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的长安城真的是一个比现在的灯塔国的扭腰还让人向往的城市。

  不论是走马踏花的公子, 还是高歌旋转的胡姬,亦或者是来往交谈的文人墨客,不论是你信仰着什么,不论你喜欢着什么, 这个城市都能够包容你的不同。

  所以才有那么多的人, 哪怕不远万里,哪怕风险重重, 哪怕道路险恶, 都要来到这样的城市。这里有最繁华的街道, 有最好的美酒, 有最美的美人。当你在高歌着的时候, 这个城市都能轻轻的低下身, 倾听着你的回答。

  他们不曾会受到那些过分的歧视,在唐朝, 大概有23名胡人作为宰相, 日本向唐朝派遣了19批遣唐使。有很多人便在唐朝为官。市坊里,有□□风情的圆顶建筑,也有来自景教的殿堂在赞着圣歌,有念佛的诵经声伴随着檀香, 也有来自道观的青烟缭绕……

  每日正午正日落前的一个时辰。开市鼓声一直传了300声,到了傍晚,闭市时的300声钲声声声响着,就像是生活中的一场赞歌。

  风穿梭在屋檐的铃响之中, 从关外万里,到长安市郊。

  梦里的长安, 令人向往着, 有晨曦的微光从大明宫的宫墙之上透露下来, 蟠龙蜿蜒的阙楼台阁像是活了一般。美人站在那上面,轻轻的望着台下的长安城。

  这里能看见长安的全貌,从后世所有梦里的存在,像是一场经久不衰的梦境。皎洁无暇的梨花开在长安城的角落里,风吹过的时候,会有花瓣沾染在衣裳之上。ȟᒠsў

  花鸟从中间穿梭,又仿佛是飞了过去,她一席白裳,梨花落在她的额角。仿佛若有所觉似的,贵妃偏过头看向她,露出一个明艳的微笑,像是含着包容,又像是含着些许的鼓励。

  她笑着,化为了青烟,飘然而去。

  花鸟从梦中惊醒过来,又一次的,贵妃在她的眼前消散,她只能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本体,就像是回忆着那个时候贵妃身上的珠环和体温。

  “贵妃娘娘……”

  花鸟低喃着,“我一直记得你,我会一辈子、一辈子都记得你的。”

  美人早已经化为了灰烬之中,或许有人会记得她,但是她的容貌、她的外表,她的喜乐,却也只有花鸟还会记得了。抱守着这样的记忆成为着她的回忆。

  这样想着,她将画稿重新立在自己的面前,开始慢慢的按照着方才梦里的美人微笑着写下自己所记得的贵妃,一笔一画,都是在虔诚的祷告怀念着。有光照耀在她的面庞上,清风徐徐,吹拂着她的衣角,带起她身上的衣饰。步摇金钗,似乎又随着她的移动发出阵阵清响。

  她梳着云鬓,面生双晕,沔齿含笑,颊染红厣。宫阙万丈,在她的面前,也不过只是陪衬罢了。

  花鸟将风干后的画纸珍藏着,用卷轴装裱了起来。

  这个便是她最后的回忆了。无可比拟,也再也无法忘却。

  ……

  “真的要去和那位审神者接触吗?”乱抱着手,有些扭捏的看着身后的兄弟们。“为什么我要是第一个打头阵的?”

  “因为乱哥看起来像是女孩子,所以对方的警惕性会少很多吧。”前田回答道“而且乱哥肯定不会被审神者迷惑的对吧。”

  “话是这么说,要不要跟一期尼说一下比较好。”

  “你想被一期尼责备吗?”

  “要不然我去好了。”萤丸看着面前推推嚷嚷的短刀们。“好歹我也是大太刀啊。”

  是哦,小短刀们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面前不是有一个外表欺骗力MAX的大太刀吗?看起来还是小孩子的样子,但事实上并不是。

  “那就决定是你了!”短刀们异口同声的说道。

  ……大家的反应,非常的现实了呢。萤丸抽了抽嘴角,深呼一口气,毕竟为了接触审神者,他没带本体,但是对方只是一个人类而已,应该也不用这么紧张吧。

  咚咚咚,是轻轻叩击门的声音。

  没有人回复,也没有什么动静。萤丸有些没反应过来,不服气的继续敲了敲。

  应该不会不在里面吧。

  过了一会儿,天守阁里面窸窸窣窣的传来一些声音,又好像有脚步声。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白衣带着银饰的女孩子打开了门。

  萤丸有些僵硬的抬起头看着这位新来的审神者,第一反应就是,感觉好像和这几天的想象有些不太一样。这个审神者看起来并不是肥宅,也不是那种花痴女。她看起来很美,也有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是小孩子?!花鸟有些愣住了,来这里的时候 ,她只见过太刀或者打刀。所以对小孩子体型的短刀并不知晓太多,但好歹也是看过刀帐,知道面前可能就是一振短刀。

  幼崽的外表不管是对什么生物,都会获得相对比较好的待遇。

  花鸟的神色舒缓了一下,只要不是那只作死的鹤,于她而言都还好。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她语气清缓起来。

  声音……也很好听。萤丸想着,明明脑海中已经有些一大片的回答,但是到了口中,偏偏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这个审神者给他的感觉很舒服,并不像是前几任那么恶寒。

  仅仅是从眼神里都能看出他们脑海里放的是什么废料的渣滓。

  想到这里,萤丸面色一沉,连忙将头低下,隐去面上的恶意。

  “阿鲁基sama,我…我有些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借着小孩子的模样,他假装着抽泣,这个理由真的是令人十分的不可信。你一个住在这里这么久的刀,也会迷路吗?ħᒐʂÿ

  可架不住外表的欺骗力太高,就连很多审神者都认为短刀是纯洁善良的小孩子,平日里连开车都不敢的在短刀面前的,生怕被他们的家长所迁怒了。

  “你是……粟田口的短刀吗?”

  原谅花鸟,她就记得粟田口这个短刀大佬集团了。毕竟刀帐上一眼望去,全是藤四郎藤四郎,尤其是短刀。这么一想也是情有可原的了。

  萤丸一僵,点了点头。

  冒充短刀什么的,作为一个大太刀,他这是为了同撩们的付出,才不是身高的理由!

  “这样啊。这可有些让我棘手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不过,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花鸟作为一个丧女,自带宅属性。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不知道怎么去粟田口的部屋,不过本丸里是有地图的,感谢时政,这一次总算不用说辣鸡时政了。花鸟想将地图给萤丸拿去找回去的路。

  毕竟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去的路的。

  可偏偏的,看着人家一个小人儿,孤零零的站在门外,抽泣着,可怜的很。花鸟回过头,想了想,转了回去。

  “不如先进来坐会儿休息一下?要吃点东西吗?”花鸟轻轻笑着,将萤丸的手牵起来。

  萤丸看着被牵起来的小手,因为离得近了,还能闻到一缕幽香,清雅淡然,像是能将一切事物都给阻拦在外面。

  他忍不住离得近了些,细细的嗅了嗅。

  “嗯?”花鸟低下身来看着萤丸的模样,有些不解。

  “想吃什么?”她轻轻揉了揉萤丸两边看起来像是凸起来耳朵的头发。手感很棒,也很软。这让她忍不住再次的摸了摸。

  “呃…啊,就,就随意就好。”被摸头其实并不是很好的感觉,但是奇异的,他竟然觉得并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甚至还想回去蹭一蹭。

  花鸟给他倒了杯热茶,食物是没有什么的,只有上次因为看淘宝的时候买过的几个糕饼,鲜花饼,到了十天之内必须吃完否则就只能扔了的那种。

  这就是传说中的虽然话说的是随意,但是也只能给你这些东西了啊。

  花鸟皱了皱眉,因为不怎么吃东西,所以她的食物非常的少。这样对于小孩子来说会不会太过分了?不过也只招待这么一会儿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她在抽屉里翻出了那个地图。

  “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短刀的部屋,不过这里有时政给我的地图,你拿去吧。”

  萤丸乖乖吃果子喝茶的模样叫花鸟忍不住继续想要揉揉对方的小脑袋。实在是太可爱了,小家伙乖乖的样子。

  “地图吗?”本丸还有这玩意儿?我怎么不知道?

  萤丸心底思索着,将地图收下看了看,装作看不懂的样子沉思。

  “嗯……地图啊,有些看不太懂。”

  “不过……还是谢谢阿鲁基了。我待会儿去看看就好。”

  他拿着地图收起来,右手拿着一个鲜花饼,嘴角还有些碎渣。即使是面无表情,可是这种话里说着我不怕我很厉害,实际上用一种很祈翼的目光看着的样子,花鸟有种反差萌的感觉。

  “是在害怕找不到路吗?”花鸟替萤丸擦去嘴角的碎渣,笑起来。

  “没有,才…才没有那回事呢!”萤丸挺了挺胸膛,说道。

  “我去喊人带你回去吧。我认识一个家伙,他应该知道怎么走的。”作为一个丧女,有些时候有些自我中心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吧。花鸟也是如此,她完全没有在意萤丸所谓的‘犟嘴’自顾自的说道。

  “不用了!”萤丸被花鸟这个骚操作给惊的跳了起来,不是,你不是应该很担心我陪我一起去吗?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啊。

  “阿鲁基,真的不用了,我会自己问的。”

  “啊,是这样吗?”花鸟停下身,有些许担忧的看着萤丸。

  “可是你还这么小,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

  “真的不用了!”萤丸死死的抱住花鸟的胳膊,那股淡淡的清香在他的鼻尖缭绕着。“我是刀剑付丧神,其实已经很大了,一点都不小。”

  “更何况我还是大太……一个非常厉害的短刀呢!”

  “哎?!”

  花鸟笑着揉了揉萤丸的小脑袋,这个样子真的太可爱了。小家伙的模样。

  “好吧好吧,如果找不到路了,就来我这里,知道吗?整个本丸最大高的建筑就是天守阁了。”花鸟头上的银饰叮铃叮铃的响着。清脆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呼之欲出了。

  萤丸看着她,这个情况看起来不行啊……这个女人,完全不按套路走的。

  他想了想,低头看了一下花鸟的裙子,上面的葡萄叶暗纹和其他的花鸟的纹路叫人目眩神迷。

  “我……”

  “我……”

  “阿鲁基你陪我下去吧,我一个刃真的很害怕。”萤丸直接抱住了花鸟的大腿,状似哭唧唧的说道,答应了要把这个审神者骗下楼,就一定要做到的啊!

  作者有话说: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萤总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