盖茨比》啊？”
李颂听着有点耳熟，一时没反应过来，点点头，“嗯，确实有两部。”
裴叙把人扯过来，按在沙发的椅背上亲。
“就你这种智商，下次骗我前打好草稿。不然你一定三两句就原形毕露。”
“骗人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知道吗。”裴叙掀开李颂的上衣，定定说。
“知道，”李颂从裴叙的手中夺回衣角，勾住裴叙下身运动裤的系带，“要赔得倾家荡产。”
他混不吝地笑，手往人家裤子里伸，“但是师兄不要给我打点折吗?”
裴叙握着李颂的手把人压在沙发上，两人交叠，沙发的空间倒是绰绰有余。
裴叙压着声音说，“打啊，怎么不打，给你打骨折。”
“把腿抱起来。”
李颂照做，身下的最后一寸布料也被扯下来。
裴叙捂着李颂的嘴，盖住他的呻*吟。李颂在偏头的时候看到了落地窗玻璃上两个人交缠的倒影，喊裴叙一起看，进去的时候两个人都浑身一滞。泼天的刺激。
电影是倒叙的拍摄手法，到最后呈现的就是比开头更详细的画面。
莫名地，相互呼应。
裴叙松开手，亲了亲李颂的唇瓣。叫李颂听，也叫李颂看。李颂的脸更红。
“颂颂，你叫得更好听。”裴叙伏在李颂耳边说，身下动作更快。
渐渐两种声音重合起来，荧屏上，荧屏外，都是一样的声音。
后来荧屏上的声音停了，荧屏外的声音也依旧生生不息，如烈火燎原的态势，甚至愈演愈烈。李颂被包裹在烈火中，却有溺水一般的窒息，他喘不过气来，向裴叙求救。
求着他，轻一点、重一点，快一点、慢一点。任凭发落。
李颂被折磨得流出生理性的泪水。
裴叙突然停下来，搂起李颂汗湿的背，一下一下地给人顺气。李颂好点了，他就把人薅起来，翻了个身，跪在沙发上，继续挺进。
他搂着人，切合得严缝密合，李颂还在哭。
裴叙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频率加快，吻着人在耳边厮磨，“颂颂，你听，好大的水声啊。”
豁地一下，李颂泻出来，哭声渐止。
裴叙扯了件薄毯，让李颂趴在自己身上，毛毯盖在两人身上。
裴叙给脸下的人擦干眼角的泪，又亲亲泛红的眼尾。
“我没有力气了，裴叙。”李颂带着哭腔，躲开裴叙的吻。
“我知道，对不起，有点过分了。”
“嗯。”李颂咬了裴叙一口，咬在他下巴处。
“搬出来跟我一起住吧。”裴叙揉着李颂的头发，随他咬。
“我要实习。”
“我看房子的时候问过了，这里有直达你实习公司的地铁。”
“我要出去玩。”
“可是你有家了，而且我也没说不让你出去玩啊。”
“我讨厌裴叙。”
裴叙笑笑，“嗯，但裴叙爱你。”
“而且裴叙也知道你爱他，你自己说的。”
李颂又咬了裴叙一口，不过这次没咬下巴，咬在嘴上，很生气的一口，嘴角渗出血丝，又给人舔干净。
“你还得读博吧？”
“嗯。”裴叙答。
“陈期是不是说过你们医生很难找对象？”
“是啊。”裴叙亲了李颂一口，很轻。
“确实，等你读完博都快30岁了，谁还要你啊。”
裴叙有些好气地笑，“没那么夸张，还没那么老。”
“不过人家肯定看不上我这种才工作的了。”
听到这里，李颂开心地笑，他望着裴叙的眼睛，“那你好可怜哦。”
“是啊，好可怜哦。”
裴叙举着钥匙晃，“而且又没经验，初吻初夜都被一个人骗了去，偏偏人家还爱玩，又爱喝酒。”
他好像真的犯愁一般，问李颂，“你说可怎么办呀。”
李颂泄气，趴在裴叙胸膛上笑，“知道啦，我会好好负责的。”
李颂接过钥匙，塞进钱包。
钱包的扉页是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大头照。
裴叙拥住李颂，想起两人的点点滴滴，那些啼笑皆非的往事。
李颂啊，看着咋咋呼呼，表面黄得管不住，实际真咬一口就会发现，甜得不行。
跟蛋黄派似的，裴叙好笑地想。
“裴叙，”李颂喊他，裴叙应。
“我又想再来一次了。”意下所指，两人心领神会。
裴叙翻身，亲着人动作时分神想，有时候这蛋黄派在某些方面还是挺表里如一的。
不过好在，他喜欢。
室内春光正好，而他们还有长长的一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