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非禅院者非术师, 非术师者非人]
生来咒力为0的我在禅院家可想而知得不到什么好的待遇,虽然我从一开始就没对这腐朽不堪的禅院家有什么期待。
所以在脱离禅院家之前,我首先要将这腐朽不堪的禅院家闹个天翻地覆。
什么非术师者非人?
还不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真是搞笑。
“被你们嘴里所说的非人存在踩在脚下,你们又是些什么存在呢?”
“废物?”
我这个疑问没有人回答, 这群脑子早就腐烂的混账咒术师们只顾着哀嚎,顺带还没忘了放狠话威胁我。
我像是那种会被所谓的禅院家咒术师威胁到的人吗?
我不是。
所以我将叫的最欢的那个人又痛揍了一顿,然后顶着赶来的炳部队的攻击,我从禅院家脱离出来。
离开禅院家后,我本打算随便找个落脚的地方,将身上脏兮兮的衣物都换下来, 但是……
不用低头看也知道我的衣角正被人用手指轻轻地拽着,这人浑身颤抖着,像是在害怕什么。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 我想我找到一个免费的落脚处了。
“喂——!”
“!”
——啧, 胆子也太小了吧。
也不是出于同情心, 就是单纯的不想让现成的落脚处跑了,于是我尽可能的让声音听起来平和一点。
“你要不要付钱雇佣我?我去帮你把那个跟踪狂解决掉。”
“我……我只有一点点钱, 而……而且……你还受伤了。”
“对不起,我把你牵扯到这件事。求求你……我拜托你!只要让我跟着你到前面的警亭就可以了!”
“……”
好险。
我差一点就出言嘲讽这个人到现在还烂好人一样的顾着别人的安危。
要是真的说出口了, 我估计我的饭票肯定要打水漂了啊!
想到这里,我露出虚假的笑容,以前凭着这副模样混吃混喝骗了不少人,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没关系的, 比起我, 还是小姐您的安全更重要吧?”
“不行!你要是再受伤了怎么办!”
——啊,居然失败了……
说不准是想先斩后奏解决掉跟踪狂, 还是为了掩饰失败的尴尬,我不顾这人的劝阻,在她和跟踪狂都没反应过来之前,我就将跟踪狂抓住痛揍了一顿。
然后拖着跟踪狂来到前面不远处的治安亭,值班的巡警差点把我当成混混逮捕。
解决掉跟踪狂,从治安亭出来后,我的饭票主动提出要报答我。
还一副只要我点头,就立马去银行取钱的架势。
——太好骗了吧。
我在心里吐槽着。
-2-
我的饭票虽然是个烂好人,但却是个直觉系怪物。
对于危险的感知很强,能很迅速地察觉到他人的恶意……貌似最初敢跟着我旁边,试图伪装成同路人吓退跟踪狂,也是因为我看上去像个好人。
听到这个解释,我骤然无语。
她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3-
在听说我被家里人赶出来后,我的饭票想都没想就信了我胡编乱造的谎言,还说在我找到居住的地方之前,我可以一直住在她家。
这家伙是认真的吗?
难道就真的这么相信自己的直觉吗?
快要想不出要怎么吐槽这家伙的粗神经了,但是有个那么自觉的饭票,我当然是乐得自在。
“甚尔!今晚我们吃炸猪排饭噢!”
——啧,好烦人,倒也不用吃什么都要和我商量吧?
——不对,我这是在做什么?
回过神来的我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沉默了。
——这女人真可怕啊。
我不由得在心里想着。
“哇——!甚尔!谢谢!”
我的饭票乐呵呵地从我手里接过洗好配菜,嘴里哼着小调,走进厨房开始做猪排饭。
-4-
这个女人真的是太粗神经了吧?!
我结束赏金任务,身上多多少少带着些任务目标的血,这个人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要带我去医院?!
——你就真的没想过我该去的可能不是医院,而是那个挂着樱花图案的地方吗?
我真想掀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甚尔,我们晚上吃咖喱吧!”
“哦。”
-5-
在这家伙家里一待就是好几年,最初的时候连我都能感觉到她察觉到我在做一些危险的工作,但是这个直觉系怪物却什么也没说。
只不过会在每次我接了悬赏任务后,坐在家里的客厅等着我回来。
每次开门我都能听到这家伙笑容灿烂冲着我大喊:“欢迎回来!甚尔!”
起初还有些不适应这家伙的热情,到现在也已经能面无表情地回一句“我回来了”。
这家伙明明察觉到我与她所处的世界不同,为什么都不问呢?
不过这个问题我不会傻愣着找当事人问就对了。
我暂时还不想失去这个饭票。
-6-
[甚尔甚尔甚尔……]
——不要再这么叫我了!
我猛然惊起,脸上还带着睡梦里还散去的烦躁。
开什么玩笑?!
我怎么会做梦梦到那家伙!
果然这女人是怪物吧!
或许是梦境带来的影响,我一时半会还没能平复心中的躁动。
别开玩笑了,我和她不是一路人。
别再梦到她了。
-7-
“甚尔!”
我的妻子怀抱着刚出生的孩子,对我露出一如往常的灿烂笑容。
“这孩子要起什么名字呢?”
我看了眼我的妻子,又看了眼她怀中的孩子。
真丑……但是这句话不能说,说了估计会被我的妻子训一顿吧。
“惠。”
我的妻子果然有些疑惑:“这孩子是男孩子噢?要叫小惠吗?”
我微微点头,没多做解释。
惠,恩惠的惠。
希望这宛如恩惠一般的幸福能一直持续下去,像我这样的烂人都能得到幸福,我的妻子这么好的人也一定能一直幸福下去吧。
-8-
果然,我的幸运只是短暂的。
我的妻子在生下惠之后,身体突然恶化,没几年就严重到只能卧床休养。
就算去医院也只是不断地做一些只会加重她痛苦的治疗。
为什么像她这样的烂好人会遭遇这样的不幸?
我的苦闷无人知晓。
然而,就算是在这情况,我的妻子还是会在看到我的第一眼,会用着最灿烂的笑容对我说:“欢迎回来!甚尔!”
——你真的是个笨蛋啊……
我沉默着收拾好她入殓所需的东西,惠这小鬼头好像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我随口一说“妈妈只是睡着了”,他居然就信了。
——果然是你的孩子啊。
我不由得感叹血脉的强大。
由于她近几年身体不适,她的亲友渐渐没了接触,也就导致今晚守灵会只有我和惠这个小鬼头。
这小子撑了一天,终于忍不住喊饿,我只好带着他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些饭团凑合凑合。
从便利店回来后,我察觉到家里有陌生人的闯入,而且还是出现在那里。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拔出天逆鉾,将它架在入侵者的脖子上。
“甚尔?”
听到熟悉的呼唤,我稍微走了一下神,也就因为这个间隙,入侵者趁机从天逆鉾下逃跑了。
“这孩子跑的可真快啊。”
“嗯。”
我收起天逆鉾,小心地不让其接触到我的妻子。
虽然不知道那个入侵者到底是用了怎样的手段复活了我的妻子,以防万一还是不要让她接触到天逆鉾吧。
这来之不易的奇迹可不能被解除。
-9-
缓了几天,我的妻子终于意识到自己死而复生的事,同样的也意识到了复活她的人是那晚的陌生人。
借由这个契机,我将禅院家的事向我的妻子和盘托出。
结果,我的妻子果然还是那个烂好人。
“甚尔,对不起,一直都没察觉到这件事。一直让你独自一人承受,真是对不起……”
直到现在都还在为别人考虑,你果然就是个粗神经,烂好人!
我抱着我的妻子,犹如怀抱着我的奇迹。
……
过了许久,为了赚点外快,我接了狙杀星浆体的任务,顺带还接了阻拦六眼的任务。
只不过我没想到杀的星浆体居然是假的,看着因为被天逆鉾捅穿,导致术式解除,恢复成原本模样的那家伙。
我难得的感到一丝不妙。
依稀记得不久前我的妻子还拜托我找复活她的恩人,想要当面道谢,结果我转头就把人弄趴下了。
哦豁。
“……这笔买卖我可是亏大了,我也不跟你多要,付我赏金的一半,我帮你杀了发布悬赏的人。”
……
可惜,我的提议没被那几个咒术师接受。
虽说如此,毕竟那晚我妻子如此热情的委托我,就算赚外快的提议被拒绝了,我也只能认命地跟在那群人背后,顺带解决一些接了悬赏的人。
可以这么说,那之后对战六眼的时候,我多多少少是带着些个人情绪。
在那之后,我带着那几个咒术师前往盘星教总部,然后看着他们在盘星教大闹了一通。
-完-
死而复生这件事果然没那么好隐瞒,最近有不少人在暗中调查我的妻子。
虽然这些人全都被我解决掉,但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而且惠这小鬼头居然还觉醒了禅院家独有的术式……
看来得想想办法了啊……