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边界失控>第二十章 *-*-*-*

  胡闹完已近下午两点。

  蔺怀饿得肚子咕咕叫,乖乖坐在餐厅等蔺景渊做饭。

  蔺景渊炒了四个清淡小菜,熬了香喷喷的米粥,给他陆续端上桌,一起吃早午饭。

  蔺怀想起什么,问他什么时候走。

  “明天十点的飞机。”蔺景渊给他剥好鸡蛋,放在他的盘子里:“要不要回云京?我会安排好一切。”

  蔺怀搅拌着米粥,声音很小:“没名没分的,不回去。”

  “什么?”蔺景渊没听清。

  “乔北昭还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我回去做什么啊?”蔺怀抬起头,故意气他:“我需不需要有当小三的自觉啊?藏起来,不见光,像圈养的金丝雀那样。”

  蔺景渊挑眉,面露一丝无奈:“我会处理好。”

  “那我也不要现在回去,詹女士那么赌气我都不肯回去,你一来我就回去了,岂不是让她很没面子。”

  蔺怀贫完了,认真起来:“我手上还有两个项目,付出了很多心血,我不想半途而废,我得负责到底。”

  “还有就是...”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看心理医生是因为失眠。我每天都睡不着觉,已经很多年了,之前赵医生初步诊断是郁抑症,但检查结果又很正常,我的心理出了问题,找不到根除的药方。”

  “失眠,敏感,易暴易怒,喜怒无常,几乎变成我的常态。”蔺怀沉默半晌,还是开口:“你毕业回国后,我愈发控制不住自己了,病得越来越严重,后来...爷爷也离开了,我失去了最后一块浮萍,再也没有任何办法了,只能落荒而逃。”

  “来这里,遇见南熙后,情况有过好转,我有尝试过跟她更进一步,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我无法说服自己,更不能伤害南熙。”

  蔺景渊过去将他抱起来,挪到客厅的沙发上,面对面将他抱在怀里,轻轻擦掉他的眼泪。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因为我最怕的,就是惹你生气。”

  蔺怀抬头,捧起蔺景渊的脸:“哥,现在的你是真的,不是我臆想出来的,对吗?”

  “嗯。”

  蔺怀声音在发抖:“我知道我不可理喻,可我控制不住......哥,无论如何,我都不要离开你,我不要和你分开,我不要你和别人结婚......”

  “好。交给我处理。”

  *

  蔺景渊的确能处理一切。

  身为蔺氏集团的唯一接班人,蔺景渊十四岁就被蔺志远带进董事会,自小在权衡利弊的环境下耳濡目染,心智比一般人更为冷静理性,也更为冷漠狠绝。

  詹静有时也很无奈,说他太过漠然,为人不苟言笑,做事固执己见,骨子里清高自我,不近人情。

  他想要的东西,几乎没有失手的时候。

  除了蔺怀。

  对自己亲弟弟产生异样情感是什么时候,蔺景渊已经记不清了。

  也许是他咿呀学语叫自己哥哥时,求着自己要棒棒糖时,缠着自己打游戏时,又或者,是第一次遗精被吓哭,钻进他怀里惊慌失措时。

  蔺景渊已无法确定具体时间,但等回神时,已经爱了许多许多年。

  仿佛从蔺怀降生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和血脉就在叫嚣着、沸腾着说喜欢。

  他没打算压抑自己的情感,更没打算放过蔺怀。

  只是那时蔺怀太过年幼懵懂,他不舍得伤他。

  他一直在等。等蔺怀长大。

  他承认,毕业回来,当蔺怀告诉他自己喜欢男人时,他整个心脏都在颤动。

  眼前的少年那么坦诚,那么一腔孤勇,以至于蔺景渊问他喜欢谁时,声带也抑制不住地哽咽。

  蔺怀却低下头,避而不谈。

  “我不想说。”他说:“哥,别问我,我不要说。”

  *

  第二日,蔺怀开始躲他。

  刻意保持距离,甚至避之不及,最后落荒而逃。

  蔺怀连夜搬出了蔺家,彻底离开了蔺景渊的视线。

  这一切远远超出蔺景渊的掌控,他开始调查蔺怀。

  他不明白自己离家读书的那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那个每天都会给他打电话,满心满眼都是他、每一个毛孔和细胞都对他充满依恋的蔺怀,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他故作不经意地问起所有人,他的父亲,母亲,包括家里的用人,管家,还有司机。

  他们的答案竟出奇一致,说蔺怀生活的很好,但事关更详细的情况,您需要联系陈秘书。

  据说蔺怀搬去老宅,住了三年。

  是陈臻一直在照顾他。

  *

  蔺怀不知道的是,那天,他去了老宅。

  透过院落里巨大的落地窗,蔺景渊见到了陈臻,还有坐在他旁边那个离家出走的蔺怀。

  陈臻鼻梁上架一副金丝眼镜,正端坐在沙发上剥橙子,期间不时凑上去跟蔺怀说几句话,眉眼柔和关切,又伸手揉他细软的头发。

  蔺怀全都没有拒绝。

  他很认真地在听陈臻说话,偶尔会插上几句嘴,一双眼睛望着对方时,即使满载苦恼与茫然,眼底也是全然的信任和肯定。

  交谈半晌,他突然抢走了陈臻刚剥好的橙子,朝他露出一个顽皮的笑。

  但他最后并没有独占那个橙子,而是一掰为二,分给陈臻一半。

  他们之间的熟络已经远超少爷和秘书的界限,地位的悬差正在渐渐抹去,在情感方面,他们的身份是平等的。

  蔺景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于第二日正式入职蔺氏。当天就挑选好几个总部骨干,一同前往各分公司巡察,其中就包括陈臻。

  那段时间他好似一直在天上飞,落地就是开会,研讨,定项目,天天忙得脚不沾地,直到再没有多余的心思想其他。

  那是蔺景渊第一次对旗下所有产业链进行全面巡察,期间整治和处分掉了一大批人,蔺氏集团私下里将他那趟魔鬼行程称之为“深渊”。

  深不见底,招招致命。

  “深渊”到末尾,总部传来消息,说陈臻恃才傲物、野心勃勃,蔺景渊称其利欲熏心,或要将他降职、远调,或者开除。

  陈臻是蔺志远最信任的人,又有人传这是蔺景渊新官上任,专门挑衅老权威,以此树立威信。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蔺志远也打来电话询问,爷孙二人彻夜长谈,聊到深夜。

  蔺景渊身心俱累,一夜未眠。

  巡察在半月后结束,蔺景渊于深夜回到家中。

  原本搬去老宅的蔺怀竟已回来,还躺在他的床上。

  蔺景渊承认,看到蔺怀抱着他的学士服自慰并且又抱上来亲他时,他的确措手不及,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第一反应是让他滚开。

  第二反应,则是深深的可悲。

  他可悲的是自己。

  还有蔺怀。

  *

  蔺怀保护人的方法,幼稚,可笑。

  却让他溃不成军。

  *

  “哥,在想什么?”

  蔺怀抬起手,反复抚摸蔺景渊高挺的鼻梁,随后一路抚上去,戳弄他浓密的睫毛。

  蔺景渊回神,眯起眼:“在想事情。”

  “想什么?”

  “想你。”蔺景渊微微前倾,吻上蔺怀的唇,压低声音:“在想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蔺怀以为自己让他为难了,低下头去:“...哥,对不起。”

  “哥,我知道爸妈一定会生气,蔺家也一定容不下我们,我们可能还会承受许多异样的目光,甚至被万人所指...可是,你不要放手,你别放弃......”

  蔺怀急切地吻上他,舌尖狠狠舔舐他的唇缝,含混道:“蔺景渊,求你,别丢下我。”

  蔺景渊退开一步:“怎么这么爱哭?”

  他搂住蔺怀的腰,往自己身上压了压,望着他的眼睛时,眼眸很深:“蔺小白,想清楚了,跟了我,这辈子就只能跟我。”

  他最后一次,给蔺怀反悔的余地。

  蔺怀露出一似茫然,但眼眸很快亮起来,使劲抱住了他:“想好了!我愿意,我愿意的!”

  “好。那剩下的都交给我处理。”

  话音未落,蔺怀又吻上来。

  他好喜欢吻蔺景渊的嘴唇,这男人眼睛是薄凉的,嘴唇却是温热的,舌头也很软,轻轻一碰就缠上来,柔腻地与自己的舌尖勾在一起,化做一个深吻。

  “你等我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蔺怀从他怀里钻出去,赤脚跑去卧室,抱着一只白色的毛绒兔子跑出来,再次钻进蔺景渊怀里。

  他捏捏兔子的耳朵:“是不是你送的?”

  他小时候喜欢这种毛绒玩偶,蔺景渊给他买过很多,他最爱的就是兔子,卧室里摆放了好几只。故詹静带着一大箱礼物来看望他时,他一眼就看见了这只毛绒兔子。

  蔺景渊点头:“喜欢吗?”

  “喜欢,晚上睡觉都抱着,软乎乎的。”

  蔺怀抬眸,看着蔺景渊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忍不住又想吻。他觉得自己得了肌肤饥渴症,需要蔺景渊的体液才能存活。

  “哥哥,亲我一下......”

  蔺怀主动分开腿,下腹紧紧贴上他的腰,靠在蔺景渊身上故意磨蹭,舌尖也主动探进他的口腔,肆意吞咽着彼此的唾液。

  “哥哥...唔......”

  蔺景渊拍拍他屁股:“你后面还肿着,腿缝也破皮了,别招我。”

  蔺怀攀着他,趁机撒娇:“那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好凶啊,就知道欺负我,是不是想干死我啊,是不是想把我玩坏,躺在床上哪也去不了啊。”

  蔺景渊呼吸变重,打断他的话头:“别点火。”

  “我就要点火。”

  蔺怀仰头,甜腻腻舔他下巴:“哥哥,你说喜欢我,我就让你干我的嘴。”

  *

  蔺景渊喘了口长气。

  “不长记性的小东西。”

  话音未落,他一下抬起蔺怀的下巴,深深地吻上去,长舌缠着对方的舌尖一路缠绵,失去所有章法,粗暴而凌乱,几乎要探进喉咙。

  蔺怀被迫仰着头,任蔺景渊肆意吸吮,呜咽着咽下两人的津液:“哥,我们活着一起相爱,死了一起去地狱相爱。”

  蔺景渊顿了一下,更深地吻他:“别怕,有我。”

  蔺怀顺从地张开嘴,脱力靠在他身上,喘着气问他:“...爸妈那里,怎么办?”

  “我从没在乎过。”

  蔺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身体被亲软了,溢出一声呻吟:“什么?”

  “我不在乎。”

  蔺怀笑了,太阳穴都被这男人冷漠的话勾得酥麻,忍不住两手攀上他脖颈,喘息道:“哥哥,你真不愧是天生薄情、情感麻木...唔...”

  蔺怀话音被打断,仰头浪叫起来。

  蔺景渊突然将睡裤内勃起的阴茎掏出来,蛮横地顶弄在蔺怀的腹肌上,又引着他的手指包住两颗囊袋,一边揉搓一边套弄。

  蔺怀被他带进情欲的浪潮,所有烦恼都被抛在脑后,他此刻满心满眼都是蔺景渊,他甘愿就此沉沦。

  “蔺景渊,你个、变态......”

  “喜欢吗?”

  “啊..喜欢...哥....我手疼......”

  “忍着。”

  蔺景渊撬开他的小嘴,径直伸了两根手指进去,指尖夹住他的舌头蹂躏半晌,一直探入喉咙深处。

  “唔...太深...呕......”

  “这就深了?”蔺景渊舔他耳垂,低笑道:“宝贝儿,嗓子眼这么浅,吃得下吗?”

  蔺怀真要哭了:“蔺景渊,你个伪君子,怎么这么会玩......”

  *

  蔺景渊说不在乎。

  不是安慰,其实是真的。

  蔺氏集团如今发展鼎盛,不止他的父母,整个蔺氏家族都能一辈子衣食无忧。如果这件事真被摊在明面上,家人除了承受情感上的打击之外,物质生活并不会被影响。

  他已经在将伤害降到最小。

  他知道父母会伤心,会崩溃,极大概率一辈子都不会接受他们,但那又有什么关系?除却父母之恩,他们更是独立的个体。

  早熟是一种能力,蔺景渊已经强大如斯。

  地位和钱财,于他不过身外之物,蔺景渊不需要通过蔺氏集团来证明自己,白手起家也未必不可,届时一人只养两张嘴,反而更加轻松自在。

  其实,他的母亲没得半点说错,他就是天生薄凉,固执己见,自小只认自己的选择,自然只走自己认定的路。

  他从来都不是那种会为了别人的幸福,而搭上自己的人。

  何况这世间,本就没有任何一种选择,能使所有人圆满。

  再者各退一步,大家都已是成年人,早过了事事都要向父母坦白的年纪,“善意的谎言”这种事情,蔺景渊五岁就学会了,如今三十岁了,还需要旁人去教吗。

  只要蔺怀愿意,一直坚定不移地跟随他。

  他就愿意迎风而上,去承担所有后果。

  只要蔺怀还说“爱他”。

  他就能交付一切。

  *

  “啊——”

  蔺怀被蔺景渊玩出一身薄汗。

  瓷白的身子泛起薄红,印着深深浅浅的吻痕,像是抹不掉的胎记。

  蔺景渊用睡袍裹住他,爱抚他汗湿的脊背:“爽了?”

  蔺怀的确射了,缩在蔺景渊怀里一边高潮一边哆嗦,一股接着一股,现在还没射完。

  他又羞又恼,愤懑这男人的自控力,气得咬他:“忍者神龟。”

  蔺景渊低笑:“哪都不经折腾,就剩嘴硬了。”

  在一声声低喘地呻吟下,蔺景渊整个下腹都沾满了精液,蔺怀终于射完了,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蔺景渊怀里,轻声哼哼:“舍不得让你走。”

  蔺景渊摸他头发:“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我想想,要不今年年底?反正春节之前,我一定回去。”蔺怀说完,话锋一转:“但是,如果你还有什么未婚妻,或者什么法国妞,我就再回来!”

  蔺景渊笑了:“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